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山雖然心裡有疑問,但是卻不可能直接問杜長英,在沒有搞明白對方意圖之前,還是靜觀其變爲妙。因此,承山該幹什麼幹什麼,沒有爲這件事分心。
而且,他們新項目部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規劃,有很多任務要完成,因此忙忙碌碌的工作了一整天。
承山今天比較累,因此就回到公孫瑜那裡,想找個地方清靜一下。
進門之後,承山覺察到其他三個人都不在,公孫瑜應該是去雲遊了,錢博超估計在他自己家裡,紹輝還在學校沒回來。
承山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屋裡,仰面躺在牀上一動不動。他回憶着一天的經歷,尤其是李芳老公汪宇大鬧辦公室的經過。
天下沒有這麼巧的事,這顯然就是早有預謀,而幕後的黑手越來越清晰的指向了杜長英,是她安排了這一切,目的就是爲了表演給童俊武看。難道杜長英發現了什麼?或者說,就是想置承山於死地?
承山很少去杜長英的辦公室,沒有收集到那裡的靈力,對她的陰謀無從得知,因此只能是猜測。不過他有信心,父親童俊武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不會輕易放棄他的。
突然,承山聽到門開了,有人進來。
承山心想一定是錢博超,除他之外,另外兩個人應該不會此時回來。他並沒在意,每個集靈師都有自己獨立的空間,而且來去自由,就算承山是錢博超的師傅,也不會干涉。
承山聽到錢博超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走到自己的門前敲了敲。
“你在嗎?”錢博超問。
“我在,進來吧。”承山從牀上坐了起來。
錢博超推門進來,看了看承山佈置的房間。“你是按照家裡的佈局設計的吧?”
錢博超笑了笑,這讓承山非常意外,他一直高傲孤冷,從來不苟言笑,今天似乎有意向承山示好。
“你那裡是怎麼佈置的?”承山問。
“我佈置得很簡單,能坐臥休息就可以了。”錢博超回答。
“你找我有事嗎?”承山問。
“有事想麻煩你一下。”錢博超尷尬的笑了笑,這種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簡直不可思議。
“什麼事?”承山問。
“你的靈力還多嗎?能不能再借給我一些,以後還你。”錢博超說這話的表情就像一個膽怯的孩子。
“我上次給了你不少靈力,應該能堅持到這個月的誅心之驗。你這麼快就用完了?”承山問。
錢博超聽了默不作聲,承山感應了一下,對方集靈珠中的靈力非常少,如果承山不出手相助,他肯定過不了誅心之驗。
“你又去救童悅婷了?”承山問。
錢博超默默的點了點頭。
承山突然站了起來,他今天本來就是因爲心情鬱悶,纔過來躲清靜,沒想到錢博超又來麻煩他,這讓承山非常不爽!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救童悅婷了嗎?這是沒有意義的事!你怎麼就是不聽呢?”承山的口氣像是在教訓孩子。
“你想救她是不可能的!只會越陷越深!而且你每救她一次,她的病情就會加重一分,就像嗎.啡可以暫時止疼,但是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只會進一步縮短她的壽命,讓治療變得越來越困難!”承山非常生氣,他以前說過,錢博超爲什麼就是不聽?
“如果李潤瑩病了,你會不會救她?”錢博超反問道。
承山一聽就煩了,沒想到錢博超這時候還有心思擠兌自己,承山氣得不知如何回答。如果說會救,那就中了他的圈套,如果說不會救,那就有點太沒良心了!
“好吧,你自己的事我不干涉,你想怎樣都可以!”承山被錢博超將了一軍後,也確實無話可說。
“我也知道她治癒的希望不大,只是想緩解她的痛苦,讓她在走之前能過得舒服一點。”錢博超低聲說。“希望你能幫我一下。”
承山皺了一下眉。“我怎麼幫你?再給你一些靈力嗎?你還要拿這些靈力去救她?這其實就是在催命,你知道嗎?”
錢博超聽了默不作聲,眼睛中似乎泛出了淚水。
看到錢博超如此痛苦,承山也有些於心不忍,他回想起自己當初也曾經亂用靈力胡作非爲,錢博超雖然也耗費了大量的靈力,但他畢竟是用於救人,出發點是善良的!
“好吧,我就再幫你一次,希望你能適可而止,不要做的太過分!”承山說完,從自己的集靈珠中分出一部分靈力,傳送給錢博超。
“謝謝!”錢博超笑着點了點頭,他現在簡直就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完全沒有了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
承山不免有些可憐他,沒想到感情問題把他折磨成這樣。
“你休息吧,我回去了。”錢博超達到了目的,就沒必要久留,低着腦袋開門出去了。
等他走了之後,承山又仰面倒在牀上,他看到錢博超如此壓抑,心情更加鬱悶,翻來覆去、焦躁不安,真想找個朋友好好的聊聊,一吐心中的不快。
但是,能說話的人都不在身邊,他突然想到了張昌宗,承山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晚上11:30,不如找他聊聊,或許能開心些。而且最近田琮暢沒有什麼異動,承山僞裝的也比較好,應該不會出事。
於是,承山一骨碌從牀上下來,開車來到了田琮暢家的別墅旁。
張昌宗似乎心有靈犀,很快就出現了!他非常開心,一上車就能感應到他渾身上下都興奮之極!
