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被人突然打斷,佟安歌一僵,然後迅速收拾好臉上的情緒回頭看向貞娘,輕咳了一聲,說道:“沒事,墨染呢?叫她陪我出府一趟。”
貞娘應了一聲,可還是忍不住面帶擔心的看了一眼佟安歌,她怎麼感覺最近自家小姐的行爲舉止有些奇怪呢?
佟安歌帶着墨染出府,直奔桃花山莊後山姜婆婆的住所,倆人到的時候,佟安歌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姜婆婆在院子裡澆花。
大概是聽見馬車的聲音,姜婆婆直起身子轉頭朝着這邊看了過來,看見是佟安歌,雙眸就微微變了顏色。
“姜婆婆,小女佟安歌特意前來拜見。”佟安歌站在院門口,出聲說道。
那姜婆婆並不領情,哼了一聲:“難爲你還能記得我這個糟老婆子。”說着,姜婆婆轉過去繼續澆那幾盆開得鮮豔的花。
佟安歌看着姜婆婆的背影,發現如果只是看背影的話,這姜婆婆的身段還真不像是六七十歲的中年婦女,反倒別有一種韻味,好似只有三四十歲的模樣。
推開院門走了進去,佟安歌仔細的打量了一遍這個小院子,心頭那種怪異的感覺也再一次浮了上來。
“誰允許你進來的?”聽見佟安歌推門進來,姜婆婆有些不樂意的說道。
佟安歌抿抿脣,臉上淡淡的笑意不減:“婆婆不比對我如此敵視,我來,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婆婆。”說着,佟安歌特意往前走了幾步,與姜婆婆站在了面對面的位置上。
姜婆婆冷哼,看向佟安歌的眼神都帶着幾分冰冷:“我這老婆子不需要聽什麼好消息,你現在趕緊從我的院子裡離開。”
“姜婆婆,殺害駙馬的真兇找到了,駙馬是您的養子,這個消息,難道婆婆您不想聽到嗎?”佟安歌快速的說道。
聞言,姜婆婆的雙眸一閃,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佟安歌見狀,繼續說道:“那個靜儀都招供了,她覬覦駙馬才華橫溢,想要和駙馬雙宿雙飛,可是沒想到駙馬對她並不動心,拒絕了她,所以靜儀因愛生恨,便殺死了駙馬,皇上現在已經下旨嚴懲此事,雖然靜儀已經畏罪自盡了,但還是難逃被曝屍城門的懲罰。”
“哼,此事我已經知道了,不用你來多此一舉。”姜婆婆不耐煩的打斷佟安歌的話,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幾分。
見姜婆婆對自己敵意如此之深,佟安歌挑眉:“婆婆你怎麼會對我敵意這麼深呢,我也是關心婆婆,所以纔來……啊……”她一邊說着,一邊朝前跨了兩步,完全沒有注意到姜婆婆方纔放在地上的澆水壺,一腳踢了上去,登時,那一壺水直接倒在了姜婆婆的鞋子上。
“你!”
“姜婆婆,我並不是有意的。”見狀,佟安歌連忙掏出帕子蹲下去想要幫姜婆婆擦拭她鞋上的水漬。
可是佟安歌還沒有碰到姜婆婆的鞋,手就被姜婆婆一把甩開:“你給我馬上離開!”
“姜婆婆……”佟安歌下意識的張口,卻見姜婆婆一臉的怒氣,看她好像是在看一個罪大惡極的仇人一般:“你立刻從這裡出去!”
佟安歌被嚇了一
跳,她也沒想到姜婆婆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只能暫時先離開,想着等回去之後再想辦法。
從小院子裡出來,守在門外的墨染忍不住說道:“這姜婆婆的脾氣也太壞了,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們先回去。”佟安歌說了一聲,徑直上了馬車。
她身後的墨染跟着上去,目光瞥見佟安歌的右腳,雙眸一撐,驚呼道:“小姐,你的鞋……”
聞言,佟安歌低頭看去,之間素色的錦鞋上此刻猩紅一片,看上去就好像是沾染了鮮血一樣。
“小姐踩到什麼了?”墨染正要去幫佟安歌擦拭她的鞋,可是卻見佟安歌猛地從馬車上跳下去,丟下一句‘快去找人來’,就快步朝着姜婆婆的小院子裡跑去了。
“小姐,小姐……”
佟安歌此刻顧不得背後墨染的叫喚,幾乎是衝了進去,快步跑到方纔她和姜婆婆說話的地方,果然,那地方方纔被她撞翻水壺浸溼的地方此刻一片猩紅,哪裡是水,分明就是鮮血浸染上去的。
她擡頭朝着姜婆婆臥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雙眸一眯,難怪方纔姜婆婆會那樣動氣,只怕是做賊心虛想要掩飾盛怒吧!
