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青煙彷彿遮住曹寒的臉龐,而他的聲音,卻越來越高昂,大聲說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就像是你一個練武之人,你如果去給那些個大老闆當保鏢,對人雖然會給你錢,會給你很多的錢,來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可如果對方看不起你,對方就把你當成是一件工具,你會怎麼做?你會有什麼想法?”
王軻毫不猶豫的沉聲喝道:“我會直接辭職不幹,然後永遠不再給別人當保鏢。”
曹寒用那隻蒲扇大的巴掌,用力把眼前的青煙扇跑,臉上『露』出贊同之『色』,大聲說道:“沒錯,所以我不願意給別人去打工,不願意去看別人的臉『色』,更不願意給別人當成是斂財工具。我雖然只是一個廚師,但我需要的是最起碼的尊重。”
王軻的身體也豁然起身,沉聲說道:“曹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絕對可以做到對你的尊重,如果你來到我的飯店,我絕對不會僅僅是把你當作廚師來對待,三人行必有我師,你精通廚藝,就證明你在某些方面比我強,甚至我有時間的時候,還會把您當老師似的,向您請教廚藝。你的年紀比我大很多,就算是叫您一生曹叔都不爲過,這次之所以來找您,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您能夠幫我,恐怕我會感激您一輩子,這是一份恩,一份情,而不僅僅是爲了賺錢。”
曹寒愣住了,看着神情有些激動的王軻,他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愣了好半晌,他才深深看了王軻一眼,對着他擺了擺手,沉聲問道:“昨天那個行李的丫頭,告訴我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你今天又用這個理由,我想知道,這是你們商量好的臺詞,還是你們真的有什麼苦衷,能不能說給我聽一聽?”
王軻慢慢坐回沙發上,臉上的猶豫之『色』一閃而過,隨即伸手從桌子上抓過那半包香菸,抽出一顆後,看着曹寒把打火機丟過來,他接住點燃一顆煙,深深的抽了一口,卻被那份火辣辣的灼燙感嗆得連續咳嗽好幾聲,甚至眼淚都因爲咳嗽的太厲害而溢出來。
“曹叔,說實話,我們的故事聽起來,應該像是一個笑話,不管你相不相信,既然你已經詢問,那我就說一說……”
隨後,王軻把他和李若溪相識相愛的經過簡單的訴說一遍,經過循環漸漸的敘訴,李家『逼』着李若溪嫁給其他家族的子弟,來謀取龐大利益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包括那份一年約定。
“十億?一年的時間?你開什麼玩笑?”
聽完王軻的敘述,曹寒才忍不住失聲驚呼出聲。
王軻苦笑道:“是的,一年的時間,必須賺到十億rmb,否則若溪就要被他的家族,用來和另外一個家族聯姻。”
曹寒盯着王軻,沉聲問道:“你們只有一年的時間,那我問你,你們有多少資金做本錢?”
王軻開口說道:“一千萬左右。”
“用一千萬,在一年的時間賺夠十億?這怎麼可能?現在這個時代,哪一行能夠擁有如此暴利?一百倍的利潤,要知道,數目越高,其創造的利潤倍數就越難,就算你們再厲害,恐怕都不能在一年的時間裡賺到十億吧?”曹寒大聲說道。
王軻搖頭說道:“這個不好說,如果做不到,那就說明還是不夠厲害。這也是我們爲何會絞盡腦汁,想要請您到我們飯店去的主要原因。錢財在我們眼中固然重要,但絕對不如愛情重要,所以我們纔會需要您的幫助,否則我們不知道誰的本事,能夠讓酒店百分之百盈利,而且還能夠賺到暴利。”
曹寒搖頭說道:“僅僅靠着飯店盈利,而且飯店的投入才一千萬左右,別說一年的時間,恐怕就算是十年,你們也賺不到十億!”
王軻說道:“沒錯,不過飯店只是最先期的投資,不怕告訴您,飯店成立以後,我不會管,完全交給若溪來『操』作,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做。”
曹寒沉默片刻,才搖頭說道:“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去你們飯店當廚師。”
王軻心中一嘆,既然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曹寒還是不願意,那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慢慢站起身子,王軻苦笑道:“既然您意已決,那我也不強求您,曹先生,告辭。”
曹寒目送着王軻轉身朝着房門處走去,他並沒有站起來送王軻,而是在王軻即將走到房門處的時候,才突然開口說道:“其實,如果讓我去你們那家飯店,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做到一件事情,而且要證明比我強,否則別說你讓我去,恐怕連那十億也是做夢。”
王軻微微一怔,隨即心中涌現出狂喜之『色』,他能夠從曹寒的話語中,聽到他的動搖。
快速轉身看着曹寒,王軻大聲詢問道:“什麼事情?”
