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影后桂冠影后,相當於你們那個世界的藝術宗師吧”
在武俠世界裡,戲子是相當低檔的職業,好在武林人對此反而不在意,而忘情對此只說一句:“她那天身上穿的衣服是誰的?”
兩個人手裡都捧着一杯飲料,隨弋是花茶,忘情是檸檬水,她喜歡這種苦澀酸甜的味道。
“我的”
什麼?
忘情錯愕。
“如果我沒記錯,我應該是投資商之一”
隨弋搖晃了下手裡的飲料,“很重要?”
“沒有”
忽然,街道那邊傳來相當熱鬧的動靜。
似乎是
隨弋兩人隨着涌動的人流走去。
發現廣場中央竟然有一個龐大的擂臺,旁邊電子頻幕上還傳來主持人的現場介紹。
無疑,這是一個比武擂臺賽。
而且這場擂臺賽還有一個讓隨弋頗爲無語的標題——華山論劍。
額,對於這個讓自己一下子消失十年的活動,隨弋感覺還是蠻複雜的,而這個華山論劍
“好了,接下來是我們的決賽!酷帥冷峻叼炸天的阿A,還有我們的拳王猛虎泰隆,他們即將奉上一場無比精彩的比賽!”
聽到這個名字,隨弋愣了下,阿A?
臺上那個瘦高但是裸露的上半身相當俊美的男子一如既往是一頭短髮,眉目銳利如鷹,擺出了武鬥姿勢,裁判吹哨之時,赫然如猛虎一般躍射出去。
兩個人當下就拳來腿往得肉搏起來,當然,也有內力走動。
B級實力。
進步很大。
當然,也成熟了很多,當年應該也就二十出頭吧,現在都三十多點了。因爲習武的緣故外貌不會奔向中年,還是相當年輕,但是氣質終究會隨着年歲而沉澱。
那一拳一腳狠辣彪悍,帶着成熟男子的果敢。
隨弋看了一會。忽然聽到有道似曾相識得吶喊。
“阿A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轉頭看去一個容貌可愛俏麗的女子穿着*、踩着超高跟,摟着旁邊的女伴瘋狂吶喊助威,當然,旁邊還有幾個差不多年輕的人吶喊着。
隨弋看到這些人的時候愣了一下,繼而失笑。
不過她的笑忽然頓了下。因爲臺上的阿A已經打敗了那位泰隆,但是倒下的泰隆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猛然從後面躍起,朝着阿A的後背
“不!”林初曉驚恐、裁判而瞪大眼睛,旁側的幾個護衛閃電般跳到臺上。
來得及?
來不及。
阿A彷彿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然後
噗通。
泰隆倒下了,那把匕首插在了他的手掌上。
莫名其妙。
阿A下意識看向下面的人羣他好像看到了某個人。
一個人衝上來抱住了他,不顧一切。
視線一下子晃盪了。
人不見了。
但是好像一下子又被補全了什麼一樣。
阿A感覺到胸口有些溼潤,一下連心也溼了。
而在那些人羣之外,有兩個人踱步而去。
“不跟自己的老友相敘,這並不符合你的作風”
“那不是老友,而是青春歲月吧”
隨弋轉頭看向那個擂臺。她一向以爲自己足夠成熟理智,闊別十年再見到那些同學跟朋友,恍然明白歲月但凡經歷,總要留下些什麼,或者得到些什麼。
她留給他們的是記憶,可必然要隨時歲月淡化,他們留給她的是什麼呢?
是人生。
她的人生曾經有這些人,她的歲月也可以足夠悠久到將他們銘記不忘。
“你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忘情跟隨弋一樣將喝完的杯子放進垃圾桶。
“那個人喜歡你,而那個姑娘喜歡他”
隨弋:“你的觀察力不錯,聯想力也不錯。不過也足夠體貼,沒有直白對我的更深看法”
“就跟你沒有表達任何對我爲了一個求而不得的人而背井離鄉的嘲笑一樣你沒有笑我”
忘情的表情相當認真,“所以我也不會笑你”
額隨弋感覺氣氛有些詭異。
一呼吸。
“額你不算是背井離鄉,失落之地只能算是中間站。所以我也不算是拐賣人口”
“並且”
隨弋指着旁邊那個大廈上的屏幕。
“剛剛你的表情跟他一樣”
忘情轉頭看去。
CCTV新聞聯播。
而且在播報關於二胎政策
忘情:“”
所以隨弋,你是在嘲笑我麼?
忘情頓足,默默得看着隨弋。
隨弋本來在前面走,感覺到忘情停下了,不由轉頭看去。
“隨弋,你幾歲了?”
你幾歲了。還這麼幼稚,竟然嘲笑我。
是這種反應?
