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季雲虎的建議,王軻腦海中思考着,他也覺得不經歷風雨的花朵,永遠不可能綻放出最燦爛的嬌豔。
“雲虎,你說的這個可以實行,不過武校裡的學生,必須徵求他們的同意,有一句話說的好,人各有志,甚至修煉方面,我都不清楚孩子們是怎麼想的。我收養他們,雖然有積蓄自己實力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我想提供給他們一個能夠感覺到溫暖的家,給他們一個歸宿,能吃飽穿暖,能過上別的孩子該有的幸福童年。”王軻認真說道。
季雲虎默默點了點頭,他知道王軻身邊收養的那兩個孩子,丫丫和鐵子都是孤兒,而且也明白殺伐果斷的王軻,其實內心中非常的重情重義。他的那種狠辣是對待敵人,對待身邊的親人朋友,他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險,可以說,他心中有着善良的一面。
“那些孩子,具體什麼時間能夠送來?”季雲虎開口詢問道。
王軻猶豫片刻,突然有些後悔沒有給鐵子配一部手機了,自己現在想要找他詢問一下情況都沒辦法。
沉默片刻後,王軻才默默說道:“有沒有興趣,和我到處在昌吉市轉一轉?在你這裡開車練習,和到外面開車練習也一樣,甚至,我覺得在外面開車練習更好一點。”
季雲虎笑道:“自然沒問題。”
由王軻駕駛着他的白色Q5,慢慢的行駛在昌吉市的街道上,兩人並沒有具體的目標,就這樣漫無邊際的駕車閒逛着。
將近兩個小時後,兩人臉上浮現出古怪之色,如今由王軻駕駛着車子,正途徑一片樓房低矮,而且環境並不怎麼好的區域,這裡除了一條六七米寬的主道,其他都是一條條深幽的小衚衕,而在其中一個衚衕裡,正上演着一幕小孩子打架的好戲。
王軻和季雲虎看的清清楚楚,十幾個十二三歲大小的孩子,正把四個身穿破破爛爛,鼻青臉腫的十歲左右男孩圍在中間,那四個男孩背靠着背,手裡抓着木棍和石頭,滿臉戒備的看着周圍的敵人。
“要不要現在下車?”季雲虎突然開口詢問道。
王軻此時已經把車停在了衚衕口,目光看着數十米外的那羣孩子,緩緩搖了搖頭,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開口說道:“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想法,先看一看再說。”
幽深的衚衕裡,一名嘴角帶着血跡的十二三歲男孩,用力的抓着一條木棍,惡狠狠的瞪着被包圍起來的四個男孩,怒氣衝衝的吼道:“你們四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雜種,竟然敢打我?我爸是這個區域的派出所所長,他可是有着很多的警察手下,你們敢打我?不用我爸過來,我帶着我這幫兄弟,就能把你們給收拾了。”
四名背靠着背滿臉警惕的男孩中,其中一名額頭上帶着血跡的男孩,冷酷的看着那個叫囂的敵人,他的眼神中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語氣很是平穩的說道:“王大龍,是你搶我們的錢,那些錢是我們準備給妹妹買奶粉的,如果被你搶走,我妹妹不就餓死了?哼,你爸他是派出所所長又怎麼樣?你敢搶我們的錢,我們就打你,大不了我們以後不在這個區混了。”
“TMD,你這個該死的雜種,竟然還敢狂?給你妹妹買奶粉的?就是那個瘦的皮包骨頭的小猴子?她活着也是浪費糧食,還不如早點死了呢。對了,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早死早超生,對對對,電視上是這麼說的,她餓死了,說不定還能投胎做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呢!像我們一樣,大傢伙說對不對啊!”被稱爲王大龍的男孩,揮動着手裡的木棍,哈哈大笑道。
他周圍的那些男孩,一個個也跟着笑了起來,他們看四個鼻青臉腫的傢伙,一個個都帶着鄙夷和藐視,甚至打心眼裡,他們認爲這四個混蛋小子死定了。
“王大龍,警察都是好人,不過你爸一定是混蛋,是壞人,有其父必有其子,你都這樣,你爸就不是好東西!想要搶我們的錢,做夢去吧!今天你們要是不能打死我們,就甭想搶走我們的錢。”被圍起來的另外一個男孩,惡狠狠的吼道,甚至他那揚起來的手裡,一塊成年人拳頭大小的石頭,彷彿隨時都會砸出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都給我動手,把他們打趴下,我請大家到‘霸王龍遊戲廳’打遊戲去!”王大龍大喝一聲,腳步只是朝着四名對手邁出一步,便停了下來。
而他身邊的十幾個男孩,則彷彿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頓時大喊大叫着朝四名男孩撲了上去。
混亂的場面,男孩子們雜亂無章的打鬥,那四個男孩雖然年紀比其他男孩小了兩三歲,但他們的力氣卻並不比那些十二三歲的男孩小,而且他們出手非常的狠,那十幾名男孩一時間,竟然沒有把四個男孩給打倒。
