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我吧。”顧秦淮搖頭:“明日還有一試,別讓我鬧肚子。”
輕輕打他一下,蕭祁玉臉上浮起小女兒的嬌羞嗔怪,看得杜未央和魏羨淵心情沉重,相互對視一眼。
他們這是在刺激咱們?杜未央用眼神問。
我覺得應該是,蕭祁玉報復心有點重。魏羨淵輕輕頷首。
那咋辦啊?咱們要認輸嗎?
輸人都不能輸陣!魏羨淵咬牙,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腰,輕輕幫她將頭髮撥弄到耳後,低聲道:“要是擠的話。就靠我懷裡。”
未央渾身一個激靈,眼神驚恐地看着他:你沒事吧?
掐了她的腰一把,魏羨淵眯眼:你不配合的話。就有事了!
好吧!未央一抹臉,學着蕭祁玉的嬌羞狀,靠在了他懷裡:“夫君扶好我。這馬車好晃!”
對面的顧秦淮一個激靈,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了未央一眼。蕭祁玉不甘示弱,拿起手絹給他擦汗:“今兒考的題難嗎?”
“不難。”
“駙馬很有信心?”
“當然。”
驕傲地揚了揚下巴。蕭祁玉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秀恩愛還不夠,還要秀能力?魏羨淵不服氣了,給了杜未央一個默契的眼神,後者立馬開口問:“明日夫君有信心嗎?”
“當然有。”魏羨淵哼笑:“區區武狀元罷了,不在話下。”
未央高興地拍拍手:“夫君好棒哦!”
魏羨天滿臉黑線地看着這兩對夫妻,忍無可忍地問了一句:“你們是欺負我年紀小還沒成親嗎?”
暗自較勁的兩對夫妻一愣,紛紛側頭給了魏羨天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後顧秦淮開口道:“武試第一天都不難,難就難在後頭兩日的考試,魏公子當真有信心?”
“爲何沒有?”魏羨淵道:“今日一賽,也未逢對手。”
“哦?”顧秦淮面無表情地道:“方纔在門口還聽人議論,說魏公子與沈庭纏鬥良久,沈庭不過惜敗。”
魏羨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駙馬當真覺得,單憑一個沈庭,就能從我手上把狀元的位置給拿去?”
微微一頓。顧秦淮垂眸:“魏公子有勇有謀,在下不敢小覷,只是術業有專攻,魏公子實戰多經驗足,拳腳功夫上沈庭敗是應當。但若論行兵之道,公子卻未必能出沈庭之右。”
魏羨淵沉了臉,顧秦淮下頷也是緊繃,旁邊坐着的蕭祁玉和杜未央都是滿臉莫名其妙,剛剛還暗自較勁呢,這倆怎麼直接話語上衝突起來了?而且衝突得讓人看不懂,一個文一個武,按理說互相也不礙事呀。
“好了好了。”蕭祁玉出來打了圓場:“今日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等這回選試完了,咱們再出來一起喝茶談論。”
魏羨淵“嘁”了一聲收回目光,扭頭就對上旁邊杜未央那雙忽閃忽閃的杏眼。
“做什麼?”
“嘿嘿嘿。”討好地揉着他的胳膊。未央小聲問:“你們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沒好氣地白她一眼,魏羨淵搖頭:“不知道!”
“告訴我嘛!”未央小聲撒嬌:“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魏羨淵心想我呸,把他和顧秦淮放在她心裡的秤上稱一稱,那就不是一個分量的,還自己人呢,胳膊肘都不知道拐哪兒去了。
於是,他朝她勾了勾手,看着她滿臉高興地湊過來,然後小聲在她耳邊道:“意思就是——你猜。”
哦,杜未央恍然大悟地點頭,然後一腳踩他腳背上,怒目圓瞪:“糊弄我?”
