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盆涼水澆頭灌下。
林笙一個激靈,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動了動胳膊,竟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個木架子上。
入眼的光線昏暗的厲害,空氣裡夾雜着血腥和腥臭味道。
費勁的擡了擡眼皮,只見宣王正一臉陰笑的拿着皮鞭站在自己面前。
再往四周掃了一眼,林笙算是明白了,原來自己是被人捉到了寧王府的地牢了。
剛纔澆下來的水冰冷不說,裡面還浸了大量的鹽,林笙疼得咬着脣,強撐着問道:“若沒記錯的話,我似乎與宣王並無過節。”
“呵呵,你是與本王沒什麼過節,可你是亓灝的人。”宣王一邊勾着脣,一邊撫摸着鞭子,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着林笙,似乎是在斟酌從哪下手比較好:“亓灝派人栽贓陷害本王,還害的沈明輝被革了官職,不得不告老還鄉,他讓本王損失慘重,你說本王這筆帳,能否算在你頭上?”
白天宣王被寧王黨的人給陰了一招,他懷恨在心,便拍閃電守在暗處,時刻關注着寧王府的動靜。
閃電不敢放鬆,所以大晚上的仍舊帶着人密切的注視着寧王府的一舉一動。
裡面把守森嚴,他們的人進不去,但是大門口和後門、側門這些地方還是能比較容易監視到的。
而林笙一身白衣,騎着馬飛快的衝了出來,這麼明顯的一人一馬,自然引起了閃電的注意來。
由於林笙騎馬騎得太快,所以閃電一開始也並不知道她的身份,但直覺告訴他,這一身白衣,披散着頭髮的人這麼晚從寧王府出來行爲很是可疑,因此閃電便帶着人在暗中緊追不捨。
到了樹林裡的時候,果真發現了林笙不同尋常的身份。
閃電心知宣王心裡憋屈,故而想着無法直接對亓灝下手,倘若把林笙給帶回去任宣王解氣,自己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了。
只要宣王高興了,他們這些手下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果不其然,宣王在得知林笙被閃電帶回來後,很是興奮,二話不說就來了地牢。
林笙一臉血污,溼答答的頭髮黏貼在臉上,使得宣王不能看清她的容貌。
不過,儘管她一身白衣染成了黑紅色,但是也掩不住那玲瓏有致的身材。
脣角笑意漸大,宣王上前一步,冷笑道:“當日選妃大典,本王還納悶,爲何亓灝竟會執意要你一個男人,現在算是明白了!”
說罷,他冷不丁的“啪”的落下一鞭子。
鞭子是浸過辣椒水的,原本她那痛得要命的傷口,此刻在鹽水和辣椒水的雙重刺激下,全身真是涌遍一種不可言說的奇妙滋味。
林笙悶哼一聲,死死咬着的嘴脣也沁出了血。
“宣王……宣王,冤有頭債有主,你要討債就去找亓灝,爲難……爲難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
攥着拳頭,她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完整的說完這句話。
然而,宣王不僅沒有停手,反而又加大了手勁,落下第二道鞭子。
這一道鞭子,是直接打在林笙的臉上。
瞬間,林笙的眼角便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一直延展到嘴角。
女子最是珍視容貌,宣王這麼做,無疑於是要毀了林笙的臉的。
“亓灝爲了你,敢當衆忤逆皇上和太后,可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凡。”
“本王暫時拿捏不了亓灝,還能拿捏不了你?”他搖着頭,裝模作樣的“嘖嘖”兩聲,故作嘆息道:“你說,如果亓灝看到了你這臉毀了,變成了醜八怪,他還會不會要你?”
“啪”,宣王張狂的笑着,手下的鞭子接二連三的落下。
林笙痛得揚起了脖子,很想將身子縮成一團,奈何動彈不得,只能生生受着。
透過黏溼的頭髮,她看着宣王那得意的臉,眸底閃過一抹恨意。
視線下移,林笙一甩頭髮,臉頰上被宣王用鞭子抽的血肉模糊更加清晰可見了。
扯了扯,她說出了一句讓宣王火冒三丈的話來:“宣王,你是不是有病?”
