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放心,我對你的童子身絕對沒有半點兒窺探之意。”佟安歌忍笑說道。
老頭聞言眉眼一厲,立刻說道:“你這個女娃娃真是不知羞,你不窺探我,幹什麼要讓老頭我脫了衣服?”
佟安歌覺得這小老頭簡直就是個活寶:“老伯,首先,我只是讓您除去上衣,因爲我要給您做刮痧治療,只有這樣才能將您體內積留的毒素排出來,其次,我是仵作,年輕新鮮的男屍體都解剖過不少,老伯放心,我喜歡有肉的。”
言下之意,您這樣精瘦的類型不是我的菜!
站在後面的夙鈺聽到這話眯眯眼,默默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腰腹,他這樣的,算不算有肉的?
老頭聽到佟安歌這話,立刻就有些不樂意了:“你知道什麼,老頭我雖然瘦,但我健康啊,而且你看看我都已經八十多歲了,眼不花氣不短的,這是長壽之人的表現,就像你邊兒上的這個,別看長得鼓鼓囊囊的,繡花枕頭一個,指不定啥時候一覺就睡過去了……”
“佟安歌聞言,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身邊的夙鈺,果然,一張臉已經全黑了。
“你們這些年輕的女娃娃,就是膚淺,只知道挑一些中看不中用的,長得油頭粉面的像個小白臉兒似得,哪有老頭我這樣來的健壯!”
“噗……哈哈哈哈……”佟安歌憋不住,猛地笑出聲,而她身旁的夙鈺,此刻雙脣緊抿成一條線,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勢來。
佟安歌笑得都有些肚子疼,夙鈺這大約是第一次被人當做是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吧?
看她笑得這麼猖狂,夙鈺冷冷的朝着她看了過來,雖然眼神冰冷嚇人,當佟安歌的笑就是憋不住,越是使勁兒咬脣,就越是一直笑個不停。
到最後,夙鈺都放棄了,罷了,從來都沒見佟安歌笑得這樣開心過,既然如此,他就當一回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又如何?
等到佟安歌笑完,小老頭依然在那裡不滿的發着牢騷,抱怨小年前有眼不識泰山,看着他這架勢,佟安歌都懷疑這小老頭是不是穿越過來的啊這麼前衛!
“老伯,醫者無男女,你就直接把我當成一個漢子就成,放心,我不會覬覦你的。”佟安歌忍笑說道。
小老頭還是不放心,最後,還是我們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夙王出馬,由他來執手,佟安歌在外面進行口述指導,小老頭這才同意。
佟安歌站在門外,聽着裡面傳來的動靜,心中憋着笑:“小白臉,你找準穴位之後,不能用蠻力,一定要用巧勁兒,蘸着藥油,注意不要將老伯的皮膚刮破了……”
夙鈺:
刮痧這種活計,並沒有太高的技術含量,只要找準穴位就可以,力道方面她剛纔在夙鈺的胳膊上做過示範,相信我們聰慧的小白臉一定可以的。
與佟安歌一起站在外面的鄭坤聽着佟安歌對夙鈺的稱呼,心中暗暗的想,恐怕也只要安歌郡主,敢這麼稱呼他家王爺了,這要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被他家王爺打的爹媽都不認識了!
裡面的刮痧治療大約進行了小半個時辰,等夙鈺從裡面出來,佟安歌去燙了一壺熱熱的藥茶,對着房間裡面說道:“老伯,您穿好衣服可以出來了。”
剛纔夙鈺並沒有手下留情,小老頭這會兒疼的直哼哼,從房間裡面出來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夙鈺兩眼,不過,疼隨疼,身上確實感覺爽利了不少,這倒讓小老頭心中也舒坦了幾分,對夙鈺剛纔的下手重也就不計較了。
“這是祛溼的藥茶,熱熱的您喝兩杯,對身體有好處。”佟安歌說着,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小老頭。
老頭接過熱茶喝完,吧唧吧唧嘴,說道:“沒看出來,你這小娃娃還真有兩下子。”
佟安歌抿脣笑笑,這刮痧只不過是普通的物理治療,小老頭長時間彎腰的姿勢,還有他經常泡在草藥堆裡,已經居住的環境,身體裡面堆積了不少的溼氣,只要除溼,就能讓他的身體變得舒爽。
“刮痧就是爲了除溼,現在您的身上會有汗液,不過這會兒還不能沐浴,等過了半天之後纔可以。”佟安歌說道。
“嗯。”老頭舒爽的哼了一聲,靠在椅子上曬起了太陽,似乎全然忘記了當初和佟安歌談好的條件。
見狀,佟安歌也不着急,招來墨染對着她低低的說了幾句什麼,墨染點頭,轉身朝着院外走去,過來片刻回來,手中多了一沓紙和一隻炭筆。
佟安歌接過來,低頭刷刷的開始記載一些東西。
小老頭一直假寐曬太陽,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睜開眼,就看佟安歌在刷刷的寫着什麼,他挑挑眉,出聲問道:“女娃娃,你這是在寫些什麼?”
