這兩天,董萫帶着董茁,真的如同觀光客一般,進入石府,看到哪兒的景緻不錯,就停留片刻,看夠了再走。路線有些奇怪,不停的變幻着。
好在團隊中的成員,都是董大小姐的親衛,無論董大小姐想作什麼,這些人都不會有意見。象董萫這樣的大小姐,從出生開始,家裡就爲她準備親衛,這些親衛,不僅實力不俗,更是以一種死士訓練方式,在一直訓練,直到他們跟隨在董萫身邊,這種訓練依然沒有停止過。
無論是哪個勢力,只要世家的實力足夠,都會爲自家的嫡系子孫,準備這樣的死士親隨,這些人可以毫不猶豫的爲主人去死,這也是爲什麼,出頭的通常是世家的後代。
平民沒有天才嗎?怎麼可能?無論到什麼年代,世家貴族,永遠都是人口基數中的很小一部分,絕大多數人,都是平民,就算按低概率去計算,平民中出現的天才人物,也遠要比世家多得多。
可惜,平民天才想要出頭,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想想就知道,和世家嫡子比資源,那就是個笑話,雙方的起點,原本就不相同。當平民中的天才子弟出現的時候,往往在第一時間,被發現的世家貴族收攏走,成爲世家的一份子
什麼?你說你不願意?開什麼玩笑,你這麼有才,居然不願意爲世家貴族服務,那你想幹什麼?這樣的人,不能成爲朋友,難道要等他成爲自己的敵人嗎?
不願意是吧,好辦,這世上有法律,有規則,有得是辦法讓你聽話。你有理想吧?你有親人吧?世家想收拾無權無勢的平民子弟,有太多的辦法了。
什麼?就算這樣,你也不願意,你有骨氣?那行啊,開始打壓吧,讓你連飯都吃不上,看你還有沒有時間去修行?
你沒有家人,你是孤兒?都是孤兒了,還跑出來搗什麼亂啊,還是去作苦力比較現實。
平民子弟,不是沒有出頭的,只是機率低的可憐,絕大多數的所謂青年才俊,都是出自於世家貴族。
有句俗話說的好,寒門萬難出貴子。一句話,滿滿的全是辛酸。
“姐,她停下來了。”董茁傳音道,這小傢伙,年紀不大,脾氣可不小,在團隊之中,除了姐姐董萫,從來不理會別人。
這很正常,御魂師有幾個會表現正常的?不正常的御魂師,纔是正常的御魂師。
這話兒,聽着繞口,卻是御魂師的真實寫照。
“嗯,應該知道自己逃不掉,她進魔洞的時間不短了,我們走吧,很想看看,她狼狽的樣子是什麼樣的。”董萫帶着滿滿的惡意說道,嘴角還帶着一絲冷笑。
不知死活的狗奴才,從小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倒是有幾分本事,從十歲開始想作逃奴,先後逃了幾十次,這次是逃得最遠的。
以前她還小,董萫純粹拿她尋開心,這次玩的有點大了,居然逃進了魔洞。回去就廢掉她的修爲,把她嫁給府中負責清香的瞎眼老劉,讓她這輩子,全身都是臭的。
什麼?你不懂清香?晚上的排泄物,被稱爲夜香,清香是幹什麼的,你懂了吧。
嘿嘿,死丫頭,敢和本小姐作對,這就是你的下場,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不緊不慢的向前移動着,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距離已經極近了,董茁停下腳步,一臉的凝重。
“怎麼了?她不在這兒?”董萫問道。
“在,不僅她在,還有其他人。”董茁擋在董萫身前,心中一緊,御魂師平時不正常,當他遇到比他更不正常的同類的時候,顯得正常多了。
“誰?有人收留她?誰敢?”董萫柳眉一豎,有些發怒,卻並未真的作什麼,她實力不算強,眼力卻不差,能讓董茁如臨大敵,這種情況並不多見。
“是那夥人。”董茁傳音道。
“是他們?”董萫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麻煩了,董茁說的,不可能是別人,肯定是那晚上遇到的豪華團隊,只有他們,纔會讓董茁如此緊張。
對方有三位御魂師,根本就是御魂師組團來石府觀光的,這種情況,以前極爲少見。並不是沒有那麼多的御魂師,而是御魂師的性格決定的。
大家都是龍首,在一起聽誰的?誰肯作鳳尾啊,再弱的御魂師,他也是御魂師啊,放在任何團隊之中,御魂師都是毫無爭議的第一號人物,哪怕不當團隊首領,也肯定過得比大爺還舒服。
超過兩位以上的御魂師,倆個大爺?這容易起衝突啊。因此團隊之中,極少會出了現兩位以上的御魂師。
“董小姐,這邊請。”顧盼帶着兩名戰師護衛,走到董萫面前,優雅的躬身一禮,客氣的邀請道。
董萫看了一眼董茁,董茁微微搖頭,這是第二次接觸了,第一次還算友好,可董茁不習慣將自己的小命,交到別人手中,無論是誰都不行。
“不好意思,我們只是路過,就不打擾了。”董萫搖頭說道。開玩笑,再去會讓她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全身都不自在,就算董茁不說,她也不願意再見杜千。
第一次紮營,那是自覺實力不弱於對方,穩穩能吃住,才佔便宜,蹭營地,讓杜千的人守夜,自己好好休息。
結果呢,那一晚上,董萫和董茁都沒睡好,或者說根本就睡不着,連修行都定不下心來,他們這對主子沒睡,下面的人又怎麼可能休息好?