魏羨淵連忙躲閃。看着她這氣??的小臉蛋,笑得格外欠揍。本來就擁擠的車廂,被他們這麼一打鬧,更是搖搖晃晃的,看得魏羨天不好意思地朝公主夫婦拱手:“哥哥嫂嫂感情好,有點鬧騰,還請恕罪。”
蕭祁玉微笑,輕輕捏了捏顧秦淮的胳膊:“你還擔心你這個未央妹妹過得不好呢,瞧瞧。人家過得可很是自在。”
顧秦淮沉默不語,膝蓋上的拳頭緊握。
終於到了杜府,魏羨淵等人就先下了馬車。吩咐車伕去一趟公主府。馬車駛走,三個人衣襬都跟着飛了飛。
“少爺們和大少奶奶回來啦!”門口的家奴喊了一聲,裡頭大堂裡坐着的人就都迎了出來。
“考得怎麼樣?”魏夫人一手拉一個少爺。滿臉期盼地問。
魏羨淵道:“還行,小勝,明後天還有兩場。”
魏羨天挺直腰板道:“聖人有云。文章不爲功名生,信手揮墨由意成。這回要是考不上,不是我的問題。”
旁邊的魏青鋒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你考不上,不是你的問題,還能是考官的問題?”
衆人一陣嘻笑,未央看着。覺得這三少爺好像也不是認真去考試的,跟鬧着玩似的。不過他年紀還小,學什麼都還來得及,想來也不用她操心。
午膳已經備好了,魏羨淵坐下就開吃,留未央一個坐得端正地聽長輩訓話。
“既然已經成家。那立業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魏青鋒道:“爲父已經想好,不管此次羨淵考到什麼名次,都在朝中尋個武職給你。好讓你自力更生。”
“嗯。”魏羨淵一邊吃飯一邊道:“我要求不高,就要禁軍統領一職即可。”
一聽這話,魏青鋒一口飯差點嗆死自己。筷子一拍就怒道:“混賬!禁軍統領是你想當就能當的?”
一品武職,朝中也就禁軍統領和宣威將軍兩個,這小子毛都沒長齊。就想跟他平起平坐?真是眼高手低!
“我不管。”魏羨淵撇嘴:“你就告訴我從武狀元要做什麼能爬到禁軍統領的位置就行了,其餘的不用你操心。”
“你……”
“羨淵。”魏夫人連忙開口:“你父親的意思,是希望你穩打穩紮。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往上走,你別想一下子躥那麼高。”
說罷,給了未央一個眼神,示意她幫着勸勸。
未央很是茫然,嚥了嘴裡的飯菜道:“我覺得夫君的想法挺好的啊,如今朝中缺人,禁軍統領齊大人年事已高,早到了解甲歸田的年紀,若是有年輕的人才能替換上去,想必他老人家也能鬆口氣。”
“對啊。”魏羨淵道:“那老頭子武功還不如我。”
“幼稚!”魏青鋒皺眉:“禁軍統領之位,難不成還只看武功?這其中牽扯的利益關係甚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突然換人的。就算你這次拿到了武狀元,那也只能從四品的武職開始做起,沒有例外。”
“那前年那個武狀元怎麼當上二品御前護衛的?”魏羨淵挑眉。
“那是人家救駕有功!”魏青鋒道:“但救駕的機會可遇不可求,你別動什麼歪腦子,我魏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經不起你折騰!”
哼哼兩聲,魏羨淵不吭聲了,吃完飯放了碗,拉起杜未央就走。
“喂!”杜未央有點生氣地掙扎。
魏羨淵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也想勸我,但是我有我的想法,你不必再說。”
“不是!”未央怒道:“你先放開我!”
“別鬧了。”魏羨淵道:“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回去的,我飯吃完了。”
“你吃完了,我沒吃完啊!”杜未央怒了:“拉着我就走,你考慮過我剩下那半碗飯的感受沒有?!”
魏羨淵:“……”
輕咳兩聲,他鬆開了手,摸摸?尖看着她:“那你要不然回去繼續吃?”
“都走這麼遠了現在回去?”未央怒瞪他:“你陪我去?”
魏羨淵扭頭就走。
“不陪我去,那你給我找吃的!”未央連忙跟上他,扯着他腰帶不放:“不把我餵飽了,你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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