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縣公安局辦公樓,有一層樓燈光徹夜未眠,那一層樓屬於刑偵隊。
齊小凡伸個懶腰,從辦公桌前起身。她盯着那些視頻資料、照片,已經足足兩個小時,腰痠背痛不說,眼睛也模糊了。
拿着茶杯,到飲水機前取了水,她一邊喝一邊想問題。
最近她負責偵辦一個盜搶案件,有個犯罪團伙,最近十分囂張,總是半夜三更去偷車,而且專偷一個牌子的。
雖然他們已經有了一些線索,可是每一條線索,都在追查到一定程度之後,詭異的消失了。
“小凡,還沒下班啊?”羅茂,刑偵隊的隊長,和她一樣熬夜加班。去廁所時路過大辦公室門口,探頭看到正盯着線索白板冥思苦想的齊小凡。
“羅隊,你看這裡!”齊小凡正發現一條線索,看到羅茂,忙叫道。
羅茂進來,盯着白板,看齊小凡的手不斷的擺弄上邊的磁石。
“你看!”齊小凡道,“發現了麼?”她水汪汪的眼睛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你是說…… ”羅茂若有所思。
齊小凡道:“這條線索我們追了這麼久都沒發現,是因爲一直沒有調查到贓物的去向。當時我們懷疑贓物都進行了遠程銷售,可是調查下來,卻並非如此。”
“對,從咱們這個小縣城銷往外地,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這不是淘寶九塊九包郵,這可是車啊。”羅茂點頭,“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車壓根就沒離開過本縣?”
齊小凡點頭。
羅茂又盯着白板看了半天,不住點頭,誇讚道:“小凡,不愧是英雄的後代,思維能力果然是這個!好,下一步就按照你的思路調查!”他拍拍齊小凡的肩膀,衝她豎起大拇指。
兩人又聊了幾句關於案情的問題,他便向外走。走到半途又退回來:“小凡,今天下午你那個大學同學又來找你了啊,我差點給忘了這事兒,他說今晚請你吃晚飯。哦,嘿,是昨天晚上。”
“哦,太忙,沒時間。”齊小凡愣了一下,低頭假裝整理辦公物品。
羅茂『露』出一個過來人式的標準笑容,轉身離去。
他走後,齊小凡悵然地擡起頭,目無焦點地盯着某處發呆。
羅茂說的那個大學同學叫楊赫,她們兩個曾經是無話不談的知己,近乎兄弟、閨蜜的那種。
可是畢業前夕,楊赫約她到『操』場,向她告白了。齊小凡嚇壞,逃也似的離開『操』場,並且從此斬斷友誼鏈條。
後來她遵從父親的意思,來到基層鍛鍊,和以前的一切都斷了往來,包括楊赫。
齊小凡覺得自己心理有問題,楊赫分明是那麼優秀的男孩子,高大帥氣,課業優秀。聽說畢業後,在帝都的警界也混得不錯。
以前的同學都勸說她接受楊赫,因爲據說楊赫因爲她,一直沒有戀愛。
可是齊小凡無法接受男人,任何一個男人。這倒不是她的取向有問題,而是她一想到和男人親密接觸,就會想吐。
“算了,回家。”甩甩長髮,甩掉愁思,齊小凡離開辦公室,駕車回家,路途中,看到城市廣場那尊抽象風格的雕塑,她莫名其妙想起那一根油條,兩個雞蛋。
“楚天,你怎麼老是陰魂不散啊!”她鬧恨不已地自言自語。
……
“阿嚏!”楚天打個噴嚏,在牀上翻了個身,手機啪嗒掉到地上,把他驚醒。
“哎?也沒感冒,幹嘛打噴嚏?誰想我了?”他嘟噥着,翻身撿起手機。瀏覽器頁面是關於大棚的搜索信息,他決定,先把二十畝地給整出來。
翌日。
楚天騎着自己的八手小破電動車,行駛在通往清風鎮的路上。朝霞鋪灑在綠油油的田野上,天氣還沒那麼熱,微風吹着他的衣服,楚天感覺瀟灑愜意。
鎮上的菜市場旁邊,有一塊空地,常年有零散小工在那裡待價而沽。楚天想去看看,有沒有能給他搭大棚的。
時間是早上七點半,楚天昨晚上一夜都在做噩夢打噴嚏。
噩夢內容是一隻穿着警服的大母老虎在追咬他,而打噴嚏的原因不得而知。
途經鎮醫院時,楚天本來已經衝過去十多米,卻又很快到退回來。
他眼角餘光,看到醫院大門旁邊的角落裡,半坐半躺着一個滿臉是血的人。
那人雖然一臉都是血,可是看起來很眼熟。
楚天停下車,湊了上去。
“喲,是李大哥啊!”楚天驚訝地晃了晃他。
李鐵柱,曾在修路工地上,和楚天掰腕子的那個壯漢。
他身高將近一米九,就算坐着也是老大一塊。
“李大哥,你醒醒啊!”楚天輕輕晃着他,趕忙朝醫院傳達室喊道,“大爺,麻煩叫人來啊,這裡有人要掛了。”
傳達室老頭趕緊打電話叫急診室的人出來,在這之前,楚天早已給李鐵柱把了脈。
他這是純粹的外傷導致的昏『迷』,身上到處都是淤青,額角上有一處傷口,就跟嬰兒嘴巴是的,血流很多,都已經凝結了。
楚天哪想那麼多,急忙喚出珍珠,擠出一絲純粹的靈水,輕輕塗抹在他的傷口上。
現在珍珠內,靈水純度很高,楚天也不敢弄太多,怕李鐵柱承受不住。
別說,這靈水見效極快。那急診科的大夫剛出來,李鐵柱已經睜開眼,能夠說話了。
他第一眼看到是楚天,鐵打的漢子一把抓住楚天的胳膊,眼淚噗呲流下來。
“大兄弟…… ”他哽咽着。
楚天忙安撫道:“李大哥,你別急,有話慢慢說。”
“讓一下讓一下,快點把病人擡上擔架。哎喲我去,這人咋這麼高啊!”醫生推開楚天,和另一個人一起,費力擡起李鐵柱。
按理說楚天可以離開了,但他不放心,還是跟了進去。被醫生逮到,以爲他是親屬,催促他去付款。
楚天也沒含糊,忙前忙後交錢買『藥』,一通忙活下來,已經是九點多了。
他又出去幫李鐵柱買了早飯,陪着他打針、聊天。
聊下來,楚天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李喜旺他們真不是東西,我們一羣人跟着他走南闖北的幹活,大半年下來,一分錢沒見着。我因爲家裡孩子生病,急需要錢,就去找他要工資。結果工資沒要到,還讓人把我給打了。”
李鐵柱神情落寞地訴說着,他本是個打碎牙齒和血吞的漢子,可是面對楚天,他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其實李鐵柱和楚天,也不過是一面之緣。就那一場掰腕子,他認栽了,也服了楚天。
“真特麼不是東西!”楚天憤憤地罵着,突然手機響了,楚爸的電話,他起身,“李大哥,你先等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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