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人頭攢動,擠擠挨挨。可這會兒,大家都主動讓出個空來,誰也不願意多惹麻煩。
楚天把米小琪擋住,手指輕輕一彈,也不知彈在那女人什麼位置,她閃電般地縮回手,一臉痛苦的樣子。
女人感覺整條手臂像是被電擊一樣,但是還不等她撒潑,這感覺就消失了。
“你幹嘛?”她心虛地抱着手臂,衝楚天吼,聲音有點發顫。
楚天一揚下巴:“你幹嘛?”聲音不大,卻足夠威懾。
說着,他朝女人『逼』近一步。
女人嚇得倒退幾步,一下撞到別人身上,人家厭棄地閃開。
“你、你要幹嘛?我報警哦!”女人哆哆嗦嗦,從包裡去掏手機。
楚天才不管她,仍舊朝她『逼』近。那眼神兒,就跟小狼崽子似的。別說這個半老『婦』女,就算是社會哥,怕也是吃不消的。
米小琪這回緊跟着,她怕楚天一個忍不住犯什麼錯,那就是她的罪過了。可她也不敢多加阻攔,因爲現在的楚天,身上透着一股怕人的勁兒。
恰在此時,車又到站,在悅耳的樂聲中,門兒打開了。
那女人鬆口氣,如獲大赦,趕緊朝外逃跑。楚天伸腿兒一絆,撲通一聲,她摔倒在站臺上。
這一下可摔得夠嗆,不至於受傷,但足夠疼痛,又很丟臉。她爬起來,罵罵咧咧。之所以敢罵,是因爲車門又關上,列車離開了。
大家夥兒隔着車門看到這一幕,都笑得不行,紛紛衝楚天豎大拇指:“哥們做得好,這種女人就該收拾!”
“就是,欺負小姑娘不說,還欺負孕『婦』呢!”
楚天衝大夥兒抱拳,嘻嘻哈哈:“多謝各位給掌眼,回頭她要找我麻煩,還請大家作證喲。”
瞬間,大家都閉了嘴,假裝剛纔什麼都沒發生。
米小琪一看,心裡氣得不得了,心說:“剛纔你們都還夸人呢,一遇到事兒都縮邊,沒義氣!”
這麼一對比,楚天的形象倒是越發高大起來。
米小琪思緒萬千,感覺一入社會深似海,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
楚天倒是沒事人一樣,出了地鐵,帶着她在馬路上溜溜達達,往酒店走去。
路上,米小琪問:“楚先生,你剛纔就不怕麼?”
“怕?怕什麼?”楚天眉頭一挑,彷彿剛纔根本沒發生什麼事兒。
米小琪道:“那個女人一看就不好惹,撒潑打滾,萬一賴上你怎麼辦?你看其他人都不敢多管閒事……”
“那你不也管了嗎?”楚天笑『吟』『吟』地反問,“難道你就不怕?”
“我……”米小琪語塞,剛纔她的確是主動去扶孕『婦』,還仗義執言。
楚天笑道:“這人啊,做事得有分寸,做人也要有分寸。剛纔那娘們分明是拎不清,以爲自己是天王老子呢。而且我剛纔絆那一腳不會讓她受傷的,放心哈,我有數。”
三言兩語就解開謎題,卻又彷彿什麼都沒說,米小琪心裡想,這真是個奇怪的人。
路過一個冷飲店,楚天意外地看到店鋪內居然有賣糖葫蘆的,他停下來道:“發生這麼多不愉快的事,來點開心的吧。”
米小琪彼時正想着心事,哪注意到周圍還有這種店鋪。她一心只想着,我回去該怎麼和朱先生說呢?要不要說呢?還有,朱先生爲什麼要我盯着楚天呢?他看起來分明是個挺不錯的人啊。
聽楚天問起,她下意識地問:“什麼開心的?”
楚天卻已經轉身跑向冷飲店,點了兩杯髒髒茶,又要了十顆糖漿炒山楂。
將『奶』茶和山楂遞給米小琪,楚天道:“我生在漁村,小時候家窮,每次和小夥伴打架或者被我老爸揍,我都會很難過。那時候我『奶』『奶』還活着,她要是看到了,就會給我幾顆冰糖。”
米小琪捧着山楂和『奶』茶,心裡暖暖的。聽楚天將自己過去的事,她才知道,原來這個如今住在五星級大酒店,幾乎能和朱麟平起平坐的年輕人,居然只是小漁村出身。
這讓米小琪十分驚訝,這年輕人也太能幹了點吧?難道電視劇裡王大錘的夢想,就在他身上實現了?
“我『奶』『奶』說,不開心的時候,吃點甜的,心情會變得很好。你試試看……”楚天吸溜了一口『奶』茶,拿眼角瞧着她。
米小琪看了看手裡的『奶』茶,的確是洋溢着一股『奶』香。但是看看自己的身材,還是搖頭:“不好,喝了這個,我要去健身房跑步好久……”
“哈,你可真是自律。不過這沒啥,你放心喝,我包你不會發胖。”楚天說着,假裝神神叨叨,手在她『奶』茶杯上輕輕拂過。
看似啥都沒做,其實他藉機沁了一滴靈水進去。
靈水擁有強大的能力,過濾那點不飽和脂肪酸還是不成問題的。
米小琪自然不信,不過既然人家好心買了,喝一杯倒也無妨。
抱着『奶』茶,吃着炒山楂,米小琪心情似乎真的輕鬆許多。倆人一路說說笑笑,走回酒店去。
……
角落裡的鋼琴臺上,擺放着一架佩卓夫鋼琴。流線型的琴身,配着柔和的燈光,與那個正在彈琴的長髮姑娘交相映襯。
姑娘彈的是一首貝多芬的鋼琴曲,流水般的琴音,回『蕩』在酒店二樓的咖啡廳裡。
朱麟坐在沙發椅裡,窗外是『迷』人的城市風景。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花園裡的音樂噴泉。
噠噠噠!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和着鋼琴的旋律,若非靠得太近,幾乎聽不出來。
朱麟意識到有人接近時,他低頭已經能夠看到一雙素淨的腳。
那是一雙女人的腳,光腳,涼鞋,乾淨的小腿上不見一個『毛』孔。女人穿着素花的長裙,拎着一個私人訂製的包包。別看這種包沒有logo,但是朱麟知道,那是意大利頂級工匠手工打造的,一隻包不比奢侈品專櫃的新款便宜多少。
“哈,芳姐,您來啦!”朱麟趕忙起身迎接,彬彬有禮,十分紳士地幫其拉開沙發椅。
那是個一眼就能看出年華的女人,儘管她平日裡沒少做保養。可是歲月洗不盡鉛華,她的眼角,悄然爬上魚尾紋。
“朱老闆,你好雅興啊。”女人坐下來,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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