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衝了十幾趟，消滅了幾乎十萬聖靈，楚飛終於停下了；此時聖靈已經完全散開，抓捕效率太低。
而後楚飛來到先前聖靈的前線指揮所在，這裡還有大量的武器裝備留下。
楚飛在這些武器裝備之間穿梭，但看了好一會卻完全看不懂。
這可以理解，聖靈這邊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畢竟是一個存在了22億年的文明。在徹底瞭解聖靈這邊、乃至曾經薩隆人的科技體系之前，楚飛很難解析這些技術。
武器裝備和先前繳獲的“冷兵器”都是差不多的材質——反正看上去差不多，都是一種“靈魂材料”。
聖靈可以說將靈魂技術發展到了極限，至少也是16.0的極限。只可惜16.0以後，竟然開始走純信仰修行的路子，這就歪了。
話說回來，還好他們走了歪路，不然現在啓明星會被屠戮一空。
這一次戰鬥，楚飛其實也很危險，最後關頭若非解散自己的“靈魂”，讓聖靈這邊麻爪，結果還真不好說。
這次能勝利，歸根結柢是楚飛的修行方法，和聖靈的修行與技術，是兩條路，兩者有些絕緣，聖靈的技術對楚飛效果不是很好，但是楚飛卻解析了聖靈的不少缺點。
但聖靈的武器技術，着實有幾分特色。
眼下這些武器裝備很大，楚飛帶不走，也沒必要，現場直接暴力拆解。
鋒利的長劍下，楚飛直接將一個“葫蘆”給劈開，卻發現裡面竟然有大量的魂珠，這些魂珠正在蒸發中！
“喔艹，這些傢伙也夠狠，竟然用自己人的骨灰做燃料？”
楚飛嘟囔一聲，又劈開一座巨大的“梭子”，這梭子竟然可以干擾外界的生命能量波動。
如果是魔法師，外界生命能量被幹擾，就廢了；
如果是修真者，那就廢一半；
也就武道修行者、大數據修行不怎麼受外界環境的影響。但武道修行者扛不住聖靈的靈魂方面的攻擊手段、法則方面的攻擊手段。
一邊劈開梭子，楚飛一邊思考，“看來，自己這是卡了bug！”
梭子內部的結構極其複雜，楚飛看了一圈，什麼也看不懂。嘗試需尋找能源結構，發現也是魂珠。
用靈魂的力量，干涉現實的能量？聖靈還真是將靈魂技術發展到了極限。
這技術似乎很不錯，是利用靈魂的觀察者效應嗎，還是別的？
不過想想聖靈的身體，多少也有點能量，楚飛若有所思，“也許，我摸到一點聖靈技術的門路了。他們其實是一種‘類電磁波生命’！”
楚飛想起自己資料庫中有些猜測——楚飛得到的資料太多了，很多資料楚飛都忘記從哪得到的。反正得到的資料很多，楚飛在不斷的思考和迭代中，會分門別類。
在宇宙中，有這樣一種生命——電磁波生命、電漿生命。
首先，我們要了解下，什麼是生命？
按照炎黃文明當前的定義，生命就是：有生命的信息/秩序（負熵、靈魂）、有承載生命信息或秩序的載體（血肉之軀、電磁波等）、以及生命活動（如進食、吞噬能量、與外界進行物質或能量交互、生長、思考等等）。
其中靈魂顯然是最重要的。但靈魂或信息無法單獨存在，需要一個載體。就如同計算機的信息必須存在硬件上一樣。
電磁波可以承載信息，所以就有了電磁波生命。電磁波生命的體型可達幾萬米——決定生命體型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個就是信息交流速度。
電磁波的信息傳遞速度就不用說了，所以電磁波生命的體型可達幾萬米、甚至幾萬公里！
然後還有電漿生命，算是電磁波生命的一個極化版本。在高溫環境，如恆星上，“可能”有這種生命存在。比如傳說中的太陽金烏……傳說中的。
之所以說聖靈是“類電磁波生命”，是因爲楚飛隱隱發現，聖靈就是將自己的靈魂刻錄到特殊的生命能量上，利用了生命能量的連續性、量子特性、波動等。尤其是生命能量本身也有量子特性，足以承載“靈智”的運行！
楚飛閉上眼睛，試圖思考薩隆文明當年的絕境、發展概況：
【被當成神靈崇拜的恆星要爆炸，而薩隆人的科學技術卻不足以離開恆星系，在經過大量的科學論證後，他們以電磁波生命理論爲指導，以自身本來的技術、修行爲輔助，尤其是信仰體系爲依託，人爲製造了一個‘人間的神國’。
本質上，是一種生命的升維，將靈魂從血肉之軀遷徙到特定的“硬盤”上，就是現在的靈魂軀體。
在將靈魂轉移的過程中，他們不斷測試恆星、高溫等的影響，在數萬年的時間裡打磨技術，最終成功了。
他們的“身體”足以承受紅巨星的環境，可以承受上萬度的高溫、強大的電磁輻射等等。
