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雖然是露天的,但是上面卻有祥雲萬道,紫氣千條,空中懸浮着無數的璀璨明珠,放射着耀眼的光芒。
承山和白衣少女手拉手,從白玉看臺上飛身而下,他們兩個長衣飄飄,就像兩隻蝴蝶翩翩起舞,飛落到場地的中央,立刻引來一片喝彩聲。
承山的這一身紅色裝束實在過於醒目,在座的一衆集靈師好像早已和他熟識,正饒有興趣的等着他即興表演。
此刻的承山已經飄飄欲仙,他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慢慢開始旋轉,鼓樂之聲又像是催化劑,讓他的手腳開始不聽使喚的在空中亂舞。他想略微鎮定一下,保持應有的穩重,但是怎奈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佳人作伴,怎能坐懷不亂?
與其畏首畏尾、扭扭捏捏,不如索性放開手腳,好好的爽快一下。承山清晰的記得在書中曾經看到過的舞步,於是就想借此機會展示一番。
但是與美人共舞,手中似乎應該有些道具纔好,他正遲躇滿志、摩拳擦掌,旁邊第四層白玉看臺上的一個男子,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
“兄弟,接劍!”隨着他的一聲大喊,他手中瞬間發出一道寒光。
承山趕忙轉身,只見一柄寶劍從天而降,他飛身一躍順手接了過來,仔細一看,原來是“泰阿劍”,這是一柄戰國古劍,大小長短剛剛合適,而且這把威道之劍正適合現在的鼓樂。
“謝了!”承山手握寶劍,衝這位男子拱手錶達謝意,他仔細看了一下送寶劍給他的猛男。
這名大漢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對明目射寒星,兩彎濃眉渾如漆。胸膛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勇;話語軒昂,含千丈凌雲之志;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凡;筋強骨健,如震地貔貅臨座。一臉絡腮大鬍子,如同天上降魔主,又似人間太歲王,他就是南宮越。
承山隨樂舞起寶劍,就看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銀光閃閃。時而輕盈如燕,穿雲破霧;時而驟如閃電,霹靂崩催,真是一道銀光平地起,萬重千鈞山河掠。
衆人不斷拍手叫好,讓承山不由得更加起勁,這柄泰阿劍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圍繞周身自在遊走,帶起衣袂翩躚,頃刻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若這般舞劍就會乘風歸去。
一同起舞的白衣少女足不沾塵、輕似遊雲,靈動若飛天、飄逸如雪花、清雅賽夏蓮,輕雲慢移、旋風疾轉,讓觀者誤以爲是哪裡的雲彩不小心飄落了凡塵。
承山興致昂然,一連舞了三曲方纔住手。他微微一躬身,向看臺上歡呼的衆位集靈師致意,又向南宮越表達了感謝,還回泰阿劍。隨後飛身回到自己座位上,準備喝口美酒解解渴。
看到承山已經歸位,坐在正座的典集令主又舉杯示意大家同飲。承山這次就沒有一飲而盡,但是由於剛纔過於興奮,現在有些口乾舌燥,因此他也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杯。
“兄弟真是瀟灑豪邁、風流倜儻!”雲凡端着杯子到他們這一桌湊熱鬧。“這身好手段,和當年一般無二。”
“我當年怎麼樣?”承山非常好奇,自己當年的記憶已經蕩然無存,他想知道自己過去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可是一個大英雄,英姿勃發、氣宇軒昂!”公孫瑜說這話的時候像是吃了醋。
承山瞥了他一眼,這個狡猾的公孫瑜。如果不是他一直瞞着自己,自己早就完成了百萬靈力的收集。而公孫瑜要藉助五星連珠重生,靈力全部歸零,如果不是自己不明就裡,他的靈力肯定會在自己之下,坐在堂主之位的應該是自己。
不過這也無所謂,堂主只不過多了一把逍遙軒轅琴,自己如果想用,他肯定沒有不借的道理。
“兄弟剛纔好身手!”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南宮越,這個大鬍子端着酒杯從自己的座位上跑到這裡向承山敬酒。南宮越和別的集靈師一樣,也是一襲淡色長衫,但他頭上多了一個幻彩金絲箍,看來他的品級是匯靈仙師。
“多謝、多謝!”
“兄弟怎得如此客氣,以前你可不是這般扭捏。”南宮越的嗓門非常大,而且他濃眉大眼、威風凜凜,與其他集靈師的氣質完全不同。
“來,你我再次相會,幹了手中這一杯!”看到承山手中只有小半杯酒,南宮越衝金執壺招了招手,金執壺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嗖”的一聲飛了過來,又在承山的酒杯中輕輕點了一滴,於是承山手中又變成了滿滿一杯。
“來,幹啦!”南宮越咕咚咕咚一飲而盡。承山也非常開心,認識了這麼一個豪爽的哥們,他也顧不得許多,把這杯酒全喝了下去。算起來,承山已經喝了兩杯半,他現在有點暈乎乎了,渾身開始發熱。
金執壺又分別在他們手中的酒杯中點了一滴,斟滿了酒杯。
“你不去給令主敬一杯酒嗎?”南宮越開始慫恿承山,似乎在拿他開玩笑。
“給她敬酒,合適嗎?”承山有點猶豫。新認識的這幾位集靈師怎麼都不見外,沒聊幾句就開玩笑?
