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服了吧?”白長山指着楚天,虛張聲勢地說。
他想把楚天嚇退,結果楚天沒事兒人一樣,除了臉紅撲撲的,根本看不出是喝了酒的樣子。
“我服個啥?白大哥,我看是你不行了吧?如果現在認輸,就不用受罪啦!”楚天笑嘻嘻道。
白長山哼一聲:“我還早着呢,再來!”
說完,他主動拿起第三瓶。這第三瓶,倆人都放慢速度,尤其是白長山,明顯十分勉強了。
畢竟是五十六度高度酒,這麼幹喝沒有菜,實在是熬人。
“哇!”喝到一半,白長山終於忍不住,噴了出來。
他扔掉舊瓶子,跑到一邊去狂吐。而此時楚天呢?依舊慢條斯理對瓶吹。
看到白長山不行了,楚天也放下酒瓶,笑嘻嘻走過去:“咋樣,白大哥輸了吧?”
“嘔!”白長山又氣又難受,說不出話來。楚天倒是替他拍拍背,以緩解他的難受程度。
白長水見狀,心道:“不對啊,我哥能喝不過他?肯定是酒有問題。”
他一瘸一拐跑過去,拿起楚天沒喝完的酒,對嘴喝了一口咂『摸』滋味。
“哎?這沒問題啊……”白長水納悶,旋即又覺得鬱悶。
他打架輸了,大哥拼酒也輸了,這不是說,楚天文武都贏了?按照約定,他們以後就不能再找楚天麻煩了。
想到這,白長水真是垂頭喪氣。白家兩兄弟,從青少年時代就叱吒風雲的,沒想到栽到一個『毛』頭小子手裡。
現在,白長水認真審視遠處的楚天。那傢伙居然還在照顧他大哥?不可思議,如果換作他,不落井下石奚落兩句都是好的了。
白長水眼皮子眨了眨,心裡覺得楚天也不是那麼討厭了。現在仔細回憶,他甚至想不起他們哥倆當初爲啥要跟楚天過不去。
而這位遠近聞名的楚大老闆,不但沒有記恨他們,還始終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白長水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覺得自己不夠爺們。
他默默走到哥哥和楚天跟前:“大哥,沒事吧?”
白長水看到哥哥的臉通紅,一身酒氣和嘔吐物的難聞氣味。
白長山擡起頭,抓着弟弟的手,含混不清地說:“弟弟,咱輸了。”
“是,我知道。”白長水臉通紅,幸虧是晚上,看不清楚。
但他覺得丟臉極了,不光是爲輸給楚天,更是爲自己沒有人家胸懷寬廣,沒人家那個本事。
現在想想,白長水覺得這小子能做成大事咧!
“喝多啦,我懂點推拿術,給他推拿一下,解解酒。”楚天道,“來,白二哥搭把手。”
在白長水的幫助下,楚天把白長山弄到車上,給他推拿按摩。沒多會兒,白長山舒服多了,又跑下去吐了一陣子,完全清醒。
兩兄弟相顧無言,他們想起小時候,和村頭三兄弟打架的事。那三人年紀比他倆大一兩歲,又是三個人。兩人拼了命和他們打,最後輸了,卻趾高氣昂,一點都不丟臉。
但是今天,他們輸的丟人。
“楚天,我們輸了,就按照你說的辦。以後我們再也不找你麻煩了,過去的事也一筆勾銷吧,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千萬別往心裡去。”白長山低着頭,十分真誠地說,同時口氣裡還有些喪氣。
白長水也低着頭默不作聲,倆人就像鬥敗的公雞。
“哈哈!”楚天大笑,“過去的事都不提了,大家以後都是好朋友麼!”
白長山、白長水於是更覺得楚天可交,他們混社會久了,看人也有一手。什麼人是虛的,什麼人實在,接觸接觸也就看出來了。
楚天這個人,在他倆看來,一點都不虛頭巴腦。和這種人打交道,踏實。尤其是這傢伙,他還是個聰明人。
“行,不提了!”白長水點頭,“我們回去就讓他倆去幹活,你放心!”
“那行,一切都拜託咯!”楚天雙手合十,笑眯眯地說。
文挑武戰,搞定了白家兄弟之後,楚天的麻煩的確是少了不少。
在他的建議下,那倆兄弟還換了一臺冷藏車,專門替他跑運輸。現在,倆人徹底是踏上楚天這條船。不但對楚天沒了敵意,在外頭,誰若說楚天不好,他們就跟誰急眼。
楚天的日子,也在忙碌中流水般的飛逝。他忙地裡忙店裡,忙着爲史英男想辦法治病忙着照顧懷孕的宋佳,誰見了他都說,他腦門上就刻着個‘忙’字呢。
九月的一天。
金秋送爽,早上溫度適宜,陽光不溫不火,天氣十分的涼爽。
楚天在地裡忙活着,這片地嘗試種了一些晚稻。一片鹽鹼地,他想改造一下。
河灣村、上、下灣村,類似的土地有很多。因爲是靠海的鹽鹼地,種啥不出啥,都荒廢了。
倘若他能給改良好了,豈不是造福一方?再說了,他也可以多租一些地。
隨着市區那家雛鷹菜店分店開張,再加上倫敦那邊需求量一再加大,楚天現有的百來畝地,似乎已經有些供不應求了。
其實他還有個宏遠,那就是讓全國老百姓都吃上他的菜。
坐在地頭休息時,他望着遠處的青山綠水,內心充滿了無限美好的遐想。
正當這時,楚天突然聽到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彷彿什麼東西要散架了。他記起來了,小時候家窮,楚爸在縣城打工,每天就是騎着那輛破自行車上下工,就是這種聲音。
“嘿,這年月了,咋還有這種破自行車呢?”楚天忍不住好奇,河灣村以前夠窮吧?這才摘了窮帽子多久呢,也沒見誰家有這種破車了。
楚天起身,探頭望去,就見一奇怪景象。
大概離他百來米吧,村路上,有一個白頭髮的老頭兒,騎着破自行車晃悠晃悠地駛來。而在這輛自行車背後,卻有兩輛小汽車,慢慢地跟着。
楚天有點搞不懂,那輛自行車和背後那兩輛車,啥關係?
“這兩個司機,素質倒是不錯啊。這要是擱縣城,喇叭早就按穿了。”楚天心道。
那老頭騎得頗爲費勁,一百多米,得騎了兩分多鐘。來到楚天跟前停下,他笑眯眯地問:“小夥子,這裡是河灣村吧?”
口音是外地的,有點像電視裡上京腔,但又夾雜着西北方言。
楚天有點懵圈,點頭道:“沒錯,是河灣村,您找誰啊大爺?”
這老頭很瘦,個很高,脊背卻不因年齡而彎曲。可想見,他年輕時,必定是高大挺拔的。
從他身上,楚天感受到一個詞兒——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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