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一聽,這咳嗽的是個孩子,聽起來很揪心,怕不是肺都要咳出來。
過了一陣子,丁濤愁眉苦臉地走出來,對楚天無力地說:“你看,我也沒法再招待你了,實在是家裡有事兒,你先回吧。”
“哈哈!”楚天一笑化解尷尬,起身道,“主人不留客,客也不能強留。不過我走前,能問個事兒不?”
丁濤皺眉,沒耐煩地說:“問吧,問吧。”
“裡屋是誰啊?咳嗽得這麼厲害。”楚天指着裡邊問。
丁濤當他是好奇心重,敷衍道:“我孫子,生病了。你該不會是想看我笑話吧?我告訴你啊,你別的咋整都行,就是別打我孫子的主意。”
他家三代單傳,兒子早早結婚,結果好幾年就生了這一個孫子,全家人當個寶。
可是這孫子一出生就體弱多病,尤其是氣管和肺不好,一感冒就發燒咳嗽肺炎,這些年,家裡的餘錢幾乎都貼在醫院裡了。
這一次孩子淋了雨,感冒了,高燒三天,天天在醫院裡掛點滴。終於退燒了吧,結果咳嗽。
這咳嗽勁兒,一天到晚不停,咳得厲害了,還吐,吃啥吐啥。白天咳得吃不下飯,夜裡咳得睡不着覺。
這麼一來,不光孩子受罪,丁濤一家子都跟着受罪,提心吊膽就怕孩子出啥事兒。
“哈哈,瞧您說的,我楚天是那號人麼?”楚天笑了,“實不相瞞,我倒是也懂一點醫術。王家莊那個王木匠您知道吧?他的病就是我治好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他。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孫子瞧一瞧。”
丁濤眼睛一翻,瞪着楚天道:“你小子還會看病?別開玩笑了。”
楚天打魚的時候,救了村裡十幾條命的事,他已經知道了。說他做人、打魚、種菜,那真是沒得說。可是要說瞧病,丁濤還真不相信。
“試試唄?”楚天笑着說,“我去瞧一眼,你信我就照我說的做,不信我,就拉到也不吃虧對不對?”
丁濤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他便點點頭,愁眉苦臉地答應了。
楚天和丁濤一起進了裡屋,看到孩子的面。
四五歲的小娃娃,粉白粉白的,挺可愛。可就是瘦啊,一把枯骨似的。
他躺在牀上,有氣無力,還得側臥。枕頭兩側鋪着『毛』巾,『毛』巾上還有衛生紙。牀邊放了一隻木桶,桶裡有水。一進屋,楚天就差點被一股嘔吐物的味兒給薰出來。
聽到有人進屋,孩子擡頭看一眼,又躺下了。
“爺爺,我難受。”他道。
丁濤眼睛一紅,忙說:“沒事啊,過兩天就好了。”
說着說着,他又想流眼淚。過兩天就好了,這幾乎就是皇帝的新衣,對全家人來說都是一個安慰『性』的謊言。
楚天一邊和小朋友和風細雨說話,一邊湊上去,握着他的手,這孩子可真瘦啊。
他輕輕幫他診脈,與此同時,腦筋裡急轉,找到了對症的『藥』方。
這病是難纏,孃胎裡落下的體虛的『毛』病,屬於熱咳,也就只有中醫才能對症下『藥』。西醫只管表面現象,自然是久治不愈。
這久治不愈,熱毒在體內淤積,自然是越來越嚴重。要不是丁濤一家子把孩子視若珍寶,照顧的很好,只怕這孩子早就一命嗚呼了。
診好脈,楚天就走了出去。
那丁濤從不以爲楚天能夠治病,所以根本沒抱希望。
楚天出去了,他就跟出去準備送客。畢竟人家是丁村的大恩人嘛,自己再不喜歡,這面子功夫也是要做一做的。
在大門口,楚天笑嘻嘻地衝他招手:“再見啊老丁,我看你是真不信我,都不問一句的,我這白忙活一場。”
丁濤一愣,猛然擡頭:“你是說,你真的能治好?”
“能啊。”楚天隨口道。
丁濤不信,那鎮醫院、縣醫院都治不好的病,他能治好?
“來,你手機號給我。”楚天道。
“要我手機號做啥?”丁濤不信任地問。
楚天眉頭一皺:“老丁你可真囉嗦,還要不要給你孫子治病了?”
丁濤這才意識到什麼,抱着病急『亂』投醫,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把手機號給了楚天。
楚天低頭打了半天字,擡頭笑道:“好了,你就照我短信上的去做。等你湊齊那些材料,送到我家去,我還得二次處理。”
其實這孩子的病也好治,主要是把熱毒祛除,再經他靈水調養,保準半個月徹底除根。
只是,這些楚天都不能和人說,只是把去熱毒的『藥』方發給丁濤就回去了。
丁濤低頭看了一眼,杏仁四十顆,紫蘇一升,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找倒是好找,關鍵是有用麼?
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態,丁濤去湊齊了這些材料,當天送去給楚天。
楚天拿着這些材料,處理之後,放在鍋裡煎熬,出鍋時又滴了一滴靈水進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抱着一盆『藥』汁送給丁濤。
“一天三次,飯前服用,一次一小碗,連吃一個禮拜。”楚天道。
“就這?”丁濤有點不相信,“治不好咋辦?”
“治不好還能咋辦?你找我唄。”楚天拍着胸脯說,“不過要是治得好……”
“你要把我孫子治好了,你說往東我不往西!”丁濤也保證。
“好!就這麼定了!”楚天猛點頭。
他也不擔心,哼着小曲就走了。雖然還要等半個月,但是楚天心裡明白,這丁村的地算是租好了。
一畝地一年五百,他打算租上三十畝,再建大棚。等待期間,楚天也和史英男密切聯繫,那邊食品公司的各種手續也辦妥,現在他正式算一個公司的負責任了,雖然公司目前只有他一個員工。
這一天早晨,楚天扛着鋤頭和楚爸以前以後,準備下地幹活。草葉子上還沾着『露』珠,晶瑩剔透格外惹人喜愛。空氣裡也瀰漫着青草的芬芳和泥土的氣息,這就是他無比熱愛的家鄉。
“爸,你信我不?”
“信,咋啦?”楚爸甕聲甕氣地回答。
“我以後要成爲全世界最出名的農民,農民界的比爾蓋茨。”楚天豪情萬丈道。
“啥鱉瓷?你這孩子,真是…… ”楚爸無語搖頭。
活幹到一半,丁濤來電話了。楚天一看到他的電話就知道,孩子肯定康復了。
果不其然,丁濤在電話裡激動昏了:“楚天啊,謝謝你啊,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啊!那啥,你今天中午一定要來一趟!我要請你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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