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夜晚的縣城,街道上靜悄悄的。
紡織廠倒班從十一點半開始,一到打鈴時間,就有一羣女工如『潮』水一樣涌出來。
其中一個女孩,騎着電動車,穿着厚厚的棉衣,圍着圍巾,和工友們同行一路,便轉向一條小巷子。
這條下班的路,她已經走了三年,非常熟悉了。可是一到晚班時間,她還是忍不住害怕,邊唱歌邊騎車,給自己壯膽。
身後,一輛桑塔納正放慢速度,緩緩地行駛。
桑塔納裡坐了四個人,三男一女。副駕駛位上的,正是紅姐。
紅姐緊張不安地看着前方的女孩,她內心掙扎,幾近崩潰。
這段時間和楚天接觸,兒子乖乖非常喜歡這個亦父亦兄的年輕人。而楚天,也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一點一點感化着她。
奈何,紅姐涉水太深了。
這不,今晚她接到電話,要她配合幾個人,抓個目標人物回去。
目標任務,就是這個剛下夜班的女工。
駕駛員看了看紅姐:“待會兒你上前搭訕,騙她到這裡來,其餘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說話的人冷冰冰的,是紅姐從未見過的,他叫趙建剛。
紅姐點點頭,假裝百無聊賴地滑手機。趙建剛也不管她,只要把事兒做好,管這娘們幹啥呢。
實際上,姚紅已經悄悄地給楚天發了個短消息,並且飛速地刪掉。
正在牀上酣睡的楚天,突然被這叮咚消息聲驚醒。他給紅姐單獨分了一組,其電話、短信,都有獨特提示音。
姚紅是個非常特殊的存在。
楚天一看短消息,頓時心驚肉跳:“特孃的,這幫狗曰的!幸虧今天老子在縣城過夜!”
楚天一骨碌爬起來,穿好衣服開車趕過去。
眼看那女孩身影就要消失在巷子盡頭,她家就在前方那棟老舊的居民樓內。一旦回家,今天的計劃就泡湯了。
根據體檢表顯示,這女孩跟東南亞某大亨配型成功,必須得把她搞到手,否則對焦宇沒法交代。
女孩正騎車往前走着,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尖叫:“呀,誰來幫我!”
那是個女人的驚慌叫聲,善良的女孩立刻停下車回頭去看。
卻見巷子口,一輛桑塔納正停着,車門打開,大燈閃爍,司機歪倒在副駕駛上。車門旁,一箇中年女子正哭哭啼啼,驚慌失措的樣子。
奇怪的是,那女子的手,正在背後使勁搖擺,也不知爲啥。
姚紅擺手,是希望女孩能警覺,別過來。可惜,女孩太善良,根本沒想到,黑暗中魔爪正向她襲來。
“大姐,怎麼啦?”女孩掉頭騎回去,來到車跟前問。
“我丈夫突發疾病,昏倒了,我手機沒電,該怎麼辦啊?”姚紅哭着說。
“您別急,我來幫您打電話!”女孩摘下手套,準備到口袋裡掏手機。
這時,隱藏在路旁綠化帶裡的兩個男子,正一左一右,向她飛速靠近。
馬路對面,一行七人,喝得二馬一呼,從ktv裡歪歪扭扭走出來。領頭的,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華哥麼?
“嘿嘿,華哥,你說咱縣裡,最近是不是來外人了?你瞧,他們要做啥呢?”一個小弟突然看到對面的情況,從他們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兩個男子包抄女孩的狀況。
華哥斜眼看了一下,突然一個激靈,罵了一句:“媽蛋,本地小夥都不夠分,還能便宜那幫外地狗?給我上!”
他吼一聲,帶頭衝上去。此時,那兩個男子已經制住女孩,一人捂嘴,一人把她往車裡塞。而姚紅,則感覺深深的罪惡感,不敢去看女孩的臉,還故意用身體擋車門,給他們製造障礙。
姚紅此刻就盼着能有路人經過,看到這一幕,把女孩救了。
突然殺出的程咬金,讓這幾個人慌了神兒,也讓姚紅松口氣。她故意大喊:“關你們什麼事?走開吧!”
這大嗓門,讓趙建剛十分惱火,他結束裝死狀態,起身開門下車,準備和華哥他們交涉。
趙建剛是啥人?那也是在外頭混的,自然一眼就看出華哥的路子。
對付華哥這種人,他有的是辦法。
奈何,華哥已經喝得半醉,再看外地車牌,心裡頭不爽,根本就忽視了趙建剛。
他帶着六個小弟衝過去,和對方扭打起來。
對方人雖然少,還有一個姚紅在搗『亂』,可是他們都是‘專業級’的打手,這幾個人壓根不是對手。就連老大華哥,都吃了幾個老拳頭。
便在這時,一輛自由光由遠而近,呼啦一下駛來,噶地停在路邊。
楚天從車上下來,吼一聲:“幹啥呢,報警了啊!”
他衝過去,幾個專業級打手,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乒乒乓乓,拳腳相加。再加上華哥等人,他們很快反敗爲勝。
救下女孩,楚天來之前又報了警,那幾個人還沒來得及逃竄,就給兩輛警車攔住。
對於女孩來說,這簡直是驚心動魄的一夜。大家都被帶到公安局,做完筆錄,齊小凡出來招呼楚天。
楚天臉上有一道血印子,打架的時候不知被哪個龜孫抓的。
齊小凡看了,又氣又痛,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沒好氣地說:“都多大了,出門不帶腦子啊?什麼事兒都往上湊,這幫人是徒手,要是帶凶器咋辦?”
她就像訓斥小孩一樣訓斥楚天,可是口氣卻越來越柔和。齊小凡今天穿着警服,一身幹練打扮,在夜晚燈光下,看起來那麼美。
楚天嘿嘿笑着,擡頭盯着齊小凡:“瞧你說的,我能那麼傻麼?腦子帶啦,要是他們有兇器,我不會跑啊!”
“得,我就信你一次,以後做事想想你爹媽!”齊小凡嘆口氣。
“對了,他們咋辦呢?”楚天努努嘴。
另一間審訊室裡,趙建剛和姚紅等人正在接受盤問。他們似乎早有準備,配合默契,竟然是滴水不漏。
“警察同志,這真是誤會,當時我昏倒了,我女朋友下車求救。可他倆不知從哪裡跑出來,就發生那事兒!”
趙建剛把自己和兩個打手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那倆人也很配合,主動說自己只是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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