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同居
果然到了老吳家,老人盯着我脖子上的“可愛”創可貼轉圈兒,對我糊弄的話也沒見着多信,眉眼間隱藏的笑意讓咱臉發熱。
陪着老人聊天,侍弄侍弄花草,然後準備午飯。吳媽媽接近中午的時候到的,聽聞吳爸爸還在從S市回來的路上。
吳大少挑挑眉,看着表情對他爸“押送”他進基地訓練的事兒還帶了那麼點憤憤的,敢情這就是對他老爹的絕地反擊?可憐的在路上默默攀爬的吳老爹。
吳爸爸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五點,比從Y市過來的李奶奶他們他們還晚了一個小時。父親和徐阿姨也過來了,用吳奶奶的話說就是幾家人一起吃頓便飯慶祝下我和吳大少考學成功。
一羣大人湊一塊兒竟然商量起好幾年後的事情來,尤其是我爸,說得我一愣一愣的,從本科到研究生再到吳家媳婦兒,似乎老早就給我規劃好了,敢情他真把我當嫁出去的女兒養着的?果然是童養媳的待遇……
坐我旁邊吳大少滿臉樂呵呵的,一口一個爸的叫得不亦樂乎:“爸,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小瑾,絕不讓她受委屈!”
吳爸爸挑着眉哼哼:“這會兒叫爹叫得這麼親了?”忘了說了,吳大少從高中開始就不管他爸叫爸,該吳哥了,用他理論來說,這是有助於突顯一家人的和諧氛圍。老實說,自打他叫“吳哥”開始,咱就沒看出哪兒和諧了,反而是“家庭暴力”日益深化,父子相見“分外眼紅”。自從杜澤偉不往這邊跑了以後,“吳哥”和“吳小弟”儼然成了一對相見恨晚的對手,只要見面非切磋切磋不可。吳奶奶、吳媽媽和咱只能乾瞪眼的份兒。好心去接人,還跟他玩兒失蹤,害他白跑一趟,這會兒吳爸爸是逮着機會發牢騷了。
吳大少挑着眉笑:“吳哥辛苦辛苦,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吳爸爸輕哼一聲,把酒杯舉了起來,“你給我少來這套,你心裡有什麼小九九我還不清楚?”
“是是是!吳哥英明神武!”吳大少嬉皮笑臉的陪着不是,給自己也滿上。兩父子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吳爸爸把空酒杯放到桌上,很是享受吳大少的殷切服務,吳大少單手高高端着茅臺,倒下的酒卻一滴不灑。酒杯滿上後,吳爸爸對我父親說:“親家,咱們現在也算是親家了啊。”
我父親點頭,“那是,那是!哈哈!”
我嘴角抽了下,這兩爸爸可不可以負責任一點,再怎麼着咱還有一年才成年呢,這會兒急什麼急?
坐在上位的吳爺爺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老人腸胃不好被醫生明令戒酒,這會兒只能以茶代酒:“我說,這孩子們的事兒你們好好安排下,該怎麼着,就怎麼着,咱不能委屈了小瑾。現在不是時興訂婚什麼的嗎?我看啊,先讓他們訂婚,過幾年再結婚也不錯。”
這會兒,咱整張臉都抽起來了,這些大人有想過問問我們的意思麼?再怎麼着咱才站在大學門口,帶了戒指進門兒和輕便進門可是兩種身價……
“嗯,可以啊!”吳大少興奮的叫起來。
我心肝兒禁不住顫了顫,怎麼忘了這邊有個“猴急”的猴精。
吳奶奶和吳媽媽一陣附和,海峰叔叔的媳婦兒是留美回來的,思想前衛,趕忙把西方人浪漫的婚姻思想介紹了一番。吳大少聽得津津有味,偶爾曖昧不明的碰碰我的鞋,勾着丹鳳眼笑眯眯的瞅着我。那個啥,赤果果的挑逗啊挑逗……事實證明:咱不是經得起挑逗的人!
幾個大人外加剛成年的吳大少,咱和小歡童小丁丁成了未成年人的代表,根本插不上嘴。其實吧,咱也考慮過插嘴的事兒,只是事先咱找邊上的吳大少小聲商量來着:“吳海啊,我覺得吧,根本沒這個必要……”
吳大少濃眉一挑:“媳婦兒這事兒我處理就好,你根本不用操心啊!”
咱還想繼續抗爭,坐咱另一邊兒的小歡童拉了我的手:“小嫂嫂,你跟我哥還沒結婚的啊?我還以爲你們早結了呢。那你們是不是非法同居啊?”
呃~~步入後運算階段的小童鞋思維比咱當年發達了不知多少倍,我悲催的想到。“我跟你哥可沒同居!”這是名譽問題咱得力爭到底!話說咱還是黃花大閨女一枚,怎麼可以……
“可是你們就是住一起的呀。”
汗~~咱深呼吸,提醒自己這是小屁孩兒,要耐心耐心,然後換上溫柔甜美的笑容:“不是的啊,你哥住公寓,沒住我那兒的,我們沒有住一起的啊。”
歡童一撅小嘴,“哼,別把我當小孩兒,我可聽到我姑姑給奶奶打的電話了,昨天晚上我哥就跑回來了,就是住你那兒的,還說不是同居,騙小孩兒呢!”
