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雲澄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剛剛那種彆扭的感覺復又涌上心頭。
皺着眉頭看向初語，雲澄說出口的話有些陰陽怪氣：“你和長生很熟嗎？”
初語聽得滿臉問號，雖然不明白爲什麼雲澄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也不算吧，不就上次一起去司天監嗎？嘿嘿，回來的時候遇到刺客還是他救了我誒。”
初語的笑聲使得雲澄心中的不適更甚，他挑眉弄眼地夾着嗓子模仿道：“嘿嘿，回來的時候是他救了我誒～”
初語無語，不明白剛剛還一臉興奮討論發電機雲澄怎麼突然變得如此陰陽怪氣。
還沒等初語反應過來說點什麼，雲澄招呼都沒打就扭頭走出了書房。
看着雲澄離開的背影，初語皺着眉頭撓了撓腦袋：“莫名其妙……”
實在搞不懂狀況，初語索性不想了，想起了那一套造型精美的實驗工具，開心的哼着小曲蹦噠出了書房，直奔“實驗室”去。
而領命離去的長生，將雲澄發下的任務妥帖安排給各個下屬後，又來到了位於應天府東南角的地下囚室。
到了囚室門口，長生並沒有看到本應該守在屋外地老二老三，看着兩個空轉着地留音機，長生面具下的眉頭一皺。
剛推開屋門，長生就聽到屋內男人有氣無力地咒罵聲。
看到刺客還在，老二老三也在跟前，長生這才放下心來。
“你們倆怎麼在這兒？這麼久了沒審出來？”長生走到兩人跟前開口詢問。
兩人聽到長生的聲音俱是一驚，對視一眼趕緊將懸掛在刺客手套中指處的秤砣移走。現在長生的跟前低頭認錯：“屬下失職，大人息怒！”
長生看着眼前低頭認錯的兩個兄弟：“算了，結果如何？”
老三開口道：“大人，您走了不過半個時辰功夫，我那屋的刺客就招架不住了。這傢伙雖然硬氣些，但也不過多熬了半柱香的功夫。兩個人供詞我和老二比對過了，一般無二，應該屬實。”
長生看向老二，對方點了點頭，蔥懷中掏出一疊紙恭敬遞給長生。
長生結果供詞，快速掃了一眼收進懷中：“辛苦了，你們兩個回去吧。”
兩人離開後，長生這才走到老虎凳前，看着短短時間內精神頹廢至此，與之前判若兩人爲刺客，心底也忍不住對這看似溫柔的刑具嘖嘖稱奇。
“你叫什麼名字？”
聽見了長生的聲音，被藏起來的刺客腦袋懂了懂，嘀咕着什麼，饒是耳力驚人的長生也不得不靠的更近才能聽清。
“你這……出爾反爾的……小人……”聽清刺客說了些什麼，長生壓下想笑的衝動：“確實是我的錯，御下不嚴，對不住了。”
從懷中摸索出一枚藥丸給那刺客嚥下，長生繞到刺客身後。
一邊慢條斯理地給刺客鬆綁一邊開口道：“剛剛給你服下的其實是個好東西，他能快速幫你補充失去的體力。”
“不過吧，這藥有一點不好。它是通過消耗人體肌肉強度快速實現體力恢復的。所以，這一顆下去，你的武力至少削減了三成。”
“你使出十分力氣也不過被老三一招制住。你要是聰明的話，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刺客如何聽不懂長生的言下之意。
說的也對，他訓練多年在那個灰衣男子手裡過不了一招半式，如今這應天府他是無論如何也逃不走了。
只是他有些不解，他已經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和盤托出，是個無用的俘虜了。這個男人爲什麼沒有殺了自己反而給自己鬆綁呢？
呆坐了一會兒，果然如男人所說的那樣恢復了體力，他伸手將蒙在自己眼中的黑布扯下，適應了片刻光線，纔看清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
“爲什麼不殺了我？”雖然恢復了體力，但將近一個時辰的嘶喊，嗓音難免低沉沙啞。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僅不會讓你死，還幫你找到了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長生停頓下來，果然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抹一閃而過的希冀：“你不會那麼容易讓我們相見的，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長生點了點頭，矮下身去和男人對視：“果然聰明，也不是什麼苦差事，只要你答應我踏踏實實在應天府裡當值，我保證讓你們兄妹團聚。”
男人，看了看眼前的長生，思索了片刻應了下來。
若不是那人用妹妹的消息威脅，他怎麼會做個殺手。如果眼前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他又什麼理由不答應呢。
“都喚我長生，當然你也可以和老二老三一樣叫我一聲大人，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安堯……”
安堯……長生在心裡默唸一聲，暗歎聲名字真不錯，隨後就把在應天府裡工作生活的一應事項詳細告知。
安堯認真聽着，不時點頭。直到長生交代完，要帶着他去領衣服，安堯纔開口道：“大人，還未曾告知安堯在府中負責什麼工作。”
長生停頓了一下，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淺笑：“不急，先給你兩天時間適應一下應天府的環境，後天再開始也不遲。”
說完就帶着安堯走向了廚房，兩人剛到廚房門口，就碰見了端着餐食從廚房中走出來的暗一。
“徒兒拜見師傅。”暗一端着托盤向長生恭敬行禮。
“徒兒多禮，這位是新進府裡的夥計，行頭什麼的就交給你了。”
吩咐結束長生轉身離開，留下暗一在原地恭敬開口：“是，師傅。”
等長生身影消失，暗一這才站直身體，看了看站在自己一旁滿身狼狽的安堯開口：“大家都喚我暗一，你叫什麼名字？”
男生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半大孩子開口道：“我叫安堯。”
暗一端着盤子，嘴裡唸叨着安堯兩個字點了點頭，繼續詢問：“你也是外面流浪的乞丐嗎？”
安堯一頓，看着暗一單純和善的眼神，撒了個謊：“是的，我是乞丐。”
暗一笑了起來：“好有緣，你叫安堯，我叫暗一，大家都差不離。你跟我來。”
暗一端着托盤走在跟前，嘴裡滔滔不絕：“咱們應天府裡的人都可好了，尤其是國師大人。要不是是國師發現街頭流浪的我，把我帶了回來。我可能早就餓死在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