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妃的話,三殿下去面見聖上了,說是去給母妃求情,聖上肯定會同意解除母妃的禁足令的。”如意說着,臉上帶着幾分喜色。
而喬淑妃聞言,雙眉一壓,眼底閃過一抹暗光:“峪兒他去見皇上了?”
“是。”
如意應着,心中想,當然要去見皇上了,如果不見皇上,皇上怎麼會知道喬家所犯下的滔天大罪呢?
而喬淑妃心中這會兒也是拿不定主意,她一方面想着佟安歌的話,另一方面再想着這幾日連峪那邊,並沒有異常,那一日她的試探,連峪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會不會是佟安歌想要挑撥離間?
喬淑妃僥倖的想着,會不會此刻三皇子還沒有知道當年的事情,佟安歌昨晚來找自己,只是想要挑撥離間,等到她除掉連峪之後,正好也就斷送了喬家?
想到這裡,喬淑妃的雙眸之中閃過冷意,不管事情如何,她絕對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轉頭看向旁邊的如意,喬淑妃的又端出往日裡的威儀來:“外面守宮的侍衛和宮人們呢?”
如意聞言,眼底閃過詫異:“難道不是母妃自己支走的嗎?”
喬淑妃眯了眯眼:“你出去看看這宮裡有沒有什麼異狀,將那些宮人都給本宮找出來。”說着,喬淑妃的聲音帶上幾分凌厲。
如意聞言,立刻點點頭應聲:“是,如意這就去。”
看着如意從寢殿裡面出去,喬淑妃也站起來往外走,躲開如意快步朝着宮殿外面走去。
此刻喬淑妃的宮裡,確實如佟安歌所言,一個宮人侍衛都沒有,不然昨晚上佟安歌也不會那樣放肆的嚇唬喬淑妃。
躲在暗處的如意看着喬淑妃離開宮殿,一路朝着皇上的養心殿快步行去,她勾勾脣,這才從暗處出來,雙眸閃了閃,眼底閃過一抹笑色。
很好,她今早上過來,就是怕喬淑妃不去見皇上呢,到時候,這齣戲可就唱不下去了。
*
就在喬淑妃一心想着搶在佟安歌的前頭,去向皇上告發佟安歌就躲在宮中一事時,養心殿那邊,此刻已經掀起來滔天巨浪。
皇上一臉憤怒的看着自己手中夙鈺遞上來的摺子,握着摺子的兩隻手都有些青筋暴露,不等他看完,忍無可忍,猛地朝着跪在大殿中央的汪寧砸去:“好啊,真是好!”
汪寧此刻大氣不敢喘一聲,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努力縮小自己得存在感,他都已經快被嚇得魂不附體了,自從那一晚差點兒被喬府的人滅口時候開始,汪寧就覺得自己的這個腦袋長不牢固了。
現在,他更是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搖搖欲墜了,生怕皇上下一句開口,就讓人將他拖出去斬了。
夙鈺看着皇上鐵青的臉,開口道:“皇上,這些都是查有實證,認證物證,臣都已經查清楚了,只等皇上宣召。”
皇上聽到夙鈺的話,眯眼看了他一眼,一張臉陰沉至極看不出來他此刻到底在想什麼:“你倒是上心。”
“回皇上
,我齊國邊境佈防圖泄露,這是舉朝的大事,此事不只關乎安歌郡主,更關乎到我大齊的安危,所以臣片刻都不敢懈怠。”夙鈺嚴肅的說道。
聽到這話,皇上的臉色變了變,雙眸眯了眯,看向跪着的汪寧:“說,那些佈防圖都是什麼人給你的?”
“回、回、皇上,是、是、是喬家的管家給草民的,喬管家讓草民照着那些佈防圖寫幾封密函,仿冒安歌郡主的筆跡……”
聽着汪寧結結巴巴的話,皇上臉上的怒氣更深:“來人,傳召丞相,還有喬府管家。”
“是。”內侍應了一聲,正欲轉身朝着外面走去,可纔剛走到殿門口,就見到喬淑妃急匆匆的朝這邊過來,他臉色微微一變,連忙上前,恭聲道:“淑妃娘娘怎麼過來了?”
喬淑妃現在根本沒有心情搭理內侍,她只想儘快去大殿之中戳穿佟安歌,看都沒看內侍一眼,便要朝着養心殿裡面走去。
內侍見狀,連忙上前攔住,恭聲道:“娘娘,陛下並未傳召娘娘,娘娘還是請回吧,免得此事傳到陛下的耳朵裡,陛下動怒可就不好了。”
這話,也算是勸說喬淑妃,畢竟她現在可是被禁足,沒有經過皇上的傳召就出來已經是犯了忌諱了,現在若是闖進去,那到時候可就不是幾句話就能翻過去的事情了。
“滾開,本宮要見皇上。”喬淑妃哪裡能聽得進去勸告。
她只知道,若是再晚一些,佟安歌的奸計可就要得逞了,到時候,喬家纔是真正的覆滅。
想到這裡,喬淑妃腳下的步子更急,推開內侍就要往裡闖。
內侍臉色大變:“娘娘,您不能進去啊,陛下在裡面處理政務,沒有傳召娘娘是不能進去的啊!”