“董小姐,是這樣的,我們路上,恰好遇到您的家奴,順手就捉住了。我們家先生,覺得那小姑娘挺漂亮的,身邊又缺個使喚丫頭,不知道董小姐否割愛?”顧盼腰微彎,一副恭順的樣子。
還真難爲顧盼了,換作以前,就算在周山大帝面前,他也是直着腰桿說話的,皇家御用占卜師,地位超然,不是說笑的。
“如果,我說不呢?”董萫杏眼圓翻,嬌叱一聲,這可觸到她心中的痛了。和阮玉斗了十幾年,直到如今,也無法收服。不能收服,就只有毀滅,在她董小姐的心中,原本就應該如此。
阮玉,根本就算不上是她真正的對手。董萫的對手,只能是同樣出自世家的公子小姐們,有着相同的家世,相同的實力,各種鬥,其樂無窮。
鬥家世、鬥外貌、鬥學識、鬥修爲、鬥隨從、鬥財富……
鎮海可沒有外人看的那樣平合,正所謂商場如戰場,鎮海以商立國,等同於戰爭從未斷絕過,只不過戰爭的表現形勢不一樣罷了。
鎮海的世家,就是這樣在爭鬥中成長起來的,小時候,有小時候的鬥法,長大成人,又要在商場上爭鬥。表面上,一團和氣,背地裡,暗藏殺機,這纔是鎮海人的生活。
多姿多彩,這樣的生活,真是令人嚮往啊,至少董萫是這樣想的。
“當然,那是您的家奴,如果您說不,顧某馬上去把人帶來,還給董小姐。”顧盼的臉一沉,腰直了起來,說的越發客氣了。
“會有危險,對方不是善類。”董茁傳音道,一個顧盼,自然不在話下,董茁脾氣不好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可他笨嗎?
御魂師是個頂個的聰明,而且是聰明過頭的那種人。
董萫勢氣一泄,身體軟了幾分,她自然知道,面對的是周山帝國的團隊,人家可不會給鎮海董家面子,這位顧管家,她是見過的,那夜紮營,幾乎都是他在忙碌。
派這樣的人過來,顯然對方也是留着幾分情面的,無論話語間有何種衝突,也不過是位管家,還不至於當場翻臉。
可真的把人要回來,那就是不給面子,董萫自己的脾氣,自己最清楚不過了,如果有人不給自己脾氣,結果會如何?以己度人,還是在石府這種環境下,一時間,有點不不寒而慄的感覺。
“顧管家,本小姐只是開個玩笑,一個家奴罷了,值當什麼?既然貴主人喜歡,送他就是了,不知貴主人是哪一位?”董萫咬着牙說道,一臉的風淡雲清。
面對顧盼的時候,有一種回到鎮海,在舞會上遇到對手時的感覺。這次自己吃了憋,下回找回來就是了。
其實她也知道,對方是出自周山,想要再見面都難,找回這個場子,幾乎是不可能的。算了吧,也沒多大的事兒,一個家奴,董萫並不心疼,哪怕是和她鬥了十幾年的阮玉,死丫頭,便宜你了,不能親眼看到你和清香老劉上牀。
至於小丫頭挺漂亮之類的話兒,董萫一句都不信,阮玉長什麼樣,誰能比她更清楚。如果不是臉上那兩道疤痕,絕對是不遜色於自己的美人。哼!那死妮子,心眼多着呢,心也夠狠。
全當結個善緣吧,至於對方要阮玉的原因,她也能猜到幾分,十七歲的戰師,就這麼送出去,說不可惜是假的,其實董萫最想作的,還是廢掉她。
放在一個公平的位置上,連董萫也不得不承認,阮玉的確讓人嫉妒,無論是武修天賦還是她的美貌,以及她的蘭心蕙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