“你說什麼?呵,想死麼?”宣王不知林笙話裡的深意,只以爲林笙是在罵自己,因此又劈頭蓋臉的給了她一鞭子。
林笙被打得別過了臉,她“呸”一聲,吐出嘴裡的血腥沫子,咬牙道:“我的水平既然能給皇上和太后看病,也能一眼看出你的隱疾來。”
“是不是,瘙癢難耐,還不能和女人……”
“你閉嘴!”宣王沒料到林笙果真是有些能耐的,尋常的大夫要醫治他的隱疾,需要望聞問切什麼的,可林笙卻只不着痕跡的看了他幾眼就能確定他那地方的問題,不可不說確實是厲害了。
只是,當着閃電和其他人的面,林笙竟說的如此直白,難免戳中了宣王的痛楚。
手起鞭落,這一下子,打得林笙兩眼冒金星,意識也有些渙散。
耳邊嗡嗡作響,額頭上鮮血涌注。
若說剛纔林笙的模樣是狼狽,那現在就是悽慘了。
血水順着額頭流下,林笙覺得腦門必定是開花了。
滿嘴血水,她微微眯着眼睛,半晌才緩過來,吃力道:“我……我可以治好你。”
“只……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證能……”
“王爺,她是寧王爺的女人,我們萬萬不能輕信了她的話!”這時,一直不說話的閃電開口了:“一旦王爺放了她,寧王爺一定不會放過咱們的!”
宣王眸光暗了暗,覺得閃電說的話很有道理。
就算林笙不是亓灝的心尖寵,依着亓灝的性子,也是絕不會准許旁人動了他的人的。
何況,林笙還知道了他的隱疾。
先不說林笙是否真的能治好他的病,只說隱疾一事是他壓在心底所有的秘密之一。
下身瘙癢潰爛,軟綿不舉,不能與女人同房,他不願讓任何人知道他無法做一個正常男人能做的事情。
這不僅是他的秘密,也是他的忌諱。
多一個人知道,他的自尊心就會受到一分傷害。
即便是私底下找大夫來看病,即便是阿寶可能已經猜出了什麼,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的病,不能不治。
只是林笙,他卻不敢,也不想用她。
閃電見宣王不說話,以爲他猶豫了,便又補充道:“王爺,樑寬的毒,也是這個女人給解的。”
“如果不是她多管閒事,王爺和沈將軍也就不會被皇上惱了。”
“她壞了咱們的好事,真心留不得呀!”
宣王聽罷,一想起自己今日被老皇帝斥責的事情來,臉色陰沉的厲害。
“你說的對,本王既然把她給捉了,斷然沒有放過她的理由。否則,讓亓灝知道了本王虐待了他的小美人,本王豈不是自掘墳墓?”他將鞭子一甩,手忽然指向一旁擺放着刑具的架子,幽幽道:“閃電,從第一排開始用刑,本王倒是要看看亓灝的女人,骨頭是不是也跟他一樣硬!”
閃電連忙應聲道:“是,王爺!”
說罷,他轉身去架子上拿了一個拶夾,然後便夾在林笙的十指上。
繩子用力一拉,那鑽心刺骨的疼痛讓林笙忍不住痛呼出聲來。
總算是聽到林笙呻吟了,宣王很是滿意,也有了點成就感。
他坐了下來,一邊喝着茶,一邊看着林笙受刑。
本就是傷痕累累,林笙這次沒法再繼續逞強,沒幾下子她就真的昏了過去。
宣王剛纔還帶着笑意的臉立刻變了,他放下茶杯,皺着眉,“這才夾了幾下,怎麼這麼不經摺騰?”
