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來到日本,韓穗忘了會有人來接她這件事,拿着行李走出了機場,然後給張尹發了短信,告訴張尹自己乘坐機場的大巴先到處轉轉再回旅館,可是就是這樣一個隨意的想法,改變了許多事。張尹丟失了韓穗,沒有勇氣面對顧心原,獨自離開,顧心原失去了韓穗,承受着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只是一個月的時間,什麼都改變了。
顧心原恨自己爲什麼要找藉口逃避她,張尹責怪自己爲什麼要讓韓穗先去日本,可是這些自責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那一天,有一輛機場大巴發生了火災,車上的人全部被燒死了,面目全非根本無法辨認。張尹在得到消息以後立即趕去,希望韓穗沒有乘上那輛巴士,可是在車上找到的物品裡,有顧心原給韓穗的戒指,那是世界上唯一一枚戒指。
當張尹聯繫顧心原的時候,他冷冷地說:“別理睬這事,韓穗不在那些人裡,她應該是恢復了記憶,離開我了。”
顧心原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逼迫自己忘記那些面目全非的屍體裡,也許有一具屍體是韓穗的,只要詢問一下,應該可以找到一具懷孕的女屍。
可是他不再去想這件事。
他不停地告訴自己韓穗恢復了記憶所以離開了他,韓穗恢復了記憶所以離開了他,韓穗恢復了記憶所以離開了他。不停地,不停地告訴自己,於是在這樣不斷地暗示下,他真的以爲韓穗因爲恢復了記憶所以離開了他。張尹無法再面對這樣的顧心原,離開了他。時間會不會治療一切的傷痛?這個問題的答案要去哪裡尋找。
一年,兩年,三年,四年,時間就這樣走過,韓穗沒有再回來,顧心原每天不停地工作,他將有關韓穗的所有一切都塵封了起來,彷彿自己的生命裡不曾出現過這樣一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女人。也許,真的不曾出現過,爲什麼連她的模樣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