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溫泉的古詩詞衆多,其中最有名的一首就是白居易的長恨歌: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
這首詩此時還未誕生,但是用來形容當時的場景,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張昌宗不愧爲男兒中的國色天香、絕代佳人,他現在又脫得乾乾淨淨,讓紹輝看了一個明明白白。
只見他脣紅齒白、嬌豔欲滴,水翦雙眸、長眉若柳,身如玉樹、膚似櫻花,輕輕一動,滿頭黑髮就像二月垂柳搖曳多姿。
“還不快點下來,上面多冷啊!”紹輝見張昌宗還在那發呆,就抓住他的手腕拽了下來,只聽“撲通”一聲,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輕點!”張昌宗驚呼了一聲。
“六郎,你這是怎麼搞的?青一塊紫一塊的。”紹輝現在和張昌宗的關係非常好,幾乎是鐵哥們,當他看到張昌宗如此秀美的身材,不禁產生憐惜之情。他很好奇這淤青是怎麼來的。
“沒什麼。”張昌宗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瞟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承山。
承山裝作沒聽見,繼續撩水洗身體,他知道那是誰幹的好事,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撐,不可能向張昌宗認錯道歉。
紹輝還是有些不解,因爲張昌宗渾身上下潔白如玉,算得上是完美無瑕,只是在這幾個部位出現了淤青和抓痕,雖然顏色已經非常淡了,但看得出來,應該是受過重創。
紹輝的眼珠一轉。“難道,你們玩的那麼狠?”
“你胡說什麼?”張昌宗拍了一下他的光頭。“你這個和尚滿腦子壞心眼。”
紹輝哈哈大笑,他知道這種玩笑應該適可而止,因此就拉着張昌宗坐下,一起泡着溫泉品着美酒。
有張昌宗陪着,氣氛就沒那麼尷尬了,突然紹輝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看着張昌宗問道。“你們這裡有沒有按摩推油?”
“按摩我會,推油是什麼?”
“都一樣,就是抹上油的按摩。”紹輝覺得張昌宗既然侍奉武則天,肯定學過這些技巧,因此他也很好奇,想嘗試一下。
“不如你給我按摩按摩,幫我搓搓澡,如何?”他笑嘻嘻的看着張昌宗。
“好吧。”張昌宗答應了,他看承山一直沒說話,就想離開水池避免尷尬。
“承山,你要不要也來試試?”紹輝本來好意邀請承山,但是沒想到承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那好,我先請六郎幫我推拿搓澡,一會兒再輪到你。”
承山心裡暗罵。“真是個糊塗東西,他是武則天眼前的紅人,你竟敢讓他給你搓澡?真是不想活了!”但是低頭一想,自己也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也不好意思說別人。
紹輝跟着張昌宗出了溫泉水池,來到旁邊一處白玉牀上坐下。張昌宗把頭髮挽在頭頂,讓紹輝趴到白玉牀上,手裡擠了些潤滑油脂,輕輕的在紹輝的身上塗抹。
“這是什麼?怎麼會這麼香?”紹輝從來沒有聞過這種味道。
“這是用海中的人魚脂、龍延香和珍珠粉,配合名貴的中草藥搭配而成,名叫七寶香肌膏。”張昌宗一邊介紹,一邊按摩。“這是專供陛下使用的,今天你們來了,我才偷偷的拿一點出來,出去可不要亂說。”
“六郎,你對我們真好。”紹輝就像一個大男孩,那健壯結實的肌肉富有彈性、充滿了活力,張昌宗需要微微用力才行。
“六郎,你可真漂亮,比女孩還漂亮!”紹輝微微閉着眼睛,趴在白玉牀上。張昌宗長髮飄飄、身材曼妙,加上他精緻的面龐,如果不聽聲音,還真以爲是一個漂亮的美女。
張昌宗臉上微微一紅。“大國師,你什麼時候練得一身腱子肉?還真結實!”
“我以前經常鍛鍊。”紹輝迴應着。“要說結實,還是大學士最結實,他可有勁兒了!”
張昌宗不說話了,他能說什麼呢,前些日子他剛剛體會過。
擦完了背部,張昌宗讓紹輝轉過身來,仰面朝上,又從上到下仔細的擦洗着。
“你這手法跟誰學的,真舒服!”
“少廢話,不是今天心情好,我才懶得理你們。”張昌宗用力拍了一下紹輝的腹部,讓他打了一個激靈。“好了,擦完了。你去沖洗一下吧。”
“多謝!”紹輝一個鷂子翻身,從白玉牀上下來,他伸展了一下胳膊。“真舒服呀,要不要我來幫你擦?”
