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鵬林挑了挑眉,一把攬在顧瑾璃的腰上,貼得極近,伸出舌頭舔着她的耳垂:“是要自願跟本公子走,還是本公子讓人擡着你回去?”
“放肆!”顧瑾璃覺得一陣噁心,擡腳便直接踢在尹鵬林的下身,怒色道:“尹大公子才思敏捷,尹大小姐同樣也是知書達理之人,可尹二公子偏偏是這般無恥下作,在下當真懷疑尹太傅的家風是否真如傳聞那般嚴明!”
她那一腳是用了力氣的,疼得尹鵬林面色煞白,腦門上也沁出了冷汗。
他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哼哼着痛苦的捂着下身。
侍從們大驚,立刻圍了上去,擔心道:“二公子,您有沒有事?”
有人指着二公子的胯下,哆哆嗦嗦道:“呀,二公子,您……您出血了!”
尹鵬林也注意到了那部位滲出了淺淺的血痕,嚇得腿一軟,沒站穩往地上倒去。
招財尤其的惶恐,伸手道,“公子,小的給您揉揉!”
“走!”顧瑾璃見時機大好,拉着愛月的手,頭也不回的鑽出了人羣。
“滾!”尹鵬林一腳踢開招財,瞥見顧瑾璃與愛月要跑,咬牙切齒道:“還愣着做什麼,給本公子追!”
“抓不到他們,本公子將你們大卸八塊!”
“是是!”招財顧不得疼,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就帶着人往前追。
尹鵬林吃力的直起腰來,望着那二人慌亂的背影,鳳眼裡瀉出濃濃的毒意:“敢這麼對本公子……”
“咯吱咯吱”,他拳頭攥得青筋暴露:“小畜生,本公子一定要將你們抽筋剝皮!”
放完狠話,那蛋疼的感覺再次襲來,他“哎喲哎喲”的將整個身子靠在一旁的下人身上:“先……先去醫館!”
“是,二公子!”兩個下人應了聲,然後一左一右的攙扶着尹鵬林往醫館走去。
“小姐,快些,他們追上來了!”愛月一邊被顧瑾璃拽着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道。
前面的行人太多,小鋪小攤也擋着路,她們七歪八拐,竟進了一個死衚衕。
“小姐……”愛月青白着臉,後背抵在牆上,欲哭無淚。
“呵,怎麼不跑了?”招財見二人無路可退,放慢了步子,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拿在手裡晃着,“跑呀,剛纔跑得不是挺快嘛!”
顧瑾璃將愛月護在身後,心亂如麻:“你們想做什麼?”
招財逼近幾步,飛起一腳踢在她的膝蓋處,“你傷了我們家二公子,你說我們要做什麼?”
“砰”,顧瑾璃吃痛,半跪在地上。
“小……”愛月驚叫一聲,然後嘴巴被顧瑾璃的手給捂住了。
對她搖搖頭,顧瑾璃望着招財架在自己脖子旁邊的刀子,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太傅乃朝中重臣,倘若尹二公子當街強搶男子的事情傳了出去,恐怕你們家太傅臉上也無光吧?”
“我們公子搶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你一個!”招財芝麻大的眼睛突然竄起一抹亮光,流裡流氣道:“以前只見過公子玩得欲仙欲死,既然今日有機會,不妨我也嘗一下上一個男人是什麼滋味!”
顧瑾璃一聽,厲色道:“你敢!”
“嘿嘿,敢不敢一會你就知道了!”將刀子交給另一個灰衣侍從,招財一邊解着自己腰上的帶子,一邊嚥了一口唾沫,“別急,等着一會大爺我艹哭你!”
“怎麼辦,怎麼辦……”愛月急得眼淚直打轉,身子也瑟瑟發抖,不禁引起了招財的注意。
動作一頓,他淫笑道:“這個小跟班也清秀的很!看你這麼標緻,哥哥就先滿足你!”
