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菸酒混合味道,充斥在包廂的每一個角落,那名姓陳的福軒堂中年管事,醉醺醺的端起酒杯,和精瘦青年碰了碰杯子,才嚷嚷道:“沒錯,雖然我們老闆沒說,但絕對是他,否則我們老闆絕對沒有進貨渠道。符……符啊!那神奇的玩意,等着吧!我們福軒堂將……將要舉辦拍賣會,到時候……到時候會引起天大的轟動,你陳叔我也會水……水漲船高,名聲大震……”
精瘦青年嘴角勾勒出一抹燦爛的笑意,看着眼神已經開始迷離的姓陳的中年人,使勁甩了甩腦袋,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笑道:“陳叔,你喝多了,咱們今天到此爲止,改天侄子我再好好的陪您喝,我送您回去。”
姓陳的中年雖然喝的不少,但他的意識還算是清明,只不過他喝醉後,身體有些控制不住,連說話都絮絮叨叨,像他這種人,喝醉了酒,只要你開口詢問他事情,恐怕他會把自己穿什麼樣的內褲都會告訴你。
精瘦青年正是知道姓陳的中年人醉酒後是這種情況,所以才請他喝酒,從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把姓陳的中年人送回家裡,他離開後,直接撥通一組手機號碼,在對方接聽後,快速說道:“老闆,我有重要情報需要向您稟報,之前您讓我調查福軒堂符的來路,我已經調查的八九不離十了,您看您現在方不方便?”
一棟私人別墅裡,陳恆志身穿白色絲綢睡衣,手中夾着一根香菸,看着站在對面陪着笑臉的精瘦青年,淡淡說道:“把你調查的情況,都告訴我吧!如果我感覺你彙報的消息有價值,會重重有賞的!”
精瘦青年臉上一喜,頓時開口說道:“老闆,我剛剛宴請了福軒堂的管事之一,把他灌醉之後,從他口中終於打聽到了福軒堂那些符的來源。他告訴我,福軒堂第一次在店門外拍賣的那幾張治療符,是一個叫王軻的人賣給他們老闆的。而福軒堂這次準備舉辦的拍賣會,準備拍賣的治療符和護身符,應該也都是王軻賣給福軒堂老闆的,每一次王軻到福軒堂,他們老闆都會親自接待他,並且每次他離開後,福軒堂的老闆都會立即宣佈關於符的消息。”
陳恆志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從眼前這個精瘦青年彙報的情況來看,賣給福軒堂符的人是王軻無疑了,可是,那個叫王軻的年輕人,他是從哪裡得到的符?如果僅僅是治療符,那倒是還好說,或許他從某個地方得到,再或者從某個人那裡一次性買到不少,而且分兩次賣給福軒堂也有可能,可是這一次福軒堂放出的風聲,竟然還要拍賣幾張護身符,這情況就有些不對了!
“難道是王軻自己畫的?他是一名風水師?而且還能夠畫符?”
陳恆志腦海中這個念頭剛剛產生,便再也壓制不住,並且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過,唯一令他有些不確定的是王軻的年紀,在他眼中,王軻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能夠成爲踏入風水師行列,已經算是非常優秀的人才,而能夠畫符,那隻能說是妖孽存在了。
王軻!
他屬於妖孽這類人嗎?
手中的香菸嫋嫋飄散着青煙,陳恆志眼神中思索的光芒若隱若現,好半晌,他才緩緩擡起頭,對着精瘦青年擺了擺手,開口說道:“你今天提供的消息不錯,作爲給你的獎勵,明天到財務那裡領取兩萬塊,不過,這件事情並沒有結束,你還要給我繼續打探消息,過幾天福軒堂不是要拍賣那些治療符和護身符嗎?你想辦法打聽一下,看看到時候都有什麼人蔘加,還有,主要打聽王軻的消息,但絕對不能被他發現,不能讓他知道你在調查他!”
精瘦青年不住點頭,“老闆,您就放心吧!我這條命都是您救的,我自然會全心全意爲您辦事,那我就不打擾老闆您休息了,再見。”
別墅大廳中,陳恆志緩緩站起身體,他最近這幾天有重要的事情,沒辦法抽時間去會一會王軻,但他已經打定主意,等忙完這幾天,就會和王軻見見面,他相信,憑藉自己是術士境界的大師級人物,到時候絕對能夠看出王軻到底有幾斤幾兩!
