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黑無常目光陰戾的瞪着佟安歌,他接到的消息,佟安歌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佟家庶女,可是現在,哪裡是手無縛雞之力,分明就是功力深厚,不然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將他所有的短箭都躲開?
佟安歌此刻也清楚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幫助她,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她勾勾脣,嘴邊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黑無常索命從來只問誰人不問何故,你莫非是年紀大了,現在連自己要索命的人是誰也分不清楚了?”
反正背後有人幫着,而且武功一定不弱,她自然是對這個黑無常沒有什麼畏懼之心了。
只是,她的話音纔剛落,就響起一道媚入骨般銷魂的女音,聲音之間還帶着點點譏誚:“黑無常,你也有被一個黃毛丫頭嘲笑的一天啊?”說着,那女音嬌媚的笑了起來。
這聲音似乎遠在天邊,又似乎近在耳前,這種嬌媚的聲音,落在佟安歌的耳朵裡,她感覺到了一陣異樣的難受,似乎骨頭都有些酥酥的。
“不要聽。”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男音,佟安歌微怔,見前面的黑無常沒有半點反應,心下想着,這莫非是那些絕世武林高手的密語傳音吧?
也來不及多想,佟安歌連忙將耳朵擋上,果然,那股難受的感覺頓時就好了幾分。
此刻,佟安歌看着眼前一陣花瓣雨,黑無常的身邊緩緩的落下一位女子,與黑無常同樣的打扮,只不過她身上的衣服潔白如雪,臉上的桃花妝媚的仿若是妖精一般,尤其是那盈盈如波的眼神,幾乎要將人的心神都勾去了。
佟安歌心裡吐槽一聲,眼前這對組合不出意外就是黑白無常吧?
“小妹妹,擋上耳朵幹什麼,難道姐姐的笑聲不好聽嗎?”見佟安歌雙手擋着耳朵,白無常嬌嬌柔柔的笑了起來,一張桃花臉媚的都能掐出水來。
佟安歌努力讓自己不受這聲音的困擾,可即便是她死死的捂着耳朵,但是白無常的聲音還是會盪漾到她的耳朵裡面,弄得佟安歌感覺自己的腦袋漲漲的,嗡嗡響的難受。
“黑無常一男人聽了都沒什麼反應,你指望我這個女人聽了你的笑聲難道還能硬起來?”佟安歌咬着牙,譏誚的說了一句。
聞言,白無常眼梢精光一閃,長袖掩脣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真是有趣。”
她說着話,佟安歌只覺眼前白影一閃,下一刻,白無常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一隻柔弱無骨的手輕輕緩緩的在佟安歌的臉上摸了一把:“小妹妹,你這有趣的樣子,還真是讓我喜歡,不如,我不讓黑無常那個臭男人殺你,把你帶回去陪姐姐玩兒玩兒怎麼樣?嗯?”說着,白無常的魅惑的眨眨眼。
站在她面前的要是個男人,這會兒只怕要酥的魂兒都丟了,可是佟安歌就不一樣了。
她的雙眸一閃,感覺到那股莫名的力道似乎是要拉着自己向後退,雙脣一勾,眼底就轉出一個更加魅惑的眼神來:“你這樣的美人,換了別人或許能看得上,可對
於我,你這媚功也太弱了幾分……”
她說完,果然如她預料那般,身體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牽引着,猛地朝着後面退去。
而面前的黑白無常倆人聽了佟安歌的話,臉色倏地一變,幾乎是齊齊發難,黑無常手中的短箭,白無常手中花瓣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直的對着佟安歌周身的要害急速飛過來。
佟安歌看着那些花瓣和短箭越來越近,本以爲那股力道會帶着自己躲開,可是沒想到,猛地一下子, 那力道突然就消失的,她的身體就瞬間就停住了。
“啊……”事態發展成這樣是佟安歌沒有預料到,那一瞬間,她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佟安歌眼睜睜的看着那些短箭和花瓣要刺進自己身體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疾呼:“二小姐小心!”
眼前一花,身體猛地被人拽了一把,佟安歌只聽到噗噗急聲響,似乎是短箭刺入皮肉的聲音,下一刻,一雙大手穩穩的托住她:“小心。”
耳邊的聲音是夙鈺的,佟安歌一回頭,就對上夙鈺那雙深邃的雙眸,裡面漆黑一片,叫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小心。”夙鈺扶着佟安歌站好,發沉的目光看向面前一臉不忿的黑白無常,聲音帶着一抹森冷:“本王竟不知九絕門的手何時伸到京城裡來了?”
