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王備受瘙癢折磨時,始作俑者顧瑾琇卻在宣王府裡與男人*。
不得不說,不管是上次在馬車裡,還是這次,顧瑾琇表現得都極爲的瘋狂主動。
她就像是中了春藥似的,給人一種慾求不滿的感覺。
而宣王,仍舊如上次一樣,被顧瑾琇壓在身下。
他看着瘋狂扭動着腰肢的顧瑾琇,喘着粗氣道:“瑾……瑾琇,你沒事吧?”
顧瑾琇身上僅剩的肚兜被汗水打溼,貼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她一把扯掉肚兜,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嬌媚之態。
拿起宣王的手,豪放的按在自己胸前,一邊舒服的繼續搖擺,一邊媚笑道:“我能有什麼事?還不是想你嘛。”
儘管前天晚上,她跟清王剛滾過牀單。
可是這種事情,只有跟宣王在一起做,她才能得到滿足。
哪怕宣王一動不動,顧瑾琇只看着她,自己也開心。
他勉強堆着笑:“瑾……瑾琇……”
“你別累到了。”
他只能如此委婉含蓄的勸顧瑾琇。
然而,這話聽在顧瑾琇耳中,很是體貼。
直到半盞茶後,她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見宣王滿頭大汗,顧瑾琇故意拿着髮梢在宣王鼻間逗弄着:“哎,你這就不行了啊?”
“不是我不行了,而是你太厲害了。”宣王拂開顧瑾琇的手,神色疲倦道:“你這兩次到底是怎麼了?渾身上下像是有使不完的勁似的。”
顧瑾琇只當宣王這話是在誇讚她,她眉眼一喜,擡腿翻身又要爬上宣王的身子,卻被他下意識的給躲開了,“可以了,可以了!”
輕笑兩聲,顧瑾琇趴在宣王胸前,嘟着嘴道:“人家說了嘛,小別勝新婚,我想你想的緊。”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真正的原因並不在這裡。
她偷偷讓丫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春宮圖》這種東西,經過幾日的研究,她明白了不光是男子要從女子身上取樂,女子更要在學會取悅自己。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顧瑾琇要是學起這些來,可能要費些腦筋。
但是學這房中術,她竟無師自通。
光看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她就能感同身受。
這不,領略到了精髓,她便以回相府爲藉口騙過清王,自己溜到了宣王府,上門找宣王來試驗起來。
瞧着宣王這難得一副怕了的樣子,顧瑾琇臉上的笑容燦爛又得意。
因爲,她覺得自己征服了宣王這匹曾經讓自己跟在身後窮追不捨的馬。
如今,這種擁有主動權的感覺讓她很享受。
“清王最近還沒動靜?”宣王身體吃不消,但卻絕對不能示弱。
顧瑾琇嬌喘微微,“最近?”
想了想,她一邊不甘示弱的將手探向宣王身下,隨口回答道:“清王身子不舒服,找了大夫,鬼鬼祟祟的,好像得了花柳病。”
“花柳病?!”宣王一聽,神色立即大變。
顧瑾琇說完後,也立馬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她手下動作一頓,表情不自然道:“我瞎猜的,可能就是皮膚病吧,沒你想那麼嚴重的。”
她自然不能肯定清王得了花柳病,畢竟宣王也知道,自己既然已經嫁給了清王,是不可能爲宣王*的。
如果清王得了花柳病,這不也就間接的承認自己也被傳染了嗎?
這種髒病是會傳染的,宣王知道了還了得?
儘管顧瑾琇這麼說,可宣王還是不免聽心裡去了。
他一度懷疑,是通過顧瑾琇染上的髒病。
宣王深深的看了顧瑾琇一會,隨即臉色不如剛纔那般柔和。
他將顧瑾琇的衣服遞到她手裡,悶聲道:“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了,別被人發現了。”
“亓澤,我們纔剛見面沒多久,你爲什麼要這麼着急趕我走?”顧瑾琇見宣王自顧自的穿着衣服,不滿道:“男人真是跟人家說的那樣,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宣王心裡因爲花柳病這事煩躁的很,語氣敷衍道:“好了,我對你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瑾琇輕哼一聲,從牀上爬了起來,也開始穿衣服。
“對了。”宣王穿戴好後,下了牀,對顧瑾琇道:“你回去別忘了喝避子湯,我可不想留下什麼麻煩。”
顧瑾琇眸光一閃,半晌纔不情願道:“我知道了。”
她跟清王一共做過兩次,每次完事後不用清王說,她都會主動去喝避子湯。
而上次,清王是有意想要孩子,事後還特意囑咐她不要喝那玩意。
可是,她不願意給清王生孩子,所以還是偷偷喝了。
現在是宣王讓她喝,她自己不想喝。
沒辦法,委身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已經如此痛苦了,她可不願意再給清王生孩子。
既然清王想要孩子,那自己就藉着這次機會,生下宣王的孩子。
如此一來,清王和宣王都不會知道。
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告訴宣王也行!