“怎麼不合適,你當時都敢調戲她,現在去敬個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雲凡在旁邊打趣道。
“什麼?怎麼可能!”承山聽了大驚失色,他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現在他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紅人了。
“你什麼事幹不出來?”公孫瑜在旁邊冷冷的說道。
“你這廝,又在算計我兄弟!”南宮越似乎也喝多了,他捋了捋大鬍子,指着公孫瑜說。“你肯定沒說實話,不然坐在這個位置的肯定是我兄弟承山。”
他的意思很明白,是指公孫瑜搶在承山之前收集滿百萬靈力。
“我爲什麼不可以?他欺壓了我們那麼長時間,還害得幻水現在還不能‘明目啓智’。”公孫瑜似乎憤憤不平,看樣子就要吵起來了。
站在一邊的雲凡趕忙打圓場。“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麼斤斤計較?誰當堂主不一樣?承山這次變得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以後應該不會再折騰你們了。”
“但願吧。”公孫瑜冷笑了一聲。
“我怎麼折騰他們了?幻水又是誰?”承山非常好奇,他不用擔心,除了公孫瑜之外,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前塵往事。
“你把他們可折騰慘了。”南宮越似乎非常得意,而且有意借鑑。“你去找令主借五彩破雲令,令主原本不想借,你居然軟磨硬泡拿到了手,還順便調戲了她一把。真有你的!”
承山聽的面紅耳赤,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幹過這種事情!居然敢調戲那個端莊華貴的典集令主,真夠膽大包天的。
“然後呢?”
“然後你就用這五彩破雲令指揮公孫瑜和幻水。”雲凡也很興奮,他好像是事件的見證人。
“哪裡是指揮,簡直就是奴役!”公孫瑜非常氣憤,他似乎還對前塵往事耿耿於懷。“你可把我們折騰慘了!”
“有嗎?”承山嘿嘿一笑,原來公孫瑜對他如此不客氣,都是以前曾經吃過不少苦頭。怪不得自己對他恭恭敬敬,他卻橫挑鼻子豎挑眼,原來是這個緣故。
公孫瑜搶先得到了堂主之位,看來那把逍遙軒轅琴肯定大有用處,不然他也不會急於下手。
“事情都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提了。”雲凡和公孫瑜碰了一下杯,示意他不要對此事太過於介懷,但他還是忍不住偷笑。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但願他這一世不要過於囂張猖狂。”
“你這小白臉信口雌黃!要不是你和幻水勾結在一起欺負我兄弟,他怎麼可能想辦法報復你呢?我兄弟心胸寬廣、宅心仁厚,做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從不冤枉好人。肯定是你們兩個小白臉幹了不可告人的勾當!”南宮越似乎不依不饒,而且他一口一個兄弟稱呼着承山,感覺他兩個以前是鐵的不能再鐵的哥們。
“你胡說,是他找事,我和幻水已經忍他很久了,他還步步緊逼、得寸進尺。你別在這胡說八道,小心我剃掉你的鬍子!”公孫瑜也不是個善茬,藉着酒勁,他也不害怕南宮越身上的泰阿劍。
“好啦好啦,說說笑話,大家何必當真?都是自家兄弟,共事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磕磕碰碰?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承山這次回來和以前完全不同,好像變了一個人,和善了很多,你就別在意前塵往事了。”雲凡接着當和事佬,因爲他知道泰阿劍的厲害,不想惹惱南宮越。
公孫瑜撇了一下嘴,他坐在堂主之位看着右手邊呆呆發愣,似乎這個空座上的人才是他的好朋友。
“他說的都是真的?”承山看着雲凡,覺得這個人還能說點實話,那個南宮越明顯就是站在他這一邊的,肯定不可能告訴他實情。
“差不多吧,不過你也不必在意。很多事情都是機緣巧合,如果不是因爲你的存在,大家也得不到那麼多歷練。”雲凡說的輕描淡寫,承山聽出了其中的意思。看來自己前生真的是一個混世魔王,沒少折騰公孫瑜和他所說的幻水。
“我現在需要做什麼補救嗎?”承山小心翼翼的問了一下雲凡。
“不用,事情都過去了,順其自然就好。”
“貓哭耗子假慈悲。”公孫瑜嘟囔了一句。
“你這廝還在風言風語!”南宮越真是一個暴脾氣,他聽不得別人的閒言碎語。
“好啦好啦,別吵了。”雲凡趕忙擋在了南宮越和公孫瑜之間。“你真的不去給典集令主敬個酒嗎?”
雲凡想盡快支走承山,省得在這裡變成***。
承山轉臉望了一下端坐在正位的典集令主,沒想到那位美女正注視着他,幾個人爭吵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真的需要去給她敬酒?”承山有點猶豫,當他看到懸浮在典集令主旁邊的五彩破雲令時,感覺非常熟悉。
難道自己真的把玩過這個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