呃,話說剛剛還熱鬧非凡的飯桌,突然陷入靜謐中,歡童小童鞋的銀鈴般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裡形成獨特的視覺效果。
無數雙眼睛亮閃閃的向咱射過來,脖子上那片兒可愛的創可貼怎麼貼着難受得慌。咱,只想就地挖個洞,趕緊鑽出去。
吳大少的大手從我背後穿過,一擰歡童小童鞋的小腦瓜,“嘿,小丫頭,咱說話得迂迴,你沒看你小嫂嫂都被你說得害臊啦?”說完,拿眼瞅着我眯眯的笑。
我趁機在他大腿上使勁兒擰一把,咱的臉就這麼被吳大少糊起來的,現在已經有了相當的厚度,只是還趕不上他那麼道行深厚哇!
一桌人瞅着咱笑,就連處於懵懂時期的小丁丁也咯咯咯的笑,拍着小肉掌在桌沿一蹭一蹭的。
神啊,這已經不是打洞能夠解決的問題了,咱還是直接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吧!
吳海握住我擰他的手,中指在我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撓。我又羞又急,奈何根本掙不開他的力道。吳海這時候湊過來,聲音不小的說:“小瑾,我們訂婚吧。”
我以我的名譽保證,這是赤、裸、裸的威脅!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我的手心被撓得又酥又癢,那種明明看到有蚊子咬你卻只能眼睜睜看它吃飽喝足,鼓着紅得透亮的肚子,一扇一扇的撲騰着翅膀低空飛走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吳大少的手指撩撥得更輕柔了,撲閃着長長的眼睫毛問了第二遍:“嗯?媳婦兒,我們訂婚吧?”
我忍住飆淚的衝動,垂着頭點了點。
吳大少驚呼一聲:“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然後轉頭看向兩家長輩,“小瑾同意了,日子你們選吧,不要讓我們等太久啊!”這是什麼話?是不要讓他等太久的意思吧?嗚嗚,話說咱要嫁的是狼性狐性猴性兼具的豹子!
家長們“小聲”的樂呵着說着拿咱開涮的“悄悄話”,嗚嗚嗚……咱被親爹從小送人做了童養媳,長大了他老也不關心關心彩禮問題就把咱嫁出去了。咋人家嫁女淚汪汪,我爸嫁女卻一丁點兒悲傷因子都沒的樣子呢?
好吧,看到兩家家長一臉歡天喜地和吳大少熱切期盼的模樣,咱真沒辦法say?no。反正早晚得嫁,訂婚啥的也無所謂啦。
在吳奶奶和吳媽媽仔細研究了今明兩年的黃曆後,一致決定明年年初訂婚。吳大少雖然覺得晚,但也沒奈何,大學馬上開學,這事兒可耽擱不得。
在去B市前吳大少抱着我,含着沒有抵抗力的耳垂吞吐着熱氣:“媳婦兒,別傷心,時間過得很快的,等咱們回來就可以訂婚了啊。”倒~~話說傷心的人是誰?肯定不會是我!邪惡的黑豹子!
然後吳大少後面的話更加摧殘咱的小心肝兒:“媳婦兒啊,沒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啊。大學裡有很多變態的,你一定不能上當,時刻緊記自己是有老公的人哦。要是有人給你寫情書記得當着他的面兒撕成一片一片的,直接扔他臉上啊?要是有人送你東西,更要警惕,絕對不能吃,不管多好吃都不能吃,直接扔他臉上是最明智的!如果有人要你電話號碼,一定不能說,女的也不行,現在的變態釣美眉的手段多着呢,千萬不能隨便給人電話號碼啊。要是有變態恬不知恥的要約你,千萬不能答應,把名字記住了,等我有空卸了他!有聚餐什麼的也要小心,不可以在沒有我的陪同下出入酒吧舞廳等娛樂場所,不可以一個人晚出晚歸,不可以盯着帥哥瞧,不可以……”
呃~~神啊,從吳大少的小心眼兒裡救救咱吧!
“媳婦兒,要不咱們再重新約法三章吧?”
最後在吳大少的淫威之下,咱含着血淚簽下了“不平等”條約,內容可以用三個字和一個符號概括:不可以……
小媳婦兒夢話版:
體形龐大的黑豹圍着熟睡的少女轉圈兒,內心掙扎:不可以打擾她休息……她好香……不可以吵醒她……好想舔一口哦……不可以嚇到她……好想撲上去……
轉圈一個小時後的黑豹:……哇嘎嘎,忍不住了,忍不住了!數到十,如果她還不醒,我就上去把她吃掉!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睫毛微動的少女悠悠轉醒,剛睜開眼就被壓在她身上,留着口水的巨型黑豹嚇呆。
齜齜牙,口水流得更歡暢的黑豹:哇嘎嘎……我要吃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有八點二更啊,爲了彌補咱早上晚更,sorry!!
挨個親個!!
原諒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