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嚇了維恩一跳,他迅速收回手,那玫瑰的灰也就化成了粉末,就這樣隨風飄
如果之前是大家司空見慣的玫瑰魔術,那麼此刻的焚燒玫瑰便是更驚豔的魔術。
全場的人都瞪大眼。
而維恩卻是驚恐。
他距離如此近,卻愣是沒感覺出來隨弋到底用了什麼樣的魔術,那麼,只能是特殊能力了。
難道這人是那些可怕的特殊天賦者?
維恩目光閃爍,又驚又澀,不過很快鎮定下來,這人絕不是能力者,否則冒險公會那邊不會一點記錄也沒有,還得按照計劃來。
“真是可憐的玫瑰那麼,這朵玫瑰無法陪伴隨弋小姐左右,便讓在下代勞好了”
他伸出手,意思是充當隨弋的男伴。
晚宴什麼的,男女相伴是慣例,也是禮儀,隨弋難道還要跟身後那個隨從一起?
維恩覺得對方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拒絕自己的友好。
所以
伸出手的維恩被另外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握住了。
是葉子戌。
這個腰上掛着一把普通武器,揹負一個劍帶的人
他不動聲色得從身後上前一步,握住維恩的手。
什麼也沒說,就只是握着他的手。
內力擁上!
這個隨從竟然也是b級高手!該死,這個女人身邊竟然還有如此高手!
維恩眯起眼,也握緊!
無聲的角逐。
旁人只看到那個之前跟在東方美人身後的東方美男子突兀上前。像是英雄救美?
有點兒羅曼蒂克哦~
曹翎朝曹禺擠眉弄眼,後者卻淡淡斜了她一眼,曹翎一愣:“怎麼。你沒有?”
“敬仰而已,無關其他”
曹翎若有所思,那麼,這些天這傢伙偶爾的異樣,不是因爲隨弋。
好像的確是,她這個哥哥雖然對隨弋態度遠非其他女性,可多數也是敬重跟看重。還真沒什麼愛慕追求之心。
那麼,能讓他偶爾發呆皺眉的女人,到底是誰。
額總不會是男人吧。
曹翎的眼神立馬歪了。
“還真是勇敢的男人你覺得呢。西羅”穆桑對西羅說。
西羅不置可否。
但是他知道這個中國名爲葉子戌的男人不簡單。
隨弋詫異葉子戌的出手,不過並不擔心他,但是這場角逐很快結束了。
沒有結果。
因爲
一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優雅男士穿着好看的西裝西褲皮鞋,來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欠身
“美麗的女士,請問我有這個榮幸成爲你的騎士麼?”
好吧,隨弋視線不得不往下移看向酷帥無比的恰克少爺。
怎麼說呢,曹翎等人難得看到隨弋露出那種無奈,無語又好笑的表情。
然後,她伸出手,修長柔軟的手指握住了那胖乎乎的手。
恰克眉飛色舞,朝自己老爹老媽擠眉弄眼
全場女士男士都:“”
這一家子是真的要秀死所有的單身狗麼!
紅地毯上的風波就此結束。一羣人相繼上了巨輪,上了甲板之後。隨弋無端覺得有人似在看她,轉頭看去,卻又是很尋常來回的侍從跟一些賓客。
錯覺?
隨弋靠着甲板欄杆,看着下面不少的賓客,耳邊是曹翎跟她介紹哪些那些賓客的身份,其中有一些,是她尤其需要注意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賓客們幾乎沒有一個玩大牌晚到的,守時是很重要的一個品質,他們都差不離一個時間段到,而有相當一部分的媒體也有邀請函,擔任着記錄工作,輪船很快開啓
只要四個小時,大概傍晚時分他們就能到達大名鼎鼎的那座孤島,看到地獄火古堡。
“我真覺得奇怪,這個耶魯親王爲什麼會選擇這個地方當晚宴地點,怎麼說這地獄火古堡背景可有些恐怖”
高大胖想不通透,曹翎卻是嗤笑:“也不奇怪,你不知道國外的作風跟我們中國不大一樣,我們凡事都圖個吉利,人家卻更好刺激跟冒險,這地獄火古堡聽起來很恐怖,卻名頭很大,很符合這些人的獵奇冒險心理,而且你難道不覺得這樣一來噱頭更大?”