說罷,他一把將愛月從顧瑾璃身後拖了出來,粗暴的將她壓在身下。
“愛月!”顧瑾璃心裡一慌,奪過灰衣侍從手裡的刀子就要對着招財的後背刺下去。
“呲!”
在她的刀尖險些就要落下的時候,憑空飛過來的另一把刀早已直直的穿過了招財的左胸。
來不及慘叫,招財撕扯着愛月領口的手便僵住了。
血“嘩嘩譁”的流淌在愛月身上,她“啊”的尖叫一聲,猛然推開了招財,撲入顧瑾璃的懷裡:“小姐!”
“啊,殺人啦!殺人啦!”灰衣侍從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招財,驚叫後與其他人呼啦啦的嚇得跑走了。
緊緊摟着愛月,顧瑾璃轉頭望去,只見顧成恩陰寒着臉站在小巷口。
動了動脣,她發酸的眼眶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大哥……”
顧成恩微微嘆了口氣,緩緩向她走來。
因爲之前亓灝答應了尹素婉,得了空便帶她回府看看,故而今日下朝早,他們便回了太傅府。
太傅夫人在得知尹素婉回來後,高興得不得了,拉着她在自己的落霞苑裡噓寒問暖,詢問她在王府的生活好不好,小妾有沒有欺負她,與亓灝的夫妻生活是否和諧等等。
尹素婉對於某些敏感問題,只能紅着臉點頭或搖頭。
另一邊,亓灝則與太傅在書房裡商討着朝中要事,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便從書房裡出來了。
來到花園中,只見一個粉衣佳人撲入了懷裡。
“哈哈,我抓到你了!”
亓灝一愣,隨即移開了身子。
尹太傅皺了皺眉,“汐兒,你又在胡鬧了!”
“爹爹?”尹素汐趕緊揭開眼上的帕子,意識到自己剛纔抱住的人是亓灝,臉瞬間緋紅:“姐夫……”
亓灝點點頭,本想擡腳走人,但還是沉聲道:“汐兒,昨日你走後,婉婉很是自責,她現在在大夫人院子裡。”
尹素汐眼睛有些溼潤,低着頭小聲道:“我以爲姐姐她還在生我氣……”
尹太傅輕咳兩聲,佯怒道:“你姐姐什麼時候這般小氣了?就算昨個呵斥你兩句,也是因爲你做錯了!”
“爹爹說的是,都是我不好,我這就去落霞苑!”尹素汐“嘻嘻”一笑,如翩飛的蝴蝶似的往落霞苑跑去。
尹太傅搖搖頭,笑道:“這汐兒啊,明明跟婉兒是雙生子,還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呵呵。”
“老爺,老爺!”這時,突然管家一路小跑着神色慌張的過來了。
尹太傅看了一眼亓灝,沉下臉道:“沒看到寧王爺在這裡嗎?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管家連忙給亓灝行了個禮:“小的見過寧王爺。”
行禮後,他聲音發顫道:“老爺,不好了,二少爺他……他被人給打了,招財也死了!”
尹太傅一聽,急聲道:“傷在哪裡?何人動的手?”
管家猶豫了會,偷偷看了看亓灝,低聲道:“二公子又在街上強搶民男,那公子情急之下踹了二公子的……命根,二公子派招財帶人去追,招財他……他見那人貌美,也一時色心大起,所以……所以就被人一刀給刺死了!”
“這個孽畜!”尹太傅雖知道尹鵬林平日裡的荒唐事,可到底現在是當着亓灝的面,老臉有種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的感覺。
一想到剛纔管家又說尹鵬林被人傷了命根,他大驚失色道:“管……管家,二公子他人在哪裡?”