離開福軒堂的王軻,並沒有立即返回住處,他感到銀行後,往家裡父母的銀行卡里打過去十萬塊。其實他很想往家裡多打點錢,可是卻怕父母擔心太多的錢,會以爲自己這些錢來路不正。畢竟,自己原本的情況父母很清楚,就算是現在自己來到昌吉市,一個半大小夥子,也不可能賺錢速度那麼快。
而十萬塊,對於農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輩們來說,已經算是一筆龐大的數目,而且現在家裡也並不急着要錢,自己可以細水長流,慢慢往家裡匯錢,等以後給父母打電話的時候,可以儘量把自己往好的方面說,這樣的話,讓他們知道自己有份很好的工作,收入也非常多,給他們再多打點錢,他們也不會擔心了。
王軻的年紀不大,但心思很謹密,思考問題向來也都是面面俱到。
三百二十萬,他的銀行卡里本來有將近十萬,給家裡轉過去十萬塊,那還差不多剩下將近三百二十萬。往李若溪賬戶上匯過去三百萬後,王軻卡里留下將近二十萬,以備出門在外時候的不時只需。
還沒有返回到住處,王軻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王軻嘴角便浮現出一抹笑容,伸手接通後,纔開口笑道:“若溪,怎麼給我打電話了?酒樓的事情忙的怎麼樣了?要不要我現在過去幫忙?”
李若溪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王軻,你現在在哪呢?剛剛我的手機提示,進賬三百萬,是不是你轉到我卡里來的?”
王軻笑道:“沒錯,我昨晚畫了幾張護身符,除了給你那一張,自己還留了一張,其他四張都賣給了白若塵,一共賺了三百二十萬,剛剛給你轉過去三百萬。我將要離開一個月,我怕你後面一個月需要資金,所以就先給你,讓你當作流動資金。”
手機對面的李若溪沉默幾秒鐘後,纔開口笑道:“我知道了,我現在沒有在酒樓,而是在外面忙着呢!剛剛辦下來營業執照,我爭取以最快的速度讓酒樓營業。”
王軻笑道:“那好,那我先回住處,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就儘管給我打電話,說實話,你這些天忙碌,我都沒有幫上你什麼忙,甚至到現在爲止,我還不知道酒樓具體位置在哪裡。”
李若溪笑道:“這樣吧,你如果真的沒事,那就到酒樓去看看吧!下午我出來辦事,還擔心那些施工的裝修團隊不好好幹活,你過去也能看着點。我差不多再過一個小時,就能趕過去,咱們晚上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
王軻被這四個字說的心中一暖,沒有絲毫猶豫便同意下來。
二十分鐘後,王軻乘坐着的士來到青浦路最爲繁華的街道處,在人民公園附近的十字路口下車後,步行不足兩三分鐘,便來到李若溪告訴他的具體地址處。
雕樑畫棟的古典酒樓,此時正有施工團隊熱火朝天的忙碌着,看周圍堆積的那些裝修材料,王軻就能夠看得出來,這次的裝修工程量就非常大,而且不算酒樓裡面的施工人員,僅僅是外面刷漆或者修飾的施工人數,就足足有數十人。
很顯然,李若溪爲了早日能夠完工,邀請的工程隊規模不小。
“嗨嗨嗨,我說小兄弟,趕緊的讓開,這裡正在施工,不是你能進的!”一名穿着深藍色工作服,戴着紅黃色頭盔,手裡拿着建築圖紙的微胖中年,看到王軻大步走向酒樓大門處,頓時揮動着手裡建築圖紙,大聲叫道,並且快步擋在王軻的前面。
軻笑道:“你好,我是李老闆的手下,今天剛剛趕回來。李老闆給我打電話,讓我在這裡陪你們忙活,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那名中年人微微一怔,上上下下打量了王軻幾遍,這才皺着眉頭走到一旁,掏出手機給李若溪撥打了個電話,在確定王軻是她叫過來的,這才把手機裝起來,笑道:“小兄弟,剛剛還希望你見諒,我們是給人家幹活的,必須謹慎,先不說你進去後萬一發生點危險,僅僅是我們裡面的那些裝修材料,也不能丟失一點點啊!你們李老闆人不錯,對我們大家都挺和氣,你看,那邊的幾箱紅茶,都是她帶人買回來提供給我們喝的,以前我們趕工,別說是紅茶了,就連一口熱水,很多時候都喝不上啊!”
王軻看着中年人臉上掛着感激之色,心中暗暗點頭,這個中年人很樸實,李若溪對他們和善,大方的請他們喝飲料,這只是簡簡單單的小方面問題,可是就把這建築工人給感動了。
淳樸啊!
他們這些靠着出苦力和技術活掙錢吃飯的工人,其實要求並不高,他們人善心軟,最簡單的道理:你對他們好,他們便會真心實意的對你好,就會幫你更好的工作。
“這,就是將心比心吧?”
王軻心中暗暗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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