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一場比試,輪到玉品修出題,他看了看衆人說道:“我的題目很簡單。”他招了招手,下面有人牽上來兩頭狗一樣的靈獸,大家都認識,這是仙界很著名的一種牽車靈獸角馬的幼仔。角馬在仙界要生長三百年才能夠成爲成年角馬,牽引雲車。衆人都不知道,他叫人拉着這兩頭幼仔上來有什麼用。玉品修說道:“我不喜歡用毒,你我今天的比試,就是這兩頭角馬的幼仔,每人煉製一種丹藥,讓它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快速長大。”觀禮衆人一片譁然,沒想到還有這樣神奇的丹術,能夠揠苗助長。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沒有見過,覺得十分新奇,紛紛擦亮了眼睛,準備看個究竟。金品修哼了一聲抗議說道:“不行,這不公平,你有神玉髓在手,煉製這樣的丹藥,十分方便,這不公平。”玉品修淡淡一笑,早有預料:“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他又揮了揮手,下面又有兩個人擡上來一口巨大的箱子,箱子打開,裡面被分隔成幾十個小個子,箱子下面好像抽屜一樣拉開,又是十幾個小格子,裡面裝滿了藥材。“那我們就限定,每人只能使用這裡已經預訂的藥材,衆目睽睽,你還怕我作弊不成?”金品修看了看那些藥材,不過是一些尋常的藥材,雖然程色上佳,但也沒有什麼稀有之物,要想真的煉出能夠提升角馬三百年仙齡的丹藥,還真要下一番功夫。
“咣!”又是一聲鑼響。比試開始了,擂擡上地兩人情況截然不同,鑼聲一響,金品修好像兔子一樣猛地竄到了箱子旁邊,飛快地搜刮起自己需要的材料,生怕去晚了就沒有了一般,他用心險惡。自認爲必需的藥材,故意多拿一些。留下的分量很少,讓玉品修沒有藥材可用。玉品修卻是氣定神閒,不慌不忙地走過去,等到金品修挑選過了之後,這才慢吞吞的選起自己所需要的藥材來。兩人各自在弟子和乾兒子的幫助下,支起了丹爐,考慮好了藥防治後。將藥材投進丹爐內開始煉丹。
今天地比試顯然比昨天的難度大,只見丹爐內火焰旺盛,一旁地南勇等人汗如雨下,還在不停的用仙功催動丹爐內的爐火,火候對於今天的丹藥很重要。金品修緊張的盯着丹爐內的火焰,不斷的從通風口觀察火焰和彈藥地形狀,玉品修神態凝重,不時地指點南勇和袁祖。袁祖索性脫去了外衣,露出一身白玉似的身體,赤膊上陣,惹得觀衆席中一片驚呼,那些女性仙人都不敢觀看了。經過了整整一天的制煉,丹爐內的火焰終於和夕陽一起落了下去。雷擡下面拴着的兩匹小角馬,早已經不耐煩了,撒着四蹄不斷的踢着擂臺,得得作響。終於,玉品修丹爐內的火焰熄滅了,丹爐上鑽着八個孔的蓋子打開,一枚白色地丹藥飛了出來,他用一隻玉匣接好了,交給一旁的司儀。過了片刻,金品修的彈藥也出爐了。兩名司儀分別捧着兩人的彈藥。來到兩匹小角馬前面。輕而易舉的就讓看似頑皮的小角馬將丹藥吃了下去,很快吃了丹藥地小角馬。就有了反應。吃了玉品修的丹藥的小角馬,渾身冒出一片白光,白光濃稠的好像是霧一樣,將那批小角馬完全籠罩在了白光之中,只能夠看到一個不斷變大的影子,完全看不清楚角馬的外貌了。
一刻鐘之中,白光驟然一閃,一匹成年角馬,頂着頭上的獨角,刨着後蹄一聲嘶鳴出現自衆人面前。“好!”頓時周圍爆發出一片讚歎之聲,玉品修微笑着向衆人致謝。而一旁吃了金品修丹藥的小角馬,連連發出悽慘的號叫聲,身上冒起一道紅色的火焰,在火焰之中,小角馬地全身被燒得體無完膚,慘不忍睹,不少女性仙人已經不忍再看下去了,紛紛指責金品修地彈藥太過殘忍。不過就在這樣不斷得焚燒和再生之中,小角馬也在慢慢長大,終於用了比玉品修的角馬多一倍地時間,金品修的角馬,也長成了一頭成年角馬。這一次沒人爲他喝彩鼓掌,都覺得他的丹道,太過霸道,也太過殘忍了。金品修臉上訕訕的,心中恨死了玉品修。