“不用了,我自己來。”張昌宗知道紹輝毛手毛腳的,肯定會弄疼自己。
紹輝用流動的溫泉水沖洗乾淨後,回到了水池中,他看承山還在那裡閉目養神,於是就說。“你不去試試嗎?可舒服啦!”
“走開。”承山有些不耐煩。
“你幹什麼這麼兇?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六郎待我們這麼好,你爲什麼不領情?”
“滾!”承山噴出一個字來。
此時張昌宗也已經擦洗乾淨,正準備回水池中浸泡一下,聽到承山兇巴巴的一聲,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紹輝見此情景有些着急,趕忙走到承山的身邊低聲說道。“你瘋了?他是陛下身邊的紅人,你幹嘛要得罪他?而且也沒有幾天了,你就不能忍忍?”
“我管他是誰!你少來煩我!”承山不耐煩的瞪了紹輝一眼,他以爲張昌宗不在,所以纔敢吼紹輝,但他轉頭一看,只見張昌宗尷尬的站池邊,看樣子他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六郎,我剛纔的意思是說國師多事!我們一介草民,怎敢勞煩六郎動手?”承山客客氣氣的說道。
“無妨,我也是閒着沒事,如果大學士有興趣,不如來試試下官的手法。”張昌宗這是在邀請承山,讓承山覺得非常驚訝,他難道不恨自己嗎?
“快去吧,快去吧!”紹輝在旁邊慫恿。“六郎多給面子!”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承山也不好意思拒絕,他磨磨蹭蹭的從水池裡站起來,懶懶的上了岸,隨着張昌宗來到白玉牀旁,趴了上去。
張昌宗也不說話,擠出七寶香肌膏,輕輕地在承山身上塗抹。他塗抹的非常仔細,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手法更加輕柔,就像一雙嬰兒的手臂在輕輕撫摸,搭配着七寶香肌膏,感覺非常滑順,如同觸電一般。
承山突然回味起那天瘋狂的感覺,那是一種從未經歷過的體驗,至今想起來仍然驚心動魄。雖然都是一樣的清肌瘦骨,長驅直入的感覺也似乎有些相似,但那卻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和女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簡直妙不可言!
他當時雖然處於盛怒之中,但是身體接觸帶來的感官刺激,讓他飄飄然忘乎所以,配合着憤怒的心情,又象進入了異度空間!這是一種難以言說的體會,完全不同於他和婉兒在一起的浪漫,承山甚至有些恍惚,覺得這種味道才更合他的心意。
“好了,擦完啦!轉過身來吧。”張昌宗輕輕的拍了拍承山的肩膀,承山身上的肌肉結實富有彈性,由於他平時堅持運動,因此輪廓分明、線條優美,張昌宗也不免輕輕的多摸了幾下,他已經塗了好幾遍七寶香肌膏,應該翻過身來了。
但承山此時卻有些尷尬,它已經一.柱.擎.天,如果就這樣面對張昌宗,確實有些難爲情。不過承山似乎鐵了心,反正幹都幹了,還怕這些嗎?於是他非常坦然的轉過身來,仰面朝天躺在牀上。
張昌宗見了微微一驚,但是他看到承山閉着眼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他也就放鬆了。又開始從上到下,給承山塗抹七寶香肌膏,而且塗抹到某些特定部位時,他也沒有刻意迴避,而是直接用手抓住,上下塗抹,絲毫沒有害羞的感覺。
躺在牀上的承山也有些意外,但是他也沒說什麼,而且一直堅挺無比,只不過呼吸微微有些加速,胸口慢慢起伏不定。
這確實太刺激了!
完成了推拿按摩後,承山應該去沖洗乾淨,再回到水池中浸泡,這樣才能更加舒暢。
“好了,大學士請起身。”張昌宗輕輕的拍了一下承山的腹部。
“哦。”承山正沉浸在舒服的推拿按摩中,心中的火焰已經被點燃,似乎越燒越旺,如果就這樣離開,會非常難受。但是他又不可能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帶着一種欲罷不能的心情,慢慢的坐了起來。
“多謝六郎!”承山準備從白玉牀上下來,但他腳底被抹了厚厚的一層七寶香肌膏,雙腳着地時沒有站穩。
承山有些驚慌,本能的伸手到處抓扶防止跌倒。
“小心!”張昌宗輕聲提醒,趕忙伸手扶住了承山,原來挽在頭頂的髮髻,也因爲劇烈的晃動而散亂開,就像黑色的綢緞,瞬間垂了下來。
“沒事吧!”張昌宗低聲問着。
此時,兩人四目相對,都感覺到了對方急促的呼吸,此時的承山渾身發熱,就像炭火一般灼人,而張昌宗卻是玉潔冰清、楚楚動人。
此情此景,確實有些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