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易正的話,我的心情也跟着複雜了起來。懷裡的易正渾身溼漉漉的,把我身上的衣服幾乎沾溼了。
冰冷冷的感覺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將他推開說道,“你看看你都溼成什麼樣子了,趕緊把身上的雨水擦乾吧。”
說完正想帶他去洗手間的時候被他拽了過來,輕輕摸着我的臉,有些感嘆的說道,“十里,老實告訴我,今晚見到他,你有沒有一刻動搖。”
聞言我一怔,他的問題就像利器,尖銳得快要刺痛我。
忽然思緒開始變得散漫,我不禁想起今晚見到秦北琛時的情景,他將我壓在沙發上的那種厚實感以及他嫺熟帶點迫不及待的熱吻……
我不想否認,也不想說謊欺騙易正,自己確實是有那麼一絲動搖。
如果我不是憑着最後一絲理智,指不定今晚我就會成爲秦北琛的人,夢寐以求的願望。
易正看着遲疑的我,表情也跟着黯淡了下來。
他的樣子似乎很在意,我咬着脣也跟着有些鬱悶了起來,吶吶的說道,“對不起。”
他盯着納悶的我,隨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沒關係,我能理解。”
說完用手摸了摸我的頭,他不明白,他的理解對我來說不是減輕我的負擔,只能給我增添了更多愧疚感。
在他的愛護下,我只感覺自己心裡特別不舒服。我臉色有些差,微微避開他的觸摸,輕聲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回去不要淋雨……”
說完正想拿把傘給他的時候,他忽然說道,“今晚我可以留下來嗎?”
這一句話讓我忍不住腳步一頓,這句話背後的蘊意相信是個成年人都懂,更何況今晚是個這麼特殊的晚上……
我臉色有些僵,纔剛轉過頭便被易正突然一把給抱住,這時的他已經脫了外套,單單穿着一件單薄襯衫將我牢牢的困在他的懷裡。
“易正,你別……”我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貓,有些不情願的抵住他的靠近。
不知道是因爲我今晚沒辦法讓他碰我的原因,還是今晚秦北琛的出現刺激了他,他今晚好像誓有讓我成爲他女人的意識。
他摸着我的頭,不顧我的不悅將野貓似的我按在懷裡,隨即冰冷的薄脣忽然貼了上來。
那雙大手和秦北琛的不一樣,秦北琛的手帶着粗繭,應該是因爲長年拿槍的原因。但易正的手長年拿着解剖刀,雖然手是挺大的,但是相對正常男人而言,他的手還是屬於白嫩的類型。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仗着身高的原因硬是將我抵在了飯桌上,掃掉桌面上的東西后突然說道,“十里……我們交往很久了。”
那雙好看的眼睛帶了一絲深邃,同時的也帶了一絲我讀懂了的情,欲。
他想和我做什麼,相信是隻豬都知道了。我咬着牙說道,“不要……”
他只是笑着和我說,“我會很溫柔的……真的,真的會很溫柔的。”
我當然知道易正會很溫柔,可是,我不想啊。
今晚的易正很奇怪和之前很不同,以前他從不逼迫我做任何事情,更別提是這種事情。
見他欲有霸王硬上弓的氣勢,我心慌之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啪……”響亮的聲音從整個屋子響起,隨着聲音的落下,易正臉上赫然多了一個巴掌痕。
我們都愣住了,趁着他失神的瞬間我連忙逃出了他的控制。
看着易正失神的俊臉,我眼眶突然甚紅,鼻頭也跟着酸了起來。
“我不要……”三個字剛剛吐完,眼眶的熱淚也跟着滾動了起來。
這三個字帶了一點哀求的意思,看着眼前一臉懵逼的易正,我哭着哀求,“別,別碰我……我,我怕。”
易正看着哭成一團的我頓時靜默了,過了好久才訕訕的說道,“好了,別哭了……”
我真的沒辦法去接受除了秦北琛之外的男人,同時的這也是讓我覺得最可恥的地方。
秦北琛一次又一次的傷我心,我還他媽這麼沒出息非他不可。
其實除了氣易正對我硬來之外,我更氣的是自己。
自己的懦弱無能才導致李芳恩毀了我、自己的懦弱無能導致莫薰染總是騎在我頭上、自己的懦弱無能才導致了所有男的都把我想成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易正最後說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的趕動下,他離開了。
在屋子回到了平靜後,我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經歷了今晚的事情,我突然明白一件事,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這麼美好的事情。
易正救過我的命,還一直以來對我這麼好,可是反觀自己卻一直無以爲報。
他只是想碰一下我而已,我居然還拒絕得這麼徹底……
我是不是傷到易正了?
