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安排了一對雙生姐妹花伺候佟逾明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佟安歌的耳朵裡,她挑挑眉,眼底閃過一抹精芒:“這芸香倒是個聰明的,她安排了人在自己的院子裡,這樣一來,佟逾明豈不是每夜都要往芸香的沉香閣裡跑了?”
“是啊,小姐。”墨染應了一聲,“奴婢聽說,這幾日,老爺每日都在沉香閣,雖然都是歇在梨兒若兒的房間,但是對芸香姨娘的寵愛可是一日比過一日呢,奴婢還沉香閣的人,老爺說了,若是等芸香姨娘生下兒子,就擡一擡她的位分呢。”
佟安歌笑了笑,這就是芸香強過喬氏的地方,喬氏只知道一味地除掉那些佟逾明看得上眼的女人,想將佟逾明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心,拴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她哪裡知道,這有的時候,男人就好比是手中的沙,你攥的越緊,他就流逝的越快,反觀芸香,表面上看是多了兩個和自己爭寵的女人,但實際上,這兩人都是聽從她吩咐的心腹,她將一點寵愛分了出去,卻換來更多的實權,這纔是她最聰明的地方。
有的時候,寵愛只能是一時,但權力抓在自己的手心裡,纔是真正可以傍身的東西。
“這位芸香姨娘,可是比喬氏聰明多了。”佟安歌說着,脣邊閃過一抹笑意。
墨染聞言,心中也明白佟安歌所指,不過聽到佟安歌提起了喬氏,她想到了什麼,便說道:“小姐,奴婢還得到消息,大小姐今日去向老爺求情,想將喬氏放出來,被老爺訓斥了,這會兒,大小姐應該派人給大少爺送信兒去了。”
聽到墨染的話,佟安歌的目光微微一閃,因爲上次她被冊封爲郡主的事情,喬氏特意去求了喬丞相,在軍中爲佟博彥安排了一官半職的,意圖想要從這裡壓佟安歌一頭,所以佟博彥最近吃住都在軍中,所以府中的事情他並不知曉。
佟玉芙這個時候給佟博彥送信,明擺着,是要搬救兵了啊。
墨染見佟安歌臉色並不急,忍不住說道:“小姐快想想辦法吧,要不然我們派人去阻攔送信的人吧!”
“我爲什麼要阻攔?”佟安歌輕哼一聲,佟博彥想要回來看喬氏最後一眼,給喬氏送終,這她不好攔着吧?畢竟人家母子一場,送終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的嗎?
“可若是被大少爺得知了府中的情形,他肯定會回來對小姐發難,請老爺放了喬氏,到時候如果喬氏再被放出來,那我們先前所做的,豈不是全部都功虧一簣了?”
“功虧一簣?”佟安歌脣邊譏誚:“那也得喬氏有命等到自己被放出去的那一天。”說着,佟安歌的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屢屢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她這次是斷然不會再留着了。
從貞娘事發到現在,佟安歌才切切實實的體會明白一句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墨染聽着佟安歌的話,心中一驚:“小姐是想……”
“喬氏做了那麼多虧心事,也該爲折損在自己手上的那些人命懺懺悔吧。”她說着,目光從窗外慘白的
月亮上收了回來,現在已經過了十五,月亮開始慢慢的變缺,就好像人的心。
只不過,月亮缺了,下個月的十五還能圓回來,但是人心呢?
“早點去歇着吧。”佟安歌看了一眼墨染,淡淡的說道。
墨染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佟安歌臉上的疲憊之色,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了出去,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佟安歌坐在窗邊,一直看着外面月上正中,院子裡所有的聲響都安靜下來,她纔過去找出自己的工具箱,披了件斗篷出了院子一路朝着喬氏的東苑去了。
等佟安歌到了喬氏院子外面的時候,守着院子的家丁護院已經被調開了,她順利的進了院子,一路到了喬氏房間的外面,秋菊正在門口躬身等着,看見佟安歌過來,忍不住有些瑟瑟發抖:“二、二小姐……”
“去守着院門,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是……”秋菊應了一聲,看着佟安歌進了喬氏的房間,用力的閉了閉眼,快步朝着院門口走去了。
此刻喬氏的房間裡,點着一盞微弱的油燈,四周安靜極了,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如果不是仔細聞的話,還有些不易察覺。
佟安歌輕車熟路的走到喬氏的牀邊,許是因爲王氏屍體的事情給喬氏太大的衝擊感,她特意叫人拆掉了牀頂,就像是在佟玉芙房間時候一樣,光禿禿的,看上去有些突兀。
她挑挑眉,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拿起一旁的剪子輕輕的撥弄着桌子上微弱的油燈。
許是那油燈裡面散發出來的香氣,又許是屋子裡多了一個人,喬氏驀地睜開眼,在看到房間的人影時,猛地驚呼一聲:“你是誰?”
