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莫柯跟蘇子木之前也是在旁邊一起看着這些卷軸的,可惜上面很多文字她們壓根看不懂,加上她們處於他的回憶裡,很多畫面都以他爲主,因此哪怕她們想要去看看隨弋也是不可能的,而現在,她們卻敏銳感覺到這個城府極深的人如此情緒外露,也只能因爲一個人。
隨弋出事了!
兩個人心急如焚,剛想跟着那匹龍馬前往空庭...
陡然!天空轟下巨響,那是驚攝整個王朝的真神雷龍,它撕裂了整個蒼穹,加劇了暴雨的瘋狂,也讓整個王朝的人都被驚醒了。
也是此時,莫柯跟蘇子木卻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那裂口抓來,將兩個直接拽上去,她們也只能看着下面的偌大宮廷愈來愈小,而那個空庭也被暴怒的真身雷龍的雷光照耀得仿若白晝,又彷彿滅世前的徵兆...(很抱歉,我又卡死你們了吧~~哈哈~不過不知道你們對這個君王觀感如何,大概是討厭的,之前是一面倒得厭惡,我也知道啦,不過已經設定好的劇情,我不打算改,有些該交代的還是得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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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源,那巨大的白晝光暈,浩瀚的意志風暴,這氣息足以讓整個國家疆域境內的高手都察覺到並且駭然,京都境內的人就感受更深刻了,內衛本部之中,一個男子無端出現在上空,凌駕於九天之上,一襲青袍,眉頭緊鎖。
下面是飛掠出一個個內衛長老。
同時性。
中央牢獄那邊也射出一個個黑影。
唯獨缺了一個頭領。
那個男子看了中央牢獄的方向一眼。
“她已經去了?”
他一問,一箇中央牢獄的強者就半跪在了虛空。
“白羽大人在緝拿赤水王”
“赤水?那已經拿到手了,該去那兒了...中央牢獄的人都別動了。內衛也不許動”
他腳步一跨,一步千米。
眨眼便在虛空消失不見。
而桃花源之中。
白晝沒有淡化,只是被打斷了。
所有人都靈魂回體。
一剎那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些愣鬆。
或許是還未從自己看到的記憶片段裡面迴歸。
他們的表情都很奇怪。
並非所有人都能看到君王的記憶,蘇子木跟莫柯不知道跟她們一樣的有幾個人,但是可以確定每個人都狀態很不好。
她們兩個是因爲憂心那君王記憶中的大祭司安危,因此下意識看向隨弋。
而宮九是瞪着花妖非...花妖非是愣鬆在那兒。像是在想念一個人。
曳醉很沉默。眉宇之間少了原本的冷漠,多了幾分痛苦跟憂鬱。
葉子戌是迷惘。
鐘不離是陷入深深的悵然,她見到的依舊是那個人..那個光着頭。第一次見面就被她嘲笑的人,其實嘲笑的時候,她就已經淪陷了。
後來不管去哪兒,一看到木魚。她就會想起他。
想起那安靜寺廟之中的空靈木魚聲,想起那滿牆的刀刻經文。想起他望着她那安靜的樣子..
每一種樣子都是那樣的刻骨銘心。
她不羨慕隨弋,唯獨嫉妒她,因爲她看到了他最後離去的樣子,她說他笑了。解脫了。
她也好想看到他解脫的樣子。
鐘不離悵然的時候,沒有留意到不遠處一個俊美的公子遠遠看着他。
他看到的是什麼?
看到的是她的記憶。
還有他自己的。
那個在高山流水中紅衣颯颯,眉眼如畫卻偏偏燦如驕陽的人。她驕傲,張揚。愛恨分明...小時候..小時候,還是一個胖墩兒。
那麼這個小胖墩兒還記得當年欺負過的那個小瘦子嗎?
把他打趴下後還一屁股跨坐在他腿上,用鞭子指着他的臉,惡形惡狀得鼓着腮幫子。
“說!你的冰激凌是哪兒買的!”
山大王啊。
他的山大王,壓了他一次,就讓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他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得抿抿脣,連嘆息都不能分明。
每個人的內心都藏着一段回憶,是魔鬼還是天使都躲在這個回憶裡。
好的回憶越深刻,只能是因爲後面的痛苦越不堪。
壞的回憶越深刻,就更不用說了。
比起一些人的泥足深陷,痛苦不堪,有有一個人很沉默,便是隨弋。
在蘇子木跟莫柯看向她的時候,她的眉頭緊鎖,可臉上並沒有多少多餘的神情,她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懷疑,驚訝都很難看出來,加上眼界太高,經歷太多,就更難有什麼情緒變化了。
所以,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呢?
