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如水的夜‘色’,白若塵靜靜跟在那名叫白大壯的青年身後,緩緩朝着家主白峰居住的院落方向走去。以如今白若塵擁有的修爲實力,他能夠敏銳的察覺到,在‘陰’暗的黑影裡,無數道若有若無的氣息散發出來,那些散發出若有若無氣息的人,修爲境界並不高,他們大約在先天境界。
然而,在他跟着白大壯走出數百米後,他的面‘色’微微有了一些變化,眉頭微皺起來,腳步也放慢了不少,因爲他發現隨着白大壯在一個分岔路口拐彎後,所去的方向不再是父親居住的地方。
“大壯,你什麼意思?你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白若塵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戒備之‘色’,沉聲問道。
白大壯快速停住腳步,轉頭看了看兩旁,這才低聲說道:“若塵,這都是家主命令的!還有,你聲音小一點,咱們必須甩掉周圍那些人的監視,所以咱們拐到這條路上來,就能夠擺脫那些人。家主已經安排好了。”
白若塵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當然,他並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白大壯,因爲他意識到一種情況,哪怕是以前再怎麼忠心耿耿的手下,恐怕都有背叛的可能!白大壯以前算是父親身邊的親信,可是聽說前兩年,父親把他派到了外面去做事,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白若塵眼神中的那份戒備之‘色’隱藏的很好,跟着白大壯前行近百米後,突然壓低聲音開口詢問道:“咱們怎麼才能夠擺脫周圍那些人的監視?”
白大壯指了指前方那棟房子,低聲說道:“去那裡,家主命令我們暗中在那裡挖了一條地下通道,而地下通道則直接延伸到家主的住處!咱們進入那棟房子,然後通過通道見到家主,這樣就會神不知鬼不覺“, ”。不被咱們的對頭髮現。”
白若塵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他不明白父親這麼安排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見自己還需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嗎?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讓自己過去?自己這次回來,白錚鳴鐵定能夠意識到,會發生什麼事情,爲什麼還要暗中做手腳?
很快,兩人便進入之前白大壯指的院落中,隨着白大壯推‘門’而入,白若塵隨後邁入其中。
幽暗的房間,燈光已經被開啓,白若塵在進入這個房屋之中後,便隱隱有些不安,看着白大壯舉步走到一幅畫處,伸手按在一塊硯臺之上。
“咔嚓……”
隨着一聲輕微的聲響,白若塵神情微微一動,視線一瞬間朝着牆壁上那副山水畫看去,就在他心神被那副移動的山水畫吸引的時刻,一道無聲無息的黑影,驟然間出現在他的身後,甚至沒有給他絲毫的反抗機會,對方仗着那快如閃電的偷襲,擊中在白若塵的後脖頸處。
眼前一黑,白若塵霎那間便被打暈過去。
白大壯臉龐上浮現出一絲冷笑,看着身體被一名中年大漢抓在手中的白若塵,平靜說道:“族叔,通過今天晚上這件事情,我的身份算是徹底曝光了!這些年跟在白峰那個蠢貨身邊,也算是給白錚鳴做了很多的事情,我希望白錚鳴他不會卸磨殺驢。”
那名中年大漢看了看手中的白若塵,眼底閃過一道複雜之‘色’,隨即才把那份複雜情緒收斂起來,看着白大壯開口說道:“你的所作所爲,他都清清楚楚,你放心吧!只要以後你對他忠心耿耿,如果願意擁護他來坐家主的位置,你會得到天大的好處“,”。”
白大壯眼中一喜,頓時快速點了點頭。然而,就在他轉身看向那個移動開的山水畫,牆壁上暴‘露’出的那個小小‘門’戶後,眼神中一道‘陰’謀之‘色’一閃而過。
此時此刻沒有人比白大壯更加得意,因爲他根本就不是白家的人,骨子裡流的鮮血根本就不是白家的血。他只不過是別的勢力家族,在白家埋下的一枚棋子,這些年他小心翼翼的做着他該做的事情,把白家的資料出賣的可不少。
那名中年大漢,抱着白若塵快速鑽進牆壁中間的小小‘門’戶裡,隨着狹窄的階梯,半分鐘後,便出現在一間隱蔽的密室之中。
這個密室並不算太大,但加起來也足足超過了五十平方米。足以容納數十人在裡面。
而此時這間密室之中,四名體格魁梧的大漢,渾身散發着強烈的氣息,若有若無的殺機更是縈繞在他們身體周圍,顯而易見,這四名大漢全都殺過人,而且他們殺的人數絕對不會少於十人,要不然他們不可能散發出那麼強烈的殺氣。
在他們身前,放着一張太師椅,而坐在太師椅上的,便是白家新一代青年人中,天賦最佳,修爲境界最高的白玄機,白若塵恨之入骨的人物。
此時的白玄機,看着那名中年大漢抱着昏死過去的白若塵進入密室後,嘴角便流‘露’出一絲不屑之‘色’,譏諷的聲音很是低沉:“真是一個蠢貨,我只是想出了那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小把戲,就能夠讓他上當,本來我還以爲,要啓動第二步計劃,才能夠最終讓他落在咱們手中呢!”
