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呼呼的颳着,倉帝廟外一片昏暗,顯得陰森恐怖!
田琮暢手握開天雷音,站在承山的右邊,雖然他有些瑟瑟發抖,但是手中的寶劍卻讓人不寒而慄。
錢博超和黑衣主持肩並肩站在那裡,看上去氣勢洶洶,不過他們都心有餘悸,一直盯着田琮暢的一舉一動。
錢博超非常聰明,既然公孫瑜和紹輝都沒出現,承山只是和一個凡人來的,那麼其中必有蹊蹺,因此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遊說田琮暢,想要瓦解他的鬥志。
“姐夫,你也是個男人,難道你就容忍自己的老婆,不停的給你戴綠帽子嗎?”錢博超說。
田琮暢猶豫了一下,他出面幫田舒瑤解決第一個墜樓男人後事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怎麼會有一個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的妹妹家,居然還是從窗口墜落。
雖然田舒瑤解釋說,這個男人幫忙檢修空調,纔會不慎失足,但是田琮暢後來又調查了一下那個男人的情況,他在本市一家著名的夜店上班,根本不是修空調的。
田琮暢也調查了第二個因車禍死亡的男人,他也在同一家夜店上班,而且非常出名!
這讓田琮暢非常煩惱,雖然自己是孃家人,應該向着妹妹,但是田舒瑤太不省心了,做事一點底線都沒有!既然和錢博超結了婚,至少懂得收斂一點,不能做得太過分!
但是,當他看到癱瘓在牀的田舒瑤時,又覺得她非常可憐,這一輩子就莫名其妙的葬送了,真是不值!
因此,田琮暢找錢博超報仇的心情就沒那麼強烈,他站在那裡默不作聲,轉頭看了看承山。
承山也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是路都是自己選的,既然錢博超選擇了田舒瑤,就應該有思想準備,而且婚姻需要兩個人共同維護,不能簡單責備一方做的不對。
於是,承山想了想說。“博超,家庭的問題可以慢慢解決,但是你絕對不能修煉玄宗,必須跟我回去!”
錢博超微微一笑,擡手梳理了一下被山風吹亂的頭髮。承山注意到,他的手腕上帶着五彩絲線手鍊,那是媽媽張玲做的。
“大哥,你有沒有考慮過,存在既合理?”錢博超說。“既然世上有玄宗,而且他們都活的好好的,我爲什麼不能修煉?”
“修煉玄宗就是誤入歧途!難道世上有殺人放火,你也要這樣做嗎?”承山反問道。“況且,修煉玄宗首先就要傷害其他的集靈師,你覺得這樣對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既然你傷害了紹輝,就應該接受懲罰!”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或許他們是前世的孽緣,纔會有今天的緣分!”黑衣主持冷冷的說。“事情發展到今天,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俗話說‘積水成淵、積土成山’,博超能有三個亡靈相助,並不是偶然巧合,或許是天意使然!”
“是的!大哥,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是一順百順,而我是屢經坎坷,這難道不是天意嗎?我修煉玄宗也是被逼無奈!”錢博超說。
“博超,人生路上總會遇到很多挫折,也許是你說的天意使然,但是,人必須要走正道,不能走歪門邪道,更不能將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否則遲早要受到懲罰!”
“玄宗怎麼就是邪門歪道了?只是宗派不同,理念不一樣,都是先師留傳下來的法脈,爲什麼一定要分彼此?”黑衣主持說。
“修煉玄宗,首先要攻擊同門,這種手足相殘的規矩,難道是正道所爲嗎?而且,只有藉助亡靈才能玄化,這就說明不爲天地正道所容!”承山反駁說。
“大哥,不管怎麼樣,既然我已經入了玄宗門下,就沒有回頭路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錢博超說。
“博超,怎麼沒有回頭路?你跟我回去,我們只會清除你身上的玄宗法脈,並不會讓你灰飛煙滅,你可以繼續收集靈力,依舊可以一步一步的升級。”承山說。“你在這裡將會永無出頭之日,而且不能融入主流社會,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錢博超聽了默不作聲,他是一個要強的人,以前之所以那麼努力,就是爲了出人頭地!他玄化之後,雖然能夠迅速升級,但卻沒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他有點不甘心。
感覺到錢博超意念有所動搖,黑衣主持大聲說道。“博超,不要聽他亂講!玄宗也有出頭之日,而且融入主流社會完全沒問題!辦法很簡單,就是儘快升級爲匯靈仙尊!”
承山也有點着急。“博超,我是你大哥,不會騙你的!”
黑衣主持感覺再說下去,不知會往何處發展,於是他大喊一聲。“博超,拿出你的勇氣來,把對面這個人拿下,大義滅親!只要你能得到他身上的靈力,一定能升級爲匯靈仙尊!”