可看到了那個男人對她的回憶,刻骨銘心。
隨弋沉默着,哪怕這個周遭的意志白光在淡去,她也沉默着。
她如何能告訴這些人...在他們一個個都沉入那記憶風暴的時候,唯獨她,唯獨她一個人是冷靜的。
什麼也沒有。
她無法從這塊君王影壁上得到任何記憶。
只規避了她。
還真是一個讓人無可奈何又浮想聯翩的規則啊。
是哪一種力量造就的呢?
如果她知道有這麼一個規則,她還會縱容江沉魚嗎?
會的吧。
如她以前對黃龍說的,地底下的東西,不管埋多久,總有挖出來的一天...
存在既有道理。
她擡頭看着正對面的那塊巨大的影壁。
哪怕無法從這影壁之上得到任何記憶,可她仍舊從它身上得到了微末熟悉的感覺。
若即若離,讓她心頭悵然。
也許也是因爲看到了影壁之下同樣癡癡看着的江沉魚?
她又看到了什麼呢?
江沉魚看到了他的記憶,看到了她永遠沒能看到了他年少時在淅淅瀝瀝的下雨天第一眼看到大祭司時的心動。
作爲一個女人,她都知道那樣存在的大祭司對一個男人是多大的蠱惑。
爲她絕了那條路。爲她花六年只求再一面,爲她...
又爲她做了什麼呢?
後來的事情她並不知道,那一夜的雷霆後來成爲禁忌。
他不說,天下間再沒人敢說。
那他知道她的記憶嗎?
不知道的吧,他不知道,她對他最大的記憶就是從他意氣風發帶着一千巫師前往洪澇之地祭祀的時候..
一個皇子,卻成了領頭人。卻一點巫術也沒有。他恐怕不會知道自己有多特別。
更不知道在他來往於洪澇之地,將自己身上的華袍脫下給一個得病而腐爛下肢的少女蓋上,並且小心翼翼將她抱起。卻不在乎那流膿的液體沾染了他的衣襬...
他大步走來,容顏清華,氣質清冽,一步步來。未曾遲疑。
他是一個好人。
她那時候這樣想。
只是她也留意到他將少女放下後,
那少女輕輕抓着他的袖子。說:“大哥哥,你是大祭司冕上派來救我們的嗎?”
他點頭。
“那大祭司是不是跟你一樣好看”
當時他是將這個少女抱到她面前的。
因爲洪澇帶來的疾病在蔓延,藥王谷的醫師來了許多,她是其中一個。再查看這個女孩疾病的時候。
聽到這個女孩話語的時候,她腦子裡也回憶起所有人對那位大祭司的描述...
絕世無雙的人。
之所以不是絕世無雙的女人,是因爲這樣一來必然會有另一個絕世無雙的男人。
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比她更好的。
連她的祖爺爺都這樣說。
不老不死的存在,是仙神。
那樣的人。肯定是好看的,只是這小地方的小孩子哪裡能有機會看到大祭司本人。
就是她身爲藥王谷的少谷主,目前也沒有足夠的底氣到她的面前...
“她比我好看”
這個男人緩緩說。
像是這世上最堅定的判斷。
然後摸了下這個女孩的頭,朝她略頷首,轉身離去。
她比我好看。
這個男人的這句話看似平常,卻讓她聽出了其中深重的一股意味來。
又是一個爲大祭司沉淪的男人麼?
她也沒多在意,這天下間愛慕大祭司的人多了去,就是她的父親也奉爲女神...奇怪的是她的母親也是如此。
想想還真是奇怪。
以前她也並非放在心裡,可這個男人的語氣太堅定了,連帶着她心裡也有種迫切,想要見到那位至高無上的存在。
不過這個少女的笑容也只是在那一剎那而已。
她活不了多久。
腐毒已入五臟,直奔腦域。
神仙難救。
他太忙,知道了這件事,什麼也沒說,差人送來了一個禮物。
那個女孩捏着這個禮物逝去了。
她看到那是一個巴掌大的木頭雕像。
栩栩如生,刻骨銘心。
他溫柔?
她看穿了他溫柔的本質。
只因這個少女是那樣單純憧憬那個女子,或許倒映了他的一些影子,他對待的不是這個少女,而是他自己。
站在曾經還是少女的自己身邊,看着那個男人冒着大雨指揮巫師去滅殺其餘的水鬼。
以前看不懂的事情,現在不用看也懂了。
看懂了當時她自己眼底裡一剎那的光輝。
那叫心動。
也懂了這個男人日後一世的浮沉。
如果她現在有能力的話,應該會直接過去殺死他吧。
想起後來的日子....
她苦笑。
他走投無路得鋌而走險,去那空靈安靜的地方跪了三天是爲了救人,可惜人沒救回來,還把自己給葬送了進去...
順帶着把她也給禍害了。
然後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