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我徹底給噎到了。
而我發誓,我也清楚的聽到了凌豪剛剛也忍不住笑出聲。
我往凌豪瞪了眼,隨即接觸到秦北琛那考量的眼神後我立馬焉了。
“這說來話長。”我輕咳了一聲,說道。
秦北琛還想繼續說着什麼的時候,老尼立馬笑着調侃道,“阿琛,你這監護人未免管得也太多了。十里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滿18了吧。”
聽到有人幫我說話,我底氣立馬來了,硬是補充了一句,“我20了。”
嗯,都成年三年了。
一旁的秦北琛冷吭一聲後看了看我,“哼,這年頭男人哪裡信得過。”
“包括你嗎?”一旁的老尼和凌豪對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隨即立馬反駁道。
坐在我身邊的秦北琛赫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將我整個人拉進了他的控制範圍後繼續說道,“不排除。”
不排除?
爲什麼不排除?
我對秦北琛可是無條件信任呀!
“琛哥……你信不過嗎?”我努了努鼻子,說道。
其餘三位男人立馬沉默了。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老尼,“你琛哥說的不能相信不是你所理解的不能相信。”
顯然只有男人才懂男人所說的話中蘊意。
聞言我鬱悶的繼續低着頭吃東西。
只有老尼還在一邊爲我打抱不平,“我說阿琛。我都認識十里三年了。你看看你現在把十里弄成什麼樣子了?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聞言我一怔,“我,我怎麼了?”
“你看看你這呆頭鵝的樣子,20來歲還沒談過戀愛,阿琛把你看得這麼緊,你以後怎麼結婚找男人啊。”
聞言我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樣,我也不敢繼續吭聲。
只有一旁坐着的秦北琛不以爲然的吃着東西沉默了一會兒後給出了答覆,“老尼,你今天這嘴刷牙沒有?沒有趕緊回家刷刷,怎麼盡說這種事情。”老尼、凌豪:就沒見過佔有慾這麼強的負責人……
吃完午飯,現在是進入了工作狀態。而秦北琛明顯也正經嚴苛了不少。只見他斂着眸子盯着坐在對面的老尼半晌,隨即說道:“老尼,還記得我上次問你最近‘老地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老尼輕輕的嗯了一聲後繼續說道:“記得。”其實那個時候“老地方”就已經出現一點問題了。
而眼尖的秦北琛當時發現不對勁兒後有詢問過,而當時老尼是隨意的推搪過去了。誰能想到現在居然真的發生了事情。
“當時‘老地方’就已經出現經濟問題,小楠終日流連娛樂場所,而老闆不知怎麼了,老經常不在店裡。
本來我以爲也就是這段時間纔會有突發情況而已。
但沒想到第二個月突然老闆拖我們的工資,這不好不容易給發過來了,可是還有人的工資被剋扣了。
其實那時候我就該想到的......”
老尼擦了擦眼淚,“在這‘老地方’我工作了十年有餘,對於這地方早已經有了感情,和老闆都是情同手足,真沒想到居然這麼突然就和老闆陰陽相隔。”
“那蕭哥之前老不在店子裡,你們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麼嗎?”我微微皺了皺眉頭,遞給他一張紙巾。
說來心酸,其實我相信即使蕭哥黃泉在上,也不希望仍然在人間的我們仍然這麼傷心。“不知道,他的事情從來不和我們說。
不過倒是有見到他和一個叫做李廣的人有交往。那男的來店子裡吃酸菜魚,聽他們說話的樣子交情好像還不錯,而且我聽說......李廣還是剛從監獄出來的。”
聞言我皺起了眉頭,心裡卻發起了寒,“蕭哥什麼時候和監獄裡那些烏合之衆有聯繫了?蕭哥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大正大義的人,可至少和那些人可是一點聯繫都沒有。”
秦北琛輕嘆了口氣,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繼續問道:“李廣臉上是不是有個很長的蜈蚣傷疤?”
聞言老尼一怔,回想了幾秒後連忙點着頭說道:“是啊是啊!”
“得。”秦北琛兀自沉默了一會兒,“基本可以落實另一件事情了。”
“什麼事情?”我和凌豪聽着發懵。
“凌豪,你給重案組大打個電話,說其中一名潛逃的疑犯身份已落實。”秦北琛拿起了香菸,又掏了根進嘴裡叼着。
每逢這個時候,都是秦北琛腦子最繁亂的時候。
這一點別人不知,可我心裡卻清得很。
凌豪起身去包廂外頭給重案組那邊打了短號。
一旁聽完秦北琛的話都懵逼的我連忙回過神來,大聲問道:“你,你的意思是說蕭哥就是傳的沸沸揚揚的珠寶五人案的其中一名潛逃疑犯?”
