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逸一看之下也覺得有些失態,往前走了幾步還不忘解釋道:“他是我乾哥。我們是兄妹關係!”
那女孩就像看外星人似地看了幾眼張少逸嘴角笑意愈濃,“你可真好玩!你管小偉叫乾哥,那張少宇呢?”“是她親哥!”於建偉替張少逸作了回答。
那女孩一聽之才滿臉笑意的欲上張少逸近前,張少逸一看那笑容登時明白一切,不着痕跡的溜到了於建偉旁邊,“乾哥,時間快到了,我哥和他”老婆”還在山上等着呢!” “張少宇又換老婆了嗎”那女孩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還是高諾諾,你跟強子……”沒想到張少宇也有付出真情的時候啊!”女孩嘆了一口氣,忽然口峰一轉,“行了,你們先走吧。別讓人家等久了,有空時我去找你們玩。記得跟張少宇說,我還一直等着他哪!哈哈哈……”爽朗的笑聲裡還隱含着幾絲酸澀,卻聽不出她是玩笑話還是真心話。
好個磊落女子!就算是個女混混,也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男兒!可惜呀……張少逸暗歎一聲。
“手機換號了,來,把你的告訴我,我忽悠你一下。”於建偉掏出了手機。
再行在路,張少逸默然無語。於建偉很好奇張少逸怎麼不問那個女孩的事遂提點了幾句,張少逸搖了搖頭,“相逢何必曾相識,同是天涯淪落人!”
登的山來,不僅有張少宇還有高諾諾。張少逸早猜透了。她十分識趣兒的拉起老高去聊天了,而那兩位大帥哥不懼天寒又去溜冰了。
不覺間已然天色懸晚,華燈初上。
眼見天色清冷秋風微拂,二人談興正濃索性安步當車信步遊走,一邊兒賞月迎風一邊兒繼續聊天。二人同是三風員工,又同在七線,只不過時間錯開了。倘若沒錯開時又是怎樣的悲喜劇呢?但畢竟是錯開了,可是倆人的話題卻總也離不開三風,雖然只是微微一提,只說些不痛不癢的事情。
張少逸信步當先,望着如玉盤似月圓發出皎潔光芒的月亮,張少逸嘆了一聲,“來威海時間也不短了,見到月亮的時候屈指可數,平常不是加班就是陰天,今晚上的月亮又圓又亮,可真難得!”
高諾諾也讚道:“是啊,在威海看到月亮的機會確實不多。大概是身在異鄉的緣故吧?今天晚上確實挺圓,月光也挺白的,大概是因爲身處跺頂山的緣故吧?登高望遠!”
提到跺頂山,張少逸心裡頗不自在吟道:“月白風清臨天下,洞悉幾何醉千秋,從來都說人間好,提起姻緣活愁煞。斬不斷,理還亂,捨不得,忘不了,放不下,心如亂麻。”
吟罷二人對望一眼卻未言,二人都有不少埋藏在心裡未對人言的秘密,此刻想起來當真心如亂麻,誰都沒有心緒開口。
未久,張少逸淡淡開口道:“你在七線有沒有聽人提起過我?”高諾諾稍一遲疑道:“有。不過很少。畢竟人去茶涼誰還能記那麼多呢!不過,我聽他們提起過,你追過周樹元,是真的嗎?”“真的。不過其中另有隱情,只是不能與人言罷了!”張少逸嘆了一口氣。“什麼隱情?莫非與那個人有關?”老高問道。“她們是怎麼跟你說的?提的人多嗎?”張少逸反問道。“哦,很少有人單獨提你。只不過,偶然間,我從旁邊走聽了那麼一耳朵。”老高巧妙的掩飾。
但三風的情況張少逸又不是不知道,小孩等人的嘴巴又豈會饒過自己?!她十分明白老高的用心,淡淡道:“是啊,人走茶涼。三風成了回憶了,我也許真的該忘了!”
老高勸道:“覺得不值就該忘了。可是覺得還愛他就不能放棄!”“如同你一般,始終不曾放棄過張少宇,即使他再怎麼花心也不曾放棄。可心裡不難受嗎?”張少逸有幾分同情的道。
老高嘆了一口氣,“怎麼會不難受呢?畢竟我只愛過這一個人!有時想起他的所作所爲真的很生氣,讓人心灰意冷,回頭想想自己太傻了,太幼稚了,怎麼會看上這種人?但是還是忘不了!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張少逸“撲哧”一聲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張家人都很花心呢?是不是失望了?”“有些事當時會很失望,甚至死心。可過後想想又覺得沒必要,畢竟生命是自己的!”老高坦然道來。
這話卻把張少逸聽得一驚,暗道:也是個苦命人!一片真心待張少宇,張少宇若負她,可就太無情了。可是這世上的事又有哪一件是有情的呢?遂笑道:“這世上啊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明明想做的沒做成,不想做的反倒成功了。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蔭”,“世有因果報,曲直看來朝”。其實我倒挺羨慕你的,不管怎麼說,你能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這就是莫大的幸運!只求一場轟轟烈烈,哪怕換來一世孤獨也是心甘的!”
老高卻不以爲然,“你還小,不懂!其實愛情好累,跟張少宇在一起更累!”“累也甘心呀!唉,哪像我連他的面也見不到嘍!”
“見到了或者聯繫上了他,你會怎麼辦?”
張少逸一愕然苦笑道:“只怕今生無緣再相見了!”“我說如果。”“不會有如果!”老高聳了聳肩無奈的道:“那他叫什麼你總該告訴我吧?”“保密!”“說出來吧?有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我還能幫你聯繫上他呢!”“不用了!一切都過去了!”“那你能忘得了他嗎?”“忘不了!”“那還是的。幹麼不爭取,怕人笑話?爭取愛情有什麼錯?!”“沒錯!但我不會做!”“那你打算怎麼辦?以後有什麼想法?”“有緣就做朋友,無緣就隨秋風。”張少逸倒真笑着追秋風去了。高諾諾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追了上去。她實在是搞不懂張少逸的想法,太亂太死板!
二人說說鬧鬧之間不覺已下跺頂山行走在大街上,前邊一個小孩跌倒了。張少逸趕上前把他扶起來,卻換來了那位家長懷疑的目光。二人對望一眼徑向前走去並不言語,心裡卻都明白:城市與農村永遠有隔障,不論農村人或打工人做些什麼,他們永遠被人視作低一等,換來的都是不解、不善、不認同。經歷的多了,也就無所謂了,但天性中的善良卻促使他們在某些事情上不能袖手旁觀,明知得不到認同,可心在跳血在流人心自善行事就良!俯仰無愧於天地間!
月白風清,清冷遍地。張少逸自大方而談,而老高也放開了胸懷,二人儘可互吐一些感情事,但彼此又都拿捏着度,不至於一股腦兒傾了乾淨。不過明顯的是二人的感情加深了一層,張少逸感覺出了老高的心事,而老高對於張少逸的“那個人”則抱了十分十的濃厚興趣,(就不知是真感興趣還是另有所圖),但還不到時候還有不便之處。
夜深了,風疾了,手機鈴聲響了,二人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