閃電心領神會,於是對一旁的下人擺手道:“潑醒她。”
下人端着泡了鹽的水,手一揚,再次澆在了林笙的身上。
過了好一會,林笙才被傷口火辣辣的疼痛給疼醒。
她緊緊閉着眼睛,連擡眼皮的力氣也沒了。
張了張嘴,聲音像是被撕扯的破布條一樣喑啞難聽:“亓……亓澤……”
“我是真心想……想給你醫治,奈……奈何你不信我……”
“倘若……倘若你今後落在我……我的手裡,我必定……”
“必定將你……挫骨揚灰,讓你也嚐嚐這……生不如死的滋味!”
“哼,你都要死到臨頭了,還敢威脅王爺?”閃電冷哼一聲,不等宣王吩咐,自作主張的使勁拉着繩子。
“啊!”十指被夾得通紅腫脹,林笙慘叫一聲。
聽着林笙的叫聲,宣王心裡算是舒坦了。
擺擺手,他對閃電道:“行了,這個沒什麼意思,再換下一個。”
“是,王爺。”閃電將拶夾從林笙的手指上卸了下來,拿着竹籤讓人刺入林笙的指甲中。
宣王欣賞着林笙痛苦的表情,心情大好。
府中的偏院裡,阿寶正在睡覺。
一個小丫鬟偷偷的潛入了房間,走到她的牀邊,小聲喚道:“主子,主子!”
阿寶睜開眼,問道:“怎麼了?”
這丫鬟是阿寶當年帶進宣王府的人,也是她在宣王府安插的眼線,爲人很是可靠,因此阿寶知道她這麼晚過來,一定有要事。
小丫鬟道:“主子,半盞茶時間前,閃電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姑娘,王爺知道後立即去了地牢,現在還沒出來。”
“姑娘?”阿寶一聽,頓感覺得不對勁,追問道:“你可知道是誰?”
小丫鬟搖頭:“奴婢偷偷打聽了一下看守地牢的人,那人說好像跟寧王府那邊有關。”
“寧王府……”阿寶眉心一動,吩咐道:“這樣,你偷偷溜出府,往寧王府裡傳個消息。”
“是,奴婢這就去。”小丫鬟點點頭,快步出了房間。
門關上後,阿寶翻了個身,但卻沒閤眼。
自打新側妃嫁入宣王府,這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裡,如果不是宣王主動找她,她是懶得出這個院子。
畢竟,女人多了,麻煩多。
她在這裡不過是爲亓灝做事罷了,如果被新側妃給視爲了眼中釘、肉中刺,那麼免不了陷入後院的爭鬥中。
不在意就不會爭風吃醋,她纔不願因爲宣王而浪費時間和精力去與新側妃鬥來鬥去。
好在她的低調沒有讓新側妃感覺到危機,近日過得還算太平。
至於宣王,他的藥一直沒斷,說明不舉之症仍舊沒醫好。
可憐的就是新側妃了,只能夜夜獨守空房。
沈明輝不能再爲宣王所用,那麼宣王接下來必定會拉攏其他人。
所以,阿寶覺得要盯緊宣王了。
想着剛纔小丫鬟說的那個姑娘,阿寶嘆了口氣。
不管是誰,但凡是被押入了地牢裡,除非宣王手下留情,要不然進去的人非得脫掉一層皮不行。
不過,一般來說,進去了就很難再出來了。
在心裡默默的唸叨了一句,阿寶希望那個姑娘與寧王府無關。
亓灝幽幽轉醒的時候,秦峰恰好腳步匆忙的走了進來。
“杜江,阿寶派人傳來話,說是今晚宣王地牢裡鎖了一個女人!”
他這話一落,剛睜開眼的亓灝立即坐了起來,“是阿顧嗎?宣王把阿顧抓走了?”
秦峰一怔,語氣不確定道:“王爺,阿寶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側妃,只是說那女人跟咱們寧王府可能有些關係,這才讓人來傳個話而已。”
“一定是阿顧,是阿顧!”推開杜江要扶着自己的手,亓灝聲音裡除了對林笙的緊張之外,還帶着憤恨:“好一個宣王,本王白天派人蔘了他一本,他晚上竟趁着阿顧跑出去,敢對阿顧下手!”