眼珠子一轉,顧瑾琇覺得這個主意簡直是太好了,不禁揚起了脣。
宣王也不知道顧瑾琇在高興什麼,掃了她胸前的抓痕,囑咐道:“回去注意些,身上的印子別被人懷疑了。”
顧瑾琇低頭,看着那淡淡的曖昧痕跡,又故意在宣王面前抖動了兩下。
宣王皺眉,轉過臉沒說話。
顧瑾琇自討無趣,只好怏怏的穿好衣服下了牀。
與宣王簡單告別後,她從後門溜走。
太傅府中,尹太傅的病牀前,顧瑾璃靜靜給他扎針。
老皇帝的情況反覆無常,故而魏廖今日便留在了宮裡,只能讓顧瑾璃一個人面對大夫人和尹素婉這兩個心機深重的女人。
當然,尹子恪、荷香和秦峰三人都在屋子裡,所以顧瑾璃也不算太危險。
大夫人見顧瑾璃動作慢吞吞的,不禁嚷道:“老爺的情況我們有權利知道,你什麼都不說,光磨磨唧唧的坐在這半天,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母親,顧側妃扎針的時候需要安靜。”尹子恪知道大夫人對顧瑾璃一直都有解不開的心結,耐心勸道。
“恪兒,你不知道,會醫術的人能救人,可也能殺人於無形。”尹大夫人瞪着顧瑾璃的側臉,意有所指道:“何況,某些人本就是蛇蠍心腸,萬一看着咱們不懂醫術,糊弄咱們,咱們還感恩戴德呢!”
說實話,尹子恪不喜歡從大夫人嘴裡聽到這些話。
他尷尬的看了一眼顧瑾璃,然而顧瑾璃就如同沒聽到一樣,面無表情。
輕嘆一聲,他低聲道:“母親,她不是這樣的人。”
“呵呵,你又知道了?你跟她有過多少交集?”大夫人見尹子恪維護顧瑾璃,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忿忿道:“你可別忘了,婉兒的腿……”
差點脫口而出提到了尹素婉的腿,但大夫人一想到這可能是尹素婉最不願提到的事情,於是便將後半截話給嚥了下去。
尹素婉身子一顫,下意識的看向大夫人。
她的腿是拜尹素汐所賜,而看大夫人這樣子,似乎還以爲自己是被顧瑾璃所傷,可見大夫人還不知道內情。
顧瑾璃懷着身子,這幾天要不因爲老皇帝,要不因爲尹太傅,要不因爲王府後院那些破事,總之做不到心如止水。
她心底憋着一團氣,聽到大夫人一副沒完沒了,唧唧歪歪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道:“大夫人,你若是沒事,可以在外面等着。”
“外面天氣不錯,空氣也清新,多出去轉幾圈,眼角的皺紋也會少幾條。”
女人,尤其是上了年紀的女人,最害怕的就是別人提到她的年齡,提起她的衰老。
大夫人一手摸着眼角,一手指着顧瑾璃,怒色道:“你……你怎敢這麼跟我說話?!”
尹素婉在聽到顧瑾璃的話後,一怔。
她從沒料到顧瑾璃會對大夫人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畢竟顧瑾璃在王府裡總給人一種不爭不搶的感覺。
竟敢直接懟大夫人,顧瑾璃真是讓尹素婉刮目相看。
將最後一根針*尹太傅的腿上,顧瑾璃一邊給他按摩着,一邊淡淡道:“忠言逆耳利於行,我說的是事實,大夫人不愛聽也沒法。”
“反正皺紋又不是長在我臉上,我瞎操心什麼?”