黑白無常自然是曉得夙鈺的身份的,倆人對視一眼,白無常的臉上帶上幾分魅惑人心的笑:“多日不見,王爺還是這般風姿俊朗恍若天人。”說着,白無常對着夙鈺拋了個媚眼,整個人嬌媚的幾乎要酥進人的骨頭裡去了。
只不過,白無常碰上夙鈺這樣的冰塊臉,她釋放出來所有的媚惑都會被凍上,這次也不例外,夙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一般:“多日不見,你還是死性不改。”他的話音剛落,手裡的軟劍已經迅速出手,直直的朝着黑白無常二人呼嘯而去。
見狀,黑白無常臉色倏地一變,倆人收斂心神迅速迎上夙鈺攻擊過來的招式,一招接着一招,叫人好不眼花繚亂。
但是此刻佟安歌卻無暇觀看眼前的打鬥好戲,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面前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臉上,雙眸蹙了蹙,眼底閃過一抹暗沉。
她並沒有想到,在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竟然是墨染衝出來替她擋住了那些呼嘯而來的短箭和凌厲的花瓣利刃。
“墨染,你還好吧?”蹲下去,佟安歌對着眼前的墨染有些手足無措,她傷勢嚴重,雖然說有夙鈺勁厚的功力當掉了一些,可還是有幾隻短箭釘中了墨染的身體。
“我……我沒事……”墨染痛的臉都白了,她努力睜大眼睛看向佟安歌:“若是……若是我……死了,求……求二小姐,一定要……要幫我找回我姐姐。”她憋了一口氣艱難的說出來,整個人看起來虛弱不堪,彷彿性命就用遊絲一線吊着。
佟安歌的雙眸一縮:“你不會有事的,我會叫郎中來救你!”她總不能再揹負一條人命,那樣她自己承擔不起
!
墨染的雙脣彎了彎,氣喘吁吁:“多……多謝二……小姐。”
這邊佟安歌吊着一顆心,另一邊,黑白無常倆人加起來也不過是與夙鈺打了個平手,二人眼見形勢不對,鑽了個空隙便閃身溜走了。
“夙王,咱們後會有期。”
天空中飄到着白無常那嬌媚的聲音,夙鈺的雙眸眯了眯,眼底閃過一抹凌厲,他轉頭看向佟安歌,大步走過來:“佟二小姐有沒有事?”
“我沒事,只是墨染她被黑白無常傷了。”佟安歌快速的說道。
夙鈺的雙眸微沉,還沒說話,一旁傳來噠噠的馬蹄聲,是後面的鄭坤追了上來,看見眼前的情狀,鄭坤挑眉,似乎是沒有預料到:“爺?”
“迅速去找輛馬車來,回城。”
“是。”鄭坤應了一聲,很快便找了一輛馬車過來,率先將受傷的墨染抱上了馬車。
佟安歌此刻憂心墨染的傷勢,也無暇顧及其他,便跟着上了馬車,她看着此刻都已經暈過去的墨染,皺皺眉,心裡亂糟糟的。
馬車穩穩的駕駛出去,等佟安歌他們走出了好遠一段距離,才從剛纔的一棵大樹後面走出來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寬大的帽子蓋住了他大半張臉,叫人根本無法看清楚他臉上的神色。
這男子,正是方纔在酒樓裡看着佟安歌的那個男子。
只露出一小半的臉上,男子的脣角微微的勾起,頗有幾分勢在必得的意味。
*
鄭坤駕着馬車將佟安歌和墨染送到醫館的時候,墨染身上的衣服都被鮮血給浸透了,如果不是還有遊絲的一口氣在,佟安歌都以爲她已經掛了。
“郎中老伯,她怎麼樣了?”看着眼前花白鬍子的老者,佟安歌忍不住出聲問道。
“還好,這些短箭都沒有釘在要害之處,還有救。”花白鬍子老者說着,動作利落的將墨染背上的那幾根短箭拔了下來,撒上止血藥粉,很快,傷口的出血量就小了很多。
佟安歌鬆了一口氣,“老伯,那就有勞你了。”
確定墨染不會有性命之憂,佟安歌才從裡屋出來,見夙鈺還在外面,雙眸微微閃了閃,然後上前說道:“今日之事,多謝王爺援手相助。”
如果今日不是夙鈺在暗中幫她,她這條小命估計早就掛了,哪裡還能撐得到這個時候?
夙鈺的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然後說道:“佟二小姐似乎是沒有將本王的話放在心上,非要去觸一觸桃花庵的黴頭?”
本來佟安歌還對他有那麼些許的感激之情,可是夙鈺這口氣一出來,佟安歌立馬就心裡不爽了起來:“王爺貴人事忙,或許是礙於多方的考量根本不會將一個小丫鬟的死放在心上,但對於我來說,她不僅僅是我的丫鬟,我的朋友,更是因爲人命大於天,即便換了是別人,我也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弄個水落石出!”說着,佟安歌一臉的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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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