古升在高高的臺上看到了整個經過,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微微一招手,下面一個人上來了,古升輕輕說了兩句,那人一點頭下去了。不一會,只見兩個人混進了看臺裡,高聲說道:“這不就是提升公仙功的丹藥嗎?”另一人附和:“對呀,等於是提升三百年的功力呀。”他倆人這麼一說,馬上大家都反應過來,不錯,這兩枚彈藥的原理,就和提升仙功的仙丹是一樣的。這還沒有完,其中一人又說道:“一些尋常藥材,用心煉製,就能夠提升三百年的功力,那麼要是用神玉髓煉製,能夠提升多少年?”另一人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怎麼也不止金品修之前所說,只提升五百年吧?”他們這麼一說,所有的仙人都覺得有理,很快,所有的人都懷疑起金品修煉制神髓丹的真實性了,不少人猜測,他根本就不打算用神玉髓煉製仙丹,而是想獨吞神玉髓,隨便煉製些仙丹敷衍大家——反正已經連成了仙丹,你怎麼知道里面有沒有神玉髓的成分?下面的事情不用那兩個人再操心了,兩人留了出來,相視一笑,原來是陳兵和劉奧。
兩人成功挑起了所有仙人的疑慮,很快這個猜測和議論的聲浪就蔓延到了對面的看臺上,人人看金品修的眼光都發生了改變,以往還有人用大師的眼光來看他,現在眼神中只寫着三個字:大騙子。玄聖仙帝笑呵呵的對古升說道:“你這一招可真夠毒地。”古升一笑:“您老多擔待,只是這金品修着實可惡。用這些普通藥材就能能夠煉製出這樣神效的丹藥,神玉髓卻只能提升五百年功力,您覺得這中間真的沒有貓膩?”玄聖仙帝看了他一眼由衷地說道:“仙主真的沒有選錯人,語兒也沒有選錯人。”一提到這事情,古升就默不作聲了。
玄聖仙帝站出來宣佈:“勝負已分,高下立判。今天的勝者,毫無疑問是玉品修大師。”四面想起了一片掌聲。金品修在掌聲和玉品修的笑容之中,含恨離場。
又是一天。早上,未明回來了。“我已經派人把兵刀世家團團圍住,他們一個也跑不了。”嫌疑很大的兵書世家也在火夏星上,只是不知道他們和馬烏等人與有沒有勾結。古升點點頭:“你先去療傷吧,等我們解決了手頭上地事情,就去兵刀世家。”
最後一場比試開始,今天是最後一場了。一局定勝負。金、玉兩人走上擂臺,玉品修朝四面一抱拳:“請諸位出題!”衆人一陣議論,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我看不如讓玄聖陛下代我們出題。”這個提議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贊成:“不錯,玄聖陛下德高望重,還是由您出題,我們都相信您。”“是呀,否則我們這麼多人,選出一個題目來都需要半天時間。”古升說道:“陛下。您就出一道題吧。”玄聖仙帝站起來朝四面微微一禮,笑着說道:“既然大家都信得過我,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出一道題。”他看了看擂臺上地兩人:“不知二位大師有什麼意見?”玉品修拱手道:“請陛下出題。”金品修也沒有反對。“那好。”玄聖仙帝想了一下說道:“我的題目就是,千百年來困擾所有人的一個心病:相思!”
“啊!”衆人譁然,沒想到玄聖仙帝竟然出了這樣一道古怪的題目。玄聖仙帝微微一笑:“這相思之苦,想必諸位都曾經歷過,今天就請兩位大師開個妙方,煉出妙藥,以解這相思之苦。”他說完,自己坐下。下面鴉雀無聲,連開臺上的人都在思索,這相似之苦如何能解呢?
