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策馬一路至日暮西垂,胎氣不穩加上過度勞累讓我眼前一黑,險些從馬上載倒下來。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我終於找到一座廢棄的寺廟。夜半三更,荒郊野地,那座孤零零的寺廟顯得無比詭異。但我也實在顧不上那麼多了,夜裡的荒郊多野獸出沒,在裡面撞鬼總比在外面做野獸的夜宵強些。
我把千里駒栓好,進了寺廟草草的用稻草做了鋪蓋。夜深霜重,刺骨的寒風從破舊的四壁灌進來,一天未進食的身子抵禦不了寒冷。我把包裹裡的衣服全卷在身上,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進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晌午了,起來時口乾舌燥,頭重腳輕。我強撐着走出去摘了些治風寒的草藥,咀嚼了生嚥下去。身子太虛沒力氣去打野味,只能摘些野果菌類果腹。我在那間破寺廟裡強撐了三天,一直撐到風寒好些,才繼續趕路。
又行了近一天,才找到市鎮,這已是離朝國都城朝陽最近的城市華城。華城,其名如實,繁華無比,南來北往的商人絡繹不絕。從達官貴人到市井小民臉上洋溢的都是幸福的笑容。天子腳下的人民富足安穩,不得不說,朝國君主年紀輕輕但業績顯赫。
我在一家小當鋪裡把首飾當了,換了一些碎銀子。先到裁衣店買了一套男裝換上,然後找了一家客棧洗了個澡吃了點東西,一直睡到了第二日黃昏,又狼吞虎嚥的吃了一頓纔算把精神養足。
解決了一時的溫飽問題就
要開始長遠打算了,因爲走得匆忙沒帶幾件值錢的東西,剩下的銀子最多隻夠我再生活五六天,若是不趕快找到謀生的活幹就只能流落街頭加入丐幫了。但是我有手有腳豈能被餓死,細緻的活我幹不了,但像端茶劈柴這些粗活我還是可以駕馭的。
我一連找了幾十家酒樓、客棧、茶館,不是不缺人就是嫌我年紀輕沒工作經驗,身子太單薄沒力氣。屢屢上門屢屢碰壁,哎……沒想到在古代大學生就業也這麼難!連續找了幾天一無所獲,身上的銀子卻要告罄了。在最後一家飯館的老闆嫌棄我身子單薄沒力氣時,我終於爆發了!我抓起身旁重達三十多公斤的實心方木桌,一把舉過了頭頂!老闆傻眼了,他終於肯用正眼反反覆覆打量了我好幾遍,最後一點頭說:“你跟我來吧。”
當時一激動猛提真氣才把那桌子舉起來,等放下時卻沒那麼容易了,我在原地嘗試了好幾次,最終是面對着牆壁一點一點狼狽的把它滑下去的……
老闆給我安排的第一份工作是劈柴,對於這個結果我很滿意了,冬天冷,多運動對身體好。雖說我是二十一世紀的文藝青年,家境也不錯,但因爲家族從事的職業原因,有時會露宿郊外,劈柴燒水這一類的粗活不用說都是我的。加上身體壯力氣大,劈柴這一工作雖說辛苦,還是可以應付的。
我這個人性本憨厚,老闆賞識我,肯安排工作給我,我必要將它做好。我每天比雞起得早,
比豬吃的多(……),比牛更勤奮。劈出的柴粗細均勻,易燃耐用,效率又高,所以不到十天,就得到老闆刮目相看,老闆一高興,加升我爲洗碗工。
我是個完美主義者,要不就不幹,要不就幹到最好,雖說我不喜歡洗碗,但老闆既然安排了我這我份工作,我必要做到最好。我每天不厭其煩的用軟布把碗盤擦上一遍又一遍,還加入些果汁、可使用的花草一起洗,這樣洗出的盤子潔白如玉,光亮可以照人,還散發着陣陣清香,久而久之,竟遠近聞名。
我的努力工作爲老闆增加了百分之二十的客流量,老闆越發的覺得我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於是再升一級,讓我做了端茶送水的店小二。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從劈柴工到店小二,工資增加了兩倍,最重要的是從幕後到了臺前,發展的空間會更大。
店裡的員工都很羨慕我,說我一個月不到就連升兩級,繼續努力賬房掌事的職務指日可待。我也很欣慰,做人能得到別人的肯定是成功的,最重要的是我通過自己正當的努力掙得了人生的第一筆錢,不得不說是一大進步。
若不是多管閒事,我想我會在那個小飯館裡勤勤懇懇的工作一輩子,一步一步升到飯館老闆或老闆娘的位置。雖然沒什麼大出息,但也難得自在安定,無憂無慮,好過成天擔心受怕,活在陰謀算計裡。老媽以前成天告誡我別沒事兒多管閒事兒,我怎麼就不聽她老人家的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