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和地主
第二天咱頂着熊貓眼上學,吳大少看到咱毫不憐惜地哼一聲,拍拍自行車後座,“爲了減少咱國家的交通事故,今天少爺載你一程。話說這不是少爺,是周扒皮~~以前這車後座不長這樣啊,軟軟的皮質坐墊,坐着還蠻舒服的。
“抱緊爺!”果然是地主~~
“啊——”半分鐘後,靜寂的街道響起“喜兒”被地主劫持後的慘叫,“吳海,你給我慢點!……”咱抱緊地主,嚎~~
不過“碧海藍天”和“花團錦簇”的來歷還是沒瞞住,話說那天我在廚房做吃的,吳大少在客廳看球賽,電話鈴聲響起,在我奔出來以前,吳大少已經輕巧地勾了手指,眼睛細細地瞟過來,我暗叫不好,然後就聽吳大少漫不經心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媳婦兒在洗澡呢,不方便聽電話,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就行了,我一定會,如實轉達的。啊,那兩條魚啊,”吳大少的目光鐳射到小小的魚缸,兩隻可憐的魚兒,似乎也感受到了輻射的強大,在水裡蹦了下,嘩啦啦地濺起來,“是你送給我媳婦兒的啊,真是謝謝啦啊。可不是,她很喜歡。啊。是啊。放心,我媳婦兒沒什麼經驗,我以前養過,放心,它倆正活蹦亂跳呢。啊,行,就這樣。”
吳大少掛斷電話,一臉春風拂面面如桃花,走到魚缸前,笑嘻嘻地看着我,“媳婦兒啊,明兒,咱們吃魚,好久沒吃魚了,我想吃鯉魚。”我小心翼翼地挪過去,“吳海呀,鯉魚肉不好吃,我們吃草魚。”
吳大少撩起我耳邊的一撮長髮,湊到他臉上拂了拂,“媳婦兒,我記得你跟我說這兩條魚是丈母孃給的呀,現在怎麼冒出來一個人說他是這倆小傢伙的前任主人呢?”
我咬着手指,睜着大眼睛,極力演繹無辜,“我錯了,小海。我不是怕你不高興麼?”
“知道我會不高興,你還敢收?”
我趕緊討好地湊到少爺懷裡蹭了蹭,“我再不敢了,親愛的,原諒我?”我從他懷裡探出半隻眼睛,那聲“親愛的”顯然取悅了某人,吳大少心情極好地勾起嘴角,“再叫一聲‘老公’聽聽。”
“碧海”“花團”啦,爲了你們,你家主人連色相也出賣咯,你們可得爭氣,活個百八十年的,創個吉尼斯紀錄給咱瞅瞅,這纔對得起你主人我哇。咱掛着甜美的童顏,代表地球維護世界安定:“老公——”
吳大少捧着我的臉,“唧”親了我一臉口水,比水缸裡死裡逃生的“碧海”“花團”濺起來的水還多,話說吳大少是屬貓科滴……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樑俊詩打電話不光是爲了問候兩條小魚,主要是他也學業有成,要到澳洲考學校了,我只來得及祝他好運,他就匆匆登上飛機飛向世界的另一端。吳大少對那個被他漏掉的電話很是憤懣,強烈要求我換號碼,我覺得號碼沒有錯,爲了節省各類資源,堅決不換。吳大少最後使了個狠招,嗯,不要問我是什麼狠招,我是不會說的,總之最後,我們都換了號碼,還是傳說中的情侶號……好,某條街上走着倆穿着情侶裝,揹着情侶包,揣着情侶手機,插着情侶號碼的兩人,一旁的某男滿臉春暖花開,勾着某女的小拇指,一蕩一蕩的好似神仙眷侶漫步雲端。咳!後面那句不是咱說滴~~
現在校園和其他公共場合,咱也能放任的和吳大少小曖昧一會兒,主要原因歸結爲咱的臉皮兒已在某人的帶領下有了突飛猛進的增厚,次要原因是經過吳大少的大力渲染後,咱方圓十里估計沒幾個不知道咱關係的人。老師們對此事的態度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少,咱沒被叫到辦公室談心啥的。這種明目張膽的甜蜜蜜也蠻好的,恩,還能充分抵制小三兒!~~
十七歲的吳海已經是個大人模樣,眉宇間還有些許未經蛻變的青澀,但是無論是身材還氣質都很有氣勢,估計我和他一起去旅行,我可以不出示學生證,他出示了學生證,別人也不信他是高中生,呵呵。吳大少對此也非常苦惱,現在他已經有一米八二的身高,加之一身粗獷的肌肉,完全進入成熟男人魅力大本營。我呢,身高還在一米六二徘徊,雖然長了點肉,但在一般人眼裡跟沒肉的狀態相差無幾,再加上咱本來就是童顏美少女一名,要想扮成熟也無能爲力。於是當我們倆走在一起時,很多人都會認爲吳海是我哥,恩,當然這個是我臆想的,實際是有一次吳大少剛從基地曬得黝黑髮亮後回來不久,我們去超市買水果,收銀員對吳大少說了一句:您女兒真漂亮。吳大少暴走了!不淡定啊不淡定,我強忍着暴笑的衝動安慰了受傷的吳大少,他抱着我的腰,哭喪着臉說:“媳婦兒,你嫌我老不?”