佟安歌輕笑一聲,回過頭,看向臉上驚魂未定的喬氏:“母親睡糊塗了,連女兒都不認識了?”
在看到佟安歌的那張臉時,喬氏的雙眸猛地撐大,而後,她的臉上迅速閃過一抹怒氣:“誰讓你來的,滾出去,給我滾出去!”
“母親讓我滾出去,這不大好吧?”佟安歌譏誚:“我有手有腳的,爲什麼要滾?母親不能用自己的喜好和標準來要求我呀!”
喬氏被佟安歌這樣無辜的模樣氣的差點兒厥過去,她狠狠的咬着牙,“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母親不知道嗎?”佟安歌輕笑:“自然是兌現我當日的諾言,讓貞娘來看看母親啊。”
喬氏聞言臉色猛地一變,看向佟安歌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驚悚:“你敢!”
“敢不敢,試試不就知道咯!”說着,佟安歌將手中的剪刀放下,微弱的燭火在這一瞬間變得明亮起來,空氣中的那抹若有似無的香味似乎也變得濃郁起來。
看着佟安歌站起來朝着自己走近,喬氏臉色大變,想要坐起來,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身上半點力氣也無,就好像是被人下了迷藥一樣,軟軟的,動都動不了。
“你想幹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喬氏開始大叫起來,但可惜
,她這會兒,就是連叫的力氣都異常的虛弱。
佟安歌在喬氏的牀邊坐下,將工具箱放在一旁,蹙蹙眉:“你太吵了。”
“你……”喬氏正欲出口怒罵,卻見佟安歌已經朝着自己身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服,她的臉色更是難看:“你滾開,你給我滾開,你別碰我。”
這一會兒,喬氏才感覺到恐懼,她不知道佟安歌到底要對自己做什麼,尤其是在這種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這簡直讓佟安歌抓狂。
“你放心,我會戴手套的!”佟安歌嘲諷的哼了一聲,“因爲我也擔心母親的血沾染到我的手上,嘖嘖,那多髒啊!”佟安歌說着,已經將喬氏的裘衣盡數解開,露出她雪白的胸膛來。
在這裡不得不說一句,雖然喬氏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半老徐娘,但個人保養的倒是不錯,皮膚雖然不似二八少女那樣滿滿都是膠原蛋白,但摸着也算光滑。
佟安歌從工具箱裡取出手套帶上,又取出一把銳利薄如蟬翼的手術刀,在燭光下,那刀尖閃着刺骨的寒光。
喬氏開始慌了,儘管她死死的咬着牙,但是她的眼神就已經出賣了她:“佟安歌,你不要亂來,殺了我,老爺不會放過你的,喬家也不會放過你的!”
“殺你?”佟安歌勾脣:“殺了你,真的是太便宜你了。”她說着,伸手在喬氏的胸口摸了摸:“我只是好奇,母親做了怎麼多壞事,你的心臟,是不是真的像別人說的那般,是黑的。”
“你走開,你滾開,你不要碰我!”喬氏尖叫起來。
“讓我們一起來看看,你的心臟,到底是黑色的,還是紅色的,或者,是七彩的?”佟安歌說着,嘴邊的笑容就好像是純潔的天使一樣無辜。
喬氏的雙眸猛地撐大,她想要大喊叫人來,可是嘴裡發出的聲音卻仿若蚊蠅一般,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佟安歌的刀,湊近自己的胸口……
“不……不要……”
一刀輕輕的滑下去,幾乎是捱到皮膚的瞬間,就有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佟安歌一手用帕子按壓着吸掉冒出來的血,另一手下刀的動作不停:“母親,你要乖一點哦,我還從來沒解剖過活人,沒有將鮮活的心臟取出來過,你要放鬆,不要緊張,不然你的血會流的更快。”
喬氏覺得此刻自己眼前的,就是一個魔鬼,對,是魔鬼!
“你殺了我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她吃痛的說着,臉色也因爲疼痛而變得扭曲起來,在這樣的時刻,喬氏全身的感官神經似乎都變得異常敏銳起來,而且全部都聚集在佟安歌下刀的地方,她輕微的動作,都能讓她疼的想要大喊大叫。
可是,她叫不出來。
佟安歌切開喬氏的皮下組織,目光專注的看着那翻出來的皮肉,她下的每一刀,都小心翼翼,雖然儘量避開了主動脈,但是喬氏這會兒身體緊繃,全身的感官神經都極其的緊張,血流速度也變得很快,從傷口滲出來的鮮血都將佟安歌手中的白疊布完完全全的浸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