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小子。”趙寶山一愣，他可萬萬沒想到，楚天竟然是爲這事而愁悶憂思。
他其實還沒曾完全瞭解楚天。
楚天這個人，不要得罪他，得罪他下場回很慘，說他睚眥必報都不爲過。越壞的人，他報復的也就越狠。當然了，他用的手段，都是讓對方有苦說不出的，合法手段。
但是，倘若做了他的朋友，他便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掏出來讓你看，讓你知道他對你好。
趙寶山拍拍楚天的肩膀，從口袋裡掏出煙盒，示意他往吸菸區走。
倆人來到吸菸區，各自點上一根，美美地抽一口。
趙寶山吞雲吐霧，一臉享受地道：“小子，你咋知道我愛人有病？”
“嘿，趙叔您是考驗我的智商呢？您正是年富力強時，許老師年紀也不大，遠遠不到退休的時候。這個時候退休，你們城裡人說啥來着？對，病退。”楚天深吸一口煙，從鼻孔噴出兩道霧龍，“而且她手冰冷，是什麼病？”
趙寶山很驚訝地看着楚天：“沒想到，你小子本事不小啊。除了會種菜，居然還會看相？”
“錯，不是會看相，是會看病。”楚天很認真道，“趙叔，實不相瞞，昨晚上珊珊差點就死了。不，是已經被醫生宣判死刑。你知道是誰把她救回來的嘛？”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趙寶山更驚訝了，瞪大眼睛，仔細審視楚天。雖然他很相信楚天的爲人，但是怎麼也不敢相信這番話。
身爲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趙寶山知道，術業有專攻。一個人再聰明，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楚天把菜種得都快成精了，他那個口味刁鑽，一直很挑食的妻子，都對菜讚不絕口，可見楚天在這方面下了多少功夫。
而且，他不過是個漁村出身的孩子，幾乎是社會最底層。雖然這一年多賺了不少錢，卻仍舊擺脫不了底層的命運。
這樣的人，趙寶山很難想象他能夠有多餘的精力，投入到賺錢以外的事情上。
民以食爲天啊，這世上大部分的人活着，就是爲了那張嘴。
所以，此時的趙寶山，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他看了看楚天道：“小楚，你莫不是在搞笑？”
“真的，您可以去問問這裡的醫生護士，問問俞師母。”楚天回答。
趙寶山是個不錯的人，不錯的領導，楚天希望他這樣愛護下屬，真正做事的領導多一些。
“好吧，其實……”趙寶山緩緩道來。
事情要從三十年前開始，那個時候，許鳳琴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有一回，她從學校放假回家，經過一座湖時，意外看到兩個小朋友不知何故掉進湖裡。
“那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又是大冷天。雖說咱這裡不是北方，可是你也想象得到那有多冷吧？那天她恰好身上來了月事，本身也就有着痛經的『毛』病。”趙寶山嘆口氣，“可是我老婆善良正直，見死不救的事是做不出來的。”
“她跳進湖裡，救下兩個娃娃，結果自己就再也沒有來過月事。而且，那裡經常會隱隱作痛。”
聽趙寶山說完，楚天心裡大概有了底。
“趙叔，恕我直言，你們有孩子麼？”楚天覺得自己問的根本就是廢話，這種情況下，女人百分之九十九是不孕的。
趙寶山手哆嗦一下，菸灰掉到虎口上，燙的他叫了一聲。
“啊，哦。”趙寶山言辭躲閃，“有，也沒有。”
原來，他有一兒一女，只是都是抱養的。他兩口子都非常喜歡孩子，無法生育的情況下，許鳳琴許多次提出離婚，都被趙寶山拒絕了。
後來，爲了家庭穩定，趙寶山提議抱養，便有了現在的兩個孩子。
但是這是個無法公開的秘密，他從不提及。沒想到，今天被不怎麼了解底細的楚天給揭穿了。
楚天點頭：“趙叔，你信不信我？”
“怎麼？”趙寶山沒來由地一陣期待。
楚天道：“我有可能，我是說有你可能會讓你有自己的孩子。”
這與趙寶山期待相符，他盼有人跟他說這句話已經很久了，可是一直沒有等到。
“我知道趙叔你不相信，不過我們可以試一試。”楚天道。
趙寶山此時心中已經涌現出無限的期待，他最喜歡小孩，在做記者的時候，曾經給一家兒童文學刊物穩定供稿，無數次幻想自己的孩子閱讀他寫的故事的情景。
奈何命運不公！他抽着煙，看了看楚天，決定試一試。
“那就試一試！”趙寶山遲疑了一下，“不過你有什麼條件嗎？”
“哈，我沒有！”楚天笑道，“唯一的條件，大概就是您是好人了吧！得，我就不耽誤您了，我去看俞珊珊，咱們電話聯繫！”
“好！”趙寶山看着楚天，內心仍舊有些半信半疑。
楚天來到病房，探望俞珊珊，看到她氣『色』不錯，也便放心了。他只是寬慰她不要太過分關注網上的消息，要養好身體。又給俞師母放假，讓她隨時可以回來照顧女兒。
在俞師母那裡放下一萬元錢之後，楚天離開醫院，開始着手準備和李萬富面談的事。
表面上，楚天依舊過着原來的日子。種菜、賣菜，只是最近跟蹤他的人和車都多了起來，小小的河灣村，也變成記者們的目標地。
村民們，尤其是老楚家，起初是惶恐的。記者？什麼玩意兒？能吃嗎？她們會『亂』寫嗎？
後來有大姑娘小媳『婦』偶爾在網上發現了自己的照片，旁邊還配有文字。關鍵是，照片p得不錯，她們便開始追着記者跑。
“哎小夥子，你來拍我，記得給我拍好看點！”
“大妹子，你看我這個造型咋樣？”做鵪鶉狀。
這些記者本來是想進村打探楚天的消息人品，結果村民們成功地將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p圖上。
這些記者氣到要吐血，最終到手的信息無非是楚天帶領大家致富啦，修路啦，建學校啦！想要的緋聞，一點都沒有。
有村民們在替自己擋槍，楚天趁機往山上跑了幾次。他要在和李萬富見面之前，把點踩好，順便看看他的兩個‘小朋友’們。
很快，會面的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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