她的語氣雖然平淡無瀾,但話裡話外卻硬是堵得人心裡不舒服。
“你!”大夫人氣得眼角果真立即又多了幾條皺紋,將顧瑾璃恨得牙癢癢。
“母親,我陪你出去轉轉。”尹子恪深知大夫人在這裡真的會影響到顧瑾璃治療,便拍了拍大夫人的手背。
可是,說完後,他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畢竟,尹素婉一心要除掉顧瑾璃,放她們兩個在同一間屋子裡,這好像很是不妥。
抿着脣,他又不好意思的改口道:“我竟忘記了,我行動不太方便。”
“婉兒,你陪母親逛吧。”
要是尹子恪不說,尹素婉還真想留下。
但既然尹子恪都拿着自己的腿說事了,尹素婉也不好再推辭,只好點點頭。
攙着大夫人的胳膊,她乖巧道:“母親,走吧。”
雖然尹素汐已經安葬,兇手也被找了出來,可大夫人仍舊認定尹素婉是間接害死尹素汐的兇手。
畢竟,當時尹素婉不強拉着尹素汐去逛描繪,尹素汐也就不會和尹素婉失散在人羣,給了那些歹人下手的機會。
冷哼一聲,大夫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很不給面子的將她的手推開,然後打開房門自己走了出去。
尹素婉的手尷尬的放在半空中,隨即訕訕收回,對尹子恪道:“我去陪母親。”
見尹子恪對自己點點頭,尹素婉這才離開。
房間裡走了兩個瘟神,連空氣都變得立即舒暢起來。
顧瑾璃不自覺的舒了口氣,轉頭對尹子恪,微微一笑:“多謝尹公子。”
尹子恪知道顧瑾璃指的是什麼,也回之一笑:“顧側妃爲家父盡心盡力,該說謝謝的是我們。”
顧瑾璃目光落在尹子恪被長袍遮蓋下的腿,猶豫了片刻,才小聲試探道:“尹公子,我……我雖然醫術還未到達出神入化的地步。”
“可是……可是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腿?”
即便是太后和老皇帝召見她,她也從來沒有如此的緊張的時刻。
她怕尹子恪拒絕自己的心意,怕他覺得自己這是故意揭他的傷疤,怕……
她顧慮重重,但還是在第一時間裡表現了自己的關懷。
從顧瑾璃的眼神中,尹子恪能深切的感受到她是真心想爲自己醫治腿。
此外,她仍舊在自責愧疚。
尹子恪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顧側妃,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
“我從未記在心裡過,也希望顧側妃你也可以放下。”
從未見過如尹子恪這般豁達的人,顧瑾璃動了動脣,忍不住追問道:“尹公子,難道你不想再站起來嗎?”
“你的腿怎麼說都是因爲我才變成了這樣子,你……難道就沒有恨過我?”
尹子恪看着顧瑾璃的眼神很是深沉,像是大海一樣。
半晌,他才認真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不管你信不信。”
這句話,讓顧瑾璃內心涌出一股暖流來。
備受感動,她點頭:“謝謝。”
有千言萬語,可顧瑾璃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話到嘴邊,只能化爲“謝謝”二字。
她相信,尹子恪一定懂她。
荷香和秦峰分別站在一左一右,他們二人看着尹子恪與顧瑾璃二人之間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隱隱在流動,對視一眼,彼此只覺得如此融洽的氣氛好像不合適,但又很合適。
說不合適,是因爲尹家與顧家一直處於對立雙方。
顧成恩打斷了尹子恪的腿,尹子恪不該對顧瑾璃如此寬容。
很合適,那是因爲尹子恪爲人謙和,不喜爾虞我詐,與顧瑾璃算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兩個志同道合的人,沒有因爲身份地位而有所隔閡,這是真正精神上的知己。
當然,他們兩個沒有過多接觸過,即便是性子相投,說“知己”也有些過早。
接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顧瑾璃將之前給尹太傅扎的針,拔下來後,又紮了第二週。
如此循環往復,直至第四周針扎完,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
外面,尹素婉並沒有陪着大夫人轉太久,而是二人坐在院子裡的石亭中。
“母親,父親的病急不得,您可千萬不要着急上火。”尹素婉給大夫人添了杯茶,恭敬道。
不管尹素婉說什麼話,聽在大夫人耳裡都不像是什麼好話,可能這就是先入爲主的原因了。
她撇撇嘴,在心裡暗自嘀咕也就尹太傅不是尹素婉的親爹,要不然她還能這麼淡定?
不過,尹素婉應當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
在尹素婉眼裡,尹太傅和大夫人都是親生父母,而她還能保持如此理智,這也說明她心理素質可以。
可是,心理素質可以又有什麼用?
尹素婉始終不是自己和尹太傅的女兒,他們的女兒是汐兒!
然而,汐兒慘死在了惡人手裡!
