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歌回到佟府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偶然,剛好遇上在府中散步賞花的三皇子妃佟玉芙,看着那儀態和架勢,當了三皇子妃果然是與從前佟家的大小姐不一樣了,更有反而更有派頭了,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一種高貴範兒。
看着在自己府裡還打扮的這麼隆重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成了三皇子妃的佟玉芙,佟安歌挑挑眉,心中閃過一抹好笑,佟玉芙大概是得了消息,故意盛裝出席在這裡等着給她一個下馬威吧?
佟安歌所料不差,佟玉芙確實是在這裡等着要給佟安歌一個下馬威的,她在得知了佟博彥在益州受到的待遇之後,恨不得將佟安歌給撕了,佟安歌竟然敢將佟博彥送到大牢裡面,嚴刑拷問,差點兒丟了性命,這口氣,佟博彥咽不下去,佟玉芙更加咽不下去。
她現在已經貴爲三皇子妃,佟安歌竟然還敢這麼囂張,簡直是找死。
只是,令佟玉芙氣憤的是,這件事情既然還不能告訴佟逾明,不然到時候,佟安歌將事情抖出來,誰吃虧佔便宜還說不定呢。
“喲,真是巧啊,竟然在這裡能遇到安歌妹妹,本宮還以爲你一去不返回,看不上這小小的佟家了呢。”佟玉芙盯着佟安歌,開口的聲音帶着幾分嘲諷。
“三皇子妃說的哪裡話,您這樣高貴的身份都能看得上,我又怎麼敢忘?”佟安歌輕嘲一聲。
“既然知道本宮是三皇子妃還不行禮,佟安歌,你的禮教尊卑都跑到哪裡去了?”許是佟安歌臉上那毫不在意的眼神刺激了佟玉芙,她立刻出聲發難道。
佟安歌聳聳肩:“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親孃死的早,後孃呢又沒好好教,這禮教尊卑嘛,就讓三皇子妃您見笑了。”
佟玉芙雙眸一厲,狠狠的瞪着佟安歌:“佟安歌,你別得意,你心狠手毒殘害手足,你別以爲這件事情能瞞天過海,我一定會讓你付出該有的代價。”
“誒喲喲喲,厲害了我的哥,我好害怕啊!”佟安歌故意說着:“我娘就生了我一個,我可沒有什麼手足,三皇子妃是不是記錯了?”她說着,湊近佟玉芙幾步:“三皇子妃,女人生氣多了可是會長皺紋的,你這纔剛嫁過去,如果長了皺紋成了黃臉婆,就不怕三皇子不要你嗎?”
“你!”佟玉芙咬牙:“佟安歌,你別仗着一個郡主的身份就無法無天,若是被父親知道你在益州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你覺得父親會放過你?”
“哦?什麼益州?三皇子妃說的這話我怎麼有些聽不懂了,我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能讓父親不會放過我呢?”佟安歌故意裝傻。
開玩笑,佟博彥要是敢說,他早就說了,還能輪的到佟玉芙站在這裡等着過一把嘴癮?實在是有意思!
佟玉芙簡直被佟安歌那無所畏懼的口氣氣到內傷,她死死的瞪着佟安歌,像是要將她的皮給剝下來一樣。
反觀佟安歌,這樣的目光她實在是經歷了太多太多次了,佟玉芙看的不煩,她這個被看的都煩了,要她說,這種撕逼的場景,有本事就來點兒實質性
的,如果沒那個本事,就不要故意來找虐,完事兒回回眼睛瞪得鳥蛋那麼大似得,似乎誰真的怕她一樣。
“佟安歌,你別囂張,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着來求我!”佟玉芙咬牙切齒的撂狠話。
佟安歌伸手掏了掏而過,一臉的痞子樣兒:“我等着哦,三皇子妃可千萬別忘了喲。”說完,佟安歌越過佟玉芙,徑直朝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留下背後的佟玉芙站在原地氣得齜牙咧嘴的,一張臉都有些扭曲了。
跟在佟安歌身邊的墨染忍不住說道:“小姐,這大小姐也是有意思,每次鬥不過小姐,還偏偏想着要找小姐的麻煩,結果回回都把自己氣得夠嗆,也不知道圖什麼。”
“圖什麼?”佟安歌挑眉:“她估計就是圖找找自己的存在感唄。”不這麼被虐一虐,估計佟玉芙都不敢相信自己還活着。
就像是跳樑小醜一樣,以爲自己多討人喜歡,實際上每次一出場,都處處招人嫌。
*
佟安歌回到佟府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喬家,喬舒望聽着管家的彙報,那雙蒼老的雙眸裡面閃過一抹銳利:“你說是夙王親自送佟安歌回府的?”
“是的老爺,我們的人親眼看見夙王將佟安歌送到佟府門口,看着她進去之後才離開。”管家回道。
喬舒望聞言,雙目眯了眯,眼底閃過一抹厲色:“這麼說來,夙鈺也去了益州?”