“杜江,帶本王現在就去宣王府!”
亓灝下了牀,試圖摸索着往前走。
然而,他太心急,剛走了兩步,就撞在了凳子上了。
“王爺!”杜江從身後扶住亓灝,沉聲道:“您這樣子怎麼能去宣王府?宣王他本就一心想要抓住您的把柄,如果讓他知道了您眼睛不好,這不是給他作亂使壞的機會嗎?”
“您安心在府裡等着,屬下保證,就是把宣王府翻了個天,也一定把顧側妃給您帶回來!”
說罷,他對秦峰道:“不要讓王爺出去,我帶着人去宣王府走一趟!”
秦峰知道,宣王既然是偷偷摸摸的把人關在了地牢,那麼他自然是不會將人給交出來的。
而杜江去要人,只能用強的。
可宣王也不是個善茬子,也不會任由杜江這個侍衛帶着人硬闖地牢,所以今晚杜江與宣王府之間必定少不了一場惡戰。
重重點頭,秦峰表情嚴肅道:“好,王爺這有我,你去吧!”
杜江“嗯”了聲,轉身離開。
挑選了一些武功厲害的暗衛,杜江帶着人直奔宣王府。
深更半夜,宣王府守門的侍衛見杜江氣勢洶洶的帶着一羣人出現在了宣王府門口,立即警惕起來。
“你們是何人,大晚上來宣王府有何企圖?”
不等侍衛問出個結果來,杜江已經帶着人“橫衝直撞”了進去。
“來人,快來人,有刺客闖進來了!”
那守門侍衛見杜江等人闖進了院子裡,於是扯着嗓子嚎叫了起來。
其他侍衛聽到了動靜,也趕緊拿着劍衝了出來。
關於地牢的位置,那前去寧王府報信的小丫鬟很是機靈,提前知會過秦峰。
故而,杜江知道大體方位,於是不顧宣王府侍衛的阻攔,一路殺了過去。
宣王府的侍衛與杜江的人廝殺成一團,喊聲驚得各個院子都聽到了。
這種感覺,像極了突如其來的“滅門”一樣。
地牢裡,林笙已經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氣的模樣。
宣王讓閃電已經在她身上用了五種刑具了,可惜林笙的叫聲越來越小了,反應也越來越弱了,這讓宣王頓感無趣。
餘光瞥見火堆裡那正燒得厲害的鐵牢,宣王剛打算開口讓閃電拿出來在林笙身上烙上個印記,這時有個侍衛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王……王爺!”
“不好了,有刺客……刺客闖了進來!”
“嗯?刺客?”宣王一聽,瞪大眼睛,一邊站起來往外走,一邊怒色道:“好大膽子的刺客,敢來本王的宣王府?!”
“哼,本王要親自去會會他!”
一甩衣袖,宣王怒氣衝衝的擡腳就要出地牢。
可惜,不等他走出去,杜江已經殺進了地牢。
一看到領頭之人是杜江,宣王臉色更加難看起來,“本王當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原來是亓灝身邊的狗!”
杜江一進來,就看到了綁在木架子上一身血衣的林笙。
他心裡一驚,低呼道:“顧……”
將“側妃”二字壓下,他怒瞪着宣王,手中劍也指向了宣王的胸口,“你竟敢傷她如此?!”
厲喝一聲,杜江便直直的將劍刺了過去。
有閃電在,根本用不到宣王出手。
杜江與閃電糾纏在一起,二人一招一式都打算將對方置於死地。
大概是沒想到宣王對林笙下如此狠手,林笙的悽慘狀刺激到了杜江,總之杜江竟佔了上風。
步步緊逼,杜江不止是要對付閃電,他在打鬥的過程中有意無意的移向宣王那邊。
手腕翻轉,一陣劍花繚亂,晃得閃電眼花。
在閃電愣神的功夫,杜江一腳踢在了閃電的小腹上,正中命根。
捂着下身,閃電疼得“嗷”的一嗓子,沒忍住眼淚流了出來。
一個飛身,杜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到了宣王身側。
手抓住宣王的胳膊,杜江點了他的穴道。
將宣王扯到了自己面前,杜江利劍緊緊貼在他的脖子上。
閃電一看,顧不得疼,立即上前一步,不安道:“你快放了王爺!”