秦北琛點着了自己嘴裡的煙,狠狠的吸了口。
白色的煙瞬間擋住了我的視線,這時卻有大手忽然撫平了我緊皺着的眉頭。
隨即他微微低下身,說道:“嗯。”
那麼蕭哥怎麼會死了?
我的腦子一團亂,連忙問道:“蕭哥怎麼做這事呢?他以前都不是這樣的人......”
秦北琛很快吸完一口煙,將菸頭掐滅後笑着說道:“十里,人性險惡,人走茶涼,最涼莫過於人心,你以爲這些詞是怎麼來的?”
我:......
秦北琛見我沒吭聲繼續給我上了一堂社會課,“一個人窮絕末路的時候,讓他吃屎都得吃,讓他舔鞋,他都得舔。”
他打量了一下我,“更別提你印象中的只是那個‘曾經’。”
也許人性體現得更多的也是最現實的社會吧。
見我不吭聲,秦北琛沒再說下去。
而是繼續向老尼問道,“蕭楠知道蕭哥和李廣來往的事情嗎?”
老尼抓了抓腦袋,“小楠他整天流連娛樂場所,哪裡知道他爹事情,能記得他自己姓蕭都很不錯了。敗家子一個。”
“那張強呢?”秦北琛皺了皺眉頭,“這拖工資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久,兩個月前。”老尼和秦北琛正在進行着小學生的一問一答環節,我坐在一旁邊記着筆錄邊不禁腹誹。
“兩個月裡邊,前一個月剋扣工資,後一個月策劃打劫珠寶店,然後還沒超過兩個星期就在自己的十年老店裡淹死。這麼推斷,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可是......”
到底是誰殺了蕭哥......
顯然問下去已經問不到什麼東西,因此老尼很快便走了。
包廂剩下我和秦北琛兩人。
秦北琛斂着眸子不吭聲,我相信我們的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雖然知道了蕭哥被殺的案情得到了一絲進展,也不完全是毫無頭緒。
可就是這樣,我們越接近事實,我們就越不敢相信。
正如名人的一句話,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再怎麼不可思議也是事實的真相。
我盯着兀自出神的秦北琛一會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聲,“琛哥,怎麼了?”
秦北琛看了一眼我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無奈的說,“沒事,只是有些累而已。”
聞言我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皺着眉頭問道:“琛哥,你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
每次有案子,他就是這樣熬着看資料、分析資料。
再這樣熬下去,就算是機器人也會累呀!
“答應我,下次不要熬了。”看着他頭上若隱若現的一絲絲白縷,我的心臟就像是被人握在手心上肆意抓捏,揪得很。
秦北琛笑着看了眼我,沒有答覆卻是大手狠狠的蓋在我的頭上隨意的摸了摸。
每逢這時,我都感覺自己特像個寵物,他就像是我的主人一樣安撫我,養我。
我不自在的拍開了他的手。
呸呸呸,路十里,你丫的是腦子進草了吧?
秦北琛把你當寵物那可不是一件好事,你的目標可是撲倒男神啊!
你心裡美滋滋個什麼勁兒?
我正在和自己內心世界較勁兒的時候,凌豪回來了。
“莫姐說她知道了,她說她會向上頭申請將兩個案件何爲一案,再來判定這案子歸哪個部門跟進。”
我努了努鼻子,“怎麼這案子還能歸重案組調查?我們都調查開了,就連報警都是我和琛哥野!”
想到關於蕭哥的事情即將要被人接手,我就不禁急了起來。
到了那個時候張強一定還需要繼續配合他們的調查。
想到了蕭哥,想到了在走廊裡欺凌善小的莫薰染和小柒,我實在不覺得他們會緩緩查案。
鐵定是爲了破案不顧一切。
“別急,事情還沒落定。”凌豪皺着眉頭說道“剛剛蔣心來電話了,說張強這小子簡直就是個瘋子,不僅是心理有問題,這腦子啊鐵定也不正常。”
聽到了張強的名字,我連忙問道,“他怎麼了?”
“張強沒見到你,今天中午跑到馬路上大喊你的名字,被蔣心勸了十幾分鍾才肯走。這蔣心都被氣壞了。”凌豪輕咳了一聲。
“十里,我覺得你還是和他保持點距離吧,我感覺張強對你的感覺不單純。”凌豪抓了抓鼻子,沒敢擡頭直視望這邊看過來的秦北琛。
聞言我一怔,“我和他沒什麼啊?”
一旁的秦北琛抿了抿熱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只是單純你以爲而已。”
實際上是怎麼樣,也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