說着,黑衣主持手中發出一道藍光直奔承山。“博超,一起動手,滅了他!所有的靈力都歸你!”
承山微微一笑,他現在已經是匯靈仙尊,根本不懼對方的攻擊,他伸手擋了一下,直接把黑衣主持打倒在地。
“主持,你沒事吧?”錢博超慌忙扶起黑衣主持。
“我沒事!你再不動手,就會錯失良機!”黑衣主持說。
錢博超又看了一眼承山,黑衣主持突然抓住錢博超的手腕,兩個人手臂和一,共同發出一道巨大的靈力,直奔承山的胸口。
一對一單打獨鬥,承山沒問題,但是他們兩個聯合攻擊,承山就有點招架不住,他騰空躍起,躲開了對方的攻擊。
“看到了嗎?他一個人是打不過我們兩個的!我們只要聯手,肯定可以將他制服!”黑衣主持說。“博超,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性命,畢竟他是你大哥,但他也是道宗的匯靈仙尊,身上有非常多的靈力和法器,這個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
錢博超還是有點猶豫,但是他的右手已經和黑衣主持的左手合二爲一,有些不聽使喚,因此他半推半就,跟着黑衣主持攻擊者承山。
“承山,我來幫你!”張昌宗突然說話了,他揮舞着開天雷音劍,直奔黑衣主持和錢博超。
雖然他有寶劍在手,但是運用得並不靈活,幾次都沒有劈中對方,而是搞的廟門外飛沙走石、塵土飛揚。
突然,寶劍擊中了一塊巨石,把它劈成幾塊,其中一塊飛向了廟門口,擊中了站在那裡的一個盲人。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張玲倒在地上。
“媽媽!”錢博超大喊一聲,跑了過來。
“媽媽,你怎麼了?沒事吧?”承山也有點着急,但是他不敢靠近,擔心黑衣主持偷襲自己。
“孩子,我沒事。”張玲在廟裡聽到外面有打鬥的聲音,因此非常好奇,就出來聽聽,但是沒想到卻被石頭擊中腦袋,鮮血直流!
黑衣主持趕忙用靈力將流血止住,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孩子啊,你怎麼和哥哥打起來了?”張玲輕聲說。
錢博超聽了默不作聲,黑衣主持說。“老夫人,我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不會傷害你兩個兒子的。”
“主持,謝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他們都是我的親骨肉,我不希望看到他們手足相殘,你能幫我勸勸他們嗎?”張玲說。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你大兒子到我們這兒來挑釁,我不能不管!”黑衣主持說。
張玲掙扎着坐了起來。“承山,你是來看我的嗎?怎麼主持說你來這兒挑釁?還和你弟弟打起來了?”
“媽媽,博超誤入歧途、修煉邪術,我是來救他的!”承山說。
站在一旁的田琮暢有些莫名其妙。承山信任、錢博超姓錢,他們怎麼會是親兄弟?而且,他看着張玲面熟。
“她是你媽媽?”田琮暢問承山。
“是的。”承山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在田浩南家裡做過乳母?”田琮暢突然想起了什麼。
張玲愣了一下,她看不到對方的樣子,於是就問。“請問,你是哪位?”
“你就是逼死我母親的那個惡女人!”田琮暢大怒,兒時的記憶瞬間涌上心頭!雖然張玲已經離開了他們家,但是田琮暢還是對張玲念念不忘,依舊想報殺母之仇!
“胡說,你別血口噴人!”錢博超大怒,他手中猛的發出一道靈力,直奔田琮暢的胸口。
“小心!”承山推了田琮暢一把。
“兒子,不要動手!”張玲趕忙制止錢博超。
“行啊,你現在有兒子給你撐腰了!”田琮暢憤憤的說。
“你再說一遍!”錢博超瞪着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田琮暢。
“孩子們,不要打了!”張玲慌忙說。
“媽媽,就是因爲這個混蛋,纔會讓我們母子分離,現在正好做個了斷!”博超說着又準備攻擊田琮暢。
“兒子,住手吧!不管怎樣,他還是你的哥哥,看在你父親的份上,就饒過他吧!”張玲嘆了一口氣。
“什麼!你說什麼?我是他哥哥?”田琮暢大吃一驚,不過他轉念一想也並不意外,張玲在他家照顧田舒瑤期間,又生了一個孩子,既然錢博超稱她爲母親,那就說明錢博超和自己是同父異母。
但是田琮暢,並不想認這個弟弟,因爲他認定是張玲逼死了自己的母親!突然,田琮暢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衝錢博超大吼。“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敢娶自己的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