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都快恨死佟安歌了,如果不是佟安歌,喬家的子弟怎麼會連連折損?
“哼,恐怕陰魂不散的另有其人吧?喬家家大勢大,安歌一個弱女子,怎麼敢和喬家作對?淑妃說這話的時候,可小心別人笑掉了大牙!”
“你!”
“都給朕住嘴!”皇上慍怒的聲音打斷了倆人之間的爭吵,喬淑妃不甘心的閉嘴,冷冷的看了一眼晉陽長公主。
跪在下面的佟安歌暗暗汗顏,普天之下敢當着皇上的面還能吵得這麼兇的女人,恐怕也只有晉陽長公主和喬淑妃了吧?人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晉陽長公主和喬淑妃這倆女的在一起,那簡直都能飆一出大戲了!
不過,她心中暗暗的涌起感動,晉陽長公主只是她的義母,竟然這樣維護與她,而且還爲了她不惜被皇上責罰而與喬淑妃吵架,光是這份情義,就夠佟安歌用一輩子去還了。
“都吵什麼?”皇上冷冷的看了一眼心有不甘的喬淑妃和麪帶怒色的晉陽長公主,立刻又頭疼起來,一方面是他一直疼愛的妹妹,另一方面又是他的寵妃和肱骨大臣,無論事情怎麼解決都不好解決。
“是非曲折朕自然會查清楚,你們都下去!”皇上擺擺手,他覺得自己多看這倆女人一眼都腦仁疼。
“皇上……”
“皇兄……”
“再不下去,朕就將他們統統關進天牢!”皇上怒吼一聲,世界立刻消停了,晉陽長公主和喬淑妃倆人乖乖的從大殿裡面離開,偌大的宮殿裡只剩下夙鈺佟安歌還有皇上三人。
皇上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想,都一把年紀的人,怎麼還像個十七八的樣子吵來吵去,而且還當着外人的面,成什麼體統?
“佟安歌,是誰綁架了你?”皇上看向佟安歌,他現在覺得自己看佟安歌也有些頭疼了,這個自己親封的安歌郡主,根本就是個問題少女啊,怎麼這最近京城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她有關係呢?
而且還接連不斷的。
佟安歌對着皇上磕了一個頭:“回皇上,臣女當時被人打暈,醒來之後就見到玄虛道人和喬家二公子,其他人,臣女並沒有見過,也不敢妄下斷論。”
皇上聞言哼了一聲,不敢妄下斷論就讓他的皇妹和寵妃吵得不可開交了,若是再下點兒什麼斷論,估計他這乾清宮也要被拆了!
“朕看你身子虛弱,你先回去好生調養,此事朕自會查明,給你一個公道。”皇上擺擺手。
“安歌多謝皇上。”佟安歌順着臺階下。
此事不關皇上怎麼查,喬廣志包庇朝廷欽犯的罪名是逃脫不掉了,對此,佟安歌並不擔心,因爲自然有人會幫她收拾喬廣志,她要對付的人,是那個玄虛道人!
從乾清宮出來,佟安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雖然夙鈺在救她出來之後就已經找郎中爲她整治過,也準備了一些清淡的粥吃了,但是此刻,她依然感覺四肢發軟,想來是這幾日餓的狠了,想恢復,也得慢慢調養兩天了。
“我先送你回去。”背後傳來夙鈺的聲音,佟安歌回頭,就見夙鈺一臉的面
無表情。
她忍不住心裡訕了訕,從救她出來之後,夙鈺就是這麼一副表情,佟安歌隱約知道,自己好像是惹到了這尊大佛。
倆人就這麼一路無話的到了佟府,佟安歌從馬車上下來,正預備向夙鈺告辭,轉身,話還沒有說出口,整個人就被拉進一個結實的懷抱裡。
噔!
佟安歌的大腦在那一瞬間當機,腦細胞似乎也停止的分裂,整個人僵住,不明白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麼僵了好久,佟安歌都覺得自己快成爲一尊雕塑了,反應過來,她忍不住動了動,想要從夙鈺的懷裡掙扎出來,可是卻被他抱的更緊,低沉磁性的聲音,帶着氳氳的熱氣在佟安歌的耳邊響起:“不要再有下一次。”
“啊?”
什麼下一次。
“若是你再敢涉嫌,本王一定會打斷你的腿!”
佟安歌覺得世界不能好了!憑什麼要打斷她的腿!他有什麼權利打斷她的腿!
