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莫薰染和秦北琛的注意力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微微皺了皺眉頭當沒聽到的回了屋子裡坐着看電視。
只見秦北琛讓莫薰染進了屋子坐着,隨即給了她倒了杯水。
我該說什麼呢?
前段時間秦北琛還讓我遠離點莫薰染,在停車場裡見着莫薰染的時候,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聖人似得。
我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他們,只見莫薰染一直在不停說着話,而秦北琛坐在了她面前一言不發。
看着看着心沒來由的開始澀澀的。
好吧,其實聖人也有七情六慾的……
他們像是刻意壓低了聲音,除了看到他們一張一合的脣型外,我沒能聽到任何有關於他們的對話。
唯一的變動就是從一開始莫薰染一直很優雅的談話,到了最後卻莫名其妙的開始打起秦北琛,那張小臉可謂是我見猶憐呀!
可秦北琛卻始終嘴角噙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不做任何的回覆。
那雙深邃的眼睛就這麼眼盯盯得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莫薰染,那眼神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寵溺的感覺。
如果有針,我真想狠狠的戳瞎自己。
沒事幹嘛非得這麼虐自己。
自己乖乖的回房間睡覺不就好了,非得這麼好奇想知道莫薰染找秦北琛是什麼事情。
"秦北琛!!我等了你三年了!!"就在我晃神的時候,莫薰染忽然大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大喊。
秦北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第三人——我。
我很快在莫薰染的大喊聲中緩了過來,隨即佯裝若無其事的繼續看電視。
鬼知道我看電視看的是什麼,除了畫面在動,我的心思全然不在電視上。
我感覺到秦北琛收起了眼神,就在我以爲秦北琛會把莫薰染趕出門的時候,秦北琛忽然輕笑出聲。
“小薰,我從來沒讓你等我。”秦北琛扯了扯脣,若無其事的態度去對待別人對自己的道德綁架一直都是秦北琛向來擅長的東西。
聞言莫薰染更惱了。
“三年了!合計我們五年都比不過路十里那個孤兒嗎?”莫薰染一惱,把平日裡藏着掖着的不滿都一下子說了出來。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我瞬間蒙了一下。
當讀懂了莫薰染話中話的含義時,我瞬間心也跟着蕩了一下。
我知道我就是個意外,如若不是因爲我,興許秦北琛已經和莫薰染結婚生子了。
可如果我還有父母,我又豈會小小年紀就離家跟着秦北琛呢?
還沒待我說些什麼,秦北琛的聲音卻下來了。
“莫薰染,你不要太過分。”
他的聲音很低沉,平緩中卻帶了一絲薄怒。
難得,沒想到向來好好先生的秦北琛居然也有動怒的一天。
兩人間的硝煙還在蔓延,而我這個什麼都不是的邊緣人則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不該爲自己說些什麼。
說什麼?
說自己無心阻礙他們兩個人的交往?
說自己無心讓秦北琛成爲自己的監護人?
我猜,不管是哪個理由,莫薰染都不會接受吧。
“你居然吼我。”莫薰染一冷笑,芊芊玉手死拽着自己的衣角,滿滿的熱淚盈眶卻絲毫引不起秦北琛的同情。
一旁的秦北琛眸子一斂,不冷不淡的說:“有意見麼?”
“有。你居然幫路十里,我到底說錯什麼了?路十里這個丫頭年紀輕輕的就學會了狐惑人的本事,我又有哪一點說錯了。”莫薰染說完怒瞪了我一眼。
狐惑人?這可不是一個好詞兒。
聞言我也急了,“你在胡說什麼呢?”
“我胡說了嗎?”莫薰染衝我冷笑了一下,忽然大聲說道:“路十里,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看你不順眼了,整天一副柔弱女子急需要別人保護的樣子不就是裝個給阿琛看嗎?我只能說你是好樣的,你成功了。阿琛看不出你那心機,可不代表我看不出。”
真是好樣的,莫薰染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真實想法呀。
我氣得狠狠的回了過去:“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莫薰染臉上的妝已經哭花,被淚水染花的黑色眼線開始慢慢落了下來,染黑了她一臉。
讓她平日裡多麼莊雅的容貌瞬間成了一個不堪入目的女鬼似的。
“路十里你真有種喔~那你敢否認喜歡阿琛嗎?心機婊!!”莫薰染一急,顧不上臉上的哭花的妝,惡狠狠的說道。
此話一出,我瞬間是被搪塞住了嘴。
我忽然有些心虛的擡頭打量了一下秦北琛,沒想到他正意味深長的盯着我。
“好了,小薰,你在我家鬧夠沒。”像是爲了解圍般秦北琛微微皺着眉頭,首度開了口。
莫薰染還想說些什麼刺激我的話,可秦北琛卻忽然伸出了手在她哭花的妝容上抹了抹。
她原本欲言又止的話瞬間吞進了腹中。
“哭花妝,成小花貓了。”我清楚的看到秦北琛脣角帶了一抹若無其事的笑意。
好極了。
秦北琛再一次在我面前表現出了自己的超強影響力,只需要輕輕一句話,原本硝煙滿滿的氣氛瞬間降了下來。
莫薰染抽了抽鼻子,盯着眼前突然異常溫柔的秦北琛滿是可憐兮兮的說:“阿琛,我不......”
