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和楚天真的有一腿麼？”沈蓉一字一頓地說，硬是把這姐妹親熱相處的溫馨一幕，變成恐怖片拍攝現場。
沈清哆嗦一下，狠狠掐了妹妹一把：“你瞎說八道什麼？學人嚼舌根，這農村呆得夠可以啊你！還有，她們給你吃了什麼，豬飼料嗎？怎麼胖成這樣？”
幾句話，成功轉移話題。沈蓉馬上爲自己叫屈，一邊展示自己的曼妙身線，一邊替農村抗爭：“都是說八卦，在城裡就叫八卦，到農村就成嚼舌根啦？你這叫歧視，歧視懂嗎？”
“是麼？歧視？我不歧視別人，專門歧視你！”沈清爬起來，哈妹妹的癢癢。
沈蓉於是一邊躲閃一邊還擊，兩個繞着茶几追鬧。
小公寓裡，兩姐妹鬧成一團，笑聲吵到隔壁鄰居，敞開窗戶罵娘她們才收斂一些。
玩了很久，她們躺在地毯上，任汗水流淌。
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是小公寓有中央空調，四季如春，始終保持二十度的室溫，住起來很舒爽。
“姐，說起這個楚天，我對他真的很佩服誒！”沈蓉望着天花板，忍不住感慨，“他一個農村小孩，一步步走到今天，還給村裡修路、建學校，帶動那麼多人一起致富。”
“真是這樣麼？”沈清對楚天的印象，僅僅止步於被他‘侵犯’。
“真的！”沈蓉說，“我也查過了，社保、基金都是齊全的，福利待遇一點不比公辦學校差，所以姐，你放心我好麼？”
她牽起姐姐的手，知道身爲孤兒的沈蓉，在這個世界上最牽掛的人，就是她這個堂妹了。
沈清轉過頭，充滿溺愛地看了一眼妹妹：“再說吧！”她仍舊希望妹妹能至少考回縣城來，一輩子憋在那個小漁村，想想就難受。
年輕時候這樣也就罷了，長期怎麼辦？終身大事都會被耽誤下來。再說了，有個大仲馬在那邊，她始終是心裡難安。
“對了姐，你們那個合作項目，到底進展怎樣啊？”沈蓉問。
沈清嘆口氣，這件本來很簡單的事，隨着臨江分店一個新任經理的到來而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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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經理帶來了一個團隊，有後廚人員，也有前臺人員。一來就拿出要架空沈清的架勢，這直接導致她的事業陷入瓶頸期。
沈清內心是很氣憤的，若不是私房菜的老闆對她有知遇之恩，她真想一走了之。
倘若引進楚天家的蔬菜，她敢保證，私房菜的上座率，一定會馬上飆升至少兩個百分點。
可惜啊，遇到這樣的領導。
“不要說工作的事了，時間不早了，睡吧！”沈清拍了拍妹妹的後腦勺，先爬起來回到牀上躺着。
兩姊妹躺下，沈蓉很快呼呼大睡，沈清卻睡不着。
她捧着手機，想要乾點什麼。可是平時不怎麼發朋友圈的她，朋友少得可憐。
一天二十四小時，她至少有十八個小時心是撲在後廚裡的。沒有多少家人，沒有什麼朋友。現在，連說的來的同事都沒有幾個。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十分悲催，萌生了想要離開這座小縣城，回到一線城市的想法。
可以預見的將來，這個新上任的經理，一定會對她動刀子。
每個月兩萬五的月薪，一年十五薪，帶薪假期兩個月，各種福利待遇一應俱全。這本來是公司給她的承諾，三十年不變。
可現在，新來的經理，似乎覺得這有點太多了。
打開微信朋友圈，她一遍遍刷新，不多的幾個頭像，有大老闆的，有幾個想追她的客戶的，其他的就是說不上話的同僚。
哦，還有一個討厭的傢伙——楚天。
這傢伙還在線，就在一分鐘前，還發了個朋友圈。好像是在公園湖邊，在打水漂。
拍照的技術真爛，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這大半夜的不趕緊回去睡覺，居然還在外頭浪。
但沈清很快就變嘲笑爲擔憂，這個傢伙喝了不少酒，該不會出事吧？
叮咚！
她正擔心着，微信消息聲音傳來，打開一看，居然是楚天。
“談談吧！”楚天發來消息。
他很少給別人發語音，他覺得語音有時候會讓對方尷尬。因爲你不知道對方在那個時候，是否方便接聽語音消息。
楚天給沈清發消息的原因，是因爲今天，確切地說是昨天，被她震撼到了。
這世道，人人爲己。在那種危機狀態中，別說一個女孩子，就算是男人，也不敢硬衝過去。
而沈清的做法，讓楚天大開眼界。
原本他一直繃着面子，不願意給沈清稍微降低蔬菜價格，可今天晚上，他決定了，合作！
勇敢的人，壞不到哪裡去。
人品好的人，合作起來特舒服。
誰知道，楚天等了三四分鐘，纔等到對方回覆消息：“談什麼？”
沈清故作矜持，故意裝作不在意，事實上她抱着手機，窩在被子裡直蹬腿。搞得沈蓉不得不翻身，遠離她：“姐，你抽羊角風啊？”她嘟噥着。
“死丫頭！”沈清笑罵一句，等着楚天回覆。
楚天道：“關於蔬菜的事。”
“哦。”沈清有點失望，也有點愧疚。原本是一件挺好的買賣，結果因爲新上任的經理，不得不擱淺。
她糾結了好久，最後決定還是先緩一緩。
“這個問題屬於工作上的問題，現在我休息呢，等天亮再談吧。”沈清回答。
楚天發了個哦的表情，而後就沒有下文了。
沈清以爲楚天生氣了，楚天則以爲沈清睡着了。
兩個從後半夜開始，就都沒有閤眼。第二天，沈清頂着黑眼圈去了私房菜，同事看到她憔悴的樣子，都給嚇一跳。
“今天的進貨單給我看一看！”沈清換上工作裝，立刻就進入狀態，精明幹練的職業女『性』的一面，便表現出來了。
往日裡，她上班的工序就是檢驗進貨單，檢驗進的貨，檢驗各種廚具。決定今天的特『色』菜，決定今天的套餐等等。
她的手下，專門有一個助理協助她這些工作。可是今天，這個助理居然支支吾吾，拿不出進貨單來。
“怎麼回事小劉？”沈清敏感地察覺到，有什麼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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