十多歲的少年郎就嫌自己老了,那別人八十好幾的不是哭死得了?吳大少雖然長相成熟了點,那是熟男魅力,那些大媽大嬸不懂得欣賞的啦。聽我這麼說,吳大少平衡了,但對那位大媽對我們情人關係的漠視仍然耿耿於懷,從此決定再也不去那家超市打醬油了,就算它是周圍最近的一家。
我很喜歡看吳大少打籃球,以前初中的時候除了大型比賽,咱還只能偷偷地躲在教室裡看,現在就舒服多了,可以坐在蔭涼的臺階上,舒舒服服地近距離觀賞。我喜歡這種陪着他長大的感覺,看到他每天的變化,分享他每一次的成功,見證他的勇氣和果敢,欣賞他的才智和魅力,就像我們從來都在一起,不曾錯過一絲一毫。
或許是我看得太入神,沒有注意到我旁邊坐了一個人,等我察覺到那個人存在時,他已經在離我不遠的臺階上坐下,那個人皮膚黝黑,從寬闊的肩膀可以看出是個身材健碩的年輕人。他毫不忌諱地和我對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帶了點探究還有點玩味的意思。等我收回視線,我仍然能感覺到那個人打量的目光,我有些氣惱,感覺像是被展覽似的,狠狠地瞪他一眼,學着他的目光上下打量。那個人突然笑起來,還越來越大聲,我已經感覺到周圍的人已經在朝我們這裡看,我朝吳海看去,他也在看我這邊,我做了個無奈的手勢,表明不是我招惹這個人的(說明這件事情非常重要!)。
“那個高個子是你什麼人?你看他的時候眼神兒都直了。”那個人突然對我說話,語氣挺跩的。
我挑了挑眉,沒搭話,心想就不告訴你,繼續看吳大少的風姿卓越。
“跟哥哥說說,你喜歡那小子什麼呀?啊?”那個人繼續問,臉上的笑更明顯了。
這是別人的私事好不好,要問也問得含蓄點兒,哪有這樣的?我越來越覺得這個人的表情可憎,恨不得邊兒上的落葉是塊磚頭,全砸他身上。
“小姑娘還挺有性格,給哥裝啞巴。”這是挑釁,明目張膽的挑釁,我告誡自己冷靜。“你不會真啞?”那個人突然放開嗓子喊:“吳海,你媳婦兒怎麼是啞巴?什麼時候啞的?”
我愣住,這是什麼情況,他認識吳海?吳海剛從場上下來,拿着毛巾擦汗,衝那個人說:“你別把我媳婦兒嚇着,嚇着了,我跟你小子沒完。”
那個人走下臺階,拳頭砸在吳海胸口,“你這副德行,怎麼沒見你媳婦兒嚇着?”
吳海也回了一拳,衝我眨眨眼,“這隻能說明咱倆不在一個檔次!”胸口又捱了一拳,吳海也不介意,一把摟過那人的脖子,“要打去我那兒,奉陪到底。”
那人隔開吳海的手,雙手抱拳,“趕緊着,給你媳婦兒解釋,別把哥哥當壞人咯。”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臺階,吳海指着那人對我說:“媳婦兒,這是我好兄弟,杜澤偉。”
我現在深刻理解了什麼叫“人以類聚,物以羣分”,吳大少的兄弟果然跟他一個類別,忍不住笑着說:“你們倆這樣站着還真像雙胞胎。”
吳大少黑麪,“媳婦兒,不會,我這麼英俊瀟灑,跟他這種黑熊可挨不上邊兒。”
杜澤偉笑了,“吳海媳婦兒,你這話說得不對,我怎麼會和豹子做親戚,頂多也就結拜個把子,我的本質跟他可沒什麼關係。”
“你們當這兒是動物園呢?”我白一眼,那我算什麼?母豹?倒~~~
小媳婦兒夢話版:
某動物園裡,動物飼養員甲:乙,那頭黑豹是不是到發情期啦?
飼養員乙摸摸下巴:好像是呢。
飼養員甲:那給它安排個時間交/配唄。
飼養員乙:那定什麼時候好呢?
飼養員甲:那邊那頭小花豹準備好了沒?
飼養員乙:我去問問她。
黑豹朝一邊兒的小花豹發出性感的死後:媳婦兒,交/配,哇嘎嘎……
小花豹伸展優美的四條小腿兒,扭扭小PP,送了個飛吻,優雅轉身。話說飼養員已經提着美味過來了(l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