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清冷的校園裡轉了幾圈,誠康的心情似乎好些了,於是他們兩個準備回宿舍。
一進門,承山發現華鬆換好了衣服準備去跑步。
“回來啦,外面冷不冷?”
“還好,你要出去跑步嗎?”承山迴應着華鬆,他穿了一件藏藍色連帽運動衫和黑色運動褲。
“你這是要去當青煙俠嗎?”
“別開玩笑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跑步?”他以爲承山只是問問,但是沒想到承山答應了。
“你等我一會,我換好衣服陪你去,怎麼樣?”
“好啊。”華鬆有點兒吃驚,承山很少晚上出去跑步。
“你去嗎?”他又問了一下天恆。
“我要等女朋友的電話,今天晚上她有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天恆的眼神很無奈,他必須老老實實呆在宿舍,等着接聽電話。
“走吧。”承山換好了衣服,他拍了一下華鬆的肩膀,兩個人一起跑下樓去。
“是去操場跑小圈,還是繞着學校跑大圈?”
“你以前都是跑什麼?”
“我都是跑大圈。”
“那好,一起去負心路跑大圈。”說着,兩人哈哈一笑。
負心路是大圈的一部分,還不是挑戰絕情殺的時間,而且去負心路挑戰絕情殺是有儀式的,並不是什麼時候去都可以。
跑了兩圈後,兩個人有點累了,準備散步回宿舍,這時候聊天正是最好的放鬆。
“今天上午,誠康收到禮物的時候你在嗎?”承山直接提出了這個話題。
“在啊。”
“你覺得會是誰幹的?”收到前兩件恐怖禮物時,承山沒有問過華鬆這個問題,現在突然問他,讓華鬆有點意外。
“不知道誰送的?”
“我覺得肯定和若蘭有關。”
“哦,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誠康平時爲人還算低調,雖然他是學校裡公認的帥哥,但是很少沾花惹草。送這種禮物的人肯定是恨極了他,照此推斷,只有受到他感情傷害的人,纔會做出這種反應。”
“你就懷疑是若蘭?”
“若蘭是誠康的女朋友,兩個人在一起一年多了,這個學期突然斷了聯繫、形同陌路。除了若蘭,我真想不出誠康還得罪過其他什麼人。”
“會不會是誠康以前談過的女朋友?”華鬆認爲還有其他可能性。
“我覺得不太可能,如果是其他女生報仇,不可能選在這個時候,肯定是分手時就報復。”承山略微停頓一下。“你覺得誠康這個人怎麼樣?”
“還可以吧。”
“我們和他一個宿舍這麼多年,他的爲人你我還算清楚吧?他很少在我們面前談論別的女生,也從來不把吸引女生作爲炫耀的資本。他相對低調,做事有始有終,我覺得這種人在感情上也會非常專一。”承山認真分析着誠康,似乎要引起華鬆的共鳴。
“誠康確實不像胡帥斌那樣花心和玩世不恭,他確實比較低調,但是他和若蘭的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是嗎?你知道什麼?”承山知道華鬆和若蘭是老鄉,肯定了解一些內幕。
華鬆有點猶豫,他不知道應不應該說,但是他覺得承山今天和他一起跑步,似乎別有用意。
“春節的時候,若蘭去墮胎了,是我陪她去的。”
“是嗎?”
“沒錯,她不敢一個人去,就找我陪她。我們一起去西安,找了一家正規醫院。”去醫院墮胎,如果沒有男生陪着,女生會感到非常失落,會受到心靈和生理的雙重打擊。
“她爲什麼找你?”
“不知道!她可能覺得我是他老鄉,能幫上忙。而且,她不想在自己家那邊的醫院做這種手術。”
“你知道具體情況嗎?”
“大致瞭解一些。”
“你覺得孩子會是誰的?”
“難道不是李誠康的?”聽承山這麼問,華鬆有點意外。
“你問醫生了嗎,那個孩子有多大?”
“聽醫生說,有三四個月了。”
“你記得春節前三四個月,誠康在幹什麼?”
“哦。”聽承山這麼一問,華鬆突然想起了什麼,他低頭不語,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我想起來了,誠康上個學期回家呆了三個多月,直到放假前才趕回來參加考試。”
“對呀,你覺得這個孩子一定是誠康的嗎?”
華鬆恍然大悟,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承山。
“你的意思是?”
“沒錯,這個孩子絕對不會是誠康的,我和他聊過,他的安全措施做得非常好,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而且,那段時間他也不在學校,更不可能和若蘭在一起。”
華鬆突然止住了腳步,站在原地呆呆發愣,他的大腦在飛速旋轉,彷彿發現了一個新的迷宮。
“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從時間上推斷,這個孩子絕對不可能是誠康的,就算是他的,我認爲誠康也會負起責任來,他不會置之不理。”承山的語氣非常堅定,他相信誠康。
“你想過沒有?若蘭爲什麼會在春節期間去墮胎,而不是回到學校?”
“爲什麼?”
“她怕被別人發現,懷孕三四個月就能看得出來,她急於解決這個問題,因此就找你幫忙。她有沒有明確的說過,這孩子是李誠康的?”
“沒有,是我猜的。”
“這就對了,她沒有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而是讓你自己去猜測,你會根據常理推斷,她就不必心存撒謊的愧疚。”
“她是在誤導我!”華鬆恍然大悟。
“沒錯!如果你不相信,明天上午可以讓你眼見爲實。”
聽承山這麼說,華鬆更吃驚了。難道真的被若蘭所欺騙,承山說的難道都是真的?
“你不會在騙我吧,或者幫誠康開脫?”
“我騙你有意義嗎?我爲什麼要幫誠康開脫?誠康雖然是我的室友,但我只相信事實,從來不冤枉好人。難道你和我不一樣嗎?”承山這麼說,似乎另有所指。
“你明天準備帶我去看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大約什麼時間?”
“早晨十點左右吧,你提前回來,我開車帶你去。”
聽到承山說的這麼堅定,華鬆心裡也敲起了鼓,不知道承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他覺得,“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不如跟承山去看看。
“如果真的是若蘭欺騙了自己,那豈不是冤枉了誠康?”想到這裡,華鬆微微有點焦慮。
“行,我就跟你去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情要保密,你知我知。”
“沒問題。”
說完,兩個人就回宿舍休息了。
整個晚上,宿舍裡的四個人很少說話,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似乎只要到了明天,就會有明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