的確,今天媒體那邊大多數人都在談論地獄火的事情,就差把以前的底兒翻過來用放大鏡研究了,甚至有人臆測這次晚宴會不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當然,幾百年都過去了,這地獄火百多年沒什麼事情發生,加上當年的事情多少有以訛傳訛的效果,在場的人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起碼沃爾這些名媛跟公子哥們是這樣的,在甲板上好一陣嬉鬧跟自拍。
估計在刷社交朋友圈了。
四個小時,如果不是社交達人或者真正耐得住這些熱鬧的人,一般都會回房間休息。
包括公爵夫妻等等還有隨弋。
她在甲板上看了十幾分鐘的海景便是走了。
因爲一個一個不斷上來搭訕的人委實太惱人了一些。
進了房間,隨弋脫下外衣輕輕撫住了左手,眉頭皺了皺,嘆口氣,躺在了牀上,疲倦得沉沉睡去。
如果葉子戌他們在這裡肯定會覺得憂心。
什麼時候開始隨弋這麼脆弱了?
這一睡便是十分沉。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弋感覺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臉冰涼涼的。
睜開眼。
只有撩開的窗子,外面是漂亮的晚霞昏光。溫暖醉人,大片大片得盛開在海平線上
她默然了一會,看着窗子上倒映出來得一個身影。
有人!
隨弋轉過頭。看向這個不知道坐在牀邊多久的人。
“你不該來”
她的聲音十分沙啞,長髮披肩,臉色蒼白,說不出的憔悴。
曹翎還是宮九這些人都不知道的憔悴。
而牀邊的人便是這樣看着。
有些沉默。
默了一會,才淡淡道;“哥哥不見了”
她的聲音很冷,沒什麼溫度。
彷彿對隨弋的情況不在意,也並非其他原因前來。只因爲哥哥不見了。
“子柳?他怎麼了?”
“不知道,在我恢復後,他就走了。留下話來說是出去辦事”
可這就是問題。
對於剛回到自己身邊沒多久且剛剛從死亡中撿回一條命的親妹妹,以隨弋對莊子柳的瞭解,只怕是歸隱山林從此跟妹妹安然平凡生活的心都有了。
可他卻是在那個關鍵的時候離開了。
辦事,這個事兒很重要。很棘手。
所以莊子伊擔心。然後就來找她?
有邏輯關係麼?
“待這件事後,我跟你一起去找他”隨弋輕聲說。
莊子伊沒有歡喜她的答應,反而說:“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想着幫別人什麼時候這麼聖母了”
嗯?這話不怎麼好聽。
隨弋愣了下,說:“你們不是外人”
莊子伊垂眸,“他可能是去履行對那個女人的承諾,一如你也是在履行你的承諾”
承諾的起源,便是她的命。
巫孓那個女人絕不會隨便救一個人。沒有足夠的條件,絕不會出手。
莊子伊看着隨弋。
“她讓你做什麼?”
“取一樣東西”
“她取的東西還少了?”莊子伊的神情冷漠。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沒有一絲好感。
一套戎衛甲,還有其他她插手的隨弋知道的就有兩三次,何況不知道的,再何況以前她們沒認識之前的。
這個女人可怕得讓人心驚,好像在進行一次可怕得準備。
可讓人無力的是他們都身在其中,不得不成爲她的棋子。
隨弋看向窗外。
“那是她的事情了我只管完成自己的承諾”
“你的身體也是她弄的?”這副樣子,乍一看起來還以爲三個月多前垂死的是她呢。
莊子伊手指無意識扣着手上的一枚鐵色戒指。
她不知道她“死”了後到底發生過什麼,問莊子柳,她不說,問了那個女人,結果對方只用輕蔑無比的眼神看着她
彷彿很厭惡。
“嗯?”隨弋看向莊子伊,微微一笑:“你跟小時候一樣,話多”
冰冷得好像冰雕似得莊子伊眉頭一皺,撇開臉,“可到底是長大了,有些話你未必愛聽”
嗯,是長大了,回不去了呢。
隨弋伸出手,取了窗邊桌子上的髮帶,輕撩了披肩的長髮,綁起。
晚霞灑進來,落在她纖細單薄的身體上,纖細的脖頸髮絲一縷縷
小時候,這個女孩消瘦,頭髮亂糟糟,天天一副沒睡醒的寡淡樣子。
莊子伊冷眼看着,再從對面的玻璃窗子看到同樣已經長大的自己。
短髮,眉眼冷峻,小時候這個人還說自己長得像肉包子
肉包子
她起身。
隨弋下了牀,拿起外套的時候一轉身就看到莊子伊遞過來一件衣服。
這是
“穿上”莊子伊冷冷道。
隨弋看到這衣服保暖**?
“我並不冷”
“那是以前,如今的你,碰一碰冷水都會冷得徹骨吧,那個女人怎麼可能讓你太好過”
伊抿着脣,說:“她恨你”
隨弋表情微窒,到底沒拒絕,反而十分順從,接過了衣服,也沒說什麼。
更不跟對方聊爲何是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