不等佟安歌梗着脖子質問夙鈺,夙鈺已經鬆開了她,臉色恢復了一貫的平靜,並且,語氣淡漠的說道:“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呼呼……”佟安歌覺得自己要炸掉了。
可是,她沒有炸掉,因爲背後傳來佟逾明那討好的聲音就好像是一瓶乾冰滅火器一樣,瞬間將她所有的怒氣都給壓回去了。
“王爺來了,快進來府中小坐,下官要多謝王爺將小女救回來。”佟逾明說着,一臉的欣喜和興奮,他現在都快要將夙鈺當成是祖宗供起來了。
佟安歌翻了個白眼兒,有火無處撒的感覺真是憋屈。
她轉身越過佟逾明朝着佟府裡面走去,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朝着佟逾明看過去。
自然,佟逾明此時是不在意的,因爲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夙鈺的身上,想着如何巴結夙鈺,靠上夙鈺這顆大樹,事情他可都已經聽說了,因爲佟安歌的事情,堂堂的夙王殿下如此盡心盡力,這不是對佟安歌有意思是什麼?
佟逾明這會兒飄飄然的甚至都想到了將來佟安歌嫁給夙鈺,夙鈺喊他岳父的那一天。
不過他實在是想多了,就算是佟安歌嫁給了夙鈺,那夙鈺喊岳父的人也絕對不是他!
“佟大人客氣了。”夙鈺淡淡的說了一句,目光從佟安歌的身上收回來,“本王還有事,告辭!”說完,夙鈺利落的翻身上馬,都沒給佟逾明再次開口的機會。
不過佟逾明自然不會放在心裡,他現在看着夙鈺的背影眼睛裡面都能冒出星星來。
*
佟安歌回到西苑,迎接她的,是滿屋子的濃郁的藥味,還要躺在牀榻上幾乎奄奄一息的貞娘。
“貞娘!”佟安歌猛地一驚,臉色大變:“這是怎麼回事?”
貞娘聽見佟安歌的聲音,虛弱的睜開眼,看到佟安歌的臉,開口,聲音帶着幾分顫抖:“我……我不是在……在做夢吧?”
看着貞娘那張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佟安歌的心裡揪的生疼:“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才幾天不見
,她院子裡的奴婢一個個都成了這般模樣?
碧珠看見佟安歌,也掉下幾滴淚珠來:“小姐回來就好,小姐回來就好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都成了這樣?”佟安歌的聲音帶上幾分怒氣。
碧珠伸手擦了擦眼淚:“老爺和夫人得知小姐失蹤之後,叫人嚴刑拷問了西苑所有的奴婢,奴婢們沒被打死,已經是萬幸了,現在墨染不知下落,只怕已經……”說着,碧珠忍不住又抽噎起來。
聞言,佟安歌的怒火一下子飆到最大值,她恨不得此刻就提刀朝着喬氏院子裡殺過去:“該死!”
“小姐,老奴沒、沒事,只要小姐好、好好的,老奴就好、好。“貞娘張口,說話的聲音都斷斷續續的,臉色蠟黃的嚇人,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
佟安歌看着眼睛有些發疼,一旁的碧珠忍不住落淚,抽噎着說道:“郎中也看了,可是、可是貞娘歲數大了,只怕是……是……”再也說不下去了,碧珠死死的咬着脣哭了起來。
那些郎中爲貞娘瞧過病之後,無一不是搖頭,貞娘本身就體弱,這些年沒少受喬氏的苛責,現在被這樣折磨,身體哪裡還能撐得住,現在能等到佟安歌回來,再看她一眼,已經是撐到極限了。
佟安歌的鼻子有些發酸,她自己就是半個醫生,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此刻貞娘全憑一口氣吊着?
“貞娘……”佟安歌開口,聲音沙啞的厲害,像是鈍物摩擦一般,讓人聽得心裡難受:“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貞娘虛弱的笑了笑:“小、小姐,別難過,老奴沒、沒事,這把老、老骨頭,也、也該……”
“不,不。”佟安歌搖頭,眼淚猛地就衝了下來,內心翻滾的情緒,堵得她胸口疼的厲害,像是有一把無形的刀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扎着,看不見血,卻疼的讓人窒息:“我會治好你的,別胡說,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嗯。”貞娘笑着嗯了一聲,臉色卻變得更白:“小姐不哭,不哭。”
佟安歌咬着脣,眼淚像是不受控制一樣,任憑她怎麼死命的忍着,可就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碧珠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是澀澀發疼。
“小姐不哭,不哭……”貞娘努力的伸手,想要摸一摸佟安歌的頭髮,可是手上卻沒有什麼力氣。
佟安歌見狀,將自己的臉貼過去,靠在貞孃的身上,眼淚流的更厲害。
“不哭,不哭……”貞娘微微笑着,拼着自己最後一口氣,想要多叮囑佟安歌幾句,叮囑她小心喬氏,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但是,再多的叮囑,都比不上她親眼看着佟安歌來得放心啊。
佟安歌一邊聽着,一邊哭着,最後感受到貞孃的說從自己的發間無力的滑落,她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成兩半一樣,錐心的疼痛在身體上蔓延開來,那一瞬間,佟安歌趴在貞孃的懷裡,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一旁的碧珠見狀,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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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