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隨弋等一掛人還有師妃暄都離開了那小宅子,後者回了靜念禪院,傅君婥要去處理門戶,至於隨弋跟娜塔莎....
“我要回波斯一趟”娜塔莎的話讓隨弋略微驚訝。
“那邊有讓我能快速變強的路子...老跟在你身邊也不是個事兒”
不等隨弋回話,娜塔莎雙手環胸,坐上了馬車,轉頭朝隨弋瞥來一眼:“天天被你看裸~體,好歹分開幾天給你換換口味~~”
你走吧,不送。
娜塔莎就這麼一如既往得張揚而去。
隨弋幽幽看着那馬車離去,暗歎,到底還是在意的。
這人跟地獄輓歌....其實感情也沒那麼差。
難道是鬥嘴鬥出來的感情?
好吧,其實也不算是鬥,地獄輓歌一向很被動。
娜塔莎走後,隨弋也沒見上李世民一面,沒必要。
至於接下來的目的地...
隨弋要給娜塔莎跟師妃暄一點療傷的時間,所以不會準備現在就出發...她速度再快也追不上早已謀劃完美的柳白衣等人,就是加上李氏的探查功夫也搜不到對方撤退路線不是麼,所以隨弋也不打算白做工,至於地獄輓歌的安危,如果一天兩天柳白衣不會對她做什麼,那麼十天半個月也不會做什麼。
加上對方“有求”於她,既然是肉票,就該有肉票的禮遇,所以在宋缺等人看來,隨弋纔會這麼淡定。
隨弋更憂慮的反而是地獄輓歌自身存在的問題、。
“之前爲了救娜塔莎,她的體質隱秘應該已經爆發了,也不知會有什麼變故...”
隨弋沒想到烈壎會專門等着她。
楊柳依依的。東溟的船隻就停靠在湖邊。
烈壎站在那裡,看到她出現後,便是笑了笑,上前作揖:“先生”
隨弋略頷首。
“尚明死了?”
烈壎微笑:“他活不了”
隨弋不置可否,卻聽到烈壎誠懇道謝,她不由看着他,說:“你的武功不下於嶽山等人。加上擅毒。就算沒有我跟師妃暄出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我不明白...東溟夫人派你來。只爲了李世民?”
從東溟那邊瞭解中原局勢,並且這麼準確得鎖定李世民這個真正的贏家...那得多厲害的洞察力跟敏銳度。
隨弋對於這個東溟夫人自然是好奇跟戒備的,當然,也不知是最近太過敏感還是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烈壎對她有所目的。
“三分爲李世民,七分爲先生”
隨弋挑眉。
烈壎好像沒看到隨弋那深邃的眼神。只從懷裡一掏,掏出一份畫軸。
好嘛,又是這個!
總不會又是她的畫像吧。
“放心,這絕對不是先生你的畫像....至於誰的畫像。我也不知道,只是東溟夫人囑咐我一定要將這畫像帶到先生面前...”
“現在畫已經帶到,在下也該離去了...”
烈壎也走了。
隨弋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畫軸。抿抿脣,她現在真成了送人專業戶?
而駛離湖邊的船隻之上。烈壎看着岸上的隨弋...她打開了畫軸。
烈壎專心隨弋的表情,卻沒從上面看出任何痕跡,只依稀看到對方挑了下眉頭。
這是什麼意思?
那畫上到底是誰?
可惜,如果烈壎有隨弋那樣好的感官能力,大概就能聽到她的話。
“東方....”
第一次得知東方不敗消息的隨弋,內心是相當之複雜的,原本她已經做好了東方不敗其實是到了另一個時空亦或者已經回到她原本時空的心理準備,現在好了...他們是這是一窩湊了吧。
可惜她找到了兩個人,轉眼又沒了一個...
要去東溟補全一個麼?
隨弋失笑。
不過以東方那種性格,既然知道她在這裡,就絕不會等她去找她,反而會主動上門..從性格上來說,人家可比隨意強勢多了,既然沒有上門,說明她本人無法跟隨意見面。
還是得隨意去一次東溟。
離開洛陽之前,隨弋見了一次京兆寧,後者將跟長安隨唐齋的聯繫信鴿交給了她,隨弋本就有御使信鴿的能力,所以京兆寧也不擔心他養不活這信鴿。
送了信鴿後,京兆寧看着隨弋離去。
這次一別,他有種日後再難以相見的感覺...
非中原之人...難道她日後會離開麼?
京兆寧莫名惆悵,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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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
成都郊外。
隨弋看着眼前這林木樹蔭遮蔽的清幽山林....有一小道拾級而進,幽深清涼,不過隨弋將磁感往前一釋放,便是能感覺到這座空靈山中峭壁嶙峋,山路十分刁鑽...並不容易進。
起碼普通人是絕對無法深入山中的,而武林人的話...
