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瞪圓着雙眼,拍在桌面上的手還隱約泛着紅潤。
兩人怒視了半晌,她再一次在紙張上寫了一句話: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逃離我的。
她將紙張遞給了許多,許多看都沒看就直接將本子一扔,本子瞬間被丟到了角落裡。
看得出來兩個人都非常激動,尤其是那個叫做冉然的姑娘,在許多扔掉自己的本子後那好看的眼睛已經泛着溼潤。
“你覺得你真的是在喜歡我嗎?”許多笑了笑,“你這不是喜歡,而是佔有慾!”
“我——我是真的......”本子被扔,小姑娘激動着出聲。
從她說話的語氣來說,她雖然不是一個啞巴,但也極有可能是一個先天性結巴。
怪不得她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拿着本子寫來寫去的呢!虧我們還以爲她是怕我們聽到她說的話。
冉然這一句話都說得如此吃力,許多是徹底沒耐性了!
猛地拍了下桌子,“回去吧,我接下來很快就能夠和家裡人團聚,這對我來說也是好事。”
聽得出來自從許多的母親走後,許多似乎看起來對生活挑不起癮兒,就像是一個厭世的傢伙一樣。
聽言冉然徹底怒了。“不。”
“不,呵呵,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許多諷刺的看着冉然,“你殺了我老婆、我母親,你還想怎麼樣?”
此話一出,站在熒幕前的我們是徹底恍然大悟。
事情的來龍去脈似乎也開始慢慢變得清晰。
“我,是,爲了我,.....”見自己說一句話都說得這麼艱難的冉然還是去把本子撿了回來,在紙張上寫了句:我是爲了我們能夠在一起,一切都是爲了我們啊!
見狀許多顯然更自嘲了,“別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你爲了能和我在一起就把我全家殺了,然後告訴我你是爲了我好,哈哈哈!”
諷刺,真他媽諷刺。
興許是許多臉上那個笑容太過諷刺,冉然微微眯了眯眼,紙張上赫然多了一句話:如果不是他們一直擋在我們之間,我們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
許多似有似無的在幫我們探着話,冉然似乎沒有任何防備的接了。
冉然一定沒想到吧,自己無意的接話便承認了自己就是兇手。
站在熒幕上的我們都被他們之間的互動和交談給嚇到了,但所幸的是這也算是意外驚喜。
終究這兇手還是誤打誤撞進了我們的局子。
而許多也無意給我們做了人證。
無意......想到這個詞,我不禁通過熒幕看向許多,那雙眸子裡隱隱滲透着兇光——
如果真是無意,那就好。
可爲什麼讓我總感覺到不舒服的是,許多好像在耍着我們警方玩呢!
在藉助我們警方的力量幫他除掉那個叫做冉然的殺人兇手。
“琛哥。”這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算是有個結尾了,我不禁喊了一聲秦北琛。
坐在一旁的秦北琛始終眯着眸子,過了許久纔回應我:“再給他們十分鐘時間,時間到了抓人吧。”
說完他便走出了門口。
“那許多怎麼辦?”我連忙問。
“聰明的人值得活下去。”秦北琛沉默片刻後補充了句,“放他離開前告訴他,那兩個雙胞胎現在還在早產房。”
那兩個雙胞胎——
是許多的嗎?
像是察覺到我的想法似的,他不忘說道:“我讓人驗了dna,證實了那兩個雙胞胎確實是許多的孩子。”
說完便離開了監控房。
冉然被抓,許多果不然被放了。
解放後的許多沒有我想象中的滄桑,更沒了自殺時的那種絕望和厭世。
好像整個人變了似得,第一時間便往早產房蹦去。
這案子是破了,可有點我始終想不明白。
終於在某天逮到了秦北琛嚷着問,"琛哥呀琛哥,怎麼我感覺許多變了個人似的。"
秦北琛邊翻閱着手頭上的資料,懶懶的擡頭看了一眼我說道,"他一直都沒變。"
他又補充了一句,"還是那麼虛假。"
虛假?什麼意思?