金品修先開始動手,找出一些清心火、去心毒的材料,投進丹爐內。火焰升起。呼呼的煉起丹來。“這相思之苦怎能用丹藥來解?只不過廖盡人事罷了。”金品修對弟子說道。那邊地玉品修,卻還在苦思。遲遲沒有動手。
古升對玄聖仙帝說道:“陛下這道題,可真是危難他們了,只是不知陛下自己心中可由靈丹妙藥?”玄聖仙帝搖搖頭:“我若是有,何必要難爲他們?”下面的玉品修還是沒有動手,沒過多久,金品修丹爐內一聲輕響,丹藥已成,金品修雙手捧着玉匣,接住丹藥雙手呈上:“陛下,仙丹已經煉好了。”玄聖仙帝驚奇:“噢,這麼快?”金品修說道:“這是清心寡慾之丹,能夠去心火、清心毒,服下之後心情平和。”玄聖仙帝點點頭說道:“朕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只不過是一味安神丹。”金品修說道:“這相思之苦何人能解?金某已經煉出仙丹,不論成效如何,總比那兩手空空的人,要稍勝一籌吧?”玄聖仙帝也頗感爲難,一旁的玉品修突然說道:“誰說我沒有丹藥?”金品修哼了一聲:“哼,你就傻呆呆得站在哪裡,誰都看見你煉丹爐都沒有開,怎麼能夠煉出丹藥?”
玉品修淡淡一笑:“定要開爐才能煉丹嗎?豈不聞心病還需心藥醫,你這簡單安神丹,如何解去他人心病?”玉品修上前一步,行禮說道:“陛下,老朽覺得,這相思之苦耐要用心爲爐,小心培煉,只要制煉得當,相思便不爲苦,反爲甜,那時自可不治而愈。”玄聖仙帝大感興趣:“噢,這以心爲爐,應該怎樣制煉呢?”“很簡單,重在一個悟字。以己心悟世、悟道、悟情,不拘於一處、不拘於一人、不拘於一物,自可心高遠,解脫心病之苦。”玄聖仙帝說道:“似乎這也是修道?”“不錯,我輩修道不正是爲了解脫心病之苦?”
玄聖仙帝微笑說道:“好!”他問衆人:“諸位看來,這一場比試,是誰贏了?”下面一片議論,很快有人說道:“玉品修大師贏了!”“不錯,玉品修大師獲勝……”下面一片叫喊之聲,都是說玉品修贏了。玄聖仙帝看着下面擂臺上的兩人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宣佈,這一次的比試,玉品修大師獲勝!”
袁祖一聲歡呼緊緊地抱住玉品修:“乾爹,你贏了,你贏了!”玉品修心中喟然,一陣激動,不禁仰天長嘆:“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哪!”
“嘿!”只聽見一聲冷笑,一片煙霧散開,金品修手中攥着一枚鐵膽。那片煙霧擴散,靠他最近的玉品修和袁祖渾身一晃,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煙霧擴散速度很快,迅速地籠罩了整個擂臺,仙人們大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金品修猛地將手中的鐵膽拋向空中,所有的仙人都被他這一舉動吸引,卻沒有留意到,他們的腳下,突然冒出來幾十道那種毒煙!到場觀禮的仙人們,一個個栽倒了下去,古升伸手一揮,一道狂風將毒煙吹散,他大聲喝問:“金品修,你想幹什麼!”金品修伸手接住納米從天空中掉下的鐵膽,他地七名弟子一擁而上,將已經搖搖欲墜的南勇和凌月霜一氣拿下。金品修嘿嘿一笑:“陛下,您用這麼陰損的比試暗算我,這些馬屁精都隨聲附和,我也不是傻子,早已經有了準備。”他來到玉品修面前,彎下腰伸手拍了拍玉品修的臉:“老夥計,沒想到吧,僵枯之毒我已經研究的出神入化,可以化成毒煙了。”古升正要衝上去,金品修突然說道:“陛下,您最好別動,我手中的鐵膽,只要輕輕一捏,就會爆炸,裡面的有一種特殊的藥物,能夠催發僵枯之毒,若是它爆炸了,不用三天,馬上這些種了僵枯之毒的人,就會死於非命!誰也就不了他們。”
古升看看兩側看臺上,橫七豎八的倒着地觀禮仙人,還有擂臺上地玉品修和袁祖南勇凌月霜,咬了咬牙,平息了自己的憤怒,冷冷得問道:“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