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很不滿地狠狠瞪着那道門,彷彿自己的目光是激光,能透過那門傷到裡邊沒有公德的傢伙一樣。
瞪了倆眼,她咚咚咚跑去廁所了。楚楚剛剛走開沒多遠,那道門打開,那左耳釘的年輕人也走出來。
他一身酒氣,眼睛充滿血絲,出了門之後,靠牆穩了穩,找準方向,向廁所走去。
這年輕人一路走一路晃,眼前是天旋地轉,彷彿世界在搖擺。其實已經聽不到包間內的音響,可他耳畔依舊回『蕩』着激『蕩』人心的旋律。
他修長的手指,隨着腦海中的韻律打着節拍,哼着那曲調,居然很好聽。
突然,他看到前方有一條曼妙婀娜的身影,也向衛生間方向走過去。
年輕人愣了一下,腦海中迴旋過一幅畫面。一隻秀美柔白的手,伸到他跟前:“震震,跟我來。”
他嘴角咧開,『露』出一抹孩童似的笑,跌跌撞撞往前撲去。
卻說楚楚正急匆匆向衛生間而去,女孩兒也有『尿』急的時候啊,她可不願在許志雄跟前出醜。
突然間,背後傳來一陣急風,伴隨着濃濃的酒氣。楚楚不由緊張起來,回頭去看。
這一看不打緊,卻見一個穿着黑褲白衫的傢伙,正伸開雙臂朝她撲過來。
楚楚嚇得一聲大叫,劈手一巴掌打過去。
啪!
這一巴掌不偏不倚,正打中那人的臉龐。那人卻感覺不到疼一樣,腦袋一歪,舌頭在口腔裡,頂起被打的腮部。
他用手『摸』了一把臉頰,酒醒了一些。桀驁不馴的眼神再次瀰漫開來,他盯着楚楚,切了一聲,很憤怒的樣子。
“誰給你的膽子,敢打小爺我?”他吼一聲。
其實福滿樓的走廊是很長的,兩邊都是包廂,隔音效果都做得不錯。
這衛生間在樓道正中,而楚天的包間在樓梯口,距離有十幾二十米呢。按理說,一般人是絕對聽不到這吼聲的。
偏偏楚天可不是一般人,他正和許晉民有說有笑,突然隱隱約約聽到有誰在吼,頓時感覺不妙。
“志雄,許叔叔,你們先吃着,我出去一下。”他起身急匆匆出去,一出門就看到妹妹正和一個人在衛生間門口糾纏。
因爲距離略遠,他看不甚清楚,只覺得是那人在糾纏妹妹。這還了得,他楚天別的『毛』病沒有,就有個護短的病,而且病得還不輕呢。
當下他也不說話,腳步如風,黑着臉就奔衛生間門口去了。
管震手握着楚楚的手腕,怒目而視:“還跟我玩拳擊?”他可絲毫沒感受到,背後正有一道殺氣如離弦之箭一樣衝過來。
他沒看到,楚楚可看到了。二哥的出現,霎那間讓她內心的恐慌一掃而空。說到底也是楚天的妹妹,就剛纔一個人對付這傢伙時,她也沒像其他女孩那樣表現出多害怕的樣子,而且還趁機撓了這貨兩下。
楚楚還真就不信了,朗朗乾坤,法治社會,這種流氓能猖獗咯?
楚天的出現,更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她也不急了,原本管震把她的手腕捏得挺疼來着。
“你鬆不鬆手?”楚楚用威脅的口吻問他。
管震覺得好笑極了,自己沒聽錯吧?這丫頭是在威脅自己嘛?他長這麼大,還從來只有威脅別人,沒被別人威脅過呢。
他嗤笑一聲:“我讓你爲那一巴掌道歉,有這麼難嗎?”
“你沒病吧?是你先耍流氓,還怪我打你咯?”楚楚故意大聲說,好讓楚天知道發生什麼事。
果不其然,楚天一聽,頓時像火山爆發一樣。他一個箭步竄過去,一把抓住管震肩膀。
管震不知道哇,下意識地回頭去看:“誰~啊!”
只見一隻拳頭飛也似的衝撞到他臉上,狠狠擊中他的下巴。
咔吧!
管震聽到自己的頭部有哪塊骨頭響了一聲,接着整個腦袋昏昏沉沉天旋地轉,人在原地轉了三圈,倒在地上。
楚天還不解恨,上前砰砰踹他兩腳,氣呼呼地說:“還敢欺負我妹妹了?而且還是在福滿樓?我倒是想問問看,誰給你的膽子!我們沒權沒勢是沒錯,但是老子拼了一條命,也不會讓人欺負我妹妹!”
楚天臉紅脖子粗,青筋高挑,整個人就像發狂的猛獸。楚楚也被他的氣勢嚇一跳,哥哥可從沒像今天這樣震怒過。
這又讓楚楚有一種沾沾自喜的感覺:“原來我哥對我這麼好啊!”
兄妹倆的感情,自然又進一步。
楚天狠狠踢了管震兩腳之後,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嘈雜聲。一羣小年輕的,年紀都和他差不多大,衝他吼:“你特麼吃了熊心豹子膽吧,連我們震少爺都敢打?”
“上,艹,虎落平陽了麼還?”
那羣人,都要麼紋身要麼打耳洞,是一羣頹廢的二代。他們平時以管震爲焦點,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圈子。
管震作爲圈子的核心,自然是大熊貓似的存在。這幫人平時沒法表忠心,此時自然是一個比一個更殷勤。
他們雖然赤手空拳,但仗着己方人多勢衆,倒也不把楚天放眼裡。
就算他們不是人多勢衆,其實也不會把楚天放眼裡。他們的父輩,最次都是社會中堅力量,小老闆級別,平時只有他們呲別人的份兒,誰還敢對他們不敬?
剛好喝了點酒,再加上雄『性』激素的作用,這幫傢伙打算好好教訓一下楚天。
他們衝到楚天跟前,將他和楚楚團團圍住,更有人衝過去,先把管震搶出來。
楚天一看,這幫人就像狼崽子一樣,愣是把他當個綿羊打整了。他心裡禁不住冷笑:“以爲老子一身白『毛』就是綿羊了?老子特麼是雪豹!”
他冷冰冰掃視一眼衆人,要是尋常時候,他就笑嘻嘻了。可事關妹妹,大意不得,必須得讓這幫貨知道自己的厲害。
“你小子,在哪單位上班呢?”一個留着嬉皮士髮型的年輕人衝楚天喊。
他腦袋歪着,身子瘦筋筋,活像一顆豆芽菜。看楚天時,那小眼神是充滿蔑視的。在他看來,雙方壓根不是一個層次,能給楚天一個蔑視的眼神,已經是足夠的恩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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