管家道:“二公子和進寶在醫館。”
“快,快帶我去醫館!”說罷,尹太傅竟忘記了亓灝的存在,急匆匆的往大門外奔去。
亓灝眸光微動,也擡腳跟了上去。
尹太傅到了醫館後,只見大廳裡坐着兩個人。
“哎喲,疼……疼死我了!”尹鵬林的哀嚎聲大得迴盪在整個房間裡,以至於尹太傅顧不得多看那二人一眼,直接挑起簾子,衝進了裡間。
顧成恩一身藍衣,端着茶杯慢條斯理的品着茶,他的右手邊則是一身白衣的顧瑾璃。
只不過,顧瑾璃的身上沾了血,頭髮也略微凌亂。
愛月站在她身後,胸前的血更多,模樣很是狼狽。
而再往一旁看,招財的屍體則躺在地上的破席子上,果真是一刀致命!
亓灝眯了眯眼睛,心中瞭然,怒斥道:“顧瑾琇!”
她出門之前明明是女子裝扮,現在這一身男裝分明是在告訴他,尹鵬林當街猥褻的人就是她!
不等顧瑾璃開口,顧成恩將茶杯一放,幽幽道:“寧王,看到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這就是你的正常反應?”
亓灝冷冷的瞥了顧成恩一眼,將滿眼怒火斂去,一甩袖子往裡間走去。
“大夫,林兒怎麼樣了?”尹太傅瞅着尹鵬林哭天搶地的模樣,緊張的問大夫。
白鬍子老大夫嘆了口氣,對尹太傅拱了拱手,神色莫辨道:“老夫已經盡力了。”
尹太傅一怔,“大夫,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大夫低聲道:“尹二公子傷了根基,恐怕……這輩子不僅沒了生育的能力,而且也無法再做男人了!”
“什麼?!”腦袋就像是被一道橫空而來的閃電劈中,尹太傅身子向後退了幾步,老淚縱橫,“怎麼會這樣……”
躺在牀上的尹鵬林聽罷,更是無法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發瘋似的歇斯底里道:“不,這不是真的!”
伸手撕扯着老大夫的袖子,他睚眥欲裂道:“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我不可能不舉,不可能!”
老大夫被尹鵬林掐的胳膊疼,無奈道:“公子還有傷在身,千萬不要激動,要不然……”
“顧瑾琇,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賤人!”推開老大夫,尹鵬林猩紅着眼睛支起身子就要從牀上爬起來,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林兒,林兒!”尹太傅想按着胡亂掙扎撲騰的尹鵬林,誰知竟被他撞了老腰。
亓灝見狀,立即眼疾手快的在尹鵬林身上點了幾下。
“砰”,尹鵬林直直的往後倒去。
尹太傅驚得大叫一聲,“林兒!”
亓灝扶着尹太傅,沉聲道:“本王點了他的睡穴,太傅莫要擔心。”
尹太傅擦了擦眼角的老淚,深吸一口氣,然後怒氣衝衝的出了裡間。
“傷了我兒,殺了我太傅府的奴僕,顧侍郎,顧大小姐,今日你們務必要給老夫一個交代!”
素來沉穩內斂的尹太傅,此時怒火冉冉,老眼中的兩道寒光直射顧瑾璃。
剛纔裡間裡的動靜顧成恩聽得一清二楚,冷笑道:“瑾琇她好好的走個路卻被人無端攔下,要不是本侍郎出現的及時,想必後果不是你們太傅府能承擔得起的!”
“尹二公子猥褻寧王側妃不成,指使惡奴傷人,尹太傅又如何解釋?”
尹太傅老臉氣得漲紅,手指着招財的屍體,“顧侍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顧瑾琇殺了我太傅府的下人,按着律法,是否該收入大牢?!”
“先是害了婉兒腿斷容毀,又毀了我兒的後半生,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顧侍郎若是今天不將她繩之於法,老夫就將此事鬧到皇上面前,求皇上給老夫做主!”
