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勇怎麼都沒想到,周濤居然這麼快就被抓了。
但是他一點都不害怕,因爲這件事他從頭到尾都沒參與。就算周濤咬他,他死不承認,警察也拿他沒辦法。
可是周濤就慘了,他有瘸兒被丁勇抓在手裡,不敢咬他出來。自己一個人苦悶的呆在看守所,日子十分難熬。
這一天,他迎來了第一個探視的人。周濤萬萬沒想到,來看他的居然是楚天。
“周經理,好久不見啊。”楚天道,“我給你帶了些東西,回頭讓他們轉交給你。這裡頭可不好過,你自己多保重。”
周濤沉默不語,他的社會閱歷告訴他,楚天來這裡,絕對是別有用心。
“你就別假惺惺了,不就是想讓我跟你說是誰在背後攛掇的麼?”周濤冷笑。
楚天一豎大拇指,誇讚道:“周經理不愧是經理,這腦瓜子就是好使。那您說吧,是誰?”
周濤無力地哼了一聲:“就算告訴你又如何?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那得看是誰的胳膊,誰的大腿。”楚天一攥拳頭,嘿嘿地笑,“我這胳膊,熊腿都扯得斷,你說吧。”
周濤動容,思來想去,還真是不能小看楚天。這小子雖然是個土包子,可是生意做得好,腦筋靈光。
再聯想自己被抓的那麼迅速,都說是楚天的功勞。
或許,這傢伙真的能搞定丁勇?丁勇也是周濤痛恨的人之一,若不是這傢伙,自己現在還好好的做福滿樓的副經理呢。
想到這,周濤道:“清風鎮,丁勇。”
楚天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點頭:“又是他啊,果然不出我所料。”
……
“大家別急啊,今天兩艘船一起出海,我們要盡情的釋放情懷咧!”楚天站在高處,用喇叭喊道。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穿透海浪聲,衝到藍天白雲裡,再衝進大家的耳朵裡。海鷗在海面上空飛翔,齊聲鳴叫,彷彿也在給大家加油打氣。
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們,一個比一個勁兒足。一天兩百多的工錢,兩個月下來,哪家不得多賺兩三萬塊?
別小看這兩三萬,在農村,可是許多人家一年多收入咧。
楚天兩艘船,點了二十個人,張晴家的漁船,讓楚翔帶隊,自己家的船,就由他來帶隊。
良辰吉日,炮仗放過,大家揚帆起航。
揚帆起航的,不光是他們村兒,隔壁幾個村都選了今天這個黃道吉日。祭祀過媽祖娘娘,大家心情大好,在船上大聲的交談。
楚天拿着望遠鏡,看向遠處的海面,發現了丁孝全家的漁船。
想到丁孝全輸給自己五萬塊的事,楚天就樂得合不攏嘴。五萬塊夠他燒多少油了。
“喂小天,我看到丁村足有五艘船,霸氣啊。”楚翔給楚天打電話,說起丁孝全的事,“你說咱們能幹過他們嗎?”
“當然能,要對自己有信心。”楚天道。
其實他心裡也挺緊張的,畢竟隨着國家環保政策的完善,漁民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的捕撈了。
每年打漁、抓蝦的季節就這麼短短的幾個月,必須得充分利用起來。
好在楚天家祖祖輩輩都是漁民,對海洋近海區域都非常瞭解,知道哪個地方魚多,哪個地方有什麼魚。
楚天加足馬力,向第一個魚點駛去。
丁孝全站在自己的船上,看着不遠處楚天的船,心裡火大。
“好啊楚天,真是冤家路窄,你還想跟我搶營生呢?”丁孝全心痛自己的五萬塊,他得在海上漂泊多久,才能賺到這五萬塊啊。
可是,願賭服輸,他丁孝全可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只不過,他報復心很重。
“來啊,給我開足馬力,把河灣村那幫傢伙給刷下去!”
丁孝全在丁村還是非常有影響力的,他號稱福星。只要跟着他,大家總能打到魚賺到錢。最差的光景,也不至於空手而歸。
水手們答應一聲,開足馬力往前奔。
丁孝全看着自己的船飛快的超過楚天的船,禁不住心花怒放。經過楚天船邊時,他高聲道:“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了哈!”
他的船經過特殊改造,雖然噸位和楚天的差不多,速度卻快了三分之一。
楚天回道:“走你的,但我們肯定比你們打的魚多!”
雖然喊出這話,楚天心裡卻有點打鼓:“我怎麼覺得,丁孝全的船也是朝那個魚點開去的呢?”
這個擔憂很快得到印證,當楚天終於趕到那個魚點的時候,果然看到丁孝全正在拉網。
楚天懊惱不已,一個魚點最多兩網,而丁孝全拉了這一網,剩下的也就是些小魚小蝦了。
小魚小蝦楚天是不會捕捉的,那可是海洋的生命之延續,是漁民源源不斷的財源。捕捉小苗子,是要遭報應的。
無奈,楚天只好下令去另一個點捕魚。船上,大姑娘小嫂子們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了。
“小天兒,你這麼年輕個爺們,還幹不過一個半吊老頭子麼?”
“楚天,拿出你的傢伙來,肯定比他的大多了!”
這些中年『婦』女,一個比一個嘴更油。大家又是相互熟悉的,說起話來當然也不會有太多顧慮。
楚天臉紅脖子粗,只是連連擺手。
他看到丁孝全的船又一次超過自己,而丁孝全正站在甲板上衝他得意地笑:“喲,真不好意思,又要先走一步了。”
就這麼着,連續三個魚點,楚天都落後於人,大魚好魚,全都被丁孝全撈走了。
這一下,楚天的情緒也差點崩潰了。
“我艹,這老傢伙怎麼知道這麼多魚點?”楚天心裡暗罵。生氣令他頭昏腦脹。
可是,經歷了這一些波折,楚天估『摸』着這一次他們怕是要空手而歸了。
燃油、拉網損耗、人工,這些都是錢啊,空船回去,就等於是賠錢。
他衝到甲板上,讓海風猛地一吹,腦筋漸漸冷靜下來。他開始和船員們開玩笑,講葷段子逗她們笑。
無論何時何地,氣勢不能輸。
在楚天的帶動下,船上沉悶的氣氛終於迴歸正常。另一艘船上,楚翔就沒他那個本事了,差點沒被唾沫星子淹死。
大家都要養家餬口,打不到魚心裡焦得很。
原本像楚天這個規格的船,是不適合在海上過夜的。可是他實在不甘心,還是決定暫時不回去,反正補給帶的足夠三四天的。
無獨有偶,楚天沒回去,丁孝全也沒回去。他連續撈了幾網大魚,心情超好,意氣風發,下令繼續往前走。
“船長,咱不能繼續走咧,你看這天,要下雨啊。”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漁民指着天空對丁孝全說。
丁孝全擡頭看了一眼,無所謂地說:“這有什麼,你以爲我看不懂啊?這天氣,叫乾打雷不下雨,安心的開你們的船,打你們的魚!”
另一條船上,楚天躺在甲板上。對於海洋,他的認識遠不如父輩來的多。
所以,當他意識到天上的雲不對勁時,爲時已經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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