坐在駕駛位上的王軻,眼神中浮現出讚許之色,被圍起來的四個男孩,很有骨氣,而且身體素質都不錯,能夠被那麼多敵人圍着打,還能堅持着不被打倒,非常的不錯。
“雲虎,那個叫王大龍的小傢伙,很有心計,他剛剛邁出那一步,是想要起帶頭作用,讓大家跟着他攻擊,可是他卻在鼓動了別人後,立即停住腳步,你看,他現在已經在所有人的最外圍,這小子恐怕害怕受傷。小小年紀,心機不錯。”王軻讚歎道。
季雲虎笑道:“沒錯,和其他孩子比起來,這個叫王大龍的孩子的確不錯,不過,就是太壞了點。那四個男孩子,可惜……”
他的話沒有說完,被圍着打的四個男孩,突然拼着後背捱打的後果,朝着衚衕口大步衝去,他們四人彷彿像是撕開一個口子,好用來逃跑。
甚至王軻和季雲虎都是這麼認爲。
然而,突然四人中的三個男孩,在不顧一切的撲向前面幾個男孩後,用力的抱着對方的身體,那猛烈的衝擊力連帶着他們自己,和對方一同滾倒在地上。
那名額頭上帶着血跡的男孩,一邊和一個對手扭打起來,甚至瞅準時機,一手抓住最後一名阻擋着去路的男孩的腳裸,用力把對方拽倒後,大叫起來:“小土,趕緊跑,帶着錢去給妹妹買奶粉。”
“哥!”
那名叫小土的男孩,眼眶裡涌出大滴大滴的淚水,他釋放出來的眼神,帶着痛苦和悲哀,但更多的是瘋狂的仇恨,大吼道:“哥,如果他們打的你們太狠,我以後一定會殺了他們。”
腳步快速朝着衚衕口衝去,他的右手非常的插進褲兜裡,死死抓出一把零錢,風一般朝着王軻和季雲虎所在的衚衕口衝去。
“別讓他跑了,錢在他身上呢!”王大龍大吼一聲。
車上的王軻,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瞟了季雲虎一眼,一邊推開車門,一邊笑道:“你剛剛說的可惜,應該是他們不知道逃跑,而和對方糾纏吧?現在看來,你的想法是錯了!”
在他走下駕駛位後,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看着飛奔過來,但看到自己面色變得有些驚恐的男孩小土,王軻在他距離自己不足四五米遠的時刻,身形頃刻間閃過,伸手把小土抓在手中。
“你……你放開我,你是什麼人?”小土掙扎着叫道。
王軻沒有理會在自己手裡掙扎的小土,而是看着氣勢洶洶追過來的一幫男孩,沉聲喝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不好好在學校學習,竟然跑出來惹是生非?信不信我把你們全部教訓一頓,然後拎着你們送到你們家裡,讓你們爹媽好好的教訓你們一頓?”
那些追趕着小土的男孩腳步齊刷刷的停下,他們看了看王軻,又看了看王軻身後從車裡下來的大塊頭季雲虎,頓時他們撒丫子拔腿就跑。
很快,這條小衚衕裡,只剩下王軻和季雲虎,以及小土和另外三名被打趴下,但卻掙扎着想要站起來的男孩。
王軻輕輕鬆開小土,尾隨着他奔跑到那三名男孩身邊。
看着四名男孩如臨大敵的看着自己,王軻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攤了攤手輕聲笑道:“小傢伙們,你們爲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如果不是我,你們恐怕現在還在捱打吧?算起來,我應該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呢,你們覺得呢?”
從地上爬起來的那名額頭上帶着血跡的男孩,轉頭看了看三個兄弟,這才帶着戒備神色,開口說道:“叔叔,謝謝你救了我們,不過,你是誰?爲什麼要幫我們?”
王軻輕笑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幫了你們。而且,如果你們能夠給我說一說你們的情況,甚至我還能幫你們更多。”
那個叫小土的男孩,快速把手裡的錢塞進褲兜裡,快速叫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王軻微笑道:“我救了你們。”
額頭上帶着血跡的男孩,很明顯是其他三人的小頭目,他揮手製止了小土說話,眼神中依舊帶着戒備之色,開口詢問道:“叔叔,我們雖然是小孩子,但我們見多了好人和壞人,你不像是壞人,但你爲什麼要幫我們?”
王軻神色一怔,這一刻,他的心臟竟然猛地一顫,因爲他從這個小男孩眼睛裡,看到了一種不屬於他這個年紀孩子還該擁有的成熟。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孩子相信一定吃過很多苦吧?”王軻心中幽幽一嘆。
快速收起心中的憐憫心,王軻認真說道:“我想幫助天下流浪的孤兒,我想給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孩子,一個溫暖的家。我半年前收養了一對孤兒,他們是兩兄妹,哥哥才十一二歲,妹妹才六歲,通過他們,我知道無家可歸的孩子很可憐,他們需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