“給本宮滾開,本宮要見皇上!”
倆人在外面吵嚷的聲音很快就驚動了養心殿裡面的皇上,皇上皺皺眉,沉聲道:“是什麼人在外面喧譁?”
內侍的動作一頓,想要折身回去稟報,可是他身邊的喬淑妃已經趁機快步朝着裡面走去:“皇上,臣妾有急事請見皇上。”
“娘娘,您不能闖進去啊!”
可是內侍哪裡能攔得住喬淑妃,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喬淑妃已經衝到了養心殿裡面,她看到裡面站着的夙鈺,眸色一凜。
皇上看着衝進來絲毫形象都不顧的喬淑妃,臉色一寒:“淑妃,朕什麼時候下旨解了你的禁足令的?”
喬淑妃聞言臉色變了變,也顧不得皇上的怒火,開口說道:“皇上,臣妾此來是想稟告皇上,佟安歌那個妖女從大牢裡面逃出來,一直藏在皇宮裡。”
聽到喬淑妃這話,皇上的雙眸眯了眯,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似的:“哦,佟安歌竟然藏在宮裡?”
喬淑妃看着皇上的臉色,以爲皇上並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連忙說道:“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句虛言,昨晚佟安歌闖入臣妾的寢宮,此事,夙王也知道。”說着,喬淑妃將目光看向身旁的夙鈺,聲音帶着幾分冷色:
“臣妾想要將佟安歌抓住帶來見皇上,卻被夙王將人救走,還敢問夙王,你救下通敵叛國的奸細,是想親自來皇上面前邀功,還是想包庇罪犯啊?”
說這話的時候,喬淑妃瞪着夙鈺,目光之中已經帶上了幾分得意,她此刻都想到待會兒將佟安歌和夙鈺一起鎖拿下獄的場面了。
可是喬淑妃並沒有想到,夙鈺聽到她的番話,臉上的神色淡淡的,沒有絲毫的變化,好像她說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樣。
“臣只是爲了保護人證和無證,不覺得有罪,倒是淑妃娘娘,當時臣看到的是淑妃娘娘想要一劍刺死安歌郡主,並沒有半點想要將郡主帶來將皇上的意思。”夙鈺說着,淡淡的看了喬淑妃一眼。
聞言,喬淑妃的臉色一變:“夙鈺,你……”
“夠了!”皇上冷聲打斷喬淑妃的話,目光發沉的看向她:“淑妃,你闖進來,就是爲了對朕說這件事情的?”
“皇上,臣妾……”喬淑妃張嘴,不明白皇上爲什麼在聽到佟安歌的事情之後根本不爲所動,難道說,皇上已經不想要治佟安歌的罪了嗎?還是說,皇上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喬淑妃的心有些下沉:“皇上,臣妾來這裡,還有一事想要稟報。”
既然這件事情早晚都要揭開,那不如就讓她先下手爲強,搶佔先機,看看到時候佟安歌該怎麼利用這件事情興風作浪。
“淑妃還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吧,朕現在沒空聽你在這裡說三道四,來人,速去傳丞相和喬府管家進宮。”皇上說着,聲音裡面盡是不耐煩。
“是。”
見內侍擡腳朝着外面走去,喬淑妃的臉色變了變,不明白皇上這個時候召自己父親進宮,是有什麼事情,她愣愣的擡頭看向皇上:“皇上,您傳召父親進宮,可是有什麼事情?”喬淑妃這會兒就是再蠢,她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皇上的心思多少還是能判斷一二的。
而此刻皇上的臉色明顯看着帶着不悅,難道真的是當年甄家的事情被翻了出來嗎?
想到這裡,喬淑妃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猛地對着皇上跪了下來,哀聲道:“皇上,當年的甄家的事情與喬家無關,更與父親無光,甄家上下,當真是鬧疫病而死,與父親無關啊!”
喬淑妃的聲音焦急而又淒厲,皇上聞言,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皇上,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相信父親啊。”喬淑妃說着,對着皇上重重的磕了個頭:“皇上,這一切都是佟安歌那個妖女的陰謀,她不知道從哪裡聽信一些不真實的傳聞,想要給喬家的頭上潑髒水,想要陷害臣妾啊皇上,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佟安歌那個妖女所說的事情不是真的,她只是在矇蔽皇上啊!”
皇上啊聽着喬淑妃的話,此刻當真是半句都沒有聽懂:“什麼甄家?什麼矇蔽,你到底在說什麼?”
喬淑妃聽到皇上這話的瞬間,臉上的神色猛地一僵,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一樣,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