想到這裡,佟安歌嗤笑一聲,快步朝着姜婆婆的房間走去,自己這會兒進去,正好能和姜婆婆當面對峙,這下看她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心中這麼想着,可是當佟安歌一把推開姜婆婆臥房的房門時,瞥見的場面卻並非她想象中的那樣。
房間的中央放着一個半人高的浴桶,熱氣繚繞,浴桶之中一個散着墨發的女子正往身上淋着熱水。
佟安歌呆住,這不是姜婆婆的房間嗎?怎麼裡面會有一個年輕的女子?
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那女子刷的轉頭,看見佟安歌,雙眸一撐,然後怒聲道:“滾出去!”
這聲音……
佟安歌瞬間回神,幾乎是下意識的轉頭朝着一旁的梳妝檯上看過去,就見那梳妝檯上放着一幅完整的人皮面具,那花白的髮髻,可不就是方纔姜婆婆梳的髮式!
“你是姜婆婆?”佟安歌撐大眼睛看向浴桶之中的年輕女子,她不過就是三十多歲的模樣,姣好的皮膚,只是右臉上一大塊燒傷的疤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怎麼……“你不是姜婆婆!”瞬間反應過來,佟安歌銳利的看向浴桶之中的女子。
那女子雙眸之中掠過一抹慌亂,眼神閃了閃,才說:“你胡說什麼,趕緊離開這裡!”
佟安歌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她的目光牢牢盯着那女子的臉:“你根本就不是駙馬的養母姜婆婆,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假扮成姜婆婆到底有什麼目的?”
看她這樣子,假扮姜婆婆應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到底是什麼人?
那女子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雙眸裡面閃過一抹怨毒,她緩緩的從浴桶中站了起來,露出她年輕的身體:“佟安歌,你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她說着,那雙眸子就好像是兩條毒蛇一樣盯着佟安歌。
佟安歌看着她從浴桶之中走出來,嘴邊那一抹陰森的笑意,令她心裡咯噔一
聲,涌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地獄嗎?那我還真是好奇極了,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佟安歌輕哼一聲。
那女子從一旁扯過衣服披上,右手一擡,只聽砰的一聲,佟安歌身後的房門就重重的合上。
“既然好奇,那我就送你過去!”女子說着,目光一狠,袖子捲起一旁的木架朝佟安歌的腦門兒上砸去。
佟安歌雙眸一撐,迅速朝着梳妝檯的方向衝了過去,將那人皮面具和假髮髻抱在懷裡,心中想着自己從窗戶上逃出去,保存證據。
可是,還不等她付諸於行動,腰間一緊,身子被迫向後仰去,整個人重重的撞在了地上,那一瞬間,疼的佟安歌齜牙咧嘴的,感覺自己的心肺都差點兒讓撞出去。
“唔……”她悶哼一聲,看着眼前居高臨下的女子,心裡哀嘆,自己也真是失策,幹嘛單槍匹馬的來,現在身陷囹圄,逃出去的機會也渺茫了。
女子的那張臉緩緩的逼近佟安歌,伸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勾勾脣,冷笑了一聲:“愚蠢的女人,你以爲靠你能查出什麼來?”
佟安歌看着她眼底濃濃的殺意,橫了橫心:“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什麼真相?”女子不屑的看着佟安歌,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也一點一點的收緊。
“你爲什麼要殺了我的丫鬟?”這麼被人掐着,佟安歌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何況,眼前的這個女子有武功傍身,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聽到佟安歌這麼問,女子不屑的哼了一聲:“殺人?這麼低俗的事情只會髒了我的手!”說着,她的手用力的在佟安歌的脖子上一掐:“別擔心,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唔……”佟安歌被她這麼猛地一掐,肺部窒息的感覺涌上來,很快,她的臉就漲成了紫紅色,臉上滿滿盡是那種痛苦的窒息感。
掐着佟安歌的女子好整以暇的欣賞着她此刻的反應,“嘖嘖嘖,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美妙極了?”她說着,手裡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隻小玉瓶,舉在佟安歌的面前:“你這張皮摸起來真是舒服,不如我將它剝下來,做成一幅完美的人皮面具怎麼樣?”
佟安歌的雙眸猛地撐大,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一臉陰森笑意的女人,難道,她一直帶着的人皮面具竟然當真從人的身上剝下來的?
像是看出來佟安歌再想什麼,那女子嘴邊得意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我說過,我不殺人,但是我會送你下地獄,讓你嚐嚐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你殺……殺了……姜婆婆?你……你就是……是靜儀的……姐姐!”佟安歌艱難的將話說完,一臉的痛苦之色。
那女子聞言哼了一聲,蔑視的看了一眼佟安歌:“你倒也不算是蠢。”她說着,掐在佟安歌脖子上的手鬆了鬆,用力一按,佟安歌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一個尖銳的東西上,疼得她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
女子好整以暇的欣賞着拿着那個小玉瓶湊到佟安歌的面前,“你放心,我會讓你親眼看着自己的這層皮是怎麼被我剝下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