“謝謝你今天晚上來看我!”張昌宗說。“是不是有心煩事啊!”
“是的,最近比較煩,想找你聊聊。”承山說。
“好吧,那我就捨命陪君子,幫你解開心結。”張昌宗笑着說。
“我們去爬山吧!”承山提議。
“好啊,沒問題!半夜山上人少,別人不會發現我們。”張昌宗說。
於是,承山就開車帶着張昌宗來到了紅旗山,這是他今年第2次來這裡。上一次是在大雪紛飛的夜晚,他準備了斷自己;這一次是心煩,準備在這裡解開心結。
承山找地方把車停好,施展神力,帶着張昌宗飛到了山頂。張昌宗更加興奮,自始至終緊緊抱着承山。
此時已經夜深人靜,山上空無一人,承山向張昌宗講解了一下絕情山的典故,張昌宗靜靜的聽着,偶爾插話問幾句。
“後來,你去找母親了嗎?”張昌宗問道。
“我找了,但是一直沒找到,沒有線索不知從何下手。”承山回答。“我能感應的到,母親還活着,但是爲什麼會沒有線索?從來沒有收集到關於她的靈力,難道她已經不在這個城市了?”
“慢慢找吧,你們分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找到她,不如請公孫瑜和紹輝幫幫忙。”張昌宗說。
“六郎,你可能不知道,所有的集靈師都會在月圓之夜和月樞交互靈力,不管他是從何處收集到的靈力,都會在這一天彙總到月樞散靈,只要我的母親還活着,只要她還能看東西,就能收集到她發出的靈力。”承山解釋說。“因此,不用別人幫忙,我自己就能在月樞中感應到其他集靈師交互的靈力,也能發現母親身在何方。但是奇怪的很,我感覺不到任何母親的信息?”
“或許她與外界隔離,躲在深山老林裡?”張昌宗說。
“也許吧!她看過的東西上就會有靈力,只要被其他集靈師收集到,我就能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估計今年之內能有消息。”
張昌宗點了點頭,他想起了一件事,欲言又止。
“怎麼,有什麼事?”承山問道。
“你就準備讓李潤瑩一直在浩南集團工作?”張昌宗低聲問道。
承山聽了心裡一驚,轉過頭來盯着張昌宗,他已經很久沒有仔細觀察身旁的這個帥哥了,現在藉着月光,承山發現張昌宗的眼裡柔情似水,這和白天的田琮暢完全就是兩個人。
“你又發現了什麼?”承山問道。
“田琮暢現在想盡一切辦法取悅李潤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張昌宗說。
“無聊!”承山皺了一下眉,這又是他的另一件心煩事,雖然已經有了打算,但是看到別人一直在騷擾自己的女朋友,承山還是有些鬧心。
“彆着急,我感覺李潤瑩很有主見,不會爲其所動,你就放心吧!”張昌宗說。
“我和潤瑩已經商量好了,等她試用期結束,就到我們童氏集團工作。”承山這樣說,也是想挽回點面子。
“那就太好了,省的我看着尷尬!”張昌宗說。
“你看到什麼了?”承山心裡一驚。
“沒、沒什麼!他只不過是給李潤瑩送了一些小禮物,經常請她吃飯,僅此而已!”張昌宗有些慌張,他擔心承山氣急了,把他打一頓。
“他沒有動手動腳嗎?”承山怒目而視,如果那個傢伙不老實,現在就好好的教訓教訓他,讓田琮暢受些皮肉之苦。
“沒有!他一直比較剋制!”張昌宗往後退了一下。
“躲什麼?你會不會助紂爲虐、狼狽爲奸吧?”承山又瞪了張昌宗一眼。
“不可能!我怎麼會幫他?佔便宜的又不是我的手,我沒有那種感覺!”張昌宗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慌忙從承山身邊跳開。
“你這傢伙,還在撒謊!居然敢佔我女朋友的便宜,看我怎麼收拾你們!”承山剛纔就覺察到張昌宗在閃爍其詞,現在他終於抓住把柄了,怎麼可能放過他?
於是承山在山頂追逐着張昌宗,兩個人鬧得不亦樂乎。
不一會兒,張昌宗就累得氣喘吁吁,他擺手求饒。“好了,別鬧了!我都快喘不上氣兒來了。下次我幫你監督他,如果看到田琮暢動手動腳的,我就及時制止,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承山說。“他要是再敢佔潤瑩的便宜,你就拿刀自宮,省得他對潤瑩起心動念!”
“你這麼狠啊!”張昌宗吐了下舌頭,做了個鬼臉。“我一定好好監督他,不會讓他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