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飾廉價的小旅館裡。
厚重的大屁股電視,屏幕閃爍雪花。
這老古董電視,居然還能收到衛視,出影子,實在是神奇。
“都市新聞晚八點,據前方記者報道,我市青陽路在昨日發生一起命案。一名路人在一輛停在樓下的計程車內,發現了一具屍體……”
電視裡播放着重播的新聞,凌九則斜躺在牀上,一條腿耷拉着。
凌九表情漠然地看着這則新聞,手裡拿着一隻巴掌大的酒葫蘆。葫蘆都磨得包漿發亮,一開瓶口,一股濃郁酒香散發而出。
“蠢貨,到現在才播報新聞。”他冷笑,眼神殘忍。
張姐是旅館的老闆娘,老家是平徽的,早年隨丈夫來中海打工,積攢了一些資本之後,便盤了這家小旅館。
她終於做上老闆娘,不用再去看別人臉『色』,吃別人給的飯。所以,哪怕經營小旅館遠比打工辛苦,她還是樂在其中。
一大早,張姐就去收拾了幾個騰空的客房,洗換牀品。來到前臺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
“喲,娃兒快放學了,得做點飯等他們回來吃。”張姐看了一眼時間,嘀咕道。
角落裡擺着一臺老電視,正播放新聞,張姐平時不愛看新聞,今日則隨便掃了一眼。
正是這一眼,將她推向無底深淵。
那是一則尋求市民提供線索的命案新聞,根據監控,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嚇!就是在我家樓下啊?”張姐哆嗦一下,卻也沒練想太多,便上樓去了。
廚房就在二樓盡頭,靠近閣樓樓梯的那一小間。廚房隔壁的一間客房,原本是雜物間,後來張姐爲了多一個房間住人,便也收拾起來。
幹他們這一行的,客房越多收入越多不是麼。
不過,張姐在經過那間客房時,忽然感覺有點『毛』骨悚然。她想起昨日入住的那個人,身形不高,有點胖。看起來,和監控的疑犯很像啊。
而且這人從入住到現在,都已經二十幾個小時了,也沒見他叫外賣或者下樓去。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那人和身份證上的照片也很不像。
越想越不對勁,張姐悄悄地靠近,耳朵貼在房門上,想聽動靜。
忽然間,門打開了,張姐耳朵直接貼在一人的胸口。她嚇一跳,趕緊站直,一臉尷尬地看了看那人。
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就是那個矮胖的中年人。
“呵呵,出去啊?”張姐假笑打招呼。
凌九面『色』陰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對我很好奇嗎?死三八……”
張姐愣住,這人開口就不打算和她好好交流的意思啊。她惱了,出來打拼這麼多年,社會上什麼人她沒見過啊?若是怕事的,她也不會有今天這個小旅館了。
當即,張姐手叉腰,指着他道:“你這個人腦子有『毛』病的哇?說話噶難聽!我看你長得賊眉鼠眼不像好人,是不是電視裡講的殺人犯呀!”
張姐只是吵架隨口一說。雖說之前她也有懷疑,但畢竟只是一點八卦的聯想而已。
可凌九卻神『色』一寒,咧嘴笑了:“你說對了。”
他緩緩伸出手,五指猶如鷹爪,死死卡住張姐的咽喉。
可憐張姐,被他直接掐着脖子提起來,腳踢蹬幾下,褲管裡流下一些褐『色』『液』體,便歪頭斷氣。
凌九怕麻煩,而讓一個人不麻煩,在他看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他永遠閉嘴。
他知道這裡有閣樓,平時也就老闆娘十天半月去打掃一次,多數時間堆放一些要替換的牀品。
凌九直接將老闆娘丟入閣樓,又拿來拖把把地上的一灘打掃掉,這才走下樓去。
……
“打,再打!”張德鑫有些着急了,關鍵時刻,怎麼凌九就失去聯繫了呢?
這幫修道者來無影去無蹤,張德鑫也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今天他卻非常着急,緣故,也是來自於電視上的那則新聞。
本身張德鑫對此類的社會新聞並不關注,之前也是經過客廳時,看到孩子在看電視,便呵斥幾句,讓其滾去學習。孩子走了,他拿起遙控器準備關電視。
就在那時,電視上加播了這則新聞。
雖然沒有親臨現場,但看過那張模糊的監控照片之後,張德鑫卻感覺,這事兒一定是凌九乾的。
“可惡,一天不見就惹是生非!”張德鑫暗罵一句,“不找到他,還不知會出什麼事呢。”
他正準備叫人四處尋找,忽然聽到二樓地板上傳來貓步的聲音。
張德鑫多少也是練過的,聽力自然比普通人要好。他馬上意識到,樓上有情況。
咚咚咚上了樓,張德鑫看到書房門虛掩着,一人正站在他書桌旁。
是凌九。
張德鑫走進門去,隨手將門關緊:“凌爺,你是不是太任『性』了?”他聲音壓得很低,今天孩子們都在家。
“哼,我凌九的事,什麼時候輪的到你來管了?今天我來是通知你幾件事,第一,我要仙泉的所有權。第二,與楚天賭完之後我就要離開了,此後很久都不會出山,你把之前欠我的五噸和田玉,儘快給我吧。”
張德鑫一腦門黑線,先不說仙泉對他多重要,絕對不可能讓給別人。就說和田玉吧,這老東西以爲是五兩嗎?五噸,那得多巨大的一塊玉石啊!
再說了,那可是玉,論噸來計算交易,那能說給就給嗎?
這幫修道者,修煉法器的時候需要玉石打底,可是他們畢竟遠比塵世太久了,壓根就不瞭解現在地球上的資源情況。
可是,張德鑫並沒有拒絕他,反而是笑了笑:“我當是什麼事呢,就這兩件事?好說!”
他轉身走到櫃子前,拿起酒瓶倒了兩杯酒。他心裡想,先把他利用完,其他的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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