而後他們又用22億年的時間沉澱。
在這漫長的時間裡，他們以自身爲模板，打造了全新的科技體系，那些武器等等，可以看做另類的軀體。】
無數思緒從楚飛心頭閃過，而後楚飛微微搖頭，“感覺有些漏洞，不過大體應該差不多少。
聖靈的身體，應該是某種特殊的能量架構，這架構現在我還沒有解析完成。
也是，這可是聖靈用22億年時間打磨的技術！經過了紅巨星時代、氦閃的考驗！”
思考中，楚飛眼睛越來越亮，這種能量軀體的架構，正是自己需要的！
突破14.0，就正式進入身體能量化的狀態了。
現在，有一個巨大的寶藏，送到了楚飛面前。
雖然薩隆文明本身缺點很多，但當全族被逼着轉換生命形態，又經過22億年的沉澱，必然有很多精妙的技術。
思考中，楚飛又拆了不少聖靈留下的武器裝備，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啊，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只要走的足夠遠，就能見識到足夠多的事物。
從雲龍星系到天江星團的騰龍星系，都不知道跑出多少光年了。雖然至今沒有找到星際路線圖，但估計幾十光年是有了。
所以，如果想要見識更多，下一步要跑出幾百光年嗎？”
楚飛胡亂思考着，將所有的武器裝備都拆了。隨着損壞，這些武器裝備就如同幻影一般崩潰消失。
而後楚飛深吸一口氣，看着那橫亙蒼穹的大裂縫，並沒有立即進入，而是找了個地方休息。
放下厚重的不鏽鋼屋子，楚飛開始思考一個問題——自己的靈魂還需要凝聚嗎？
聖靈可以算是玩靈魂的決定高手了，有了靈魂就會被鎖定。但沒有靈魂，觀察者效應不夠好，極限反應速度就受影響。
但只思考片刻，楚飛就做出了決定——不要！
確切的說，靈魂可以做個外掛，但不能當成主體。
楚飛的“靈魂”本來就相當於一個“果實”，只是靈魂的精華所在，但不是靈魂所在。
大數據修行本身就沒有靈魂，甚至壓根就不承認靈魂的存在，而是用‘負熵’來解釋。
實際證明，靈魂對大數據修行者來說，固然能帶來好處，但問題也很多。兩者並不兼容。
不過靈魂的特性還需要，而這就要從“智慧心法”着手了。
其實想要提升觀察者效應，還有一個辦法：從心性、智慧的角度入手。
心性，純淨的心靈、堅定的意志、明確的目標，同樣可以提升觀察者效應；這一點要向武道修行者學習，甚至要向佛家思想、道家思想取經，其實魔法師也有類似的特性；
而智慧，最重要的就是科學智慧，通過不斷的學習、思考，明悟事情的本質，要知其然並知其所以然，從本質上入手。
心性和智慧的差別，可以舉個例子說明，就以‘爐火純青’來說：
古人不知道燃燒的原理，但他們可以通過改善燃料、改善燃燒環境、摒除各種干擾，最終得到高溫的火焰；
而智慧就是，直接從燃燒理論入手。
至於說這個過程中“靈魂”的位置，大概相當於觀察者，可以根據燃燒情況隨時調整狀態——這大約算是一個最基本的觀察者效應了。
但在科學理論支撐下，火焰的燃燒根本就不需要觀察，只要參數設置完畢，運行穩定，閉着眼燒就行了。
楚飛的思想開始轉變，就像是感知之風第七層那樣，不需要聽到聲音，感知到數據就行足夠。
觀察者效應似乎可以用智慧心法取代！眼下至少可以做到部分取代！
大數據修行的“靈魂”，還是得從“負熵入手”！
無形中，智慧心法迭代了，來到了第二層！
一次思考，一次明悟，卻讓楚飛的修行開啓了全新的篇章。
從今天開始，楚飛的“智慧心法”將全面超越一切“靈魂心法”——至少是目前楚飛接觸到的靈魂心法！
楚飛的修行、也就是向高級生命進化的步伐，邁出了極其關鍵的一步！
許久，楚飛緩緩睜開眼睛，面色沉穩，但眼睛裡有掩飾不住的喜悅：“果然，實戰是最好的老師。苟在密室中迭代，只能將原有的根基推到極限，卻無法開闢新的根基。
那麼，接下來是繼續戰鬥，還是回去迭代一波？”
仔細考慮許久，楚飛決定繼續前進。
戰勝17.0的聖靈後，楚飛信心暴漲；先前的戰鬥雖然危險，但楚飛已經有了經驗，掌握了數據，有信心應付更大的危險。
現在更應該趁着聖靈反應不及，強勢突襲一波，說不定有更多的斬獲。
半個小時後，楚飛將身體狀態恢復到巔峰，收起房屋，懸浮半空，隨後……打開直播！
“大家好，又見面了。如大家所見，我現在黑龍城，正處於蓋亞秘境第二個通道下方。
周圍的聖靈不少，但大家似乎在夾路歡迎我呢。大家有時間可以過來看看。”
衆人：“……”
