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事情,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尤其是在現如今的情況之下的時候,更多的人,其實都沒有想到這麼多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從而陷入了一個盲目的思維怪圈之中。
當然了,對於此時的賈老爺來說,他早就已經被這幾天的事情給折磨的都快要忘記了自己以前正常的思考該是什麼樣子了。但是,一見到劉大人,他的自我保護本能就立即甦醒了,對着劉大人的時候,他簡單的將整個事情的過錯都推到了那些死去的家丁們的身上。
大概就是怪罪他們爲什麼死了就死了,還得死在自己的賈府之中,給他們惹來了麻煩,而且,他們明明就已經給了那些家屬銀子,這些家屬卻還不肯滿足,甚至是成羣結隊的來到了賈府的門前來哭訴鬧事。
真是不可理喻至極,劉大人眼神微寒,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着如此不要臉的人,這個人,當真是他當年認識的那個賈老爺嗎?
劉大人的心中,出現了一絲絲疑慮,雖然這彷彿不可能,畢竟眼前的人無論是音容笑貌,都是當年的賈老爺的樣子。但是,當年劉大人認識的那個賈老爺,宅心仁厚,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在他的口中以如此的語氣說出,而且將家丁們的性命看的如此輕描淡寫,一文不值。簡直就是將其他人都看做了芻狗一般,而眼前的賈老爺呢,在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非但不以爲意,而且看起來,還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做了大善人一般不可一世。
劉大人沒有着急着說話,官場老油條多年的功力在發揮着作用,他沒有跟眼前的賈老爺說些什麼,因爲在他的心中,也在仔細的思考着,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事情纔好,當然了,眼前的賈老爺同樣也在自己的心中感慨着,不管是什麼樣子的事情,自己在跟眼前的劉大人說話的時候,他應該沒有懷疑自己的念頭。
否則的話,剛纔也不會在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如此的和顏悅色,但是很可惜的是,賈老爺還是忘記了。他雖然是生意場上的商人,但是比起劉大人來說,也是略有不如。
最爲兇險的地方,莫過於官場,一個不小心就可以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賠了進去。
能夠在這官場之中呆了數十年的,無不是老狐狸,只是僞裝出一個情緒反應,對劉大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於容易。他跟賈老爺說了許久的家常,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才從賈府之中悄然離去。
對於這些,李師爺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站在身後,就彷彿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當然了,他對於眼前這個賈老爺的厭惡也是越來越深刻。
只是,等到好不容易纔將劉大人跟李師爺送走之後,賈老爺的面色便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賈雲軼有點兒納悶的站在賈老爺的身後:“爹,怎麼了?你的面色爲何如此難看,我看劉大人好像並未懷疑我們啊。
”
“我要你有何用!”賈老爺劈頭蓋臉的先罵了他一陣,過去他看賈雲軼也是不錯,但是此番遇到事情之後才發現,這個賈雲軼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樣子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根本就不懂這個世界上的許多道理,面上可以對你笑臉相迎的,背地裡就可以給你冷刀子。
這一點,此時的賈雲軼還沒有歷練出來,所以在跟賈老爺說話的時候,纔會顯得如此的天真爛漫,實在是讓賈老爺痛心疾首。
“你這個蠢貨,這劉大人如果真的對我們沒有興趣,他會一大清早的出現在賈府門外嗎?光是這點,就說明他早就已經在暗中看着我們賈家了,知道嗎!他現在對着我們沒有什麼,是因爲他還沒有找到針對我們的決定性證據,否則的話,你以爲他憑什麼會坐在這裡跟我們喝茶。”賈老爺這劈頭蓋臉的一陣痛罵,總算是發泄了幾分自己剛纔小心翼翼的陪着劉大人說話的怒氣。