剩下的話瞬間被秦北琛用手指給擋住了脣,隨即聽到秦北琛說:“傻瓜,什麼都別說了,明天還要上班,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談。”
莫薰染就像是被迷惑了似的,沒有再看我任何一眼便直接拿起包包走人,走前還扯住了秦北琛的衣角,弱弱的說道:“阿琛,你送我吧......這麼晚了,我怕。”
我抓緊了拳頭,忍住了想要衝出去狠狠k她一頓的想法。
天知道剛剛還在對着我各種冷嘲熱諷、各種無理取鬧的女人是誰?還是眼前這個一臉柔弱的女人嗎?
莫薰染這不擺明了就是在和秦北琛耍小女孩脾氣嗎?
呵呵,一個重案組的組長和我說自己怕黑、怕晚?
她怎麼不說自己怕鬼呢?
讓我意外的是秦北琛笑了笑,邊應了莫薰染,“好。”
在送莫薰染出門前,秦北琛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蹦’的一聲,說完門在我的視線裡緩緩合上,連同我微微受傷的心一起關在了這個小小空間裡。
秦北琛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看到我沒睡,秦北琛微微皺了皺眉,“你......”
看着他那張明顯紅潤的臉,我惱着搶話說:“別問我爲什麼沒睡。”
對,別問我爲什麼沒睡!自己喜歡的人去送情敵回家,我能睡着那纔有鬼。
聞言秦北琛微微舒了舒眉頭,便沒再理會我。
繞過了我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十里,我記得我說過一句話。”秦北琛揉了揉眉頭,忽然說道,“我讓你別離她這麼近。”
聞言我一下子心虛了起來。
好吧,這一點我確實沒有好好聽秦北琛的話。
“我——”我結巴了一會兒,遲遲都找不着話上來。
“我要的不是解釋,而是行動。”秦北琛沉了沉臉,隨即繼續說,“我們都是同一個警察局做事,我希望你們能減少衝突就減少衝突。”
我咬了咬脣,有些不甘的反駁道:“她惹我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十倍還人。
“那也不行。”秦北琛似乎對我的態度不太滿意,瞬間臉更沉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客廳。
我咬了咬紅脣,此時此刻又有幾個人知道我的苦澀。
秦北琛表面上是在處處幫我,護我,疼我。
可實際上他護着的、幫着的一直都是莫薰染。
呵呵,其實莫薰染纔是秦北琛一直以來偷偷的熱枕吧。
忽然感覺渾身沒力,我倒在了沙發旁。
不禁回想起兩人這三年來的種種,我一直都忽略了一點。
那就是我們各種回憶都如此相敬如賓、如此淡然無味。
爲什麼會這樣?
路十里你到今時今日還不清楚嗎?因爲你們之間根本沒有愛。
第二天隨着秦北琛一起回警察局,案情忽然一個大轉變。
許多自殺了。
跟着大夥兒一起去了醫院,看到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許多後,我忽然感覺他看起來好可憐。
老婆死了、孩子早產身體差、老媽也死了。
且不談是不是他殺的,單如果真的是他殺的,那麼估計這輩子他也不好過。
“抓我吧。”他沉默了許久,忽然說道。
“什麼意思。”我不禁問道。
“那三人都我殺的,抓了我吧。”只見許多忽然一笑,說道:“說說怎麼處理屍體的。”秦北琛臉上沒多大反應,拿着筆錄繼續問。
“因爲發現了那個男人給我戴了綠帽子,那天發生了爭執以後我一不小心就用刀把他給殺了。”許多呆若木雞,如果不是嘴還在動,我都快以爲他休克了。
“我好慌,印象中有看過電視上說過,冰能緩解屍體的腐化程度,因爲這屋子也是空置沒有冰箱,於是我就直接把他扔水裡去了。至於我老婆……呵呵……她更簡單了,就直接一刀,她就死了。”說完許多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