秦北琛的話讓我又懵了。
"琛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呀?"我微微嘟了嘟嘴,不解的問道。
見秦北琛不理我,我一把抽走了他手裡的資料。
秦北琛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有些無奈的應道,"好了,我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第一第二個死者應該就是許多用計讓冉然殺的。他知道冉然喜歡自己,於是利用冉然爲自己傻了那兩個死者。利用的源頭,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阻止他們在一起的人都要死’。"
"那這冉然也太傻了!而且許多這樣也太沒人性了,太冷血了吧。"聞言我可算是被許多給激到了。
"嗯,冷血,所以他也得到了報應。"秦北琛說到這裡不禁輕笑起來。
"報應就是自己的母親也被冉然給殺了?"我不禁大膽猜測。
見他微微頜了頜頭,我繼續猜測,"因爲引導冉然去殺前面兩個死者用的理由是阻止他們在一起的都是壞人,但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母親因爲也對他和冉然的交往略有微詞,然後冉然就擅自主張把許多母親殺了。因此……"
秦北琛眯了眯眼,"因此許多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聞言我不禁嘆了口氣,"許多這麼冷血,難道我們都沒辦法搞定他這種人嗎?"
秦北琛笑而不語,繼續低下頭看資料。
從那天開始,我忽然明白了一句話。
沒有人會這麼在乎過程,更重視的都是結局。
一天時間都不夠我從許多的滅門案裡緩過來,秦北琛晚上便帶着我再次來到了‘老地方’。
說實話晚上帶我來這裡吃宵夜,這着實少見。
要知道哪次不是下課或下班後便直接在附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家了。
這還是秦北琛第一次這麼晚了還帶着我在外邊到處亂逛。
剛來到"老地方"我就不禁饞嘴了。
秦北琛聽到我咂嘴的聲音不禁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那意味深長的打量讓我熱了熱臉,連忙扯着他往裡邊找了位置。
"今天怎麼這麼少人?"剛走進的我看了一眼大廳,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
"不知道。"秦北琛跟着打量了幾下,隨即喊了聲,"蕭哥!來客咯?!"
整個餐廳被微亮的調情燈罩照得還隱約看得到裡邊。
大堂過後就是包廂,包廂一共有4個,過了包廂後就是一條長長的通道,穿過通道映入眼簾的是一口十分大的泉井。
而泉井位於中心,整個屋子的格調就是前面是大堂包廂以及廚房,而包廂井交接着的是一條長通道,井則是四面爲牆,一共有三樓。三層樓將井鎖在了裡邊一般。
說起來每次路過這裡我都不禁心裡犯滲,這"老地方"終究還是有點年份,這老房子的格式怎麼看就怎麼奇怪。
秦北琛領着我往裡邊走,越走心臟就跳得越快。
似乎感覺安靜了點,走在前頭的秦北琛轉過了頭問,"怕了?"
我諾諾的點了點頭,"這裡有點嚇人。"
格局像個百年老屋似的,能不怕嗎?聽說這樣的房子可邪了。
"要蕭哥知道你在他店鋪裡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估計蕭哥得發飆了。"秦北琛笑了笑。
雖然話是在揶揄我,但在下一秒他還是牽起了我的手,帶着我穿過了長走廊來到了後井。
"蕭哥!"我喊了聲。
奇怪,這蕭哥不在,老尼總得也在呀!
這老尼在這裡工作了這麼久,不是都在這裡定居有個人宿舍了嗎?
怎麼就連老尼也好像不見了似的。
我打量了一下這三層樓,我們站在井前面,三層樓圍成圈將我們困在了屋子裡邊。
那三層樓據說一直都是蕭哥用來當辦公室和員工宿舍使用的。
看着這燈暗得彷彿沒人住似的,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琛哥,蕭哥好像不在,要不我們還是不吃了吧。"
一旁牽着我的秦北琛微微皺了皺眉頭,思量片刻便拿起手機給"老地方"的老闆蕭哥打電話。
嗯,剛撥通我身後赫然傳來了手機鈴聲……
"鈴鈴鈴……"十分有規律的鈴聲在這麼安靜的地方突然響起,我着實被嚇了一跳。
往秦北琛懷裡縮了縮後,順着鈴聲響起的方向望過去,在後井旁隱隱傳來微光。
見狀我走了過去,撿起了手機。
"蕭哥的電話怎麼在這裡。"我微微皺了皺眉頭,隨意的往撿起手機的方向一瞥過去。
正好看到了後井裡邊。
只見後井水面浮着一個白昝的人頭,人頭呈現睜眼狀態,眼睛睜得圓圓的,直接和我對視。
月光照映之下人頭臉上居然還帶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
人頭對着我笑,嗯,絕對是人頭。
見狀我徹底懵住了。
人頭臉上的笑容太詭異,就像鬼一樣。
鬼,鬼嗎?這.....
見狀我連忙轉頭就跑,正好狠狠撞上了秦北琛的胸膛。
"幹嘛這麼急急燥燥的。"秦北琛一手護着我,問。
我嚇得結巴了半天,隨即大喊了一聲。
整個房子環繞着一道恐懼的聲音,"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