隨弋很快進入了山中,山腰上,她站在一顆參天大樹枝幹上,瞧着下面被困住的一夥人。
“該死,這地方怎麼這麼邪門!”
“我們都被困了三天了”
“雖然說這山中自有野果野獸可以食用,可這麼困着也不是辦法”
“誰讓你不停人勸,非要進來...”
“我這不是覺得這山太過靈氣,又這麼多玄機,沒準藏有什麼寶藏..”
一羣人怨聲載道,也只得吞下貪婪導致的苦果。
隨弋目光一掃,發現這些人已經處於迷陣心口,再試探幾次也就能出去了。
也不礙事、
隨弋腳下一點,人射入林中。
“如此複雜的山水龍陣...三重陣法,若是普通人進去,走來走去還是會回到出口。若是懂的一些陣法的人...大概也只能迷路途中了”
無辜之人送出門,有心之人困於山中,小施懲戒。
山中主人的性格可見一斑。
不過隨弋很快發覺到了不對勁。
這陣法被破了。
有人入了山中腹地。
隨弋站在一條山崗懸崖邊上,看着前頭高聳而連接兩個懸崖的吊橋,在幾塊木板上,隨弋看到了刀鋒痕跡,應該發生過打鬥。而且痕跡很新。
隨弋手指比了下痕跡深度。
“小宗師”
隨弋眼眸稍稍斂起。
腳下一點。兩下便是跨越了那長達七八十米的吊橋,且那吊橋沒有一丁點晃動。
吊橋那一頭的懸崖之中有一個山洞,這個山洞相當狹長。
隨弋一進去就聞到了血腥味。從另一邊的通風口傳來...
很新鮮。
看來她來得很是時候啊。
而此時,這山中甬道內部,兩道身影速度飛快,在諸多纏繞的甬道之中穿行。
不過在他們身後。還有好些氣息追尋,不過此刻倒是越來越淡了....
被他們甩開了?
嶽山跟石青璇剛剛腳步一頓...
冷風逼來。
兩道攻風襲來!
席應!邊不負!
“小心!”嶽山一側步便是擋在了石青璇前頭...一刀劈向紫氣天羅...
不過...
轟!
一聲巨響。
嶽山胸腔凹陷下去。整個人都撞擊在了山壁上,砸入了一個大坑。
渾身浴血,而另一頭,石青璇一側身便是避開了邊不負的突襲。手中青蕭右轉,鏗鏘格擋了長劍,指尖一併。青色劍流沿着青蕭逼射,如空谷靈音。一聲作響,邊不負便是臉色一變,急流勇退。
石青璇逼退了邊不負,腳下一點便是閃到了嶽山旁邊,一看嶽山胸口的內凹傷勢便是臉色大變。
剛剛若不是嶽山一人擋下席應的紫氣天羅,她勢必擋不住席應跟邊不負兩個人的突襲,若是距離遠一些還好,她還有把握。
可眼前大難已成,嶽山這一重傷算是十分危險的,石青璇登時眉頭緊鎖,看向了前方明明秀氣斯文卻陰冷森寒的席應。
“嶽山,你恐怕沒想到我還隱藏了武功了吧...”
“若不是之前我刻意隱藏,你又怎麼會自大到一個人護送石青璇回來...桀桀,你還是如當年那般愚蠢..難道還以爲我跟當年一樣,不是你對手?”
席應面上冷笑,哪裡還有之前在洛陽跟嶽山大戰數百回合的勉勉強強。
一招敗嶽山,這纔是天君席應的真正實力。
旁邊的邊不負看了席應一眼,道;“別多廢話了,早點了結此人,再帶走石青璇...免得夜長夢多”
席應雖然更想羞辱下嶽山,以報自己這麼多年遠走蠻荒的苦癟,不過邊不負說的也對,這事兒的確不能拖。、
所以席應跟邊不負就要下殺手...
石青璇手指握了握青蕭,忽然!
一束殘影瞬來。
一劍瞬光。
噗嗤~~
席應的脖頸一條血痕.....他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得看着石青璇兩人。
嶽山正吊着一口氣,不甘心石青璇被兩人這樣抓走,結果一眨眼剛剛還跋扈得意的席應就這麼死了。
石青璇也是驚訝,不過她很快抿抿脣,眸色微動。
她來了?
大宗師!還能是誰!
邊不負一個急步便是逃進了一個山洞。
他剛逃入,隨弋就出現了。
看了看石青璇,“我來晚了”
石青璇也沒情緒去歡喜自己得救,她的手指按在了嶽山經脈上,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陷入平靜,再也說不出話來,但也沒有請求隨弋救人。
因爲....
倒是嶽山笑了。
“經脈寸斷,心脈難續,再無回天之力,不過在死之前,看到這廝斃命,也算此生蒼天不負我了...”嶽山是豪邁的,也是悲慼的,可他不會將悲慼的一面流露出來,將死之時,握住石青璇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