那名抱着白若塵的大漢快速站在白玄機面前,恭恭敬敬的問道:“少主,接下來該怎麼辦?”
白玄機指了指對面牆壁處的鐵架子,沉聲說道:“用鐵鎖鏈把他給我捆在鐵架子上,上次在昌吉市,這個該死的‘混’賬東西對我的羞辱,這次我要讓他後悔,給我捆起來,準備皮鞭和烙鐵,我需要玩一玩。”
白玄機身後的四名大漢,一個個流‘露’出獰笑之‘色’,快速幫助那名大漢把白若塵用鐵鏈子鎖起來,然後其中一人才拎起一桶涼水,用力潑在白若塵臉上。
從昏‘迷’中幽幽醒來,第一時間白若塵便發現了自身的處境,他的心中一股後悔之意被快速壓下後,朦朧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當他看清楚坐在自己對面椅子上,臉龐上掛着不屑和冷笑之‘色’的白玄機,頓時冷哼一聲。
落入白玄機手中,白若塵絲毫沒有懼意,因爲他清楚的明白,就算是給白玄機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白家山莊把自己給殺了,除非他用什麼‘陰’謀詭計,否則他只要不是腦子壞掉了,就不會做出這種蠢事。
而且,這一刻他也清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白大壯出賣了自己父親,他現在已經投入了白錚鳴的陣營中,對白大壯,他心中可謂是充滿了殺意,並且暗暗打定主意,只要自己不死,等這次的事情解決,他會親手把白大壯給宰了。
“喲呵,我說白若塵,你現在難道還沒有看清楚眼前的形勢嗎?哼什麼哼?是不是覺得我只是派人把你給綁起來,而沒有動刑,你不滿意啊?”白玄機譏笑道。
他的身體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接過一名大漢遞過來的皮鞭,在距離白若塵還有四五米遠的地方,驟然間跨出一步,然後狠狠的揮動着皮鞭,重重‘抽’在白若塵身上。
悶哼一聲的白若塵,臉龐上殺意更加的濃厚幾分,緊攥的拳頭在這一刻緩緩鬆開,承受着那一鞭子帶給他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覺,隨着嘴角的‘抽’動,一絲獰笑爬上他的臉龐,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白玄機,狂笑道:“白玄機,今天或許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也是唯一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能把我給殺了,那麼將來你將會遭到無窮無盡的報復,哈哈哈……我不會殺了你,我會讓你長命百歲,我會讓你身邊的親人,會讓你在乎的那些親人,一個個慘死在你面前,會讓你承受着悽慘的折磨。”
白玄機冷笑道:“白若塵,我記得以前你不喜歡說大話啊?現在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你的腦子壞掉了?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說着胡話?不怕告訴你,自從你踏進這個大‘門’,你的‘性’命就攥在了我的手裡,我說讓你死,你就得死,我說讓你活,你便會遭到悽慘的折磨。哈哈……威脅我?你這個廢物,以爲我是被嚇大的啊?”
白若塵彷彿像是在看死人似的看着白玄機,緩緩閉上了嘴巴。
他的眼神,徹底的‘激’怒了白玄機,原本就抱着狠狠折磨白若塵的白玄機,再一次狠狠的揮起手中的皮鞭,‘抽’打在白若塵身上。
這件密室之中,不斷傳出‘抽’打聲,以及白若塵痛苦的悶哼聲。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盤膝坐在屬於白若塵的小院內的王軻和歐陽巖,兩人隨着時間的推移,心裡越來越着急起來。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從山頭上升起後,王軻敏銳的感受到屬於白若塵的這個院子外面,多出了很多高手,這些高手身上並沒有掩飾他們的氣息。
“王軻,情況有些不對,按理說老白現在早就該回來了,可是到現在咱們都沒有看到他的影子,難道他出了什麼事情?”歐陽巖眼神中掛着擔憂之‘色’,沉聲詢問道。
王軻緩緩點頭說道:“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如果他被他父親給叫走,最起碼的現在都會派人來告訴咱們一聲他沒事,可是現在他竟然音信全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老白掉進了敵人的陷阱裡!昨天晚上那個被老白叫做‘大壯’的小子,他有問題。”
歐陽巖連忙說道:“那咱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