“就算是尹二公子不是個廢人,他一個斷袖也不可能爲你們尹家開枝散葉!”顧成恩嘲諷的搖頭,然後站起身來,對亓灝冷聲道:“瑾琇今日受了驚嚇,本侍郎先帶她回相府小住兩日。”
顧瑾璃未料到自己那一腳竟將尹鵬林傷得如此之重,這後果簡直與顧瑾琇當日推了尹素婉一樣。
只不過尹素婉傷的是走路的兩腿,而尹鵬林傷的是傳宗接代的第三條腿……
瞧着尹太傅看着自己這吃人一般的眼神,她如坐鍼氈。
再想到尹鵬林是尹素婉的二哥,如果自己不跟着顧成恩回相府,那麼先不說尹太傅如何,只說回王府後尹素婉那邊可能就不會放過她……
就在顧瑾璃要跟着顧成恩走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從後面攥住。
“站住,本王何時讓你走了?”亓灝眉宇間跳動着隱約的怒氣,大手扣得死死的,容不得顧瑾璃掙脫半分。
“顧成恩,即便是我兒先失禮在前,可顧瑾琇也不該下如此狠手!”尹太傅見顧成恩要帶着顧瑾璃“畏罪潛逃”,連忙擋在他們身前,“這件事,不說個明白,老夫誓不罷休!”
顧成恩眸光暗了暗,落在顧瑾璃被亓灝捏紅的手腕,緩緩道:“寧王,你可不要忘了,他尹鵬林今日要動的人是你的側妃!”
“本侍郎趕去的時候,太傅府的惡奴竟要對瑾琇……”身上迸發出一道殺氣,他擲地有聲道:“搞清楚,瑾琇纔是受害者!”
亓灝視線落在招財那解開了一半的褲腰帶上,半晌才道:“月底世子回京,她要同本王一道參加宮宴。”
“哦?”顧成恩劍眉輕挑,反問道:“難道寧王這次還需要瑾琇獻舞不成?我相府的嫡女可不是那宮裡的舞姬!”
亓灝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冷聲道:“她要跟着服侍婉婉。”
顧成恩自然明白亓灝的意思,一字一句道:“她欠尹素婉的,本侍郎替她還!”
有什麼東西像是破土而出的冒了出來,讓顧瑾璃心裡一顫。
見顧瑾璃望着顧成恩的眼神感動中又好似夾雜着些其他,亓灝不知爲何,只覺得心頭有莫名的一團火在燃燒。
皺了皺眉,他厲色道:“顧瑾琇如今又傷了尹二公子,罪上加罪,你顧成恩還不起!”
話落,他竟一把扯着顧瑾璃出了醫館。
“亓……”顧成恩大怒,險些脫口而出亓灝的名字。
他剛要追上去,可卻被尹太傅從後面給拖住了,“顧侍郎,你休想逃脫!”
依着亓灝對婉婉的感情和對尹家的情誼,尹太傅知道亓灝不會放過顧瑾璃的。
但是,顧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他們尹家的人,要是這次再忍下去,想必整個京城上下都要笑話他尹正是縮頭烏龜了!
再者,被顧家騎在頭上,日後他們尹家的人在外面還怎麼擡頭做人?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嚥下這口氣!
“顧侍郎,顧瑾琇殺了人,你若是敢包庇她,那就是以權謀私,老夫要……”
“夠了!”面對尹太傅的喋喋不休,顧成恩被纏得煩了,直接從懷裡扯出一沓資料丟在他臉上,冷笑道:“本侍郎原本不想這麼早就跟你們尹家撕破臉,既然尹太傅如此迫不及待,那咱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名單上的人,都是這幾年遭了你們家尹二毒手之人,上到三十歲的壯男,下到七八歲的幼童,他可真是老少通吃呢!”