曹寒這才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步走向廚房的時候,開口說道:“你跟我來。”
王軻快速跟在曹寒身後,一直走進廚房,曹寒才轉身看着王軻說道:“咱們兩個比賽用白蘿蔔進行食雕,如果你雕刻本事比我強,我就答應你的邀請。當然,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畢竟食雕是我的強項,而你,恐怕從來沒有用白蘿蔔雕刻過。”
王軻臉上浮現出古怪之『色』,看着曹寒那突然涌現出的那股自信,王軻點頭說道:“沒問題,不過您需要先讓我試幾次,畢竟我從來沒有用白蘿蔔進行過食雕,對於雕刻的分寸,我如果不實驗的話,怕自己會拿捏不準。”
曹寒沉聲說道:“沒問題,你需要多久?”
王軻思索片刻,便開口說道:“我需要你抽一支菸的功夫。”
曹寒一呆,隨即臉上『露』出一絲輕視,如果王軻告訴他,需要的時間長一些,或許他還不會『露』出這種神情,可是他竟然告訴自己,只需要一顆煙的時間,這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那好,既然時間是你要求的,那我出去抽顆煙,等我回來,咱們便開始。”曹寒說完,看也不再看王軻一眼,轉身朝着大廳沙發處走去。
王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笑意,他雖然沒有進行過食雕,但是木雕他可是雕刻了不少,在他們那個村子,很多老人都會用木頭和刀具,雕刻一些小東西,他小時候就跟着不少的老人學習過。
而且,他從小就養成一個習慣,每次在他不能心靜的時候,都會用木頭雕刻,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伸手從地上拿起一個白蘿蔔,以及之前曹寒雕刻時候使用的工具刀,腦海中慢慢思考着,該雕刻成何種形狀。
一顆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很快,抽完一顆煙的曹寒大步走進廚房,看着王軻已經停住,而地上則有四五個被雕刻的『亂』七八糟的白蘿蔔,眼神中閃過一道譏諷之『色』,開口說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開始?”
王軻笑着轉身,看着曹寒說道:“現在開始吧!是您先來,還是我先來?”
曹寒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先來吧!在我雕刻的時候,你也能夠好好看看,到底什麼樣的雕刻,纔算是食雕。正好,也能給你做一個雕刻的標準。”
王軻默默點了點頭,身體朝後退了兩步,不在說話,而是靜靜等待着曹寒的雕刻。
他其實也想曹寒先開始,因爲他還想看一看曹寒的食雕本事,以及雕刻時候的手法。
工具刀在被曹寒拿到手中後,曹寒的氣勢頓時散發出來,彷彿此刻的他就像是變了個人,精神無比的專注,手中拿起的那個白蘿蔔,也不短的在他手中變化着位置,終於,他手中的工具刀帶出一道幻影,以那種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不斷的進行着削撥挑刺,包蘿蔔的皮,以及內瓤則在翻飛的工具刀滑動中脫落。
差不多兩分鐘的時間,一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白老虎,出現在曹寒手心中。用白蘿蔔雕刻出來的老虎,渾身晶瑩剔透,尤其巧妙的時候,這隻老虎的雙眼出,卻是白蘿蔔表皮兩點黑『色』斑跡遺留下而形成的。
“厲害!”
王軻豎起了拇指。
曹寒不愧是國家特級廚師,這手食雕的本事一般人絕對做不到。
聽着王軻的讚歎,曹寒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開口說道:“我已經雕刻完了,現在輪到你了吧?如果你實在是沒把握,也可以認輸,我還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夠找到在食雕方面比我厲害的人,來和我比一次,只要能贏我,那我也會答應你的邀請。”
王軻擺了擺手,淡笑着說道:“不用了,讓我試一試吧!”
曹寒心中一怔,難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沒看到自己雕刻出來的物品?他難道有自信能夠在食雕方面贏自己?
還是他,不知好歹?狂妄自大?
想到這裡,曹寒心中升起一股怒氣,本來他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還是蠻有好感的,否則也不會提出要在食雕上比試,給他一次機會。
可是現在,他竟然還敢要試一試,頓時曹寒對王軻的印象差了很多,冷漠的橫了眼王軻,他的身體朝後退了兩步,站在一旁淡淡說道:“既然你不死心,那就儘管試試吧!咱們可是說的很清楚,如果你輸了,那以後就不要再來打擾我,也不要再讓你的女朋友來我這裡煩我。如果你贏了,我算是心服口服,二話不說便同意你的邀請,甚至還會爲飯店盡心盡力。”
王軻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笑意,點頭說道:“好,其實我就是在等您這句話。”
說完,他伸手拿起工具刀和一個白蘿蔔,仔仔細細觀察將近一分鐘後,緩緩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