我突然愧疚起來,他喜歡我,所以纔想對我硬來。我該體諒的是嗎?
對不對?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靜默的屋子裡突然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被遺棄的感覺。
秦北琛失蹤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我漸漸開始習慣沒他的生活。
以爲自己已經被寂寞操得麻痹的時候,沒想到的是相隔多麼長一段時間見到秦北琛,對我的震撼仍然這麼大。
甚至……我開始懷念起幾年前和他在屋子裡的相處。雖然清淡,但他是真心的在寵着我……
不怕那個人對你不好,就怕那個人對你太好,當你依賴的時候,你就會突然發現那個人已經不知不覺成爲了你的弱點。
懷着胡思亂想的思緒漸漸睡着,待睡醒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我急急忙忙衝到警局時,突然被告知要去莫薰染辦公室一趟。
看着莫薰染那明顯被包紮起的手,不得不說看起來還挺滑稽的。
莫薰染表情不太好,感覺好像是準備譴責我的。
“路十里,我問你個問題。”莫薰染沉着臉說道。
我微微一怔,隨即說道,“請問是私人問題,還是工作上的問題。”
莫薰染微微一愣,盯着我看半晌回了句,“咳,私事。”
我微微頜了頜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想問……阿琛有沒有告訴你他現在住哪裡,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莫薰染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明顯有些迫不及待,就連小臉上也跟着多了一點期待。
突然感覺莫薰染真的挺可悲的,我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他沒說,你也看到了,他存心想要和我斷絕關係。”
聞言莫薰染突然激動了起來,大聲的說道,“怎麼可能!!路十里你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
看着她一臉激動和站在不遠處的我形成了對比,對於這事明顯我冷靜多了。
“我沒必要騙你。”我說道。
“路十里你就是嫉妒我,所以故意不肯告訴我。”莫薰染也跟着質疑了起來。
“阿琛會和你脫離關係?那簡直就是放屁,你知道嗎路十里,別說我不信,街口賣豆腐的豬大腸都不信。”
我:“……”
在這個世界上最可怕,同時也是最心酸的事情莫過於女人嫉妒起來的時候。
女人的嫉妒心太強,有時候強到讓我們不得不相信具有毀滅世界的能力。
“路十里,你別他媽以爲不說話就行了。”莫薰染狠狠地大拍一下桌面,可能一不小心碰到了受傷的手腕,她微微皺了皺眉。
我打量眼她那被包紮的手,忍不住開口問道,“斷了嗎?”
從傷口上看來,似乎傷還是挺重的。
她沒好氣的說道,“沒事。”
看着她逞強的樣子,我也跟着揪心起來。“放棄吧,琛哥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了。”
“你懂什麼!我跟了他五年了,秦北琛說變就變,我都要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女朋友!”
莫薰染說的很激動,聽的出來她和秦北琛在一起也是受了很多委屈。
對着她的激動,我實在覺得沒辦法溝通,於是抽了抽鼻子後說道,“你現在有點激動,還是冷靜冷靜吧。”
說完便不顧莫薰染轉身離開了她的辦公室,她問的是私事,我有權利不回答她所有問題。如果不是因爲她現在和我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我會覺得和她說句話都噁心。
因爲見過一次秦北琛,莫薰染似乎對阿蛇搶地盤的事情格外上心。
當天莫薰染就領着我來到了蛇哥開的一個休閒店裡,這裡的環境十分不錯,除了偶爾冒出來的異味外也沒什麼奇怪的。
顯然莫薰染的關注點壓根不是這店,她帶着我們坐在了沙發上,眼神卻時時刻刻盯着休閒店裡頭。
我發誓,這真的是我人生裡邊喝水喝得最多次的一天。跟着莫薰染坐在店裡整整一天了,我喝水都喝了十幾杯。
看其餘的人似乎已經在玩手機打發時間,唯獨莫薰染緊盯貴賓室的走廊看。
我暗自嘆了一口氣,起身上了廁所。
卻沒想到正是這一次上廁所,竟讓我和秦北琛的重遇得這麼快……快到讓我措手不及。
我上完廁所後正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從廁所門外走進來的秦北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