一想起尹素婉,大夫人的眼淚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捂着嘴哽咽道:“汐兒,嗚嗚……”
剛纔大夫人還沒事,這說來就來的眼淚不禁讓尹素婉手足無措。
不過,她到底是個有心機的。
聽到大夫人因爲尹素汐而哭,便也擠出幾滴清淚,陪着她一塊哭:“都怪我,怪我那天拉着汐兒去逛廟會。”
“嗚嗚……怪我!”
尹素婉哭得聲音竟然比大夫人還大,哭得情真意切。
大夫人心裡一直埋怨尹素婉,聽着她一遍遍的自責懊悔,將所有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她不禁停止了落淚。
“啪!”尹素婉冷不丁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我該死,我的錯!”
看着尹素婉臉上那淺淺的五指印,大夫人不由得也懷疑是不是自己把尹素婉給想的太壞了。
見她還要往臉上打第二巴掌,大夫人急忙攔了下來:“婉兒,別打了!”
“嗚嗚,母親……”尹素婉作勢趴在大夫人懷裡,哭得不能自已:“每每想起汐兒的死,我都好難過。”
“汐兒是我的妹妹,從小與我一起長大,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命還一命!”
“讓汐兒活着,我死了!”
大夫人聽到尹素婉的話後震驚了,她竟沒想到尹素婉對尹素汐的感情如此之深。
怎麼說尹素汐曾一心想着搶尹素婉的男人不說,還想搶她的郡主之位。
而尹素婉說願意一命還一命,如此鮮明對比的兩個人,可真是讓人內心有點觸動。
不過,死人活不了。
尹素汐已經長埋地下了,她不可能活着。
這世上也不可能有“如果”二字,所以尹素婉也可能只是嘴上說說罷了。
但是,看在她打了自己一巴掌的份上,大夫人決定還是暫且先給尹素婉個臺階下。
坐直身子,大夫人給尹素婉擦着眼淚,虛情假意的配合道:“婉兒,汐兒雖然死了,可母親和你父親,還有恪兒和你。”
“有你們兩個陪着我們,我們也同樣心滿意足了。”
論演戲,大家都不差。
畢竟,同在一個院子裡生活了這麼多年,誰還不會逢場作戲?
尹素婉淚眼婆娑,想起大夫人之前還對態度冷漠,眼下這麼快就變了臉,不禁在心裡狠狠的鄙夷了她一番。
“哎呀,咱們都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去看看了。”大夫人低叫一聲,趕緊站起身來,往屋子裡走去。
尹素婉理了理衣服,也起身跟在後面。
“吱呀”,在大夫人還沒到門口的時候,顧瑾璃開了門,和揹着藥箱的荷香準備離開了。
“老爺怎麼樣了?”雖然大夫人很是不願意跟顧瑾璃說話,但也沒辦法,她總得知道尹太傅的情況才行。
尹太傅是整個尹家的山,山若倒了,那他們這些人也就完了。
顧瑾璃神色淡淡,言簡意賅:“還是那樣。”
她說的是事實,可卻像是故意在激怒大夫人似的,不像是什麼正經回答。
“顧瑾琇!”大夫人擡手就要落在顧瑾璃的臉上,但卻被顧瑾璃眼疾手快的捏住了。
大夫人氣急,惱怒道:“顧瑾琇,你放手!”
她看着大夫人,緩緩道:“你問我,我回答,有什麼不對嗎?”
“你打我,難道我就該受着?”
甩開大夫人的手,顧瑾璃一邊往外走,一邊沉聲道:“我醫術水平有限,日後還是請旁人來給尹太傅醫治吧!”
大夫人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欺負對待,她死死瞪着顧瑾璃的背影,咬牙切齒道:“這個賤人,我就不信了,太醫院那麼多太醫,老爺離了她還不成了!”
尹子恪揉了揉眉心,半晌才道:“母親,她說的是真的。”
“父親的病很嚴重,不是施針喂藥幾天就能立馬好的。”
“需要一個時間,你以後能不能不要……”
“恪兒,你是在怪母親?”大夫人打斷尹子恪的話,氣得胸脯起伏。
尹子恪搖了搖頭,無奈道:“罷了,兒子只是不想耽誤了父親的病而已。日後,母親願意如何便如何吧。”
說罷,他示意下人推着輪椅往自己院子走去。
大夫人覺得尹子恪是在袒護顧瑾璃,低罵一聲,她甩袖回了尹太傅的房間。
尹素婉冷笑一聲,擡腳往門口走去。
她本想跟顧瑾璃擠一個馬車,可是卻被告知賈公公送來了信,要她立刻動身去宮裡給老皇帝看病,尹素婉也只好自己回了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