賈雲軼雖然說被罵的有點兒慘,但是多少也算是明白了賈老爺這些話裡面的意思,要知道的是,跟之前的時候比較起來的話,他算是稍微明白了幾分,至於跟其他人比較起來,有着什麼不同的地方,他倒是覺得,過去的自己好像將事情看的太過於簡單了一點兒。
眼前的劉大人,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好應付的,想到這裡之後,賈雲軼也就稍微平靜了幾分。
雖然對於被罵的這麼慘感覺有點兒不爽,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這確實是自己表現的太差勁了一點兒。想到這裡之後,他就也不好說些什麼了,賈老爺說的是對的,自己實在是太過於愚蠢了一些。
看起來,這個劉大人也是需要格外注意的對象,賈雲軼在心中琢磨了一下,若非這劉大人出門總是前呼後擁,五大三粗訓練有素的衙役們時刻陪伴在其身側的話,他甚至可以考慮對劉大人下手。
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等到反應過來之後,就是賈雲軼自己都感覺到了不可思議,他怎麼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對劉大人都生出了殺意。真的是無法五天到了這種層次,也得有着幾分理智纔是,劉大人是實打實的朝廷命官,如果是在任上死於非命,那恐怕整個賈府都得進去陪葬還不夠。
想到這裡之後,賈雲軼連忙收斂了自己的心神,他感覺是因爲自己最近沒有睡好的緣故,導致他的神智都有點兒錯亂。
實際上,這卻是因爲他草菅人命習慣了,便不再將其他人的命當做命,倘若劉大人的身旁少一點兒護衛,他便真的有下手的膽子。
在回去的路上,劉大人吩咐李師爺,派人放幾個暗哨日夜守在賈府的附近,尤其重點看好後門,還有前門那些僕役的家屬們,看看賈府最後會如何解決這些事情。
劉大人今天這般拜訪了賈府,對於賈府裡的人來說,就是另外一場驚嚇了,這次的事情,對於普通人
來說,都有點兒可怕,而此時的劉大人則是覺得輕巧了許多。他看的出來,眼前的賈老爺,是真的有問題。
他雖然感覺有點兒不好,畢竟當年,他曾經也跟賈老爺相交莫逆,此時卻不得不對付起對方,也未免有着幾分忘記過往交情的意思。但是今天拜訪了賈府之後,劉大人總是感覺自己的心中覺得哪裡不對。
這個賈老爺,跟自己過去相熟的那個賈老爺,差別實在是太大了一點兒,而且對方在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恨不得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了那些無辜的僕役家屬的身上,將自己摘取的乾乾淨淨。
“這件事情,說起來也很奇怪,像是這樣子的人,過去跟我相熟的事情,一定會拿出來作爲人情,但是他卻沒有,這有些不對勁。”劉大人跟李師爺說起過自己的困惑。
李師爺也有點兒納悶,卻不好多說些什麼,他在席上只對那賈老爺的人品很是不恥,如果這種人是所謂的世家家主,那真是從芯子上就已經爛透了。
“像他這樣子的人,絕對不可能是過於看重我跟他之間的交情,而不肯拿出來作爲人情交易。或者,他根本就不是過去的那個賈老爺。”劉大人一點點的推敲着,已經幾乎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卻還是半道戛然而止。
看着自己身旁的李師爺一臉莫名的樣子,劉大人感慨的搖了搖頭:“罷了罷了,這個事情,說起來也是我唐突了,先這樣吧。”
而此時,外面的僕役們,則是在哭嚎了半天之後,收到了賈府送出的銀子,銀子雖然不多,卻也算豐厚,這些人收了銀子,差不多三三兩兩的散去了。
賈雲軼回去跟賈老爺彙報的時候,賈老爺總算是鬆了口氣:“這些人,爲的就是這點兒銀子,下次你就乾脆將他們打發了,平白無故被那個劉大人嚇了一跳,真是該死。“
賈老爺不由得回憶起自己剛纔的晦氣,如果不是賈雲軼辦事不利,自己也不至於將劉大人給引過來,差點兒沒露出馬腳來。
賈雲軼憋屈的低着頭聽着他的呵斥,心中卻是有着幾分瘋狂的想法,等到此時的事情了了,他能不能成爲賈府的主人。
這種動不動就被賈老爺當做孫子來呵斥的姿態,他已經受夠了。
此時,就在地底之中,佟安歌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她的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這種漆黑,彷彿吞噬掉了所有的光,讓她看不見一絲的希望。
“該死的,我這是掉到了什麼地方了。”佟安歌有點兒無力,卻還是強撐着坐起身來,幸好這下面的活動空間還算可以,否則她如果真的動彈不得,估計除了等死之外,也就沒有了第二條路可走了。
這一活動開來,佟安歌立即感覺到自己的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痛的,到處都傳來了彷彿針扎一般的痛楚,讓她幾乎疼的叫出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