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簇新的別墅大廳裡,一片血腥味。
楚天緊張而又專注,幫哥哥止血。靈水在他的引導下,在傷口處堵成一團,把破損的地方暫時堵住。
他只感覺,動脈血熱乎乎的,像一股洪流一樣不斷衝擊出來。哥哥的體溫越來越低,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哥你別睡過去啊,你跟我說話。你說你喜歡小孩對不對,你得好好的,和我嫂子給咱爸咱媽生大孫子。”楚天道。
楚爸楚媽、春華,也忍不住又圍過來,他們眼淚直流,急的沒法子。
“大海,大海你醒醒啊!”春華淚流滿面,不住地抱着楚海哭泣。
楚爸楚媽也是一個勁的呼喚兒子,奈何楚海能夠給他們的迴應很少。
唯一值得大家欣慰的,就是他不再流那麼多血。
蘇蘇倒是冷靜,她見血竟然奇蹟般地止住了,意識到楚天的急救有效果了。
“大家先別說那麼多,快點擡上車,送去醫院。”蘇蘇催促道。
楚天一拍腦門:“對啊,送醫院!”
蘇蘇叫來司機,和楚天一起,小心翼翼把楚海抱到車上。楚楚、楚爸在家陪着宋佳,等待消息,楚媽、春華、楚天和蘇蘇,則一起送楚海去市人民醫院。
在路上,楚天不住地呼喚哥哥的名字,讓他保持意識清醒。雖然效果甚微,但也只能是盡人事了。
“村裡沒有好的醫療設施,真是要命!”楚天捏緊拳頭,咬牙切齒,發狠要建一座全市最好的醫院。
車子拼命地往前奔,路上大家都很嚴肅。蘇蘇一邊擔心楚海的安危,一邊仔細回憶楚天的所作所爲。
作爲新時代的年輕人,家庭背景如此優渥,蘇蘇自然是接受過很好的教育,包括急救。
她記憶中,楚天並沒有真的做一些急救措施,從頭到尾,他只是按壓傷口而已。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能讓那麼嚴重的傷止血……”蘇蘇暗道。
想到楚天都能讓不孕不育的人重新獲得做父母的資格,能夠止血,似乎又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路上,他們接到幾個家裡打來的電話,之後沒多久,就到了醫院。
一到醫院,楚天一家子就發現,原來醫院早已準備好了。他們急忙把楚海送進手術室,大家就在外面焦急地等着。
楚天去抽菸區抽菸,手不住地發抖。他精神太過專注,竟然沒注意到,自己的手全是乾涸的血跡。
一張溼紙巾出現在他眼底,他低頭一看,那隻藕白的手上,也有些微血跡,明顯是沒擦拭乾淨的。
“謝謝,讓你也跟着忙活,飯都沒吃上。”楚天苦笑着接過紙巾。
蘇蘇道:“說這些幹嘛?大家都是朋友……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楚天一邊仔細擦手,一邊問。
“止血,明顯是動脈出血。”蘇蘇道。
楚天愣了一下:“用我祖傳的醫術啊。”
“得了吧。”蘇蘇嗤道,“你騙的了別人,能騙的了我麼?”
但她也不『逼』問,是個真正聰明的女孩。
“給我一隻煙。”蘇蘇道。
楚天很意外,沒想到她居然也抽菸。
遞給蘇蘇一隻煙,倆人一起吞雲吐霧。
“別擔心,有你在,你哥哥不會有事的。”蘇蘇安慰他。
楚天苦笑:“希望吧,我哥真是很命苦的人,剛剛從植物人狀態甦醒,眼看要有新生活,現在卻……說起那張桌子,我真恨我自己。當時是村裡的老木匠幫我們做的,我怕不結實,就讓他多釘釘子。”
“這都不怪你。”蘇蘇勸解道,“你難道是故意要害你哥哥嗎?我覺得不是。”
“廢話,我當然不是。”楚天道,“不過你幹嘛非要我去上京呢?知不知道,我現在一屁股麻煩要解決。”
“哎!算啦!”蘇蘇苦笑,“你哥都這樣了,我哪還好意思強迫你去呢?”
楚天鬆口氣:“我得謝謝你。”
他轉過背去,透過玻璃窗看外面。可是燈光很亮,他只從玻璃窗上,看到了兩人的影子。
蘇蘇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棉衣,修身款,將她的身材完美映襯出來,非常漂亮。
若是自己家裡不是農民出身,楚天想,老子一定要把你搞到手。
可是他心裡清楚,兩人之間,始終是有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的。
“馬上去血庫調血,家屬,家屬誰是rh型血?”外頭傳來醫護人員急促地聲音。
“剛纔給血庫掛了電話,暫時沒有這型血。”護士很着急地回答,“患者雖然血止住了,但是失血過多,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楚天一愣,腦子嗡地一聲。他趕緊丟掉菸頭,衝了出去,蘇蘇緊隨其後。
外頭,楚媽和春華一臉焦急,不知所措。楚媽是b型,春華也是b型,她們都不符合。
而且,楚海的血型,大家壓根聽都沒聽說過。她們雖然都是沒啥文化的農民、漁民,但是也知道遺傳『性』。
楚媽沒說什麼,楚天和春華則十分納悶。但現在不是搞清這些問題的時候,而是救人要緊。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蘇蘇,突然道:“我也是rh血型,請用我的吧!”
衆人都充滿驚訝和期待地看着她,醫生愣了一下,馬上道:“準備輸血!”
楚天、楚媽和春華都鬆口氣,連聲向蘇蘇說謝謝。楚天更是悄悄地對她說:“待會兒帶你去吃好吃的,給你補身體。”
蘇蘇白他一眼:“我是爲了你那口好吃的嗎?”
她沒再理會楚天,跟着醫生走進手術室。
等待的時間,永遠都是那麼漫長。楚天等人在外邊等,半小時只覺得像是一個世紀一樣。
當手術室的燈終於滅掉時,三個人都急忙站起來,楚媽因爲血壓升高,還差點暈倒。
“媽你別急,小心點。哥倒下了,你可不能再倒下。”楚天忙道。
春華已經不顧一切地撲到手術室門口,看着打開的門內,推出一輛車子。楚海正躺在上面,吊着血袋。
隨後,醫護人員將他推出,送入病房。蘇蘇十多分鐘之後才走出來,採集了太多血,她臉『色』相當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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