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天沿着小路穿過竹林後便看到了黃武大殿,殿前有一片寬闊的廣場,廣場中央立着一座巨石雕像。
此雕像腰挎長劍,長髮飄逸,面容竟於秋若雪有些相似,亭亭玉立,栩栩如生,一羣人正環繞着這座雕像不知道幹什麼。
白洛天好奇地走近,才知道原來這些是高級班的弟子,正在他們導師的帶領下參悟神蹟。
“池青衫是我宗開派以來唯一一位步入武神巔峰的劍修強者,更是我黃班的開班創始人,她留下這座雕像並不是想讓衆人宣揚她的豐功偉績,而是爲了給後世之人留下一些啓迪,整座雕像都是她以自身劍氣所刻,每一道紋路都蘊藏着高深的奧義,你們若能參悟一二,必定受益匪淺。”黃班高級導師古藏鋒站在雕像下,循循地教導着周圍的弟子。
“師傅,池前輩是劍修,而弟子是刀修,她的劍修奧義能對我有效嗎?”一名弟子問道。
“天下武道殊途同歸,你若真能有所參悟,自然能夠有所收穫。”古藏鋒道。
“師傅,參悟一事,無招無式,無形無聲,弟子愚鈍不知應從何開始。”另一名弟子問道。
“參悟一事始於參終於悟,參既是觀,用眼觀,用心觀,悟既是思,將眼、心所觀之物歸納總結,從而得到昇華,參悟一事可遇而不可求,需心態平和循序善進,以免操之過急誤入歧途。”古藏鋒爲那名弟子解惑道。
“師傅入宗多年,不知可在此處有所斬獲?”又一名弟子刁鑽地問道。
“哈哈哈!”古藏鋒大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這些年來爲師也經常參悟此像,的確受益頗多,最近一次則是半年之前,爲師修爲陷入瓶頸,停留在神念中期始終無法突破,那一日醉酒之後爲師躺在此像身下,仰望天空,竟突然發現這雕像的紋路走勢居然與空中羣星排列連成了一片,體內突然血氣翻涌,我立即起身盤腿調息,以羣星排列之勢運轉真氣,就在那一刻我終於突破瓶頸步入了神念後期。”
衆弟子聽完之後,皆爲之震撼,紛紛幻想着自己在雕像之下頓悟的那一刻。
此刻白洛天項上的異形掛墜突然騷動起來,眼前隱隱約約出現一個身披鎧甲,手持長槍,英姿颯爽的女子身影。
“是姐姐!”看到這個人影,白洛天的第一反應就是姐姐白芸軒,雖然至三歲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但這些年在夢中卻時常能夠看到她的身影。
此刻白芸軒舞動着長槍身法如龍,穿刺、崩劈、橫攔、斜掛形如流水進退自若。
“難道這就是姐姐當年征戰沙場所向披靡的神級戰技游龍槍法,南叔雖教導過我類似的戰技,但與這套槍法相比卻遜色了不少。”白洛天看着看着不禁隨着姐姐的身形舞動起來,雖然是第一次修煉游龍槍法,但每一個動作都出奇的一致。
白芸軒反覆演練了幾遍之後,身形漸漸變得模糊,白洛天衝上前去,吶喊着,“姐姐不要離開!”
卻並沒有阻止白芸軒身影消失。
白洛天淚眼朦朧地甦醒過來,原來剛纔經歷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此刻,雕像下的古藏鋒和周圍高級班的弟子們早已人去樓空,他不知在幻境中耽誤了多久,擔心初級黃班跟換位置,不敢再有耽擱,匆匆朝右偏殿跑去。
來道偏殿門口,一個胖乎乎的身影從殿內衝出,白洛天向殿內一看,除了三個追逐這小胖子的少年,並沒有見到其他人。
他一把拽住小胖子的胳膊,問道:“請問初級黃班的歐陽宇導師在此處嗎?”
小胖子神色慌張地看向身後,用力地掙扎道:“趕緊給我放手!”
他身後個字最高那人則大聲咆哮道:“錢豪你這死胖子給我站住,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今天你若不把所有神武幣都交出來,我就扒了你的豬皮。”
錢豪眼看就要被後面三人追上,而眼前的少年卻依然拽着自己不放,情急之下真氣外放,對白洛天怒喝道:“趕緊給我放手,否者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煉氣初期!”白洛天饒有興趣地笑了笑,把胳膊搭在錢豪的肩膀上道:“小胖子別怕,兄弟我最討厭的就是恃強凌弱的人,那三個傢伙,我替你擺平,你這煉氣初級的實力就別拿出來秀了。”
錢豪見他有意幫忙,態度瞬間變得溫和起來,“嘿嘿那就多謝大哥了,請問大哥是哪個班弟子?”
白洛天笑了笑道:“在下白洛天,初級黃班的新弟子,正是來找歐陽宇導師報道的。”
“什麼,你是我們班新來的弟子!”錢豪的心情一落千丈,“本以爲遇到個高手,沒想到卻是個比我還菜的菜鳥,我身後那三人,兩個已入煉氣中期,最強的黎澤已經步入了煉氣後期,就你這小身板,恐怕經不起他們幾下揍就得躺了。”
“哦,煉氣後期是嗎?”白洛天饒有興趣地指了指三人中個子最高體型最瘦的那人問道:“黎澤就是他吧?”
錢豪詫異地道:“兄弟好眼力啊,這都能被你認出來!”
這時黎澤三人已經來到他們身前,各站一方將白洛天二人圍住。
黎澤上下打量白洛天,覺得眼生,畢竟他那煉氣後期的實力在初級黃班尚可一看,若是放到其他平行班或者中級班的弟子面前就完全不夠看了。
他不敢與白洛天發生衝突,直接對錢豪威脅道:“死胖子,識相的趕緊給我滾過來,否者饒不了你。”
錢豪見他畏懼白洛天,故弄玄虛道:“有白師兄在,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白師兄!難道胖子身邊那人是中級班弟子。”黎澤三人皆嚇得退了一步,中級班的弟子最差都有金身境的實力,別說他們只有一人是煉氣後期,就算三人都是煉氣巔峰也全然不是對方對手。
錢豪見他三人被自己給唬住,趁勢喝道:“還不趕緊讓開,難道非要我白師兄出手不成?”
眼看黎澤三人正要退讓,卻不料白洛天竟拆臺道:“錢兄一口一個師兄叫得在下好生羞愧,在下初來乍到,還沒到歐陽導師處報道呢,若按入門先後理應叫錢兄師兄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