與閃電的緊張相比,宣王倒是一臉的平靜。
不僅無絲毫恐懼之意,反而還冷笑了起來:“呵,你一個小小的侍衛,敢殺了本王?本王不相信你有這麼大的膽子!”
“宣王爺若是不信,儘可試試看!”杜江冷哼一聲,手下一個用力,竟真的在宣王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絲來:“屬下出府之前,對我家王爺發過誓的,就是拼死也要把她帶回去。”
“帶不回去的話,屬下回去也照樣必死無疑。”
“屬下賤命一條,死就死了,可宣王爺您不同,您這般尊貴的身份,要是死了未免太可惜了!”
說罷,杜江又加重了力道。
這一下,宣王脖子上的血算是真涌了出來,不過卻不致命。
宣王倒吸一口氣,杜江的大膽讓他的心“咯噔”一下。
閃電見杜江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也覺得杜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他糾結的看看面色發白,好像被嚇住的宣王,又看看架子上垂着頭奄奄一息的林笙,猶豫道:“王爺……”
宣王攥着拳頭,心裡憋屈的厲害,可卻不敢再把這團火發泄出來。
因爲,他的小命握在杜江的手裡。
杜江說的沒錯,自己的命金貴的很,萬萬不能給杜江這條賤命陪葬!
視線落在林笙身上,宣王的眼神不甘,充滿了恨意。
緩緩鬆開拳頭,他咬牙道:“放了她!”
閃電立即給林笙鬆開了繩子,然後對杜江大聲道:“好了,你快把王爺給放了!”
杜江不傻,自然不會將宣王這塊護身符這麼快就丟回去。
他轉頭,對跟過來的侍衛道:“你先把林公子送回王府。”
即便是宣王和閃電已經發現了林笙是女子的身份,但寧王府的部分人還不知道,而杜江更不能喊林笙爲“顧側妃”,所以還是以“林公子”稱呼比較妥當。
“是。”侍衛被林笙身上的血嚇了一跳,他蹲下身子,小心的將她給抱了起來,快步出了地牢。
杜江拿劍架着宣王,跟着走在後面。
閃電生怕杜江失言,也寸步不離的緊跟其後。
宣王眼睜睜的看着侍衛帶着林笙離開宣王府,氣得漲紅了臉,對杜江惱怒道:“人已經放了,你還不把本王放開?!”
王府的大院裡,阿寶和新側妃,以及府中的下人們此時集聚在一塊,看着宣王被杜江劫持,一個個都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
宣王是宣王府的主子,是這府中上下的頂樑柱,如今卻被寧王府的侍衛給威脅了,這不管怎麼說都很是丟臉。
尤其是這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真是有損他的威嚴。
杜江不經意間瞥了一眼站在人羣中的阿寶,將宣王用力往後一推,他足尖輕點,翻出了牆頭。
“追,給本王追!”宣王身上的穴道還沒解開,他對着杜江消失的身影吼得歇斯底里。
“是,王爺!”給宣王解穴後,閃電帶着人快速追了出去。
然而,早已沒了杜江的人。
“王爺,您怎麼樣?”新側妃彭倩見刺客走了,危機解除,立刻殷勤的跑上前。
她見宣王的脖子上出了血,連忙拿着帕子就要幫他擦:“哎,王爺您脖子受傷了?”
宣王這時候心裡正惱火,他一把推開彭倩,忿忿的扭頭往書房走去。
阿寶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也帶着丫鬟往自己院子走去。
剛纔還亂糟糟的宣王府大院,只剩下了不明所以的彭倩,以及那小聲唏噓的下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