管家搖搖頭:“這個還未曾查到,不過有人看見夙王的那輛馬車是從城外回來的,而且這幾日夙王一直稱病沒去上早朝,大概十有九八是去了益州。”
“益州那邊還有沒消息傳回來嗎?”喬舒望的臉色更沉。
這好端端的,夙鈺和佟安歌都跑到益州去做什麼?
“已經傳回來了,這是益州知府宋元的手書。”管家說着,將一封信呈上。
喬舒望接過來打開,越往後看,臉色越是陰沉的厲害,等到看完,他的一張臉幾乎都黑了。
旁邊的管家看着,臉上閃過疑惑,猶豫了一下,出聲問道:“老爺,可是益州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佟安歌怎麼會有象徵甄家身份的玉佩?”喬舒望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宋元在信中說明,佟安歌的手中持有象徵甄家後人的玉佩,也真是因爲這塊玉佩,所以宋元才留着佟安歌在宋府住了幾日,只是當時,宋元並不知道佟安歌的身份。
管家聞言一驚,臉上寫滿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甄家都已經滅門了二十餘年了,甄家的玉佩怎麼說也不應該落在佟安歌的手中啊?
“佟安歌去連雲山尋過寶藏,之後便再沒有回過宋府,她肯定是從裡面找到了什麼!”喬舒望說着,雙眸危險的眯了眯,看向管家:“派人去查,佟安歌到底從連雲山上找到了什麼,此事務必要打探的清清楚楚!”
“老爺放心,老奴這就去安排。”管家應了一聲,快步從書房出去了。
喬舒望看着手中的那封信,臉色陰沉的厲害,甚至連眉頭都緊緊的皺了
起來,佟安歌和夙鈺無緣無故的跑到益州去,而且佟安歌的手裡還有甄家的玉佩,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淵源,或者,是有誰在背後授意?
他覺得,如果這件事情不查清楚的話,就會像是一根梗在他喉間的刺,讓他徹夜都不得安眠。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現在隱約有要被人翻出來的苗頭,怎麼想,喬舒望都覺得心中不踏實。
思及此處,喬舒望立刻在書桌旁坐下,提筆刷刷寫了一封信封好,叫人去宮裡送到喬淑妃的手上。
現在的局勢,各位皇子們都虎視眈眈的盯着那張龍椅,喬家自然也不例外,喬舒望暗中下了不少功夫爲三皇子籌劃,所以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喬舒望不允許有任何的變數出現,絕對不能,否則喬家所做的所有一切都將會前功盡棄。
若佟安歌和夙鈺如果真的是在查甄家的事情的話,那十有九八是晉陽長公主授意的,這麼說來,晉陽長公主是在爲二皇子連愷籌謀了!
喬舒望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既然林家在背後如此的不安分,也是時候該動一動林家了。
喬府派去皇宮裡送信的人,很快就將喬舒望的信送到喬淑妃的手上,她看到那封信之後,臉色倏地變了,捏着信紙的手一驚,瞬間,那宣紙就裂開一道口子。
“娘娘,您沒事吧?”旁邊的宮婢見狀,連忙出聲問道。
“都下去!”喬淑妃陰鶩的說道。
“是。”衆宮婢不明白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喬淑妃會倏然大怒,只得應了一聲,全部都退了出去,只留喬淑妃獨自一人在寢宮裡面。
偌大的宮殿裡面瞬間寂靜下來,喬淑妃又將那信看了一遍,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當年的事情,她身邊知情的人都已經處置了,怎麼會讓到了此時竟然會惹得佟安歌和夙鈺的注意?難道是當年有人偷偷的給晉陽長公主或者是林惠妃那邊通風報信?讓她們二人抓住了把柄?
這個念頭一涌出來,幾乎是立刻就被喬淑妃給否決了,不,絕不可能!
她當年用的都是自己的心腹,而且那件事情解決之後,知情人她也一個沒留,怎麼還會漏了風聲去?
到底是什麼地方岔子?
喬淑妃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了。
她的手用力的攥緊,她不管是什麼人走漏的風聲,現在如果有人妄想用這個把柄來對付她和三皇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喬淑妃的鳳眸裡面閃過一抹陰毒,不管是林惠妃還是林家,亦或是晉陽長公主,想從她和三皇子手中將皇位搶走,門都沒有!
想到這裡,喬淑妃看向殿外:“來人。”
“娘娘。”候在外面的宮婢聽見喬淑妃的傳喚,立刻進來,恭聲說道。
“皇上今晚歇在哪兒了?”喬淑妃將手裡的信紙點燃,看着它一點一點的燒成灰燼。
“回娘娘,皇上今晚歇在惠妃娘娘的宮裡了。”
聽到宮婢的回答,喬淑妃的眼底閃過一抹寒光,看來,她真的是小瞧這個林惠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