“那些幼童裡,有很多都是從人販子手裡買去的。當然,據本侍郎所知,張大人前年丟了個孫子,不知是否在這些孩子之中。”
餘光掃到尹太傅越來越白的老臉,顧成恩也不打算去追亓灝和顧瑾璃了,直接甩袖坐了下來,抿了一口茶,繼續道:“尹二公子縱然十惡不赦,但你尹太傅縱子行惡也脫不了干係!要不然咱們就告到皇上跟前,看看他怎麼說?”
“呵呵……不用想也知道,尹太傅這腦袋上的烏紗帽要保不住了!”
尹太傅用力攥着手裡的紙,咬牙憤恨道:“顧成恩,你莫要欺人太甚!!”
顧成恩聽罷,脣間冷意漸大,“欺人太甚?敢問尹太傅,難道是本侍郎讓尹二公子喜好男風了?還是本侍郎讓他當街仗勢欺人了?”
“他欺負了瑾琇,斷了命根也是他咎由自取!就連你家那狗奴才,本侍郎沒將他丟入刑部受刑已是手下留情!你若還要追究,就將這筆賬記在本侍郎頭上!本侍郎不怕跟你們尹家慢慢玩!”
話落,他頭也不回的帶人離開。
愛月瞄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尹太傅,縮了縮脖子,立馬也跟着走人。
“你……你……”尹太傅被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忽然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老爺,老爺!”管家嚇得連忙扶起尹太傅,又對着裡間喊道:“大夫,大夫!快來看看我家老爺!”
屋內的老大夫聽到呼喊聲後,跑出來將外面的尹太傅挪到了屋內牀上,將他與昏過去的尹鵬林並排而躺。
“噠噠噠”,馬車行駛在回寧王府的路上。
亓灝目光如炬的盯着坐在對面的顧瑾璃,臉上的怒氣看起來似乎要比剛纔在醫館裡還要大。
他剛纔竟然拉着她走了,關鍵是走到半路纔想起來婉婉還在太傅府裡!
再看着顧瑾璃這一身染血的男裝,他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在捶打一樣,渾身難受的厲害。
想發脾氣,想大發雷霆。
顧瑾璃被亓灝這毛骨悚然的眼神盯得次數多了,已經漸漸麻木了。
再加上她的心思還在下半輩子不舉的尹鵬林身上,哪裡有閒工夫去理會亓灝?
對了,愛月好像還在醫館呢!
這真是……
大概是顧瑾璃這魂不守舍的模樣,更加激怒了亓灝。
“啊!”顧瑾璃驚呼一聲,下一刻她便被亓灝直接給壓在了軟塌上。
瞪大眼睛,她忽然舌頭變得不利索起來:“你……你要幹嘛?”
亓灝將顧瑾璃發間的簪子抽了出來,她的三千髮絲如水墨一樣散開。
微微低下頭,望着身下這張清麗卻還沾着灰土的臉,緩緩道:“顧瑾琇,你就這麼喜歡女扮男裝麼?”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讓顧瑾璃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起來。
隨着他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她的臉,她竟難得的緊張起來:“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爲了方便跟男人私會嗎?”亓灝扣住顧瑾璃的下巴,眼中的火苗像是要把顧瑾璃這條狡猾的魚兒給烤乾似的:“本王記得,你很喜歡對男人投懷送抱!”
對男人投懷送抱?顧瑾璃眨了眨眼睛,這纔想起來亓灝說的應該是上次在茶樓門口,自己不小心被絆倒一頭栽進了尹子恪懷裡的事情。
見她又不知不覺的走了神,亓灝腦海裡不禁想起了顧成恩,他捏着顧瑾璃的手不自覺的用了幾分力。
顧成恩,他憑什麼要替顧瑾琇償債?
就因爲他是她的兄長,就可以次次干涉她的事情麼?
兄長……呵,有哪家的兄長看着妹妹的眼神如此的不同!
男人同樣有直覺,而直覺告訴他,自己在顧成恩身上看到了男人對男人的攻擊性!
一道不可思議的靈光閃過亓灝的大腦,他脫口而出道:“說,你與顧成恩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