楚飛並沒有立即進入通道，而是環繞黑龍城一圈。看到楚飛過來，聖靈們撒腿狂奔，看的衆人又是一番震驚莫名。
楚飛將黑龍城不斷拍照，看到的場面讓人沉默。
黑龍城遭遇過電漿炸彈的大規模攻擊，也經歷過太空激光、粒子炮的攻擊，甚至還有電磁炮的攻擊。
大地上到處是深不見底的窟窿，厚厚的塵埃籠罩大地，剩餘的建築屈指可數。因爲電漿炸彈的高溫，到處都是玻璃體；人類的屍骨幾乎看不到，也許已經被高溫蒸發、被灰塵掩埋。
整個黑龍城、以及周圍幾十公里範圍，宛若地獄。
看到這樣一副恐怖的畫面，直播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轉了一個大圈後，楚飛忍不住嘆息，“諸位，這就是種族的戰爭，是兩個文明的戰爭。
這個戰爭中，只有勝利或失敗，沒有中間選項，沒有和平，沒有妥協，也沒有投降，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戰鬥到底。
那些內奸該反省一下了，聖靈真的會讓你們活下去嗎？
我知道有些內奸是因爲壽命等原因，覺得聖靈會幫你們轉換生命形態，據說有成功的。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假如聖靈勝利了，滿大街都是四肢手臂、頭頂有雙角的聖靈，就你們是雙手的人類。
這種情況下，等待你們的會是什麼呢？是貴賓？還是……特麼的狗雜種！！！”
“罵得好。”直播間立即刷屏。
楚飛擺手，“我沒罵人，我就是在說一個事實。
好了，接下來我準備進入蓋亞秘境了。進入蓋亞秘境後，信號會很差，甚至完全消失，或許這可能會是我最後一次與大家通話。如果我回不來，那請大家堅持下去。
請相信我，我身上有8顆超級電漿炸彈，如果我沒回來，我一定給聖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你們可以放心戰鬥。
如果我回來了，我一定會帶回大量的秘密。
諸位，後會有期！”
直播間又沉默一會，隨後再次被“一路順利”、“我們等你回來”等刷屏。
同時，楚飛也收到了大量的心靈之力。這一次的心靈之力是如此兇猛，只是瞬間就突破百萬，隨後兩百萬、三百萬，一直到五百多萬才放緩，但提升速度依舊恐怖。
楚飛，作爲當前唯一一個直播與聖靈戰鬥的英雄，已經吸引了全球倖存者的目光，三大集團和各地都在接力楚飛的直播、傳到了每一個人面前，爲所有人帶來勝利的曙光、戰鬥的勇氣。
這些心靈之力“比較”純粹——還是有些因果的。
因果就是：楚飛必須衝入蓋亞秘境，戰死或者帶回秘密。如果楚飛能做到，那這些心靈之力就是楚飛的；若做不到，楚飛最好不要用，不然會被巨大的因果拖入深淵。
不過，楚飛全部笑納。
秘密什麼的，楚飛現在就已經掌握不少了，足夠交差了！
但如果可以，楚飛也會盡量得到更多的秘密。
在衆人的關注中，楚飛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向蓋亞秘境入口衝去。周圍聖靈無數，卻愣是沒有聖靈過來攔阻。
此時纔有人反映過來：“大師這是在聖靈家門口，把聖靈給殺怕了？剛剛經歷了什麼，中斷直播還不到一個小時啊。”
頓時無數疑問冒出，可惜楚飛已經不迴應了。隨着楚飛衝入蓋亞秘境，信號開始斷斷續續，隨後徹底消失。
蓋亞秘境雖然處於現實世界，但畢竟是“神國”，和現實有些維度上的差距。也就是說，蓋亞秘境和現實世界雖然在同一個世界，卻不在同一個維度上。
不過蓋亞秘境畢竟不完美，偶爾還是會有信號傳出，但不足以通話。
現在，楚飛從信號上消失了，但傳給楚飛的心靈力量，卻反而更兇猛了。前後不到十分鐘，心靈之力竟然突破千萬！
如此龐大的、純淨的心靈之力，足以把神靈饞哭。
此時楚飛若轉修信仰體系，完全可以點燃神火。
可惜，楚飛很理智，一直將心靈力量當成一次性燃料。
不過，此時楚飛想到一個問題：心靈力量，似乎可以輕易地突破蓋亞秘境的攔阻。
根據雷霆陸城新城主龍青青所言，戰神殿的上官青虹可以得到心靈之力；但自己在這裡，卻無法得到六慾魔界的心靈之力。
這是啥原因？
是太遠了？
還是被截胡了？
很好，有機會一定要找玄龍飛鴻問個清楚！
將雜念丟在一邊，楚飛開始認真觀察四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