佟安歌擡頭看了一眼小老頭:“今日的刮痧並不能徹底解決老伯頭暈手麻的症狀,還需要再跟進治療幾日,我怕等到明日我又將今日的事情忘記了,所以在紙上記下來,等到明日我再來爲您刮痧。”
聽着佟安歌的話,小老頭的眉心皺了皺,看見她又低頭在宣紙上繼續寫着,過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伸手探向佟安歌的手腕。
“老伯,您……”
“別動,老頭我就看這一次,待會兒可別忘了給老頭我付診金。”小老頭兇巴巴的說了一聲,雖然聲音裡面有幾分不情願的語氣,但是卻仔細凝神的爲佟安歌把脈。
一旁的夙鈺見狀,深邃的雙眸變得沉了沉,而墨染這是一幅喜極而泣的表情,太好了,她家小姐有的治了。
小老頭仔細的給佟安歌把脈,眉心擰得越近,放開的時候,他看佟安歌的眼神帶上了幾分驚訝和凝重:“你怎麼會中了荀陽草和癸糜花兩種毒?”
“荀陽草?癸糜花?”佟安歌表示自己都沒有聽說過。
夙鈺的臉色一沉,立刻出聲道:“這毒可有解法?”
老頭聞言白了他一眼:“忘了老頭我是誰了嗎?”
大寫加粗的藥王好嗎?!
比起解毒,佟安歌更關心的是這荀陽草和癸糜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老伯,荀陽草和癸糜花到底是何
物?是因爲中了這兩種毒才自己纔會出現眼下這種越來越記不住事情的症狀嗎?”
“荀陽草只是尋常的草藥,本身並沒有毒,但是如果有人加以提純,經過特殊煉製,就會讓人產生幻覺,導致記憶紊亂,但是你現在這種情況……”小老頭說着,眉心皺了皺,伸手再次搭在佟安歌的手腕上,又重新仔細的把了把脈,才說道:“你體內的荀陽草之毒,很明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癸糜花倒是最近剛中的,兩者誘和到一起,藥效太過於強烈,所以纔會讓你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聽着老頭說完,佟安歌眉心一皺,心中驚疑,她竟然中了荀陽草有一段時間了?可爲什麼她絲毫都沒有發現?
夙鈺的臉色更是陰沉的厲害,雙眸之中染上冰冷,佟安歌竟然中毒有一段時間了?到底是什麼人給她下的毒?
“說來也奇怪,如果單純只是荀陽草,並不會對你身體造成什麼危害,就算是加上癸糜花,也只是會讓你記憶有損,難道是遊人想讓你忘記什麼?”老頭說着,目光之中也帶上幾分疑惑。
佟安歌皺眉,這幾日的事情她都已經忘記了,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不會真的是如這個老伯所說,是有人想要讓她忘記什麼吧?
難道是和甄家的事情有關?
正想着,老頭的聲音再次傳來:“這癸糜花只有連雲山上纔有,你近幾日,是不是上過連雲山?”
佟安歌搖搖頭,有些苦惱:“我不記得了。”
這種到了明天就忘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糟糕了。
老頭看了她一眼,心中嘆息,挺聰明一女娃娃,怎麼淨和那些不着調的人一樣,學着上連雲山尋什麼寶藏了呢?
“我房間裡第三個櫃子,第五個櫃子,還有第八個櫃子裡的草藥,你都抓一些回去,連續喝上七天,這身體裡的兩種藥效也儘可以解了。”老頭說着,對佟安歌擺擺手。
“多謝老伯。”佟安歌對着老頭道謝,看到桌子上的那兩株草藥,剛要張口,就聽小老頭未卜先知的聲音傳來:
“至於這兩株草藥……”他說着,看了佟安歌一樣:“把你想要配置的藥方給我,老頭來幫你配藥,也好過你糟蹋了這靈藥。”
聞言,佟安歌雙眸一亮:“多謝老伯,不過,我身上並沒有帶藥方,等我回到京……”
“你們是從京城來的?”佟安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頭打斷,他的雙眸之中閃過一抹精芒。
佟安歌點頭,也沒想着瞞自己的救命恩人:“是,我們是從京城來的。”
老頭聞言,雙眸眯了眯,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厲色,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微微嘆聲道:“你們何時回京城?”
“過段……”
“就這兩日。”不等佟安歌說完,夙鈺便打斷他的話,他銳利的視線落在老頭的臉上,裡面帶着幾分打量和研判。
方纔提到京城的時候,小老頭的眼神佟安歌沒有注意到,但是他卻看得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