不是。
隔着三米距離,忘情用那種頗爲憂傷的眼神看着她。
“我總覺得跟你接觸越久,越覺得你很熟悉”
“好像我們以前認識很久很久以前”
所以,懷疑她是那個人的轉世?
隨弋輕偏頭,“所以你覺得我上輩子是一個男子?”
忘情:“你這個問題”
隨弋猛然一跨步,直接抓住她的手臂,“跑!”
後面傳來尖叫聲。
“啊,是她!”
“真的是她!蒲清寒的朋友”
好幾個旅客從旁邊的店鋪中跑出,而前方,隨弋拉着忘情在馬路上奔跑
跑着跑着,忘情第一反應不是自己爲什麼不用內力,也不是察覺到目前不適合用內力,而是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畫面,隱隱約約
在那荒涼又貧瘠的地方,也盛開着花,花遍野。兩個人一前一後拉着彼此,在哪遼闊的地方奔跑
笑聲
很遠——
第二天隨弋就帶着忘情乘坐飛機回到了京都。
再次踏在京都的土地上。
隨弋看向飛機場外那清澈明朗的天空。
以前的京都因爲某些地理環境因素,多有沙塵暴,空氣透明指數並不好。
然而如今。
天氣好到爆!
葉楚南因爲公務需要在江南就已經轉了國外航班。隨弋也不需要其他人隨行,到了京都機場之後,她跟忘情一走出來就看到了一個舉着牌子,並且帶着一個大口罩的女人
片刻後,隨弋帶着忘情上了車子。
開車的人扯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張俏麗而略有風韻的臉。
“小老闆,對於你這樣都能一眼認出我,勉強能原諒你十年出走而扔下一個大爛攤子給我”
林雲的話有些俏皮,眉梢帶笑,隨弋歉然:“我很抱歉”
“小老闆要抱歉的可不是這個,而是爲什麼十年過去了,你一點變化也沒有也不是,更美了,但是一如既往年輕~~宮九他們也是,但是我老了”
隨弋仔細端詳林雲。很認真安慰她;
“是因爲胖了,所以顯得老氣吧”
我去!
旁邊的忘情嘴角扯了扯,難以遏制那笑,一笑傾城。
剛好被林雲捕捉到,她愣了下,心中暗歎,繼而苦着臉拉上口罩,“真希望你對宮九她們也能這麼壞”。
“並且,她們已經在等你了”——
春天的世界,天氣這麼好。四合院內的人大多有錢有閒,在空曠的院子內或者院子外種上各種花草植物簡直是大多數人的摯愛活動,這一路過來花團錦簇,相當美麗。而容納車子的地方變成了一個螺旋小塔,車子開進去,自然能被推送到高層放置,等於利用上層空間騰出了地面空間,因此留個胡蘿蔔大白菜青蔥還是番薯的空地多了太多太多。
但是沿着路過去,是一株株已經盛開極好的桃花。
偶爾穿插櫻花。
花色秀美。
香氣怡人
隨弋三人走過那輕然優雅的青石板道。聞過花香,用自己的臉,髮絲撫過那脆弱的花瓣跟溫柔的風。
蘇家。
落地窗內的客廳很大,作者很多氣質儒雅的人,老老少少都有。
坐在首位的老爺子聽着下面的人說話,暢談國家文化,暢議教育改革
坐在老者下位的女子穿着一身貼身優雅的米色長裙,妝容優雅,皮膚細膩雪白,發言的時候聲音輕柔清晰,聞之成享受。
在場的人都在聽。
可上位的老者忽然拍了拍肩頭,指着外面
諸人轉頭看去。
隔着落地窗,櫻花桃花飛舞,他們剛好看到有人走上來,轉過臉來頓足。
目光相對
也許時隔十年再見到這個老爺子纔是讓隨弋最歡喜的地方。
隨弋上前,朝被蘇子木扶着起身的老者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然後行禮。
一個後輩看到一個值得尊重的老者會行的禮儀。
來自古老的國度,古老的時代。
標準而優雅的姿態。
蘇老爺子笑。
擺擺手。
老幼傳承有序,尊禮不廢,世族儒雅之風。
裡面的學者們皆是動容,而老爺子拍拍蘇子木的手臂,“去吧,我家的小姑娘”
小姑娘?
三十多歲就已經是國家頂級學者並且被授予中將軍銜、對外已經是蘇家文化體系頭領的蘇子木?
而這個小姑娘紅了紅眼眶,抱了下蘇老爺子:“相信我,我很快會讓這個您最喜歡的後輩來拜訪你”
老爺子的笑聲透着爽朗,而那美麗優雅的女子翩然而去。
他們可以看到落地窗外闊別十年之後的友人那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然後相攜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